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乱石阵中大蠢驴
计策已定，死还是活，全凭天意。两人深情对视一眼。朝山上腾跃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难道是真的押对了？上山的方向，竟无一人设防！
不会是个陷阱吧？事到如今，即使是陷阱也要闯一闯。没有退路了。
应该不太可能，乱石阵那边刚刚搜索过，临时布置陷阱可能性不大。
梧桐林的黑影们，你们押错了！
杨冰一边跑一边想：这些黑影是谁？
不可能是如霜父亲派来的人，父亲不会给掌上明珠这种惊喜。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为人父亲绝不会用恐怖来对付女儿的任性。
应该是忍者！黑夜中，忍者的深蓝制服比黑色更能隐藏自己。所以，刚才看到的黑影就是忍者。
是忍者就对了。拂柳湖一战，十个人没伤到如霜，还挂了三个，现在剩下的七个人对付杨冰和如霜两个人，他们没有绝对把握。所以在林子里装神弄鬼。
暂时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势力。
要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黑衣人的势力，或者就是当年劫掠婴儿的匪徒。又或者，这两股势力，本就是一伙的。
杨冰这么想着，脚下丝毫没有变慢。乱石阵很快就到。看来，逃命的速度往往是惊人的。死神总是能开发人体潜能。
两人躲在巨石后面，朝梧桐林方向窥探。乱石阵对防守方来说，当然比梧桐林好很多。毕竟石头要比树硬一些。而且石头更容易躲藏。
杨冰没有学过阵法，不懂生门、死门、休门、惊门、伤门这些东西。无所谓，就跟这帮忍者玩躲猫猫。没文化有没文化的玩法。
刚才桐叶阵，忍者是主场；现在乱石阵，自己是主场。反客为主，就这么玩。但他跟如霜不能分开，不能被逐个击破。
树林恢复平静……
两人等候好久，不见人来。
“戏不能这么演啊，不应该追过来吗？”杨冰有点急了。
“不来说一声嘛，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没信用。”如霜心里一万个骂。
早知如此，朝最初进山遇到蛇的那个方向直接撤退就好了，说不定已经喝完茶，洗完澡，睡觉了。
说实话，撤了也有坏处，这几个忍者不除，寝食难安啊，不如在此决一死战！
但决战最好痛快一点，这样耗着叫什么事？
你无情，休怪我无义。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了。
过期不候。
过了许久，忍者还是不见踪影。也许他们怕了，主场搞不赢，客场就可能要输，弄不好又报销几个，实在不怎么划算。
既然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就不要玩命了。散了散了。
其实好多时候，只要双方明智，其实都没有必要打打杀杀的，做生意赚钱不香吗？但世上明智的人不多。所以才会打架斗殴，甚至发动战争。
这边杨冰暗想，那天拂柳湖一战委实凶险。对方悄悄潜伏，等候时机，如果不是如霜机灵，跳湖逃跑，这些忍者怕就得手了。想想都后怕。想到这里，他悄悄看了如霜一眼。看见她水灵灵的眼睛，心里就踏实多了。
杨冰继续想，当时如霜游到对岸，他们追击过来，却因为速度不同，队形散乱，才让自己能够逐个击破，秒杀三人！
正是这一战让忍者有了心理阴影，让他们在梧桐林中过于小心，最终错失良机。
其实梧桐林中，自己连敌方位置都难以摸清，忍者若同时发出暗器，极难躲闪。
“看来忍者真不来了。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在这里等一夜，传出去要被人笑死。”如霜不想等了，笑着站起来。
“啾啾啾啾……”暗器袭来！吓得如霜赶紧蹲下，好在她虽然表现得失去耐心，毫不提防，但暗中还是保持警惕。
看来忍者名不虚传，确实能忍人所不能忍，比一般人有耐心。服了！
现在，位置已暴露，最怕的就是两翼包抄。
不过，这个好对付，乱石阵，好处就是个乱字。杨冰和如霜悄悄爬到另一块石头后面。一人负责观察一个方向。
视线良好，谁来包抄，就先干掉谁。
哪个愿意请举手。
没有人愿意。
好。既然如此，都等着吧。就这样耗着。
对战打成这样，实在是无趣得很，但也没有办法。毕竟拼的是命，每个人都只发到一条命，没有多余，所以无聊也得耗着。
现在比赛项目主要是耳朵。看谁的听力好。视力暂时退居二线，因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
要想不被发现，就得慢慢爬，一分钟爬几尺，快了就能听见了。虽然慢是慢了点，比蜗牛还是快很多。
善意提个醒，离目标很近的时候，爬行速度还得更慢。
唉，又玩耐心！今天晚上大家都别睡了。
看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人是会变的。如霜有了刚才的教训，现在组织性纪律性超强。其实，要说起来，相对男人来说，本来就是女人的耐心更强。
树林里很静，没有听到忍者离开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他们接近的声音。没有声音就得等。没有摸清敌人位置，贸然出击，那就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拼耐心。
拼耐心。
老子有的是耐心！
怎么，还拼？
好，看谁耗死谁？
杨冰和如霜等着等着，不知不觉，我去，天亮了！
还真的在山上趴了一宿，这……
突然，从梧桐林方向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走着。速度很均匀。不像是武林中人。那人越走越近。
“妈呀！死人！”那人惊呼起来。杨冰正想着要不要冒险救他一下，避免他为人所杀，却不料那人发现一具尸体。
杨冰和如霜迅速上前查看，是忍者！周边还有四具，呈扇形分布。全身发黑，明显是中毒而死的。难道他们自己把自己毒死了？
这是哪门子操作？
看他们的姿势，都保持面对敌人的方向，这么敬业，自杀不应该啊。又或是他们抛出撒菱，不小心自己踩上了？不可能，他们训练有素，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即使在漆黑的夜晚。
刚才那位村民察看了尸体，指着脖上细得像针眼一样的伤口说，是毒蛇咬的。
他赶紧查看其他尸体，发现所有人颈部都有毒蛇咬过的伤口。而且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种蛇咬的。
“那我们怎么没有毒蛇来咬？”杨冰问。
村民也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如霜恍然大悟，“会不会是我们上山时遇到的那条蛇？”
“什么样子？”村民问。
“十多尺长，蓝黑色，头像棺材，嘴巴里面是黑的。注意不是身子黑，是嘴巴里面乌黑乌黑的。”如霜说。她当时吓坏了，因此印象特别深。
“不像是本地的，本地毒蛇头部一般是三角形的。”村民觉得很奇怪，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想赶紧离开此地。
这时杨冰想起，自己在黑蛇山洞里发现的蛇皮就有十多尺长。跟这个非常相似。隐隐感觉，这蛇跟剑有某种神秘的关联。当然，这还是不对村民说的好。
等村民走后，如果霜问：“为什么，这些人不挣扎不逃跑呢？”。
“这蛇咬的位置在脖子，毒液很快就进入大脑和心脏，所以死得特别快。不过，也不至于不挣扎一下。”杨冰也搞不清楚具体原因。
“也许忍者的纪律性太强，他们试图分散包围我们，一个人被蛇咬以后，都是强忍着，避免暴露同伴，却不知道，他们的同伴也这样一个一个被咬死了。”如霜推测道。
这时，杨冰突然想到忍者应该还有七个人，现在只有五具尸体，还有两个人呢？难道离得远的两个人侥幸跑了？或者来暗杀我们的本来就只有这五个人？
这时，柳新泉和捍御者李定云、桃山豹他们匆匆忙忙找到山上来了，看见杨冰和如霜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