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几日来，魔女都会送来一些吃的，玉米，番薯，还有萧远用盐水浸泡保存着的猪肉做成的肉羹，萧远一口都没有吃。

    萧远一直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其实，他早在第二天就想通了。死亡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只是瞎了，对他有点打击，但是也就是消沉了一两天。他现在不出门，是因为他发现，好像他这双眼睛还有异样。细细感受之下，双眼每日都在承受针扎似的无比刺痛感，却在刺痛之后有一点点舒畅，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至少给了他自己一个安慰和希望。

    今日，魔女像往常一样准备把吃的送到萧远门口。不等她送到，萧远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你没事啦？”

    “谢谢！”

    “啊，哦哦，不客气！”

    “你快吃点东西吧，好几天没进食了！一定饿坏了吧。”

    “好！”

    魔女忘记萧远现在看不见，呆愣了一会儿才把手中的肉羹递给他。她坐在一旁看着萧远把肉羹吃完，像以往一样安静沉默，没有说话。

    魔女伸手在萧远面前晃了晃，还不断做着鬼脸，她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么放得开。

    “好玩吗？”

    “啊，什么？什么好玩吗？”

    “我虽然瞎了，但是我不聋，你都笑出声了。”

    见被识破，魔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萧远摸索着走出房门，好几次撞到了膝盖和腹部，疼得他龇牙咧嘴。

    接下来好多天，他跑遍了整个院子，记下了每一把桌子椅子，每一扇门，每一样东西摆放的位置，心里默数着步数，脑海里浮现一幅院子的地图。

    不仅如此，他又拿起他的匕首，不断挥舞起来，汗水再次湿透了他全身的衣服，滴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魔女在刚开始几日，默默地跟在萧远的后面，想要在他遇到危险，将要撞到物件的时候及时拉他一把，没想到萧远没有给她出手的机会。有时候明明快要撞上去了，他又及时地拐弯，好几次她都想踢上一脚，让他撞倒，再扶起他，魔女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古怪的想法，甚至魔女都怀疑她是不是骗了自己，说自己瞎了。

    就这样，魔女一直陪伴在萧远身后，不厌其烦地和他走了一遍又一遍院子。萧远也感受得到魔女的存在，还是那样，二人很有默契，安静沉默。

    半个月的时间，萧远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在小院中，每日他还会花费几个时辰的时间练习匕首。

    魔女曾问过他，他现在看不见，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地操练。

    萧远没有说话，拿着匕首，在地上刻下七个大字：我命由我不由天。

    魔女看着这七个大字许久，心里牢牢记住，她也要努力抗争，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她要抗争的就是自己的“病魔”，努力克制自己发病时候想要喝血的念头。

    不经历磨难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老天爷和萧远开了个玩笑，却并没有让他意志继续消沉，这可能和他从小在艰苦环境下成长有关。

    不服就是干。看不到但他听得到，摸得着，只要有命在，就要勇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