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子互攀咬

    杜如晦不疾不徐道：“那你便说说你爹是如何杀了刘氏的。”王松抹去眼泪：“那一夜我起夜，听到了他们两个在吵架，我就悄悄过去听，原来是我爹跟娘亲索要银子去吃酒，娘亲不肯，还说爹败家。后来我就听到娘亲叫了一声就没动静了，我本想着进去劝一劝，可是我听到有脚步声，我就赶快跑回自己房里了，我顺着门缝看到爹爹推门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回屋里把娘亲扛走了。我偷偷跟着，看到我爹把娘亲扛进了村头的灶房，然后然后就”王松说到这里，似是再也说不下去，百姓闻言，都十分惊骇。知道内情的衙内众人也都心头一冷：这么大的孩子这么短时间就编造了如此谎言，好可怕。

    王利见杜如晦等人沉默，似乎相信了王松所言，已然害怕起来，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不是的大人！您不能信他！他才是杀死刘氏的凶手！”一时间的反转惊呆了百姓，可看着瘦弱的王松，百姓们更是开始咒骂王利胡言乱语。王利一张嘴几乎不受控制：“是松儿杀的刘氏，是他一直怨恨刘氏对柏儿好，那日我们吵架，刘氏从屋内出去，小人去追她，却看见松儿拿着砍刀，刘氏刚刚倒下，还没等小人过去，松儿已经又给了刘氏一刀。小人一探鼻息，吓坏了，刘氏已经没气了。松儿举着砍刀，逼小人帮他一起把刘氏抬到灶房，分了尸，他让小人把尸身分散着扔到后山，还说要处理刘氏的头颅！小人当时特别害怕，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听了他的。要不是前几日老孙头到处喊，小人都不知道刘氏的头颅在哪儿！大人，小人有罪啊，小人不该帮着他分尸，可刘氏真的不是小人杀的！大人明鉴啊！”

    看着各执一词的父子俩，百姓们的脑子都快烧坏了，如果真是王松，那不是更可怕吗。眼见二人僵持不下，衙役们齐齐看向杜如晦，杜如晦与房玄龄交换了眼神，房玄龄似是有法子想用，杜如晦微微点了点头，房玄龄便起了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倒置的钵：“想必你们都知道刘氏冤魂托梦于杜大人之事，巧的很，昨夜刘氏再入梦，却跟杜大人说凶手有异，因天道不能明说，只能依托此钵，如果真凶触碰此钵底部，便会发出响动。你二人可敢一试？”王利和王松都看着此钵，都道：“敢。”杜如晦令二人闭目，将手伸入倒扣的钵中触碰，可并未有任何响动。百姓们交头接耳起来，杜如晦与房玄龄相视，杜如晦喝到：“王松，你还不认罪!”王利和王松同时睁眼，却见王利手上一块墨痕，王松的手却是干干净净。众人不解之时，房玄龄解释道：“根本没有什么刘氏托梦，方才那番说辞也不过是说给凶手听的，此钵只是普通饭钵，我在底部涂了墨，不是凶手自然敢触碰，至于凶手，只要有一丝迟疑，他就不会碰。”众人恍然大悟，都看向王松。王松恨恨咬牙，转瞬冷笑起来，继而哈哈大笑。王利悄悄地拉着王柏离王松远了一些。王松肩膀放松了起来，不顾衙役威吓站了起来：“是我又如何？”杜如晦问道：“刘氏待你不好吗？你为何下此毒手？”王松反问道：“什么叫好？一日三餐还是量体裁衣？这本就是她该干的，这叫好吗？她只对她的亲儿子好！一天一天，又是温羊奶又是买玩具，我呢？什么都没有！那一晚她跟我爹吵架，说以后她的嫁妆全都给她亲儿子，没有我半分！凭什么？她嫁给我爹，就应该有我的份！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