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平静之下藏暗潮
因着今日一早闫山赴京上任,陆翔因自己年迈为由,请辞了师爷一职,回家含饴弄孙去了,当下府衙只剩房杜一行人及原先的衙役。见众人纷纷散去,杜如晦才邀王军到堂后叙话。王军见房玄龄也跟着坐在一旁,忍不住骨子里的自来熟道:“房大人可醒酒了?”房玄龄有些尴尬,只好笑了笑没作声。杜如晦当即想到他吐了自己一身便倒头不行,也露出了笑容:“军哥可有事?”王军点了点头,知道房玄龄跟杜如晦关系好,便也没藏着掖着:“昨日闫山他们还在,我不好明说,毕竟我俩向来合不来。如今既然是你在任,我需得同你讲清楚所有才好。”
原来,牧州虽算是两国边界之城,往来通商,看似繁华,可邻近的北戎并不老实,明里暗里不知道搞了多少小动作,王军加强了巡逻守卫,压下了不少争端,每每同闫山警告之时,闫山却不以为意,只说是王军大惊小怪,并不细查,这才让王军对闫山意见更大,自那之后两人便各管各的,王军盘查守卫不通过闫山,而闫山掌管州中事务,不过问军队之事。两人倒是奇奇怪怪地相处着。
杜如晦有些疑惑:“可自圣上征伐大胜后,北戎就一直向我朝纳贡,全无战争之意。”王军冷笑一声:“隐藏的好呗。这几年多少人探听牧州布防,都被我的人糊弄过去了。如今不少北戎人在这牧州成了家,有了妻子,我就觉得这形势不好。这不前几日我又摸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北戎人,都在这生了两个孩子了,我在他出城时,搜到了牧州城内的大致地形图,若是无异心,何以至此?”房玄龄也觉得这并非空穴来风:“那之后可有继续跟踪?”王军赞许道:“房大人问得好,我向来疑神疑鬼,当然还派人盯着呢。这几日倒是消停,没什么动作。”杜如晦皱眉道:“怕只怕北戎若真有心来攻,这些已经在牧州成家的北戎人策反咱们的百姓。毕竟平日里他们已经与其他人打成一片了。那军哥你可曾上奏朝廷?”王军捶了下桌子:“这便是最大的问题,以前闫山认为都是我的猜测,是不可能的事,一开始并不同意上奏,后来被我磨得没法子,递了一次奏折,可是迟迟没有回音,闫山便不肯再上奏。而想走军中那条道更是行不通,想必闫山都同你讲了,我是得罪了人被贬到这儿的。”
一时间三人沉默不语。房玄龄忽然张口:“不知军哥可信得过我?”王军和杜如晦同时看向房玄龄,王军认真道:“既然安子同你没有秘密,那我自然也信你。”房玄龄点点头:“既然军哥信我,就请写成书信,我自有办法上达天听。”杜如晦知道,只怕房玄龄要用上跟房宇的联系了,不由得有几分担心,毕竟一旦启用这条路,之后房玄龄必会被房宇掣肘,不会事事如意,也不可能完全自由了。房玄龄看到杜如晦的眼神,心中一暖,当即轻轻拍了拍杜如晦的手:“此事事关家国天下,一点点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不必为我担心。”王军听闻此言,也有些顾虑:“房大人,这。”房玄龄道:“军哥不必为此担忧,尽管放心交给我就是。只是此事若不以真名呈报,只怕又会不了了之。”王军看杜如晦也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房大人只管写上我的名字便是。”三人议定后,落成书信,交给房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