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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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昆氏大喜过望,却又十分严肃地看了柳铱一眼,问他:“你可想好了,要是中途反悔,别说你羲和表妹,我老婆子可不会放过你。”
柳铱苦笑:“祖母,怎的羲和就是您亲外孙女,我就不是您亲孙子了?”
他下定决心的事,什么时候改过?莫昆氏这是关心则乱了。
莫昆氏便笑笑:“我自然是知道你的。”
她眉眼间都是笑,精神都好了许多,把衮代嬷嬷叫进来,说明日就要去拜见永阳伯夫人:“他们家和薛家关系本就好,伯夫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我请她去给你说媒,你觉得如何?”
柳铱想了想,就道:“给镭哥儿做媒的窦夫人还在府上,不如就请她去?”
莫昆氏直看着自家孙子微笑,看得柳铱也不好意思了,把目光转向一旁。“哪有你这样急的,谁还会跟你抢不成!”
莫昆氏从没见过自己听话懂事的二孙子如此急迫过,心里反倒是觉得好笑了。给鲁惠心提亲是一回事,给羲和提亲那是另一回事,这可是急不得的。
柳铱也觉得自己过于急迫了,咳嗽一声:“那就烦劳祖母了。”
他行礼准备退下。
莫昆氏道:“和你娘说一声,她一向不赞成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柳铱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看。他觉得自己再修炼十年都比不上祖母,她心里什么都是通透明白的,偏偏就是不说,等着看,然后洞察别人的心思。
莫昆氏喝了口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准备什么聘礼了。刚好羲和许多东西都在她这儿,嫁妆都不用搬来搬去的,想着她就喜上眉梢,以后羲和就可以在柳家一直陪她了。
这时候吃酒席的宾客要陆续离开。
窦尚和容若要回国子监去了,临行时来向莫昆氏辞别,莫昆氏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的仪程。
窦尚四处看去都见不到薛暮,心里十分失望,正是依依不舍的时候,却被容若拉着快步走出东跨院。
窦尚就抱怨道:“急什么?有什么东西追着你咬不成?”
他本来是打算再见一面薛暮的,等他明年下场考过春闱,就要正式迎娶敦惠伯侯的嫡女了,到时候就是桥归桥、路归路的事。
容若知道窦尚心里在想什么,他那神情就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容若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你倒是无所谓,我明早可是要到国子监应卯的,你要是不走就自己留这儿吧。”
他大步流星地往影壁走去,窦尚嘟嚷几句书呆子,才跟上前去。
薛暮则在薛芸蝶她们回到顺天府后的第三日才回去。
猞猁把带回来的秋梨膏和红薯干分给丫鬟们当做零嘴,薛暮则在清点外祖母给的东西,每次自己从密云回来,外祖母总是要大堆小堆的让自己拿回来,这次却少了很多。
她挑了一盒翠玉豆糕和一罐葱糖,准备等一下给薛武氏送过去。
不过一会儿,薛惜枝过来找她,薛暮给她带了好几个攒盒的干果点心,还有些顺天府少见的菠萝干。
杜若和她说话:“老太太让我们姑娘跟着她学规矩,姑娘现在常去老太太那里。听说三姑娘现在跟着老太太念佛经呢,屋子里抄了许多,是不是姑娘也要去学规矩、念佛经?”
杜若抬头看她,眼睛忽闪忽闪的:“姑娘每日回来都累得很,奴婢怕姑娘怕累……”
薛惜枝人为人谨慎,忙拍了杜若一下,对薛暮说:“二姐别误会,不过是帮祖母做些小事,哪里说得上累。”
薛暮也听良姜说了这事,薛惜枝现在开始随着薛武氏学规矩。薛武氏嫌她是由嬷嬷教养出来的,不如薛芸蝶规矩好,因此罚得格外狠些,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其实薛家几个小姐,除了薛暮顽皮,其他人行走端坐都是一样的,薛武氏挑剔薛惜枝的礼仪,还不是因为她不看重庶女。
况且还有个薛芸蝶在旁边,更是要煽风点火。
薛暮握着薛惜枝的手,觉得十分冰凉,就让蔡嬷嬷抱手炉上来:“要是祖母让你站太久了,趁着人来的时候,你就帮着端茶送水,给祖母锤锤腿,她不会难为你。”
薛惜枝垂下头,眼眶却有些红了,她有点想念安姨娘,虽然她不喜欢安姨娘的性子,但她是自己生母,每年秋冬都要给她做斗篷和冬衣,还有昭君套。
柳氏待她也好,知道天气一冷她就容易得风寒,还把自己那件白狐狸皮的斗篷送给她。只是是如今忙着管家务,对几个女儿的照顾难免有些疏漏。
如今给自己做这些的只有二姐姐。
她感觉到薛暮温热的掌心,觉得鼻子酸酸的,但很快就吸了口气笑起来:“不碍事的。”
薛暮却道:“你稍后去给祖母请安,我和你一起去。”
薛武氏得知她回来了,十分高兴,又看了薛暮给她带回来的糕点,笑着说:“羲和心里是有祖母的!”
拉着她的手,要她坐在自己旁边。
薛暮笑了笑,跟薛武氏说:“听说现在三妹跟着您念佛呢,还抄了许多佛经,念佛让人平静祥和,正好能让三妹收敛性子。我不在的时候,幸而有她照顾祖母,不知三妹照顾您周到不周到?”
薛武氏笑着摇头:“她是跟着我念佛,不过才念了几天,算不得什么。不过伺候我倒是周到,让她做事倒也跑得快。”
薛芸蝶十分能讨好长辈,薛暮早就见识过的。
正在书房的薛芸蝶听说薛暮回来,就过来给薛暮行礼。
薛暮注意到她用了那瓶玫瑰清露,玫瑰清露用起来身上会有隐隐的甜香,嘴唇和脸颊的颜色更柔和些。
“二姐这一去就是十多天,我这两天回来可是日思夜想,就怕您喜欢宝坻的繁华,不回来了。”薛芸蝶柔柔地笑着:“十九日您的生辰,我还给您准备了生辰礼呢。”
薛芸蝶还是一样的口蜜腹剑。
几天没听着,薛暮竟然还觉得亲切了,在密云柳家可没有薛芸蝶能插上话的时候。
她笑道:“宝坻再繁华也是宝坻,我毕竟是薛家的女儿,怎么会不会来,三妹又多虑了。不过三妹说要送我生辰礼,可不能失信,我看你用的玫瑰清露就很好,好胭脂价贵,制成清露就更难得了,我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一盒呢。”
薛武氏听到这句话,眼皮动了动,她这才注意到薛芸蝶比以往颜色更好。
一瓶玫瑰清露怎么也要八两银子,薛芸蝶的月例才三两,她的清露是哪儿来的?
薛武氏自然想不到秦槿什么事,她觉得是李太夫人给薛芸蝶补贴了日常嚼用。
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薛暮一月月例才五两,薛芸蝶就要用八两的玫瑰清露,而且还是李太夫人补贴的,这究竟是养他们薛家的女儿,还是他们帮着养李家的女儿?
薛芸蝶脸色微变,她日日用玫瑰清露,都习惯了这样的味道,加之薛武氏没说什么,她用起来更是毫无芥蒂。本来是秦槿给她送了一瓶,她拿到之后觉得十分好用,就又用李太夫人给的银子去买。
薛暮怎么知道的?
薛芸蝶随即笑道:“二姐若是想要,妹妹自然要给,只可惜手头仅有一瓶。”
薛武氏却突然说:“芸丫头,你不要再闲话了,先去把这些点心收好。”
薛芸蝶脸一红,心知薛武氏这是盖棺定论,不想追究这事,但她心里也不舒服,她屈身行礼,把放点心的攒盒收起来放进耳房里。
薛暮则继续和薛武氏说自己此行的趣事,把薛武氏逗得哈哈大笑。
等到天色微黑,薛暮才回西山月歇息,蔡嬷嬷点了盏青瓷灯,给薛暮看上一月曹子衡送来的账簿。如今薛昭进宫为宫嫔,商账自然都交给薛暮,这些是蔡嬷嬷先收好的。
上月盈余是六十两,果然砍掉了一些多余的铺面,反而增多了收入。这些银子薛暮就不放在娘嫁妆的账面上了,她留了个心思,都一并算在自己的私库上面,放做金银楼上流通的银子。
她始终要防着大夫人,免得哪天她心血来潮想接管五房的东西,她会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