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杜如晦遇险

    岳夏和贤仁这次主动请缨做杜如晦的随行护卫，在路上，二人没跟侍卫队伍一样在马车前后，而是骑马护卫在马车两侧，杜如晦碰了碰胸口看不见的凸起，记起那日情景。

    李深认真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言辞恳切，不似天子，终于像是一个民间最普通的父亲：“杜爱卿，此番并非朕本意，若是现在立筝儿为太子，笠儿若是倾尽全力，朕也未必能护筝儿周全，为今之计，只能让筝儿先去封地，降低笠儿的警惕性，虽然不过早晚之事，但是到了封地，便不是笠儿能轻易得手的了。”杜如晦有些不解：“皇上，京中以您为尊，在封地您不是更护不住了么？”李深这才笑了笑：“如今不怕与你讲实话，筝儿他们的封地之中，朕早分别派去了亲卫，如今都是普通百姓的身份，本是想着筑儿若是登基，这些亲卫便是筑儿的眼线，有何风吹草动也好及时应对，谁也想不到如今笠儿一改常态。那日朝堂之上，带头奏禀的，是朕一直以来倚重的臣子，虽未接近最机要的位置，也是想要培养成为工部尚书的人选，却没想到他早已投入笠儿的阵营，是朕看走了眼。”杜如晦恍然大悟：“您是怕越王殿下的暗线远不止如今这一两人。”李深叹了口气：“其实从筑儿离世，朕便已经开始怀疑筝儿和笠儿了，却始终不敢相信是他们其中一人。本来疑心筝儿更多些，现在看来，笠儿才是背后那一只搅动风云的手，只是不知何时起。”看着杜如晦重新低下的头，李深话中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敲打：“朕观杜爱卿忠心耿直，想要让你前去暗中帮助筝儿成事，未来便将是名垂千古，封侯拜相不过小事一桩。可眼下此事凶险，结局不明，爱卿可愿往？”杜如晦伏地，声音虽小却掷地有声：“臣愿往！”李深从身后架子上摸出一枚印鉴，上面不知是何年月留下来的朱砂，已经红得发暗。“杜爱卿，你听好，这是我李氏一族自开国之时留下的族中印鉴，等同国玺，今将此物交于爱卿手中，希望爱卿全力以赴，助筝儿成就事业，若是将来笠儿诚服，便留他一命，若是引发争端致使百姓蒙难”三个字在李深口中转了许久，还是出来了：“杀无赦。”杜如晦抬起头接过印鉴。李深眼神幽深：“只是这番要委屈你做一场戏。”不多时，李深震怒之事传遍宫闱，杜如晦低着头倒退着出了御书房。李深那声重重的叹息如同一片鹅毛堵在杜如晦的胸口。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身为天子，一国帝王，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眼下两边都是自己的儿子，一着踏错，牵连的却是无辜的百姓，皇上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可到了庆州，自己又如何能避开可能存在的越王眼线与佑王殿下取得联系呢？他摩挲着衣袍，陷入了沉思。

    忽然只听岳夏一声闷哼，而后就是高呼：“有埋伏，快带着大人走！”而后便是破空之声。贤仁挥舞佩刀格挡掉飞来的箭矢，一跃到了马车上，被箭矢穿透胸膛的车夫已然没了气息，贤仁将其尸体推下马车，扯过马车的的缰绳：“大人莫要出来！来人不知多少，如今以箭阵为主，极易伤人。”杜如晦自知身手不过尔尔，出来也是添乱，便将马车内的书卷等重物从马车内掷出。果然少了重物，马儿也跑得快了起来，贤仁更是顾不得回头观望，手中的鞭子挥舞得发出了尖啸，马儿吃痛，更是扬蹄飞奔起来。眼见杜如晦就这般跑了，黑衣人头领脚步更是快了些，带领着众人逼近护卫队：“杜如晦护卫所剩不多，不要在此耗费时间，速速击杀杜如晦，主人重重有赏。”闻言的黑衣人全部收起弓箭，纷纷从腰间掏出兵器，不再与护卫缠斗，向远处的马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