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众人皆瞠目

    几人听张氏说到这儿，都郑重了起来，家里有妹妹的更是郁结，紧紧地握着拳头。张氏仿佛没有看到，继续讲着缘由。

    原来杨家老两口和杨闯夫妇二人在商议之后，张氏自告奋勇前去杨若夏闺房探问，可一番询问下来，张氏一颗心如坠冰窖。杨若夏对入府衙的记忆很是清晰，唯独提到两点，让张氏确定了。一是杨若夏平日在家里睡眠不好，在府衙里却是沾枕头就着，可是第二日醒来身体还是乏力。二是在某一日醒来，她跟同屋另一位小姑娘发现彼此的身上有三三两两的红痕。管教嬷嬷笑着告诉她们那两天蚊虫多，便给换了熏香，自那之后就再也没红痕了。他们不敢告诉杨若夏实情，只说她是虚火上浮，没了食欲很正常，杨若夏才半信半疑地不追问了。这边杨家老两口与三人中的另一位姑娘家李家是故交，当下言明实情，李家老两口如五雷轰顶，熬了一碗药让李婉儿睡熟，强作镇定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女事嬷嬷给自家女儿检查，结果不出所料。已非清白之身。这下李、杨两家都遍体生寒，两家人都气得直哆嗦，李家老太太因着只有这一个女儿，气得犯了旧疾，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几分。杨闯哪里忍得下？当即就冲到了县衙。杨闯身强力壮，又有着一股子怨愤，在衙役的推搡下，竟也钻空子冲进了县衙，周素辉闻声而出，杨闯一拳头将周素辉砸晕在地，周素辉只是缓缓起身，拂了拂长衫上粘的灰土：“好大的火气，你可知道殴打朝廷官员是何罪名？”杨闯恨恨地吐了一口，可众衙役都在，他怎么开口：“你这狗官，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周素辉整了整衣领：“本官什么也没做，哦，做了，都是些为民生、为民利的事啊。你不要因为你妹妹没选上秀女就怀恨在心嘛，毕竟京中多美人，你妹妹不过蒲柳之姿，没被看中很正常。”眼见周素辉信口开河，杨闯瞠目欲裂，可衙役早就把他死死擒住，他扭动着身子，破口大骂，周素辉靠近他，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语气，紧紧盯着杨闯，面带微笑：“你妹妹啊，容色不是绝艳，身子倒是不错。”杨闯一听，当即抬脚欲踢。可周素辉退后半步，沉下脸色：“本官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失礼之处。来人，把他扔出去。”众衙役应了声，押着杨闯扔了出去。

    杨闯出于无奈回了家，众人心有戚戚然，张氏劝了两句，李、杨两家强忍难过，坐下细细商议，张氏想到了杜如晦，可杨闯却摇摇头：“杜大人如今在京城，便是上告，咱们也告不到大理寺去。”张氏却没放弃这个心思。李家两口子突然想到了正在泸阳县附近审案的大理寺正，几人议定第二日便由杨闯去寻大理寺正。可哪里料到又生枝节。第二日一早，杨杨闯醒来看着床上死不瞑目的李婉儿，忍不住喊出了声，魂都快吓飞了。丫环推门而入，却见自家小姐与白日里见过的杨闯赤身裸体在床榻之上，当即惊叫出声，众人闻声而来，李家老两口哭成一团，对杨闯捶打起来，而醒来不见自家男人的张氏，也闻声寻来，这一幕很快传了出去，不多时县衙便来了人，为首的衙役皱眉道：“有人报案说自家府里进了贼，还出了人命？”根本容不得杨闯辩驳，那衙役当即便将只穿了亵裤的杨闯拷上枷锁，又吩咐人将李婉儿的尸体盖好送到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