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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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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次谈判之后,我慢慢开始习惯穿裙子,梳发髻。诚然被如临带回皇宫那半年也是做女人,不过那是幽静。我不用见人。所以整天不梳头,衣裙也是随便穿。现在不同了,要做官太太了,还是个大官的太太。所以,终于有一天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

    仗一直在打,不过打的并不激烈。今天你戳我一下,明天我捣你一下。今天你偷了我三只鸡,明天我抢你一头羊。我问赵栯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消耗一天,军队要花费多少。赵栯说,他有些累了。我如今也回来了。他突然不太想打仗了。这就是消极怠工啊。这样也好,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如临和赵栯以死相拼。他们俩如果能和平相处那是最好的结果。不过我也知道我这个想法只是我个人的奢望。

    因为原本高歌猛进的队伍,突然停滞不前。赵玄派了亲信以劳军这种委婉的方式问赵栯原因。赵栯躺在床上借口旧伤复发,残毒未清所以才会如此这般。

    赵玄立刻送来了几个名医和一堆贵重药材。赵栯装病装的那个出神入化。当然也有我的帮助,好歹我也算是个二流大夫,给他开点让其脸色不好,看上去体虚的药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拖就到了暮春。赵玄只得暂将赵栯召回。

    此时的赵栯已存了单干的心思。他觉得为了赵玄自己差点死了,又差点丢了我。这笔生意很不划算。这是一件大事,所以他一直放心里压着,只和我说。暂时还没和赵演说。所以赵演真以为自己的弟弟因为残毒未除,旧伤复发。也找了一堆江湖郎中来。我和赵栯说,应该告诉他这个大哥自己的想法。但是赵栯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试也仅仅只是个想法,一个心思。之后怎么做,要看人,看天。现在说一切都太早。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也就不再提这事。

    “伤病”中的赵栯回到宛城,赵玄那是相当的给面子,每天来请脉的御医那是络绎不绝。当然了,跟着御医来的还有源源不断被送来的美人。

    当然了这些美人都被我全部原封不动的送回。赵栯也很乐意背上惧内的好名声。于是乎,我又成了风控浪尖的人物。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于是乎,赵栯又将婚事的事情提上了正式议程。

    首先说一下求婚的事。按照这个时代的常理,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交换八字,定下婚书。这事才算是铁板钉钉。

    但是这些,我们一样都没有。赵栯只是在某个夜里问我,“你家乡那边男女怎么成婚?”

    我说,“很简单。男的觉得合适,给女的下跪。求女的嫁给他就好了。”

    赵栯对给女子下跪的事情并不在意,却问我,“难道就这么简单?不用遵从父母的意思?”

    我说,“父母的意见肯定是要考虑一下,但是真正做主的是自己。”

    于是赵栯很感慨,觉得我家乡真是好地方。然后他又问我,“你家乡怎么称呼夫人,媳妇,婆娘?”

    我说,“统一称为老婆。女的称自己的夫君叫老公。合起来就是老婆和老公。”

    他觉得有趣,含着我的耳朵,对我甜腻腻的喊了几声老婆。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就是死活不喊他老公。他虽然有些扫兴,不过我也肉偿了他的扫兴。

    他又问我,“男的给女的跪下总要说些什么吧?”

    我说,“那自然,还得给戒指呢。结婚戒指是必须有的。手里拿着戒指,单膝下跪然后说,某某某,你愿意嫁给我吗?如果女子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绝。如果愿意就点头,然后男子将戒指戴在女子左手无名指上。”

    他点点头,评价了一句,“原来你不是异类,你家乡的女子都这么彪悍。”

    然后在某年某月某天某时,某人当着赵演、徐彻、八个小子还有军中一些关系好的将领,拿着一只漂亮的金戒指,单膝跪在我面前,对我说,“徐可凡求你嫁给我赵栯。”

    这件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直接让我懵了。所有人都在起哄。所有人都在说:答应啊,答应啊,快应下啊。诸如此类的话。

    可是我却很茫然。虽然在这一世我的结婚对象只可能是他。但是当这一天来得时候,我还是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低头看着赵栯那明澈透亮的目光,那目光里的期待与兴奋,口中还在默默的叨咕:答应我,答应我……快点,快点。

    这件事,最终以我众望所归的点了头,赵栯给我戴上戒指完美收场。大家欢呼,饮酒祝贺。剩下的事就是定下结婚的日子,摆酒设席,宴请宾朋走个仪式,我就算正式嫁给赵栯了,以后我的称谓里会多一条,赵栯的夫人。

    正常情况下,赵栯这样的官员要娶妻必须要给天子写个奏章,告诉天子我赵栯要娶妻了,希望得到你的批准。另外别忘记给我夫人一个好封号。

    于是,在我和赵栯的婚事上第一个困难出现了。赵栯递上去的奏折,一直没有得到赵玄的批复。没有天子的批复,就算赵栯明媒正娶我,因为没有天子的同意,没有封号。我就等于没有身份的人。我自己到无所谓,本来嘛,谁稀罕。赵栯却不愿意这样委屈我。于是这事一拖就是一个多月。

    在第二个困难还没解决,第二个困难又来了。如临军队突然一反常态的高调,主动出击南下。赵玄依旧派赵演和赵栯两兄弟出兵。赵栯继续装病。于是只能赵演自己去对付如临的军队。

    在前面两个问题还没解决,第三个问题又来了。如临的军队异常凶猛,竟然让赵演难以招架。不为别的,只为了兄长的安慰,赵栯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连夜带着我和人马寻自己的大哥而去。

    我想这婚暂时是结不成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兄弟合力其利断金,兄弟两合力一口气将如临的军队一直向北赶了五百多里,几乎又打到了洛城边。赵栯及时勒马,并劝下赵演,犯过的错不能再犯。何况这一次是孤军深入。军中有人开始责难赵栯,认为他被敌人打怕了,丢了胆子。

    赵演正犹豫间,有人居然直接闯进主帅赵演的大帐,隶属赵栯诸多罪状,并写成奏折上奏朝廷。因为这一次救兄心切,所有人都知道了赵栯一直在装病这个真相。加上这一次,军队再一次打到了洛城边,赵栯却全力阻止全军前进。让那些赵玄嫡系无可避免的爆发了。

    这件事看似简单,拜我常年无聊常年沉迷书海的原因,我觉得所有政治上出现的小事,背后都是机关算尽的利益交换。

    一个武将,一个粗人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工整就不错了,居然还能拿着笔将赵栯一条条罪状写出来。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赵玄根本不管朝政,管事的人是赵萌。奏折根本到不了赵玄手里,赵萌会如何抓住这个机会。我姑且认为,赵大人宽厚为怀,早就忘记了那日在朝堂之上的“玩笑”。现在新朝分三股势力,一派赵萌,赵氏。一派赵縯、赵栯。一派赵玄的嫡系,也就是和最初和赵玄揭竿而起的那帮子弟兄。这三派势力,以赵縯赵栯最强,因为军权在手。但是赵縯为人低调,谦和。赵栯却正好相反,肆意妄为。朝中另外两方势力都想争取到自己的一边。但是,这兄弟两人却两边都不沾,只管打仗。所以赵玄用着很放心。

    去年除夕赵萌闹的那一出,就是想争取赵栯。结果被我和赵栯奚落。这件事被赵玄的嫡系经常拿出来冷嘲热讽。这口气,我觉得他终于等到了出气的时候。

    果然,对于这件事在军中叫的最凶的是赵萌的长子,在赵演帐下做副将。其实就是赵萌的眼线。这伙人见赵演和赵栯不屑的目光,大约知道再吵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又把矛头又指向我。说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在汉粱皇宫待了半年,毫发无伤的回来。从没听说,如临那边能这么客客气气对待人质。而且我是由如临的心腹大将鱼同殊把我给送回来,那射出来的箭明明可以射死我,却偏偏射向了劫持我的人。我肯定是如临的奸细,是教唆赵栯犯错的奸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觉得我还是少说话为妙,因为我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赵栯可以冷静的对待所有泼向他的脏水,却完全无法忍受任何一句刁难我的话。他开始变得异常沉默,我是知道他真正动了气。

    这个时候我若是离开,又会被人加以口舌。我若是不离开,这些人会继续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更加细化,更加具体的到处传播。

    我老老实实待在营帐里,马车里。本本分分坐一会缩头乌龟。赵栯对我说,他想好了,这次他是下定决心,单干。

    我劝他不要冲动,他辛辛苦苦拉出来的队伍,不能白白丢给赵玄。但是要我们将这十几万的队伍拉走,说实话我们的财力也养不起这十几万人。必须要有城池和土地有了赋税收入才可以这么做。这是事要长远谋划,至少手里要有不下四五座城池,才能养活这十几万的队伍。

    赵栯再次被我劝说住,但是接下来的事是我们谁都无法预料的。

    因为白天我不方便露面,所以晚上我偶尔会出去透透气。何况又是暑天,营帐里热的不行。

    这夜赵栯被赵演叫去商量事情,我就和一名婢女出了营帐乘凉。小六和小八依旧紧紧的跟着我。

    看着月色,吹着夜风,我神色轻松和小六小八兄弟俩逗乐。跟着我的婢女被两个小子逗的咯咯的笑。

    四个人高高兴兴的说笑,对面走过来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将领。我本能的往路边回避。此时,这帮醉醺醺的将官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不是赵栯的女人吗?”

    本已从我身边走过去的一人,突然回身拽住了我,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腰。我的小婢女吓的惊叫了几声,搂住我的人抬腿踹了我的婢女。小六和小八立刻扑上来就打。但是两个人毕竟身单力薄。

    那人又高又壮,一身酒气,将我往树林子里拖。小六小八在后面被人缠住。我的希望除了那名被踹到一边的小婢女能及时回去报信。还有我袖子里以备万一的东西可以救我,

    我也没喊,我也没叫。我只是对要对我施暴的人说,“你先想想怎么个死法让自己满意。”

    那个将我按倒,压住我,一嘴酒气对着□□,“你个小娼妇,居然敢和我三妹抢男人。听说你本事不错,要不赵栯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夜黑先前没看清楚这人是谁,现在听他这么说,我突然知道他是谁。我心里隐隐的觉得不会又那么巧的事。

    在他撕扯我的衣服,在我全身野蛮的乱摸时,我挣扎着从袖袋里抖落出一方锦帕,屏住呼吸,趁他不备,在他面前抖了抖。没一会就和死猪一样倒在我身上。

    对于一个死沉死沉压在我身上大约有两百斤重的男人,我费尽全力才挣扎出半个身子。当赵栯血红着眼杀过来的时候,恰巧看见我那无能为力的挣扎。

    他二话不说,将我提了起来。用披风将我被撕扯掉衣物的身子裹了起来。看也不看,直接手起刀落,就和切冬瓜一般,劈下了那倒霉蛋的脑袋。

    然后在一堆人惶恐的眼神里抱着我回了自己的营帐。

    我说,“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收拾了他。我有力自保,你不用再下这一刀子。”

    他说,“是男人都会下这一刀。”

    我问他,“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说,“就是龟孙子本人,我也一刀剁了他。”

    好吧,我觉得我可以彻底闭嘴了。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赵栯还没回到宛城就被降罪,解去一切所有军职,幽静在家里思过。而赵姬天天和赵玄哭诉一定要将赵栯杀了给她兄长报仇。我也知道赵玄不是不想杀赵栯,只是他还没傻到,为了一个女人杀了一个可以帮他打江山的猛将。这事赵萌却显露出出奇的隐忍。他不但没有在这把火上加柴,居然说服了要来找赵栯拼命的族人。

    这件事让我很意外。当然,我知道他的隐忍只是为了更快意的复仇。

    赵栯被获罪在家,军队中的事情又成了赵演一人支撑。回到宛城还没几天,如临游击战的队伍再次南下。赵演临出征前,特地来看了赵栯让他安安心心在家,一切等他回来一定会有转机。

    于是我和赵栯落了个逍遥自在。他光着脊梁在大太阳下习武。我就搞个躺椅在边上睡觉。他在书房里看书,我就在边上抖抖索索捏着笔继续练我的小学生一般的丑字。轮到我看书了,他就在边上打坐调息。只有我知道,那一夜佟宴青根本没有费了他的内功,只是他自己应下了他师傅的话,将属于了凡宫的功力自我封闭了起来。

    赵栯这个人吧,吃苦吃惯了。就算现在不用种田、不用上工、不用点兵。但是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我则能每天睡到中午。不吃早饭,直接吃中饭。等我吃了中饭,肚子饱了,立刻能进入午睡状态。

    赵栯笑我简直就是猪,以前也没发现我这么懒。我对他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以前被自己的理想逼的不勤快些不行。现在好了,我成了没有追求的人自然本性毕露。

    他说没有追求很好,女人追求多了是男人没本事。男人有本事是不会让自己女人有太多追求的想法。因为生活已经过的很好。试问一个要啥有啥的人,还要追求什么?只有要啥缺啥的人才要追求。

    仔细想来他说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我和他的生活确实安逸,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做生意,赚钱的事,因为现在乱世,根本想都不用想。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暂时做一个没有追求贪图安逸的人。

    日子一晃今日七月。流火的天气让我每天都是蔫蔫的,成天没精打采,就想睡觉。

    这天,大中午赵栯继续在院子里习武。我喜欢他这样,逆境中丝毫不对自己松懈。不像我,现在只会吃吃睡睡。

    我正打蔫快睡着,看见有人直接闯进院子。赵栯立刻停下自己的招式,听来人禀报事情。

    这种情况我见的多了。他虽说被关在家里面壁思过,但是这些赵栯的眼线,不限时间段,不限人数成天往家里的院子里窜。

    所以,这一次我依旧当什么也没看见,直接闭上眼睛,打瞌睡。

    “哐啷”一声响。我睁开眼睛。看着赵栯手里的长刀倒地。整个人和桩子一样,木木地杵在院子里。报告消息的人跪在他面前,并未向往常一般立刻离去,而是跪在赵栯身边。再看赵栯脸上的神情看了让我心里一惊,心中无端升起一阵狂乱。

    我走过去问赵栯,发生了什么事。

    赵栯对跪着的人淡淡的说了声,“你去吧。”

    报告消息的人离去,赵栯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声音轻的好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大哥去了。”

    我突觉得浑身发冷,我也明白他为什么他如此轻声告诉我这个消息,因为他毫无力气。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悲伤吞噬。

    我搂住他,眼泪止不住的流。我一直希望,一直希望,佟宴青和莫如会推断错一次。我一直希望,赵縯能逃脱属于他的噩运。我一直觉得他会一直活下去,再次娶妻生子,他的孩子和赵栯的孩子玩闹在一起。我和赵栯的婚礼没有他主持怎么行。

    从今天开始,赵栯就是赵家唯一的男丁,是灵铃唯一仅存的亲人。

    他木然地站在烈阳下暴晒,我陪着他站了一会,觉得头晕得很,安慰他想拽他回屋里,但是他就像石雕一样,面无表情的站着。我觉得难受,不光是精神上的,身体上也一样,头晕恶心。七月天,我的身体又不似他的钢筋铁骨,被烈阳晒着不中暑就怪了。所以我只能自己回到阴凉处。刚一坐下,哇的一口,吐了起来。

    赵栯这才走过来,给我端了水,轻轻拍我的背。我说,“你别担心我。我是中暑了。你好好的想哭就哭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接过他递过来的凉水,刚喝了一口,心里又是一阵接一阵的恶心,又是猛吐了一阵。等吐完了赵栯给我顺气,“以后别傻了,身体那么差。怎能能陪着我暴晒。我是心里难过无处发泄,你怎么就这么傻。”

    我头晕耳鸣,全身无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无力再说什么。

    等身体缓过来一些,才问他大哥是怎么死的,他几乎是咬碎一嘴的牙,吐出两个字,“被害。”

    “谁?”

    “赵萌。”

    我猛地握住他的手腕,“不可妄动。”

    他起身对我冷笑了道:“小冬。你终究是个女人。妇人之仁,终究会害了自己。”

    我紧紧握住,“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断定是赵萌所为?”

    赵栯说,“我羞辱了他,杀了他儿子,他一直隐忍不发。这就是最好的理由。虽然我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大哥是如何求稳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说大哥怎么会仅仅只领了十多人就去追击敌军。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我立刻摇头。

    赵栯接着说,“大哥被砍下头颅,尸身已经被徐彻找了回来,但是头颅却找不到了。你说,那边的人光要一个大哥的头颅做什么?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只要一个人的头颅做什么?如果说那边的人要大哥的头颅震慑我军,他们就不用脑子想想,这一招只会让我军奋起将他们吞了?再说鱼同殊那边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做不出来这种事。即便是他手下人做了这事,他也一定会规规矩矩把大哥的头颅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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