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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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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自省,我又多管闲事了。所以只能安安静静一杯一杯的陪如临喝酒。事实证明,如临的酒量依旧很浅。我跑去园子门喊人进来。让人把他抬走,结果终于看见一位熟人老贾公公。老贾看见我,那是一闪而过的惊诧后,立刻恢复镇定。我想他肯定也把我当成了如歌。他从来也没见过我的本来容貌。所以我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我对他行礼,告诉他陛下醉了,请他把陛下抬走。他随着我进了屋子,如临居然倒在我的榻上呼呼大睡。老贾对我的态度还算和善,只对我说让我自己找个地方睡觉,陛下醉成这样,势必是不能走了。

    可怜的我,没办法,又不想去和那两个幽灵一样的宫女挤一夜。只能找了床被子,去园子里的凉亭睡觉。反正天也不冷,头顶还有一轮明月,耳边还有蛐蛐的叫声,这也算是一种地为床,天为被难得一种古人浪漫的意境。

    话说因为酒精的作用,我这一夜居然睡的不错,直到有人把我推醒,我一瞧是如临。他说,“进去睡吧,好好睡一觉。朕得了空再来和你好好喝一场。”

    我心里想,昨晚某人都醉成那样了,还要怎么好好喝一场。不过他走了,我也终于可以回到我那舒适的软榻上好好补觉了。

    用说书的人的话说,就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时候倒霉的事来的都是莫名其妙。

    大约快中午,我起床梳洗。等着宫女给我送饭了。结果大门被人哐当推开,两个中年宫女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这阵势我还真没见过,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大多数人对我都是极为有礼貌的。就算心里讨厌我,也很少放到表面上。最多就是对我不理不睬。

    像这二位,颇有冲进来要把我揍一顿的架势我还真第一次见。

    两个中年宫女壮硕,一个圆脸,一个长脸。长脸的对我大斥一声,“贱人,还不跪下。”

    我莫名其妙,我心想我没做错什么事啊。所以依旧坐在榻上,不过神情却也尽量的和气问她们,“两位姑姑,不知道民女做错了什么?”

    那个圆脸的冲过来,就将我从榻上拖了下来。我这小身子骨,对于她们来说,那基本上就是一手可提的小鸡儿。

    我整个人非常不雅的被拖到在地,那圆脸的宫女临了还不忘在我腰上踹一脚。我咧咧嘴,没敢喊疼。

    人正趴着呢,就感觉一堆人进了院子。但是没进屋。站在屋外的院子里。外面有宫女喊,“把那贱人带出来。”

    于是我趴着,直接被两个壮硕的中年宫女,给拖到了院子里。

    秋日中午的阳光,极为明媚与温暖,照的我浑身暖洋洋的。本就不大的园子里满满当当最少塞进来一二十个人来。看打扮都是宫女。其中两三个人手里还拿了棍棒。想来这棍子不是来帮我晒被子用的。

    我迷茫了,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我老老实实的跪着,开始在门口喊我贱人的宫女直接抽了我两耳光,我继续茫然,不过被抽了总要开头看看抽我的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竟是熟人,这宫女不正式同归身边,从娘家带进宫来的贴身婢女?当年在镜湖别院,同归还将她暂时赐给我一段时间。

    只是。可惜。此时的我对她而言依旧是个陌生人。

    “贱人,你一个戴罪之身,敢在我们夫人眼皮子底下媚惑陛下!”说着那宫女脸上居然真的带了几分怒气,又抽了我两耳光。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终于明白她指的应该是昨晚如临在我屋里睡了一夜。

    这完全是个误会。

    我连忙解释,“昨夜陛下确实睡在屋里,不过我自个儿可是在凉亭里睡了一夜。陛下身边的贾总管可以作证。”

    话说到这,直接上来个五大三粗的宫女,拿着竹板子,又抽了我脸,这一下,我直接懵了,脸上顿然没了知觉,好像麻木了,但是嘴巴里却满是腥咸。无数的小星星在我眼前晃悠。

    “你个贱人,你个罪妇居然敢称自己我。来呀,给这贱人长点记性。让她知道宫里的规矩。”

    剩下的事,我也不用多叙述,反正我闭上眼睛,随她们折腾了。我叫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我。反正我也就这一堆了,对于一个百无聊赖,混吃等死的人,生活中应该来一些这种刺激的事。我觉得我已经无奈到开始有些变态的地步。

    那棍棒打在身上居然不觉得有多疼,还挺享受。可能是我表现的过于坚强,连哼都没哼一下,这帮宫女觉得很无趣,又找了一些别的办法来让我屈服。我估计她们的意思,好歹我得求个饶什么的,配合一下她们的劳动成果。

    结果我就是烂泥一堆,一声不出。还是那句话,大不了不就是个死。

    她们先是拿着棍棒打我,见我不出声。两个人把我架起来,让我跪着,拿棒子夹我的腿。又拿了夹棍,夹我的手指。两招同时进行,确实让我再次咧了咧嘴。

    当她们觉得这下我肯定要求饶服软的时候,我诡异的冲那位同归的贴身婢女笑了。

    那小姑娘顿时很不淡定的惊了。她身边的一个年级较大宫女说,“姑娘是不是要禀报一下夫人。奴婢瞧,这女子有些古怪。”

    “禀报什么,咱们又不是没有夫人的口谕。直接打死算了。”

    要么说在宫里上了年级的宫女都是宝贝,看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看惯了各种各样的政治斗争,对于我这样的异类,她们还是抱有很强的敏感。只见那老宫女说,“她是戴罪之身,戴罪的人要处置掉,必须经过刑部。姑娘要这样将她处置了,恐会给夫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万一陛下追究下来,怕是夫人会迁怒与我等。”

    小宫女听了这话,心里估计也顿时明白了过来,立刻说,“不要往死里打,让这贱人足够长记性就好了。”

    于是我想别人干掉我,不用自己下狠心干掉自己的希望又破灭了。又是一顿竹签子,棍子把我一顿好揍。这些用刑的人各个也都是行家,反正就是让我疼,却不要我的命。

    我和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嘴巴里不停的冒着血,这种感觉很难受,满嘴的腥咸。耳朵和鼻子里感觉有无数的小虫子往外爬,暖暖的,痒痒的。我知道那也是血。

    说来也奇怪,我原本以为她们还要折腾我许久,结果突然棍子没有了,竹签子也没有,巴掌也没有。那不成,她们就这样放过我了?我觉得不太可能,她们都说了是得了同归的口谕,怎么着也得废掉我一只手,或者一条腿。

    话说,初秋午后的太阳确实暖和,铺洒在背上暖洋洋的让人心情舒畅。我觉得此时还有这种心情的人,估计不是变态,就是疯子。或者两者兼顾。

    她们不再揍我,我虽然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不过还是非常得意的哼哼了一句,“继续啊,别让我小瞧了你们。”

    这时候有人说话了,那声音即便是我死也不会忘记。

    “今日谁动了手,明日午时前将手送来。速速请御医,就说本尊宣召。”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让一大半的人瘫倒在地。也有人逃也似的跑了。

    我被他抱进屋里,让我趴在床上。手掌带着让人缓解疼痛的温暖,从我背后抚过。

    他冷冷的问我,“你怎么不求饶?”

    我懒得和他说话,或者说我根本不敢和他说话。我就觉得奇怪,他怎么会来救我,好像去年他还折断过我的手臂。再说,他怎么知道我这只小蚂蚁在这里受刑?

    我闭着眼睛,半天不说话。咬着牙,等折磨停止了,我才真的感觉到了疼。全身像是被火炭焚烧,皮肤和血液发出滋啦啦欢快的声音,我甚至可以闻到全身撒发出来浓重的血腥味。我也搞不懂,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被打的和一条死狗一样的人,怎么能让他关注。

    他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求饶?”

    我依旧不理他。突然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好,□□的疼痛,居然能缓解心灵的疼痛。让他找不到答案,让他着急,我很高兴。

    我觉得他真的好笨,其实他只要问自己一句:求饶有用吗?答案不就有了。结果他又问了我第三遍,“为什么不求饶?”

    被人莫名其妙的揍了个半死,又被个莫名其妙的呆子如复读机一样重复问一句话,我实在有些恼了,我觉得如果我在不说点什么,他估计会问第四遍,所以我扭头,送他一个白眼,外加一个“滚”字。

    面具后的眼神一滞,表情瞬间僵住。我估计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么一个不敬的字。

    看到他这样我心情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仿佛所有强加在□□上的疼痛,转变成了心情的愉悦。从离开他到现在所有的痛苦,终于有了一种报仇雪恨快意。我承受,你遗忘。你轻轻松松的,我可怜巴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叫自己心甘情愿呢。

    御医背着药箱子匆匆的来了,看着我这一身伤,直皱眉。佟宴青和一尊佛像一般端坐在一边看着御医给我查验伤势。

    因为我被关在这宫里的名头是人质,是罪人。所以御医给我验起伤来也没什么避讳,那银剪剪开我的后背的衣服,又剪开我腿上的衣裙。检查过了,又问我还有哪里有伤,我自觉伸出手来。

    旁边不发一声的佛像突然跳了起来,飘出了屋子。屋子外面跪着的人顿时发出几声惨叫。

    这下我终于可以喘口气,龇牙咧嘴现了原形对御医老爷爷说,“大人,其余的都没事。我怕手落下残疾。”

    御医听我这么说了,又仔细的帮我看了看手指,对我道:“平时起居应该无恙,只是弹琴作画估计会有点影响。”

    我心里大安,还好我不会画画,也不会弹琴。我只会拨弄算盘珠子。大不了拨慢一点,大不了让别人帮我拨我在边上看着。

    我这刚喘口气,佟宴青又回到屋子里。又和佛像一样在旁边坐了下来。

    等御医忙活半天,找来宫女清理好我的伤口,涂抹上药膏。给佟宴青跪下回话,简单明了的将我的伤情说了一遍。

    其实却确实也没多重的伤,也就是十个手指的骨头变了形,但是走运的是,没断。剩下的右小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另外全身包括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皮肉伤。

    五脏和脑袋的内伤到没有。这帮人下手确实有水平。

    佟宴青让御医和宫女退下,他人就坐在我跟前。依旧一动不动。像尊佛像。

    宫里的外伤药,不是一般的好。涂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顿时觉得灼烧的疼痛缓解了许多。等一切处理完毕,我也疲惫不堪。

    所以根本没精力再去管他,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约睡到半夜,我开始发烧。刚开始觉得灼烧是在体外,皮肉的疼痛。现在觉得那一把火是从身体里往外烧。这里把火里外一起烧,我哪里还受得了。忍不住的哼哼,□□,要喝水。

    有人端来了水,因为整个人是趴着的,根本没办法喝。吸溜了竟然喝不到嘴。又急又渴又难受,居然哇哇的哭了起来。

    后来总算有个能干事的人将我抱了起来,可能想扶起我,但是手碰到我背后的伤口,我又是兹哇哇的乱叫。那人手一抖,居然把我又丢在了床上,而且是仰着倒下去,伤口又是一阵巨疼。我哭的那个惊天动地。连我自己都被震撼了。这才清醒过来,但是眼睛却睁不开,我想想应该是整张脸肿的和猪头一样。眼睛自然也是肿的。

    那人又小心翼翼的扶起我,将水终于端到我的唇边。我一口气喝下,觉得快活多了。我说,“我在发烧,你去给我那些烈酒来,用酒给我擦擦身体。就能散热。把门锁上,别让人进来。”

    照顾我的人,立刻按照我的话去做,只不过帮我脱衣服,帮我拿烈酒擦身的时候显得非常笨拙。几乎笨到我想骂人。我也明白,给我的两名宫女都是粗使宫女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刷刷碗什么的都还行,照顾人也确实强人所难。所以我得忍。毕竟这个时候身边有人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我得知足。

    宫女帮我擦了几遍,我觉得身体里那股火终于散去了。对她说了声,“谢谢。”自己又睡了过去。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好医生和好药材。只要我愿意配合治疗,伤好起来很快。也就是两个月,我已经可以杵着拐杖在院子看落雪纷飞的美景。

    被狠狠揍过一顿,我却应祸得福。两个幽灵一样存在的宫女被换走,来了两个聪明伶俐又活泼话多的小宫女。每天吃的东西也提升了几个等级,原先喝酒用的陶杯,被换成了玉杯。原先睡觉的被子被换成了锦被。天刚刚冷,烧着银碳的火盆就被人送进屋里,一直点着。

    连着衣裙每天都有人送来新的拿走只穿了一天的。我搞不懂,我在想难不成,赵栯那小子又开始活跃了?有人终于发现我这个人质的价值了?话说一般情况下,会养猪的人一定会把猪伺候的舒舒服服,让其快快乐乐可着劲的长膘。这样把猪杀了,才能交换更丰厚的价格。

    于是乎,我觉得自己就是只被圈养的猪。时时刻刻等着杀猪的那一刻。

    如临没有再来看过我,倒是佟宴青偶尔回来。来了也不说多余的话,就是问问我恢复的如何。问一两句也就走了。我想这肯定是妻管严如临托佟宴青来问的话。

    除夕,我教两个小宫女包饺子。两个人一学就会,而我的手指连饺子都包不了了。歪歪倒倒的,有的连饺皮都捏不上。后期靠两个宫女帮我完工。本来已经练的不错的一手字,现在又回到了小学生水平。抖抖颤颤的,连笔都握不好。

    三个人欢欢喜喜吃上饺子,我回想了一下去年此时。心里不禁黯然。竟然为了那种小事和他一个月不说话,真是不该。真是转瞬间,生死别离两茫茫。两个小宫女看我表情不对,两个人十分伶俐,并不问我而是故意说些笑话让我高兴。

    我对她们俩说,“不用这样费心哄我,我好得很。只是想男人了。”

    两个人瞬间沉默了。原本笑嘻嘻的脸,一同冷了下来。

    一个小宫女怯生生的问我,“姑娘,你说的男人是不是逆贼赵栯?”

    我睁大了眼睛,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真没死?

    另外一个小宫女立刻拽住开始和我说话的人。两个人一同低下头。

    我深知这里是说错一个字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方。所以我也不会再难为她俩。原本两个人是想宽慰我,最后成了我逗她们俩高兴。

    我和她们说赵栯给我铺床、做饭、洗床单、洗脚,从她们俩的表情来说,我知道她们俩以为我疯了。

    我转个方向笑眯眯的问“我和他生活在一起,所以只觉得他是个普通人。外面把他传成什么样的人?”

    两个人同时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其中一个人对我说,“魔鬼。食人肉,喝人血的魔鬼。”

    我直接崩溃了,“那肯定是误传了。说真的,不是我夸他,他长的不是一般的俊逸。和魔鬼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去。以后你们若有机会见到他,保证让你们小心肝扑腾扑腾的跳个没完。他为人很好,很少滥杀无辜。只要肯投降的,基本都放了。”

    有个小宫女打断了我的话,“姑娘。您是不是在说梦话。赵栯这个大魔头才坑杀了十万已经缴械投降的俘虏。这事天下人都知道,恐怕只有姑娘不知道。这个大魔头只要攻下一城,就将先守将全家老小的尸体都挂城墙上示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不过他到没有为难过百姓就是了。”

    我怔怔的看着和我说话的宫女,我觉得我一定是幻听了。或者说,有人做了这些事,栽赃给了赵栯。我觉得我的想法肯定没错。一定是赵玄,想坏了赵有的名声,或者说像给赵栯立威。但是赵栯呢?难道他自己就愿意这样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我落寞的上了床,躺下。外面的大雪还在簌簌而落。就如我第一年来汉粱的那个冬天。满天满地的白雪。满眼的肃然,满眼的落寞。那个半大的少年,温暖了我属于那一个冬天的记忆。堆满案几的地瓜干,唱大戏一般的袍子,倒下的梳妆镜,被强迫的初吻,他第一次束发……

    到了子时,宫中更鼓钟磬声齐鸣,我披了暖和的披风出屋子,仰头看了五彩缤纷、万紫千红、花团锦簇、火树银花不夜天。心里长叹,现在的我犹如井蛙,只能看见头顶的这一番美景。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一次云台殿的殿顶,可放眼全城的灿烂。

    还有那棵树,生长在天地之间,银色枝干五彩繁茂的树叶。这辈子估摸着再也看不见了。

    这时候的赵栯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会不会自己包饺子,自己吃?小宫女说的那些话我是不信的。所以也影响不了我的心情。

    等烟花散去,我静静回到屋里,回到我温暖的床上。心事重重,重重心事。睡不着觉,披衣起来习字。手不灵活那就要多锻炼。在这点上我从不气馁。

    丑巴巴艰难的写了几个赵栯。又丑巴巴写了几个冬夕。有人推门而入,来进来一身的寒气。

    看见佟宴青,我的手抖了抖,刚浸饱墨汁的狼毫上,被抖下了老大一滴墨汁。佟宴青走到我面前,冷冷冰冰的说,“你要为自己打算一下。赵栯逼的太急。有人要动你了。”

    我低头看了金宣上的墨点,笑了笑,“横竖不就是个死,真要到时候,烦请宫主帮一下我,就像宫主帮慕容鸿烈那一家子妇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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