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查证

    又是一夜清明。

    第二日，柳肖进宫翻看了宫里所有的记录与档案。包括淑妃的餐食记录没有任何不对，请脉看诊也是正常，看了药食也没有问题。

    此时老的宫仆道：这淑妃娘娘当年与先王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很少出入淑妃的宫殿。而淑妃也很少侍奉先王。她向来喜静不爱热闹，与其他嫔妃来往也少。

    柳肖道：那为何太医能诊出喜脉？

    老奴记得当年先王宴请众臣。萧将军没喝几口酒就有些醉了，说是去外面透气。这一走就很久没有回来，在后就是宫女慌张来报说他和淑妃有染。

    柳肖道：这样大的事情，就允许一个宫女明目张胆地来百官面前嚷嚷，那不是打先王的脸。

    真是如此，才觉得有些蹊跷。老宫仆给柳肖添茶道：起初王上将那宫女拉出去砍了。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带着两个近卫去了淑妃的宫里。留下众人不知如何的时候。当初有一个大臣说后宫之地不是他们这些外臣可以去的，要回去。我记得是平王说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王家颜面，让我等随他一起去。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萧将军已经被禁军拖了出来。先王已经离席了。我们也不清楚先王对淑妃的感情，只是将她软禁在自己的宫中，并没有处置，可是不久便传来说淑妃有孕。

    柳肖道：这当时淑妃的宫里的人还有在的吗？

    老人想了一阵，拿出一本册子道：当年淑妃的身边没有多少人，这里是当年她宫里所有的婢子和婢女。她出事了以后恳求先王能将宫中人遣散了。不要因为她被连累了。娘娘是个善良的人，从来不会为难下边的人，受她庇护和保护的人很多。

    而军营外，舜华对着萧将军道：萧叔叔委屈您了，让您顶着韩国公的名义出征实属对不住您了，但是孤和你保证，等你胜利回师那天，我一定洗清您和我母亲的冤屈。

    萧南道：是谁的头衔不重要，只是我出征这些日子，王上定要照顾好自己。

    舜华与萧南并排走着，各级官员随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舜华道：萧叔叔孤知道你放心不下雪儿妹妹。孤已经派人去接雪儿妹妹去教习宫学习礼仪了。礼部也开始挑选日子了。等日子定了孤等你回来帮孤完婚。

    萧南道：王上。多谢王上。我替雪儿感谢王上。我们真的是受之有愧啊。说者跪拜舜华。

    舜华扶起萧南道：萧叔叔这是干什么。我与雪儿妹妹男婚女配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萧南道：那老臣谢陛下恩。

    舜华正色道：那就请老将军务必凯旋。

    萧南骑上马行礼道：谢王相送，我等一定不负王命。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舜华站了好久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天空南归的大雁，舜华叫道赵述：老师，此次一定要保证粮草的安全，此事给你特权要亲自过问。仗必须要打赢了。户部的事情你帮我盯着点。有些事情必须有了证据才好做。

    赵述领旨。赵述突然犯难道：王上，那萧雪姑娘，您是不是先去见见啊。

    舜华摆手道：孤从未见过萧姑娘，突然拜访，显得唐突，等礼部下了拜帖在去吧。

    赵述道：那王上是要回宫吗？这下面的人该怎么安排？

    舜华道：散了吧。孤去军营转转。

    军营里留守的士兵正在训练，而萧南离开时带着过冬的衣物和粮食向着南召出发，而另一支队伍则打算明日开拔护送粮草衣物去与安国候会和。

    舜华在粮食的周围走着，又走在冬衣的地方看了又看。随即给了少皓一个眼神。少皓领会。将长剑插入米袋中间，米袋破了，流出了米和稻壳。少皓顿时眼里一惊。看到米少稻壳多的景象。又匆匆来到棉衣处，撕开棉衣发现是棉花与芦花掺杂制作急忙给舜华取来观看。

    舜华看完将物品扔给了陪同的军官道：很好，这个事情是谁办的。让孤也瞧瞧。

    说完，一个大上造被两名士兵架了上来。他跪在那里不敢抬头看舜华。舜华道：说说吧，每年户部出那么多的钱给军需上，怎么这过冬的物品是这样的。

    那人抬头看着王上，转头看着陪在他身边的长官。低下头道：王上，这军需是我采购不错，我这有明细，您可以查。说着从怀里投出一本账，少皓接过账本。此时站在舜华身后的军官有些脸色不好。但无奈自己只能看着。

    这些钱只能买这些。下官已将尽力了。这也是打着军中的名义不停地压价才拿到的，这连年战争，粮食本来就贵，收粮下官都不敢去粮商那里，都是去农户家挨家挨户收的，这稻壳便宜，人也能吃，他们还能活，可是如果去粮商手里，下官只能掺土了。说完爬得更低了。

    舜华将账本啪地摔在地下。这就是你的借口。粮如此粗糙，他们的兵器，他们的衣服。你可知这些人是在杀敌。那是刀尖上的日子。

    张校监，这就是你的人给孤的答案？伴随着舜华的怒吼。

    张校监跪在舜华面前道：王上，王上饶命。一直磕头。

    舜华拿起少皓的剑挑开了张校监的铠甲和那人的铠甲道：张校监啊，张校监啊，他月奉几钱，你月奉几钱，你看看你穿的什么。金丝软甲坎儿，你们谁说了谎孤不得知晓，但是孤很失望。

    少皓传孤的旨意：调前将军苏迎回朝暂管军本大营。命韩通查，从上往下查。给他孤的腰牌，如有不配合地见牌如见孤。可先审后报。至于张豫，先关廷尉府。由韩通亲自审。

    王上，王上饶命啊。张校监哭着喊着让舜华饶命。

    看着眼前这个汉子泪流不止，舜华也是心疼，当年也是上阵杀敌不计得失的猛将如今却也是走了这样的路。

    舜华长叹气道：张豫，孤记得你当年也是中军帐内数的上的大丈夫，你当年也是战场上拼着命的人，如今战事吃紧，这千万士兵在前线，你却中饱私囊。太让孤失望了你。

    舜华拂袖而去。留下张豫在原地哭着求饶命，少皓摆手让人将他拿下。

    回宫后看到柳肖等着他道：查出来了？怎么快吗？

    柳肖道：回王上，还没有，只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人的去调处宫里是没有的，只有一人的去处，所以臣来了。

    舜华叹气道：芳姑姑出宫了。在西街口住。孤让人带你过去。今日孤有些累，想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柳肖在来的时候听到说让韩通去查军物资的事情。行礼就退出御书房。

    柳肖站在书房外，还未走远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只能叹气离开。

    里面的舜华在外支撑的形象瞬间崩塌，他感觉自己如同窒息一样不能呼吸，他长长的大口呼吸着，一天的事情太多太多。他想努力做好，他也尽力做好，为什么总是有纰漏。

    他知道无毒不丈夫，只有自己狠才能成功，他闭着眼睛调整心态。翻看着送来的折子。也许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会忘记自己的气愤。可是人又不能都杀尽了。

    长夜漫漫，舜华抬起头，已经是三更天，看着烛火快要燃尽，就去榻上休息。

    深秋不知时，树叶不停地掉落，而此时前线传来捷报，也同时传来了催促粮草和军需的急报。

    坐在位置上的舜华问着还韩通，查得如何？

    众人都低着头听着韩通几日的汇报。目前没有查出很多东西，但是经过审问，军本大营至上而下的官员中有三十一人受贿，还有就是，韩通没有说出。

    舜华道：说。

    韩通顿一顿道：可能要查一下兵部，和支财政的户部了。

    此时众人望去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此二人如同泰山一般，此时户部尚书道：愿意配合韩通韩大人的调查。

    舜华点头道：孤深知王尚书甚是爱国，如今查这些都是小事，但是需要大家筹钱来备军需给前线的战士，这等大事儿，如今就交给王尚书来办吧。但是如果让我知道大家收纳百姓的钱，那尚书大人这多年的户部尚书可就要~

    众人都面面相觑，而此时大小官员那个不知这军需的事情是户部尚书的手笔，但是却要为他的事情买单。心中顿时不快。

    舜华看着大家道：前方战事吃紧，采买孤已经让赵述去联系了，已经差不多了，不日丞相就会回来，所以请大家这几日就将钱给尚书家送去。

    王尚书还在愁的时候，听到王上如此说，顿时感觉有些难。这么大笔数额，大家不愿意，那筹不出可就麻烦了，本想和王上说这不现实的时候。

    王上开口道：王大人,此事是大事，务必你要竭尽全力啊。还有孤听说你部下官员小吏都是可以随时出入醉生梦死的贵客。想必您家的收支要比国库的充盈。这样大头就从您家出吧。

    王尚书听后后背直冒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下差事。

    至于说其他人，孤不想说你们，但是这是国家大事，平时孤不想管，但是孤请各位心里装杆子称，知道些轻重。

    众人忙跪下起身道：臣等遵旨。

    退朝后，韩通和柳肖站在门口道：柳大人查得如何了？柳肖道：昨天见了芳姑姑知道了原来淑妃是王上的生母，萧大人与淑妃娘娘确实是旧交，现下关键的证据就是那个带萧大人去淑妃宫的宫仆了，据芳姑姑交代当时她带着王上去御花园时看到萧将军被带了进御花园，只记得那个人的耳朵有个小瘤子，可是我查了老一些的宫人并未有瘤子，而萧将军和我说当时那个宫人很熟悉，又因他喝酒喝得有些迷糊，只是觉得身影有些熟悉才和他走的。

    韩通道：慢慢来，不着急。只是委屈你了。

    柳肖摆手道：也没什么，可怜的是王上，刚刚亲政，本来好多事情都是那几个辅佐大臣在做，底下群臣都是在反对的，你我是他新提携上来的，干什么事情总是费力，阻力不断。

    韩通道：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心之所向 无问西东。

    是啊，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心之所向 无问西东。柳肖点头与韩通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