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处死太子
“异化的妖兽双目猩红，丧失灵识，无法化人形，原体也不像常态，归其原因是妖丹受到了侵蚀，对不对？”
那老道一听，终兰絮确实是知道点的，但是也不太彻底。
便说道“差不多吧。”
那老道依然不肯多说。
“也不能说是侵蚀，应该说是妖丹融合，对不对？”
听到妖丹融合，老道的神色一变。
终兰絮知道自己说对了，就接着说道“闲暇时，倒是听元国师说过妖丹融合之法，异属同源，不辨阴阳，化以其形……”
说到这里，终兰絮不说了，停了下来。
那老道连忙问“后面呢？”
终兰絮乐了“想知道？”
“想知道的话，你得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控制妖兽的？”
那老道撇撇嘴“告诉你也无妨。”
接着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块木头递给终兰絮“诺，这个！”
终兰絮拿着木块，用手指捻了捻，又闻了闻，眉头微微皱起，似是知道了，大步迈出了牢房。
我赶紧追了上去，只听得那老道在后面喊“你还没有说后面是什么！”
“今夜子时，你把元尘澈引开。”终兰絮边走，边和我说。
我一头雾水。
“这块木头是块浸血木，异物传里面记载过妖丹融合，简单来说将两个不同的妖融合在一起，各自呈现一半的形态，之前我们看到的，半虎半兔的，还有这只半虎半猬的，都是妖丹融合的结果。
妖丹融合以后，灵识散失，灵力大增，为人所控，唯记母源之血，就是这块木头。”
母源之血，就是……他们娘亲之血！
“这究竟是什么恶毒的术法？”太不是人了！
回想起护城河里的那只幼虎，不过刚刚修炼了百年……它的脖子上有那么深的勒痕。
我恨不能，一锅端了流火殿！
夜里，快到子时了，我敲了敲元尘澈的房门，元尘澈一开门看到是我，面无表情地就要关门。
我一把拉住门框，说道“别别别，我有事儿找你。”
元尘澈微微呼了一口气，松了手“说。”
我嬉笑着说道“有个人，她想见你。”
“谁？”元尘澈皱起眉头，本是平静如水的面容，竟然微微泛起波澜。
我不过随意一说，还想了后招应对，现在看来，后招不用了，还真被我猜对了。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听我这么说，元尘澈却恢复了淡然，作势就要关门。
我紧紧抵住门框！
“你别急啊！她真在福乐客栈等你！”元尘澈用手按住我的头，用力将我推出去，我一只脚已经插进了他屋里。
我急忙道“火焰绣帕！火焰绣帕！”
听到这四个字，元尘澈终于松了手，我长长呼了一口气。
“你去回她，不见！”元尘澈冷漠地说。
我摆摆手“你自己去，我不去，这千里迢迢的。”
元尘澈见我真不动，自个迈了出去。我赶紧悄悄跟了上去。
原来那日房顶上，我看到唐栖云绣的乱七八糟的手帕，真的是一团火焰！
那晚，她的生辰，她缱绻又落寞的目光，我没有看错！
我看着元尘澈黑夜里匆忙的背影，内心划过一丝愧疚。
打是打不过你了，只能利用一下你的感情了。
对不起对不起。
元尘澈不一会儿就到了福乐客栈。
转过身来问我“哪一间？”
我心虚地随便指了一间。
元尘澈也不怀疑，大步迈了上去。
到了房间门口，元尘澈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却没有人回应。
元尘澈看了我一眼，问“怎么回事？”
我心虚道“我进去看看。”
我推门进去，这房间黑漆漆的，是间空房，我点亮了烛灯，“进来吧。”
元尘澈一进来，四下一看，便知道着了道，这就要往回走。
我赶紧拦在他面前“你别急啊，她等会儿就到了！”
元尘澈再不信我的鬼话。
将我推到一边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他就运力对着我一掌打了过来！
好家伙，他来真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心想要回府，我缠他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他从窗子中飞身出去，上了房顶，我紧随其后，我俩在房顶上就打了起来。
他知道我在拖延他，逮了空子就跑，我又赶紧追上去。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府衙的时候，已经都晚了。
平南王妃已经生擒了太子！
这是什么场面！
府衙，倒了一地都是太子带来的随从，王府的士兵将终瑞明死死困住！
终瑞明大声喝道“你是要造反吗？我是太子！我是太子！你敢这样对我！”
平南王妃盯着终瑞明，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造反？太子莫不要将这种名头扣在赤胆忠心的平南王府头上，今日之事，瑞安王，吴大人都在此见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已经派人快马将此
事上奏陛下，咱们现在就动身回祁安！”
“走！”平南王妃低喝一声，就要押着终瑞明走。
终瑞明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本太子要杀了你！杀了你！来人！来人！”
吴大人真的是快要晕过去了，但是此时的情形真不能晕！
他赶紧拉住平南王妃“王妃，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子。”
虽然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这体面还是要给的，毕竟是太子！
气在头上平南王妃哪里听得进去。
反而说道“吴大人也同我一起去祁安！”
吴大人连连说道“去，去，我当然是要去的，你先放了太子吧。”
平南王妃故意岔开话题“吴大人，快去收拾收拾！”
终瑞明见吴大人将平南王妃劝不住，大声呼喊到“终兰絮！终兰絮！”
听到终瑞明喊他，终兰絮可算从人堆里冒了出来。
“王妃，太子交给我吧！”终兰絮再怎么说也是监管刑狱司的，况且破案如此顺利，平南王妃心里清楚，都是终兰絮在帮她。
她犹豫了一下，便说“好！”
太子可算从士兵手里解脱了出来。
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恶狠狠地盯着平南王妃“本太子要你死！”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公然说出让平南王妃死这种话，传出去，不只是平南王麾下的十万将士，还有其他三位异姓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平南王妃不再与他多做口舌之争，摔袖而去。
于是，我们连夜返回祁安。
终瑞明坐在马车里，马车周围围了十个平南王府最强悍的士兵。
又是马不停蹄，这次两天半就到了祁安。
城门外，平南王府的士兵不得进城。
陛下已经派了人来接平南王妃。
直接入宫。
政和殿内，陛下已经坐在高台之上等着了。
脸色十分不好看，据说，我们人都还没有到，其他三王已经联合了一部分大臣上奏了折子，要求严惩太子。
这消息走得太快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平南王妃散出去的。
终瑞明见到陛下，只低低地跪着，可怜兮兮地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误听了登云观那老道士的胡话，妖兽伤人，纯属意外啊，父皇。”
那老道士此刻就跪在终瑞明旁边，见终瑞明将错全部怪罪到他头上，急急道“太子，那妖兽是你给我的，可不是我的啊，我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他本来以为终瑞明可是太子，我们拿他没在办法，他才不对我们吐露实情，谁能想到，这都到大殿上了，这太子也不靠谱啊。
见他俩相互推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其实陛下心里清楚得很。
终兰絮已经将案情如何，原原本本的写了折子上奏，折子应该昨日就到了。
陛下看了一眼元尘澈，颇有责怪之意，元尘澈垂下了眼眸，默不作声。
景乐郡主搀扶着平南王妃，平南王妃顿时流下泪来。
“请陛下为我夫君做主啊！”
声泪俱下，我见犹怜。
从事发到今日，陛下应该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置了。
他现在很被动，道士学堂没建成不算，还闹得沸沸扬扬，其他三王给的压力很大。
他不处置都不行。
陛下看太子的眼神，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废终瑞明太子之位，登云观道长立刻处死！”
就只是废除太子之位？
平南王妃一听，陛下对终瑞明过于护短，哪里肯。
立马哭着说道“陛下，我夫君征战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战死沙场，我绝无怨言，可谁想，如今竟然死于妖兽之口，这如何和边疆的将士们交代，如何和我拓寒的百姓交代！。”
拓寒？原来平南王妃是拓寒人，想必也是和亲来的瑞清，拓寒这些年国力日渐强盛，难怪她如此硬气，此时她提这些，颇有威胁之意。
果然，陛下脸色更难看了。
“那依平南王妃之意，如何处置？”陛下现在很是被动，他只希望，平南王妃提的要求不要太离谱。
哪知，平南王妃竟然说“处死太子！当朝律己，杀人当以命偿之。”
陛下表情一滞，她真敢提！她竟然要求他处死自己儿子！
大殿之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终瑞明，眼看陛下骑虎难下，怕是真会处死自己。
他慌了，立马拽着陛下的衣摆“父皇，父皇，你不会处死我的。父皇…”
他还想说什么，陛下立马打断了他“住口！”
这两人，有点不对劲啊。
陛下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平了一下心绪。转而放低了声音对平南王妃说道“处死太子，事关瑞清根基，此事，暂时不能决断。
平南王妃先处理平南王后事，三日之内，朕定然给你一个答复。”
陛下说的是实话，一国太子哪里是说处死就处死的，哪怕他犯了再大的错。
平南王妃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只不过
要为自己夫君的死讨一个最公正的处理。不能轻易饶了终瑞明。
只是眼下再不能逼陛下了，毕竟是一国之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焉知他不会鱼死网破？
便说道“好。”
回到了瑞安王府，天都黑了。
鱼兰听说我们回来了，早早就准备好了膳食，在等我们。
涣风一坐下，顺手就抄起一只鸡腿。
他可能从来没有留意过，为什么拿鸡腿总是这么顺手，鸡腿为什么总是放在那个位置。
我咯噔咽了一口口水。
终兰絮伸长了手，夹了另外一只鸡腿给我。
趁鱼兰去后院传别的菜，我故意和终兰絮说道“你说为什么一只鸡它不长三条腿？”
终兰絮忍不住笑了起来。
涣风抢先接话道“一只鸡怎么能长三条腿，那多奇怪！”
说完继续埋头啃鸡腿。
“陛下会处死太子吗？”
我忍不住八卦起来。
终兰絮摇摇头“不会。平南王是四个异姓王中，兵力最强的，他的妻子又是拓寒的公主，怎知他的死不是正中父皇下怀？
再有，道士学堂这事儿，本来也是父皇派他去的，妖兽一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太子之位是保不住了。”离我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对了，我引开了元尘澈那晚，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一幕。
说到这里，涣风放下了鸡腿儿，和我说了起来“那晚，殿下邀了吴大人和平南王妃藏在了阁楼上。让几个衙役剥了妖兽的皮，套在身上，去吓太子。
太子见了妖兽竟然活了，猛扑他，吓了一跳，当即就掏出了一块木头，在那里叽里呱啦地念什么咒语！
这不就，一清二楚了！”
涣风说完继续啃起了鸡翅膀。
原来竟然这样简单，就着了终兰絮的套。
“这回，他不得恨死终兰絮……”我叹道。
涣风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平南王妃上去就劈头盖脸开骂了，他以为是平南王妃的主意。当时殿下在阁楼上藏着，没出去。”
……
终兰絮早就算好了，终瑞明死不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大仇不宜结。
三天之后，陛下传终兰絮进宫。
想必是有个结果了。
我在府里等他回来。
他人没回来，圣旨却先到了。
那公公在前厅等了一会儿，说道“殿下去哪里了？应该在我之前的啊。”
我说道“他可能有事，路上耽搁了。”
那公公说道“倒也不要紧，左右啊大殿上已经商量过了。我就是来讨个赏的。”
“讨赏？”
那公公继续说道“陛下啊，把景乐郡主许配给瑞安王了，孝期一满就成婚，等会儿王爷回来，你们可得嘴甜点，王爷一高兴，赏赐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