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两方谈判，大局初定
“不破不立，一个新的局面才能迎来新的出路。赌一把，沈先生为自己博一番，也可为沈家博上一个崭新的未来。”
荆窈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便将时间都留给了沈妄，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男人思考。
良久，沈妄略有些迟疑，缓慢地点了点头。
“荆窈小姐的话说的不错，只是我家中人并不一定会”
这件事情牵连过广，总是要谨慎些的。
荆窈便添了把柴，给他些许思路。
“除却已经签下合约的个体商户，我和顾先生手中还握着八大世家诸多把柄，不出意外没多久定会被顾先生劝下。”
“也不瞒先生，a局是我创建，军区是我的人，这两年日渐显赫的蒋家也是我一手扶持。这些人，都将是顾先生往后的依仗，同样，凭着沈姨的一层关系，日后若您愿意，便也可以是您的。”
“顾先生的上位早已是大势所趋，沈家若是明事理，此时卖好，定不会少了好处。”
“沈老爷子年迈，早没有余力插手，你们的决定他不会轻易干涉。这些话，还请沈先生关起门来同沈家主一个人谈。沈家主只你一个儿子，不会不为你着想。”
“若是可以，最好是来个先斩后奏。旁支那边若有异心反对，那就更好办了，收拾这帮杂碎的事情由我们帮您出手，您也有了缘由可插手不管。这样，名声也不会难听，面子上都过得去。”
“时机易逝，是否能分上这一杯羹，在于先生一人。”
沈妄将荆窈的话在脑中消化完，心中有了底，态度较刚才也坚定不少。
“回去后我会与家父相商，不出三日，定会设法给荆窈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便多谢沈先生。”
荆窈顿了顿，再次开口道：“我的身份还请”
“明白，我不会多透露半个字。也很高兴，你愿意向我透露真面，应该是极难得的。”
沈妄笑的爽朗。
沈梦归当年就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同为沈家嫡系血脉的沈妄长得自是极好的。
不同于顾煊锋利棱角分明，总是充斥着骇人气场的长相，也不同于温润的秦煜，邪肆的蒋夜。
沈妄生得更偏斜女相，面容冷白，唇瓣极薄，高挺的鼻梁为这份俊美中带上些微的硬朗。笑起来时一双凤眼眼尾勾起，眼角处一颗泪痣勾人心扉，自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味。
荆窈看着那张和沈梦归有些许相似的脸，晃了晃神。
沈姨也是一双凤眼，每每注视着她时，眼中的温情都好似要溢出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
当真是像极了她
另一边，楼上书房。
顾煊正在同八大世家交涉。
他将手中的把柄一件件记在各自的文件夹中，他没说话，只让他们细细瞧着手中的资料。
他们看着资料的脸色一会儿变青一会儿变红，最后变成统一的惨白。
看着他们脸上隐隐落下的冷汗，顾煊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没一个身上是干净的，手上数不清的人命官司暂且不谈。
八家人户面和心不和，这个跟这个看起来亲近，背后却跟其它几方联手互相设陷阱内斗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
他先没将事情捅出来，让他们好好掂量掂量这份东西的分量。
要不跟他合作，要不他就将水搅浑了，坐山观虎斗。
横竖最后的赢家都不会是他们。
房间内，诡异的寂静蔓延着。
顾煊未发一言，八大世家各自在心中做着打算，面露忐忑。
两种选择于他们而言他们都将会有重大损失，他们依旧还在犹豫，想再争取一把。
这种时候，没人敢先出声做出头鸟。
“几位考虑得如何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几位在这耗着呢。”
他好不容易有这一次可以在小姑娘证明自己的机会，偏这帮杂碎明知没退路还在这跟他周旋。
他还想着快点结束快点下去见小姑娘呢。
顾煊脸上的不耐越发明显，投射在他们身上的眼神也越发冰冷，他们脸上的冷汗流得越发多了。
他们互相间对视了几眼，心思各异。眼中的心虚都藏不住，也就没注意到大家的眼神都在躲闪。
都没脸，也就没什么好继续扭捏的。
彼此眨眨眼，叹息着无奈地点点头。
顾三将合同给各位都递了上来，正式文本是荆窈先前准备的，顾煊他们自己后续修改了一番。
这份合约相比在外面给席嘉丞他们准备的那份，条件更为严苛，好处也远远不如。
这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霸王条款”。
但是相较起八方内斗，顾煊黄雀在后，趁机吃利的局面来说，总还是有好处捞的。
都不是最优项，也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
荆窈和沈妄一同下了楼，沈妄按照荆窈先前交代的，脸上阴涔涔的。
这些人总是要放回去的，消息也总是要外传出去的，现在就表现得亲厚，先斩后奏的效果难免就不好了。
没过多久，顾煊和身旁拿着合同的顾三也一同下了楼，身后还跟着脸上神色难堪的八大世家。
荆窈已经重新戴上面具，顾煊扬着笑，冲她挑了挑眉。
已经达成合作的所有人被秦煜指挥着聚集在场下靠近演讲台的区域内，荆窈上台面朝众人扬声开口。
“今日我们多有冒犯，还请诸位万勿见怪。”
“我会派人好生送各位回各自的府邸，还请大家为避风头近日就先不要外出了，我的人会守在各府四周保护各位的安全。”
名为保护，实为囚禁。
现在的局面，为求速，只能说，好也不好。
一时的掣肘并非长久之计。
尘埃落定前，这些人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结局。
为保万一，还是谨慎些的好。
秦煜侧开身，向众人示意。
“诸位，请。”
陆开诚今日前来，一来是为表明军区的态度，二来便是为荆窈助威。
如今目的达成，自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