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井中藏男尸

    这内侍原是姓王，自幼入宫，因着机灵，被太子选中做了随侍，之后便一直跟着太子，侍奉东宫。到了杜府，王内侍也并没摆架子，还跟杜母道了一声老夫人，岳夏先一步到杜府早已说明缘由，杜母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她见王内侍跟着儿子去了库房，便热情邀请王内侍的护卫进正厅休息饮茶，护卫们微笑着拒绝了：“我们等在这里便好。”房惜惜本喊了一声伯母，可眼神扫到王内侍，便悄悄躲在屋内没出来。

    到了库房，王内侍也不作假，连声赞道：“杜大人果然私藏颇丰。”杜如晦思索片刻，还是未将父亲亡故的疑惑道出，只是说父亲生前好收藏，四处跟着商队闯荡，留下不少好东西。王内侍点点头：“确实，这些东西质地上乘，都是极佳之品。”忽见一幅画匣，王内侍扭头道：“咱家能否看看此为何物？”杜如晦便上前打开画匣，房玄龄帮着展开画轴，原是前朝书画大家之作。王内侍抚掌道：“妙极妙极，可是巧了，咱们太后娘娘以前就最喜欢这位名家之作，可要让杜大人忍痛割爱喽。”杜如晦笑着道：“本就是因为本官办案耽误了公公行程，如今能以此物相抵，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三人出了库房，王内侍的护卫忙从房玄龄手中接过画匣，见交接完毕，王内侍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瞧着足有二十两重：“这便是余款。”杜如晦认真推拒：“此乃本官之错，就不必公公再付银钱。”看杜如晦神色十分认真，王内侍也不再推搡：“即使如此，咱家就承杜大人这个情，日后若是有缘，京中再见，可要让咱家给杜大人接风洗尘啊。”杜如晦拱了拱手：“一定一定。”几人将王内侍一行送出门，才继续折回府衙。

    不多时，只见岳夏跑着进来了：“不好了不好了，刘寡妇院外的井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房杜团队再次登场。发现了尸体的刘寡妇此时面色惨白，许久未回神。男尸头朝下，由于井口较小，男尸身材壮硕，因此卡在了井的中央，此时外出巡街的贤仁和武行金从百姓那里借来了钩锁，将男尸腰带两边钩住，一起把男尸拽了出来。刚把尸体放置在地上，周围百姓就有人倒吸一口气：“这不是张麻子吗？”房杜二人也识得这个张麻子，他是庆州出了名的一张臭嘴，整日在街上游手好闲，还总是议论别人的家长里短，无故造谣生事，前一阵儿有个新婚的小媳妇儿被张麻子到处造谣扒灰，不堪受辱，一根麻绳吊死在夫家，这小媳妇儿是个父母双亡的，自是无娘家人来讨公道，可她自小被公公婆婆收养，跟丈夫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一家人十分和睦。她丈夫虽然腿脚不灵便，却找到张麻子想要为妻子报仇，却被张麻子又是嘲笑了一番。房杜二人当时还因此杖责张麻子三十，可狗改不了吃屎，张麻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仍旧是我行我素。

    众人纷纷附和。房玄龄仔细一瞧，张麻子的嘴边带着血，腮帮子似是凹进去几分。在杜如晦的示意下，林彬带上特制手套，一掐，只见张麻子的整个舌头都被割了去，口内血肉模糊，手上还有一处被漆料蹭到的痕迹。许多被造谣过的百姓见此情景，几乎要拍手称快，纷纷啐道：“活该，成天红口白牙造下口业，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