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见
醉生梦死，是王城里最大的酒肆。这里的人什么都有，有王公贵族的雅舍。也有走卒车夫的歇脚地，尤其这夜里时，各家各户都闭门的时候，尤其显得它是多么的热闹不凡。
当然舜华留在这醉生梦死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台上女子弹着素琴。那悠扬的琴声让宾客们配合着打着拍着，附和着琴音。一曲结束后，大家纷纷掷钱叫好。
舜华看着台上的女子，突然有些恍惚，睒睒，他张嘴念叨。只见台上的女子眉眼清淡，眼中没有一点光彩。回头淡淡一瞬有七分睒睒的姿态，笑的时候脸上的梨涡更是和睒睒有些像。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吃醉了酒，睒睒死在自己的怀里，是自己的酒喝多了。他冷笑道：是啊，这天底下睒睒只有一个，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此时素琴又一次响起，琴声传出，舜华的心一顿。他有些机械地喝着酒，继续听着，这是当年他们三人在游历梅山时赏梅时钟离所弹的《寒梅》，当年钟离随手创作寒梅，当时雅兴正好，如今三人已是生离死别。
舜华眼睛一暗，招呼了店家问道：台上的姑娘是。
店小二看他长得贵气，讨好道：您说素素姑娘。这位官人你可不知，这是一个可怜人，我家主人收留了她，让她再次演出赚些吃饭钱，不料这姑娘手艺那可是顶天儿的好。比那个什么乐师钟离好得多得多啊。
舜华笑着将银子丢给他道：这是给你的。这些是打赏台上的姑娘的。
店小二接过钱连忙拜谢道：谢谢这位官人，我再给你温温酒。您慢些喝，说完添完杯子里的酒将酒壶拿走去温酒。
舜华看着热情的店小二苦笑一下。
此时一个醉汉上前拉住了弹琴的素素。那醉汉拉着素素要给她喂酒，走近一看便道：这个女子原来是个瞎子呀，浪费大爷的感情，不过这长的可是一点儿也不赖嘛。
此时店小二上前拦住此人道：这位官爷，素素姑娘是我们请来的先生，请您自重。
醉汉不管不顾地打了店小二一巴掌道：凭她是谁，你连我也敢拦着。
说着亮出一个腰牌。舜华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看到腰牌眉毛顿时皱起。
户部侍郎家的儿子。有点意思，一个声音响起，便坐在了他旁边。舜华看着他，男子笑着对舜华举手行礼道：公子我无心叨扰，小店小本生意，如今有人闹事，我得盯着。所以请见谅。
舜华了然，原来这就是醉生梦死的主人。他举杯表示随意。
既然有人管，自己喝酒看热闹便罢了。
与此同时，素素摸索道被打倒在地的店小二道：这位公子请自重，醉生梦死的客人向来都是文雅居士。来的是听得高兴，如果说您听着我曲子不高兴，走就可以了，为何要打人，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醉汉道：什么王法不王法。今天叫你喝着酒是瞧得起你，你如今卖弄自己不就是让我们看得吗，你瞧你自己还是个瞎子，如今我们肯看得起你，你还不识抬举。
素素听到此话已经满脸的红，憋着委屈，颤抖的声音道：这位公子若是想寻花问柳去那烟柳巷子，来这的都是舒雅之人。你来这里闹事无非是显的你自己，讨的他人嫌弃。即贬低不了我的身份，也抬不了你的品味。
素素不卑不亢地说着，下面的人也是纷纷表示，醉生梦死从不在乎世人的位分，你又是谁来这里讨别人嫌。快快快，滚出醉生梦。
醉汉道：你们这些迂腐的人。你们让我滚，信不信我明日就让这醉生梦死消失了。
男人此时站起来道：这户部侍郎的儿子如今也有着通天的本事了，我这醉生梦死年年缴税最多，也最积极。除了卖酒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让先生您要把我这醉生梦死给封了啊？
只见旁边的人都起身道：白公子。
白公子也抬手对着大家行礼道：如今出现这乱子是我白某的失误，请大家多担待，今日大家的酒钱我请了。但是素素姑娘是个靠手艺吃饭的人，也请大家听曲地记得给曲子钱就好。
大家纷纷道：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醉汉知自己此时已将站不住理，失了面子，更是恼羞成怒将素素推了一把。素素也因自己眼睛的问题看不到脚一滑要从台子上掉下的时候。众人皆惊，此时，舜华飞奔过去，顺势接住了素素。此时的白公子也神色紧张。连忙过来。
舜华将素素轻轻放下。素素向着舜华道谢。走近的舜华看着眼前的素素更是心里一紧，有些痛，是啊，如此的像。可惜不是她。
舜华本想摆手表示无事，可是想到素素的眼睛，便开口道：无事。
白公子走近到：多谢官人相救。素素你还好吧，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素素道：没事儿，一些泼皮话我是无妨的。那今日素素也没有推辞。店小二拿了素素的琴带着素素离开大厅。
而台上的人还是不依不饶地谩骂着，白公子道：真是给你脸了，我向来不愿与官府家的人有任何冲突，但是如今跑我这里闹事，来人将他给我扔出去，此后这个人不允许进醉生梦死。
醉汉还在叫嚣着，但是此时出现几个店里的伙计将他绑着扔出大门。
顿时醉生梦死又恢复了热闹。
白公子走在舜华面前道：多谢官人搭救。这是我店的上品好酒，刚让伙计温好的。
说着店小二端着白瓷酒瓶放在舜华的桌子上。舜华看着酒道：我已经喝了不少了。多谢白公子的美意，下次吧。
说着要站起身离开。白公子道：那就醒醒酒再走，招招手道：将我的太平猴魁拿来。给官人醒醒酒。
舜华看他执意要留自己便坐下了。
白公子道：我这醉生梦死这个时间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但是官人看着面生，不像经常来的人呀。
舜华道：是吗？公子这醉生梦死的人迎来送往的，公子还关注每个人真是辛苦了。
白公子摇了摇头道：我从不关注这里来些什么人，只是多少也需要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我是个商人，虽然大覃重商可是毕竟说话算的人是官。你穿衣不凡，这衣服的丝的是这王城少有的真品，有几品这样的丝，去了哪里我还是知道的。
舜华看着白公子道：什么丝，什么布，只是一件衣服能说明什么。公子多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白公子开口道：这玄丝可不是谁都能穿的。舜华也不恼，淡淡道：公子多虑了，我大覃对任何人都是欢迎的，这衣服也是寻常之物。
白公子抬手行礼道：是吗，那就依官人所说就行。
此刻背后的客人道：哎呀，刚刚闹事的可不是什么户部的官员，是尚书家的独子。这小子不学好啊，这不是给尚书大人添堵吗？
另外一人道：你可别说了，这呀还不是惯出来的。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这户部说国库空虚，战争要钱，可劲收税增赋。可是我听前线回来的人说，他们的粮食里都掺了糠，这眼看要过冬了。这棉衣还没有着落。
一个声音道：国事勿论。大家纷纷道：是啊，来来来喝酒，不要让不该的人扰了兴致。
白公子看着舜华的表情道：这商人啊无利不起早，看来棉花是要贵了，可是这般贵的棉花不知道能不能让战士们穿上了。这边关战事有紧，可是不能出差错了。说完站起身离开。官人请吃些茶。
舜华听到众人和白公子的话，没有做声只是行礼慢慢品茶。一下子白公子也不知此人何意。
舜华出了醉生梦死。回到宫里。看着户部报来的折子，没有一处不是亏损。这前线密旨都是粮草的亏空，而军需处报的永远都是粮草军需都是齐备发出。
舜华想着头疼。今年的税收比往年都要多，即使战事费钱，可是连年胜仗，百姓也是鼓励的，怎么会亏损呢？
舜华嘴里念着：户部，户部。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