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马甲掉了有命案

    房乔洗干净，忙穿上新衣服，院外那身脏污令人退避三舍，房乔拿着长甘蔗挑起一滩衣服，刚想扔，却发现日光下什么一闪，接着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布料掉了下来，大家哈哈大笑，房乔却心里一突，只见他顾不得这股恶臭，忙叫小豆子打了水，在院外冲干净布料，明晃晃的银色刺绣在这块布料上存在感极强，斑驳的暗红色像是血迹，想起方才自己被人拉上来的时候，脚下似有异物，他忙举起那块布料：“大家可见过？”众人见他神情严肃，都凑上前去，摇了摇头。这时，一名武生说道：“这怎么像是林飞的衣服？”众人交头接耳，李腾云脸色凝重，房乔忙问：“林飞是谁？”李腾云道：“不瞒小公子，林飞就是我戏班中不见了的花脸。这件衣服是他一位朋友所赠，我们看着都觉得很是贵重，他只有去见朋友的时候才穿过，其他时候都爱不释手。”“快去看他衣箱里还有没有这件衣服！”有人赶忙跑去看：“没了！”房乔心下一沉：“快报案！”李腾云不敢含糊，因着自己膝盖旧伤复发，不能亲自前去，忙遣人向府衙报案，房乔则带着戏班的人帮助注意周边，还没等出巷子，一个人影挡在前面，不是杜如晦又是哪个？只见杜如晦似笑非笑：“我想到婶婶打我的样子，为免认出，多生事端，我还是在山上待着吧。”房乔被抓了个现形，虽然理亏，却顾不得那些了：“杜兄，听我说，现在极有可能发生了一起命案。我需要你帮我。”看着房乔认真的眼神，杜如晦心知恐怕确有其事。

    不久后府衙的捕头朱沽良就带着一队人马赶来，看到杜如晦也在，忙拱了拱手：“杜兄也在。”杜如晦也回了一礼。朱沽良没有将李腾云所言当做玩笑，更何况最近京中很是安宁，如若真有命案，就要尽快查出真相，否则百姓都可能会有危险，他叫人下粪坑找寻，只见一名肌肉捕快毅然跳了下去，来来回回慢慢搜索。“找到了！”那名捕快确认了粪池下藏有尸体，两手一用力，便将尸体捞了上来，凄惨情状惨不忍睹。那捕快一个纵身翻上粪池，让众人散开腾出一片空地，将尸体放在空地上。李腾云忍住悲伤：“多谢这位兄弟。”那捕快皱了皱眉，豪气道：“我是女的。”一时间鸦雀无声。朱沽良似乎已经习惯了，顺口介绍了一句：“这是彭黛玉，是我们衙内最有力气的捕快。”说着便叫验尸官前来验尸，那验尸官想来是习惯了各种尸体，面对异味熏天，面不改色，将各种工具一字排开，他拨开尸体的衣服，一点一点观察，又让彭黛玉将尸体翻过身检查了一遍，而后站了起来：“致命伤是胸前的刀伤，心脏破损严重，但很奇怪，边缘并不整齐，不像一刀毙命。肛周扩张痕迹明显，如果不出意外，是长期形成的，周边有伤，死者应该是断袖之癖，且在死前行过房事。”

    结论一出，戏班众人都万分震惊。杜如晦蹲下细细查看，发现死者胸前伤口正如验尸官所说，伤痕不连贯，并非一刀形成，其他倒无异常。朱沽良命人将尸体抬到义庄，告诉众人：“你们现在不得随意出城，随时等候府衙召唤。”李腾云拱了拱手：“我们近日将在一位大人府上表演，其他时候就在这院中等待大人随时传唤。”等到朱沽良一行人离开，四下一片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