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回京复命

    这一桩案了结的速度极快，最后的一家得知后对周素鸣是狠狠唾骂了一顿，而后拜托童书张氏帮忙隐瞒，毕竟女子名节乃是大事，可那女子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后，却十分冷静，仿佛没什么感觉，反倒说了一句：“这是佛祖对我的考验。”在之后听说这女子竟入了庵堂落了发。周素辉在大夫的治疗下逐渐恢复，其父母更是从京城一路来此照顾，对房杜二人表示了感谢。而周素鸣却不让通知老家的父母，只央求杜如晦让自己写下多封书信，替自己定期转交。看着杜如晦皱眉，他自嘲道：“我知道，杜大人公务繁忙，这个要求有点无理，但是我实在无人所托。”杜如晦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那倒不是，你真的不告诉你父母真相吗？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周素鸣摇摇头：“让他们看什么呢？一个满口谎言、助纣为虐的傀儡吗？算了吧。”杜如晦也不再劝，拿着厚厚的一摞书信，起身离开，周素鸣看着一身红衣渐渐远去，心头有些怅然若失，突然他直起身子，高声喊了一句：“谢谢！”杜如晦一顿，而后一句轻轻的“不必”飘进了周素鸣的耳朵里。看着那着红衣的人渐渐远去，周素鸣捂住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杜如晦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初的周素鸣在泸阳县遮遮掩掩，却见一袭红衣，身姿挺拔，跪迎圣旨，意气风发，高头大马渐渐远去，扬起尘埃遮住了他这颗不被世俗所容的心。

    几人又一次在周素辉一家人和百姓的相送中，踏上了返京之路。这一次他们没有骏马疾驰，而是缓慢返途。众人面色都不轻松，至今几人仍未形成一个共识，到底要不要将那接头死士的事奏禀李深。房玄龄想事无巨细地回禀，可杜如晦担心太子耳目众多，会对他们不利，如今他们初到京城，尚未站稳脚跟，何人在明何人在暗尚且不明，若是贸然将此事如实相告，天子的反应也是一个未知之数。房玄龄此时突然出声：“要不要与老头商议？”杜如晦心中隔阂未消：“反正此事是你我几人共同审理，你若是愿意同他讲，我无权干涉。”眼见杜如晦又有了情绪，房玄龄便暂时按下不提。林彬几人感觉气氛不对，纷纷互相交换眼色。而杜如晦则想到了关勇，想到在众人口中的刚直之名，杜如晦下定决心哪怕稍作耽误，也要先与关勇相商。晃晃悠悠地，几人终于到了京城，再见到京城的大门，几人都深呼了一口气，等守卫验过腰牌，几人便共同向皇宫走去。关勇得到消息，有些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早在宫门附近等候，因着皇帝只命杜如晦一人为钦差，故而前去回禀案情的自然也只有杜如晦一人。两人四目相对，有了默契。关勇道：“哎呦，本官有件事忘了同皇上禀告，杜大人不如同我做个伴？”旁边路过的禁军笑着打趣：“杜大人可是你手下的兵，假客气什么！”关勇笑骂了一句，那禁军一下就跑了。

    此时的杜如晦见周边近处无人，将实情化繁为简说了一遍，当关勇听到有死士做联络人，武器还有太子近卫的特殊纹样时，他面色也凝重起来。杜如晦道：“此事下官不敢自作主张，关大人觉得可该直言？”关勇捋了一把胡须：“这些日子，皇上对太子因着先前二皇子侧妃的事颇有些不满，且此事在地方影响极大，对圣上清誉亦有损伤，依本官之见，如实相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