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时掣肘，稍作休整
帮着一同将总统府清了场，也告辞了。
而一开始大张旗鼓冲着顾煊示威的顾枭早在宴会初时，在外面抽烟的时候就看到了蒋夜往外流传的罪证。
有了由头，他也就早早抽身离去了。
其他人都在忙着四处攀交、寒暄，自是没时间关注手机上的信息的，倒是让他钻了个空子。
不过 ，也错过了一次故人相见的好戏。
突生的变故，就算汪宏邈最后可以解决，直觉来说，过程和结果也定然不如他们之前计划好的那般。
他们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想扳倒顾煊的心是迫切，但也不会冒风险把自个儿赔进去。
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也不差再等下一个好时机。
今日暂告一段落，荆窈和秦煜以及顾煊同顾三四人在楼上的书房稍作休整。
荆窈揉了揉眉心，连日来连轴转的操劳使得女生小脸布满疲惫。
她将手中秦煜递来的温水饮下，看向顾煊，沙哑的嗓音开口。
“我公布出来的罪证都和群众息息相关，随便哪一条都是死罪。不过其中有些交易牵扯到世家，那方面我都暂且瞒下了，这些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根基未稳，还是先将他们稳住，日后再动手不迟。”
“群众心中的火已经燃起来了，更别说汪宏邈现在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这把舆论刀捏在你的手中，想如何挥动都由你说了算。”
执掌天下权，无非兵和钱。
这些都已被他们牢牢握在手心。
若想走得长久，不可或缺的，就是群众的民心。
如今外面汪宏邈的罪证四起，这场舆论战他们已经占得先机。
“在这之后，我们须得找一个有力的切口，汪宏邈越是在风口浪尖，你日后上位的民心便越稳。”
顾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有了想法。
他面向荆窈，郑重道。
“顾某明白，这件事情荆窈小姐不妨放手让顾某一试，定不会让荆窈小姐失望。”
二人商议完，约定这几日保持联络，并定于五日内将各自手上的事情做完，后续待再见面时商议。
这五日先由顾煊自行处理，日后的担子终究是要有他担着的，荆窈相信他的能力，自然愿意放手。
秦煜开车陪荆窈回蒋家别墅，副驾驶座的荆窈靠着驾驶座椅靠背小憩。
她在心中细细回想了今日的全过程，确保今日并没有出现任何错漏。
她深呼吸，长叹出一口浊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开口询问。
“总统府剩下的人和汪宏邈那些追随者，你们交给军区了还是带回了京城的基地？”
“阿窈没仔细交代，我就看着办了。汪宏邈被顾煊那边带走了，总统府剩下的人由军区带回去看管，那些追随者我们的人迷晕后带回了基地，想着阿窈或许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
秦煜想了想回答。
荆窈点点头，笑道：“还真是跟着我久了，很多事情不说你也能办的很好。”
“可阿窈的很多事情依旧不会与我们细说。”
秦煜顿了顿，还是尝试着把话说了出口。
话音，气氛略显凝滞。
荆窈闻言愣了下。
将头转向车窗，语气晦涩。
“该知道总会知道的，现在不说，代表不是好时机。”
道路布满荆棘，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她培养他们不是让他们陪着她去送死的。
现而今，知道的越多，只会越危险。
红灯亮起，秦煜转头看了一眼荆窈，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会等的，他想。
等到某一日，她愿意信任他们，成为可以互托后背的彼此。
一时间二人都未在开口，荆窈转移话题，出声打破有些压抑的气氛。
“其他人打乱顺序一人一间关在基地地牢，薛高懿关在最后一间。他体内的毒没两日了，稍微给他喂点提气的药，让人有点精神。”
荆窈轻笑声，不知在笑些什么，又或是在嘲些什么。
“明日，我去送送他。”
翌日。
即将步入十二月的京城，天气越来越冷，天也黑的越发早了。
寒风四起，从车上下来的荆窈裹了裹套在外面的黑色风衣，里面她少见得穿了一身旗袍。
太阳渐渐向西落下，绯红色晚霞映衬着基地前的少女，精致的小脸渡着金光，美得好似不是真人。
基地建在一处隐蔽无人的荒芜郊区，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要寻到这么一处地方也着实是不易。
荆窈脸上没带面具，京城的基地平日里只有蒋家两兄弟会来，昨天的暗卫们完成任务后要不回了s市总部，要不就各自前往各处执行身上的任务了。
没有外人在。
她透过车窗向车内的秦煜交代：“你在这等我。”
秦煜点头，嘱咐声：“小心。”
荆窈通过了大门处的虹膜门禁，再在入口感应处识别了手中特制的芯片钥匙。
门开了。
她来到地牢的地下一层，比起布满血腥的二层，一层的房间跟“地牢”给人的刻板印象有些格格不入。
房间内四面墙壁漆黑、无窗无光，隔音效果极好，靠排风扇提供呼吸的氧气。里面只有一点点吃食和水，确保关在里面的人在短时间内不会被饿死。
长时间独处的孤独感，寂静的环境会让人精神变得越发紧张，也有助于后续的审问。
荆窈来到走廊尽头，手握着门把手顿了顿，收起有些复杂的情绪，长呼出一口气，推门进去。
屋内的薛高懿今天早晨才悠悠转醒。
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只有头顶的天花板上布满白光的灯。
走廊的最后一间区分于其他房间，但也仅有白光，通常是用于最后审问的。
骤闻动静，精神紧绷的薛高懿猛地抬头看向抬步走进来的荆窈。
看清来人的老人脸色瞬间煞白，两只眼睛惊恐地瞪得极大，惶恐不安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仔细地瞧着她的那张脸。
荆窈轻笑声，淡淡开口。
“看来薛老是想起什么来了。”
薛高懿极力遏制着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双腿抖动得难以站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