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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招祸窥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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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疲惫的奔波,一夜的提心吊胆。

    江暮辞感觉自己心力交瘁,几乎沾枕头就睡。

    然而这一觉并不安稳,江暮辞做梦都梦见那几个姑娘在哭着喊冤。

    半睡半醒间,江暮辞只觉得听见碧荷慌张的叫喊:“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小姐!”

    那声音渐渐从梦境中传到耳畔,与现实结合起来。

    江暮辞睁开疲惫的双眼,便见到碧荷的脸在眼前放大,她一边摇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高喊着刚刚梦中的话:“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暮辞睡眼惺忪,努力的张开眼睛,说话有气无力:“怎么了?”

    “门外有个姑娘来寻少爷,怎么赶也赶不走,说要依约给少爷为奴为婢!”碧荷解释着。

    江暮辞心里一咯噔,搓搓脸强制自己清醒几分,再抬头时目光已清明了不少:“姑娘?来找阿远的?”

    碧荷急吼吼道:“是啊小姐,要是来找二少爷,我还急个什么劲儿啊!”

    江暮辞腾的一下起身:“快帮我更衣,我们去门口看看。”

    两人急吼吼的出门,几乎与谢婉清前后脚来到了大门口。

    石阶下,确有一女子,身形单薄,跨着个小包袱。

    她头上戴着朵素白的花簪,一身素白的衣裳,显然是一副仍在孝期的打扮。只是那衣服在收腰处掐的极紧,展现出一对傲人的饱满跟不盈一握的腰肢。

    配上这套素白的造型,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江暮辞说不出是什么,只觉得有些别扭。

    此时这女子正在掩面小声抽泣着,门房的小厮正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

    见到谢婉清跟江暮辞来了,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夫人,大小姐,这女子称与少爷有约在先,吵着闹着要进府见少爷。”

    那女子闻言,抬头向谢婉清看来,情真意切道:“夫人明鉴,奴家前日在市集中卖身葬父,有幸遇上江少爷。少爷心善,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置办后事。如今依诺,我就是江少爷的人了。”

    这女子说完,谢婉清眸光沉了下来,言辞难得的带上几分色厉荏苒:“休得胡言!”

    那女子闻言,委屈的瘪了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江暮辞见她这模样,出口叫停:“你先别哭,我且问你,我弟弟可曾向你许诺过,会接你进府?”

    女子一愣,没有正面回答:“奴家有言在先,是卖身葬父。”

    江暮辞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有数:“那便是不曾允诺了。”想来阿远也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我儿心善,见你有难便帮了一把,我们江家不需姑娘的回报,报恩的话休要再提了。”谢婉清见状,出言打发着这姑娘。

    江暮辞帮劝道:“是啊,为奴为婢哪有做良籍舒坦?姑娘莫要说这样自轻的话了。”

    那白衣女子见两人不让她进府,泪珠子说砸就砸了下来,抽泣道:“两位有所不知,奴家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过世后,奴家也没有谋生的路子,这才打出卖身葬父的名头。”

    说着,她语气带着哀怨:“江公子那日若是对奴无意,便不该出手断了奴家的后路。如今夫人不叫奴家进府报答,与让奴家去死又有何异?!”

    怎么就忽然要死要活了?

    江暮辞皱着眉,正要开口。

    江明远已从府中匆匆赶了出来,老远便听到了白衣女子的言辞。

    江明远怒道:“我何时断了你的后路?那日我给你银子之时就说的很清楚,我不需要你卖身,五两银子权当萍水相逢的接济,只希望尽绵薄之力助你渡过眼前难关!当日你还问我府上姓名,只说要日后答谢,怎么今日找上门来,便成了我断你的后路了?!”

    很明显,阿远这是被人讹上了!

    江暮辞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她开口,已不再留情面:“姑娘听见了?姑娘自可去卖身,我江府绝不干涉。”

    那女子一听,横眉冷立,语调尖酸起来:“那日多少人都看见了,江家大公子花钱买下了我!如今我已非良家子,还能到哪里去卖身?!你江家过河拆桥欺人太甚,我定要让左邻右舍都看看,让大家评评理,今日给我个说法!”

    江暮辞脸色一变,正要派人去拉她。

    却听见谢婉清已冷笑道:“无处可卖?我看不一定吧。姑娘还可以去寻自己的老东家碰碰运气。”

    “你什么意思?!你也是高门主母,怎么心眼儿这么脏!”那女子忽然发起疯来。

    江暮辞与江明远一头雾水,不明白谢婉清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老东家?

    谢婉清本不欲当着子女的面说这些话,但如今这白衣女子闹起来没完,在这街头巷里,丢的皆是江家的颜面,她没空跟她细细掰扯。

    干脆道:“你卖身葬父作假在先,恩将仇报讹人在后,到底是谁坏了心眼?”

    “亏你还是参议夫人?怎么连亡人都不放过,你凭什么说我卖身葬父是假的?”那女子更疯了。

    “你青楼出身,并非良家子,哪里来的父亲可葬?我儿虽被你蒙骗,但使银子帮你是真,你不念他的好,反倒今日来闹他的没脸,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谢婉清道。

    “你说谁青楼出身,你不要含血喷人!”白衣女子激动道。

    “我自有我的证据,不会冤枉了姑娘。”谢婉清见她仍然嘴硬,彻底不再给她留情面。

    “自打我今日见你,你言辞间皆自称奴家,举手投足皆是媚态,试问哪家的良家子会这样自称?又有哪家的父母会这样培养女儿的体态?”

    谢婉清说完,江暮辞忽然明白了刚刚瞧见这女子时,那股别扭的意思是从何而来了,没错,她举手投足皆是一股子媚态,倒不像良家女子!

    谢婉清还在继续:“你说你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死后穷途末路到要卖身葬父,可你头上簪的花簪是绒心坊的手艺,簪身也都是纯银打造的,即便卖了这花簪也不止五两银子,哪里是真正的穷途末路了?”

    谢婉清眼尖的瞟了一眼她单薄的包袱:“若我所料不错,你这包袱里如今装的也尽是银钱吧。你那卖身要葬的父亲,便是将你从青楼赎出来的恩客!”

    “单凭这些算的什么证据?江夫人,你今日如此侮辱我的名声,我定要去官府讨个说法!”那女子说完,气愤的要走,却被谢婉清叫停在原地。

    “慢着!松葵,去看看她的手!”谢婉清眯着眼睛道。

    松葵痛快的答应着,步下台阶便去抓那女子的手。

    先前被长长的衣袖盖着,这手如何尚不明显,如今被松葵抓出袖子,江暮辞便看的分明,那十根嫩白的手指上,指甲尖长,正根根分明的涂着鲜红的蔻丹。

    谁家新丧还会涂红指甲的?!

    这人的丧事,是假的!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寻常人家的女子恐怕没有姑娘这样的雅兴,留这样长的指甲给自己找麻烦。”谢婉清道。

    “我”这女子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思考着反驳的话。

    谢婉清却不给她机会:“若姑娘仍然觉得证据不够充分,不如我遣人送姑娘去百花巷认认亲,想必姑娘能寻到些老熟人。”

    谢婉清云淡风轻的最后一句,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那女子的辩白全都偃旗息鼓于嘴边。

    她不能去百花巷,她才刚刚从那里赎身出来!

    话已至此,真相已经十分明朗了。

    江明远后知后觉出一股怒气来,他被骗了!

    “来福来善,去,将这胆大包天的女骗子送去见官!”江明远怒道。

    那女子闻言,再顾不上耍嘴皮子官司,脚下生风般,一溜烟便跑了。

    气的江明远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

    他长出了几口怒气,转向谢婉清道:“对不起阿娘,是儿子眼拙,凭白给您惹出这些事来。”

    他咬咬牙,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儿子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谢婉清摸摸他的脑袋,笑的温和:“有善心是好事,哪能因噎废食?”

    江暮辞没好气的接话道:“但请你多长点脑子,多看多思考,发善心可以,不要烂好心!”

    江明远惭愧,虚心接受江暮辞的意见。

    嘴上对谢婉清由衷的敬佩道:“阿娘真的好厉害,不过这么一会子功夫,竟然就看出这么多疑点来。”

    他在心里复盘着阿娘说的那些话,想到什么忽然问道:“阿娘为什么说寻常姑娘家没那个雅兴留长指甲?”

    谢婉清解释道:“寻常姑娘,若是家境普通些的,每日还要帮家里做些活计,留长指甲不便不说,纵是留了也容易折断,不会长久。若是家境好些的,爱美也是有的,只是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家中断不会让她涂这样鲜红招摇的颜色。”

    江明远瞧瞧江暮辞的手,圆润的指甲上染着淡淡的粉色,果然如此!

    他了然的哦了一声。

    那边,江暮辞听了两人的对话,忽然怔愣在原地。

    再回神,她已着急忙慌的朝大门外奔去,一边大声交代着:“娘,我有事出门,午食不必等我!”

    她想,她知道那四名女尸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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