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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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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官虽然有些为难,但是在我塞给他一枚金锭后,立刻答应了我。

    带着我去了酒楼。

    熟悉的二层木楼,熟悉的木窗,我再一次的站在楼下敲门。

    听见那“咚咚咚”熟悉的下楼声,我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下来,我让送我来的小官暂时先离开,晚上再来接我。临了又往他的袖口里塞了一锭金子。那小官惟命是从的对我点了头。

    那扇木棱雕花的大门由里朝外被推开,赵掌柜气色不太好,原本白嫩嫩的皮肤上泛着几许青色。

    “掌柜的,我是小冬。”还没等他问我,我已经开口道。

    赵掌柜瞪大了眼睛,一把拽住我的手,将我往屋里拖,“你怎么进来的?”关上门赵掌柜立刻问我。

    “我拿了皇上的圣旨。奉了皇命。”

    “小冬啊,你可害死我了。”赵掌柜拍了拍我的小肩膀,然后哭丧着脸,“赵家老少都死光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觉得脑袋嗡了嗡,一时没听明白赵掌柜在说什么。

    “县官大人得了圣旨封城,挨家挨户的搜查。谁知道就在赵家搜出了兵器。当天正好赵无有带着人进城要接人走。又正好碰上了这事。县衙要抓人,赵无有带的人就和县衙的人打起来了。”

    我几乎站立不稳,一屁股做到地上,颤着声问,“然后呢?”

    “然后,寡不敌众,跑得快的跑了,跑不快的都被杀了。女人孩子都死了。”

    “不可能。赵栯哪会丢下赵婶。”

    “他是不想丢啊,但是和他一起来的那帮人把他给打晕了。现在人都在院子里的井底待着呢,夜里时不时的出去杀杀官兵,有一次他们还杀进了县官府,无有那个死小子,把县官大人的两个小儿子和一个侍妾给杀了。”

    “我要见他们。”说着我站起身来就往后院跑。

    赵掌柜在我背后叫,“你小心,下井前记得要说自己是谁。他们如今可是杀红了眼。”

    我跑到井口,对着井里喊,“我是小冬。”然后便快速放下梯子,小八在密室口举着蜡烛接我。

    下到密室口,脚刚刚搭到地面,一双粗糙的大手就紧紧的拽住了我的手,“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们走。”刚从光亮处下来,眼睛还有些不适应。虽然密室里点了火烛,在我看还是漆黑一团,所以根本也看不清赵栯现在的状态,但是他的一双眸子却明亮的耀眼。这种光芒好像是暗夜里的兽。寒冷。

    几个人上来迎我,我挨个数了一下,还好还好我的人一个不少,徐彻加八个小子。墙角里还坐了两个人,并未和我打招呼,我睁大了眼睛看去,应是赵縯和赵仲差不离。

    至此我才凄然的觉察到,那个能给予我温暖的家,消失了,没有了。只因为我的一个不想多事的想法。

    这时候我才想起佟宴青对赵栯说的那番话,他让我不要离开汉梁并不单单为了困住我,他说赵栯是种了恶因,因此会收到恶果。

    我心里哽咽,“我听赵掌柜说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我……”

    赵栯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这事谁也怪不着,要怪只能怪我一人,人是我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害死了娘和姐姐嫂子侄儿们。是我!是我,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听着赵栯的低吼,看着赵縯举着刀同赵栯一起吼,“血债血偿!!!”一向老实忠厚的赵仲此时也走了过来,红着眼圈,一把抱住了赵縯和赵栯,“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兄弟三人紧紧抱在一起,互相埋着头。

    我想这三个男人不愿意别人看见他们的泪,而我虽然是女人,但是却丝毫哭不出来。我觉得悲哀,为彼此的命运悲哀。

    在命运面前,我们何其的不堪一击。就连那看似洞察一切的佟宴青也是一样。

    待我的眼睛渐渐的适应了井下的昏暗,我看清了赵栯的脸,看清楚了赵仲脸上的泪痕,看见了徐彻正用干净的白布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手中的钢刀。雪亮的钢刀映着摇曳不定的烛火,闪出一道道昏黄的光。

    兄弟三人分开,赵栯向我走过来,“你一定是求了人,才能进城。可是我现在恰恰最恨的就是那个人。”

    “他并不知情。”

    “封城令是他下的,你说他不知情?”赵栯整张脸似乎因为戾气变了形,怒目圆睁瞪着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再和他说些什么,我觉得我再替如临辩解,别说是赵栯不动我,估计一边站着的兄弟俩也会上来把我给宰了。

    所以我只能低下头,不再去辩解什么。说到底都是冥冥注定的东西,如果我听了佟宴青的话,坚决拒绝赵栯回宛城过年也没事。如果早点让赵栯来接人也没事。如果我当日多说一句话也没事。如果赵婶不让赵栯将长剑丢在家中也没事。这一环一环倒在一起,一切就成了注定的命运。

    我找了个拐角自己静静的坐下,老大给我端来一口热水。

    我心里难受,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只能不住的哽咽,大口大口的呼吸。

    老大蹲下来问我,“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底下觉得闷?”

    我端着谁摇摇头。

    徐彻在一边道:“遇到这事谁也不愿意,主子你也不用太在意。反正赵管事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杀人不过头点地,反正老子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所谓。倒是这几个毛头,主子还是得想点把他们办法带回去。”

    “我们不回去。”老大和几个小子异口同声。

    站在密室中央的赵栯清冷声音,“不行,你们和小冬走。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们管。”

    “大哥,大哥。”老三老四急吼吼的对着赵栯嚷。

    赵栯用力将两人推开,“我家的事,不用你管。既然主子来接你们,你们就好好的跟主子回去。回去该干嘛干嘛。别忘了,是主子出钱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不是我。”

    “赵栯,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是不是要杀光所有官兵才解气?”我在一旁问。

    “不知道。别问我。”

    “能不能和我回去,错杀无辜的人我想办法给你一个交代。”

    “小冬,你不明白?我回不去了。”他这一声简单的话语中透着无尽的苍凉和无奈。平日里那时时刻刻逸着星光,闪耀着光彩的目光,黯淡的、落寞的让我心中像是什么东西被撕裂。

    “为什么,为什么?”我发疯一样的将手中的杯盏往地上砸,跳起来拉住他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感觉这并不是在问他,却是像在问自己,问命运,问老天。

    我终于开始呜咽着哭泣,将脑袋埋在他的衣袖里,半跪在他挺立的身姿边,呜呜哭,“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停的问,不停的问,一双带着热度的大手轻轻拍了我的后背,一遍一遍,一遍一遍。我从抱着他的手臂,到搂住他的肩膀,从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号,到渐渐成了无声的流泪。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逝去的人,还是无法选择的未来。不管我们多么不愿意,都要走上一条命运早就给我们安排好的路。

    赵栯势必要走上那条荆棘满布,血流漂杵的路。如临的统治似乎也正在走向一个终点,佟宴青似乎仅仅离宫主之位只差半步。而我呢?我的命运有谁来告诉我?我将如何走下去。

    (本卷完)

    第四卷无法选择的命运

    现在我能想的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赵栯兄弟三人还有徐彻和那八个毛头困死在宛城城的那口水井里。

    晚上回到驿站,我冥思苦想,想找个办法让县官彻底打开四座城门。但是县官大人的丧子之疼又时时刻刻提醒我,他绝对是抓不到凶手誓不罢休。赵家是我的根基,赵栯是我的管事,如果第一次杀官兵是因为那些人该杀,那么如今的杀戮就成了真正的复仇与泄愤。如临不会再宽恕。所以这一次我不能指望如临的帮助,只能依靠自己。必须在那个回去送信的士兵赶回来之前,将事情解决。

    入夜,我躺在榻上无法安眠,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赵婶、赵果、赵元、还有两个并没有给我留下多少印象的嫂子,几个可爱的依依呀呀的孩子。我无法相信,这些人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人死了便是死了,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就算有灵魂,我也看不见,赵婶再也不会将我和灵铃搂在一起睡觉。也不会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用满含慈爱的目光对我说一声,“闺女。”黑暗里泪水止不住的流,我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紧紧蜷缩了身体,一边流着泪,一边对自己说,坚强,必须坚强。那十几个人还等着我去解救他们。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我领着我的人去了县衙,端着圣旨责问县官为何还不开启城门,县官好似根本就不理会我这个嘴上无毛的御史,也全然没有将圣旨放在眼里。但是也不把事情闹僵,只是一个劲的想办法拖延。

    无法,我只能端着圣旨跑去东城门,让城门官开门。

    没用。城门官只听县官的命令。只是一副巴结的嘴脸,笑呵呵的敷衍我。果真山高皇帝远。和我同行的一队人马属于如临的亲卫,对于从昨日进城后,他们受到的待遇已经是一头恼火,再看我手中端着圣旨四处碰壁。十几个威风凛凛的骑兵,直拿了兵器,闯进门闸间,准备用武力打开钨钢制成的城门。也许在他们看,他们各个是有品级皇帝的亲卫,根本犯不着和这些连品级都没有不入流的官吏废话。

    结果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我的那队人马齐齐用力搬动打开城门巨大的轴轮机关时,县官领了一队弓兵将门闸室团团围住。

    我站在门闸间门口,手中端着圣旨冷冷的问县官,“大人难不成要既要抗旨,又要谋害朝廷命官不成?”

    县官不屑的冷哼,“圣旨?如今圣旨顶个屁用。你也不看看各州各县有多少官吏还会拿圣旨当回事!小子,本官给你面子没把你直接踢出城去,如今你尽然胆大包天,敢私自打开城门!”

    “放肆!”我将所有积压在心头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想此时的我定然没了平时的优雅和俊逸,“你一个小小宛城的县守,食朝廷俸禄,拿朝廷饷粮,陛下恩德让你治理朝廷州县,朝廷无事你则极尽所能奉承阿谀,朝廷危时你立刻落井下石。朝廷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种蝇营狗苟,奸诈小人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我说大人,你别忘了你好歹穿的还是中楚的官服,用的还是中楚的官印,除非你有胆子杀了我,否则今天这城门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打开。我皇上奉谕,岂能听命尔等狗官。来啊,开闸!”

    “得令!”门闸间里的人各个群情激昂,四个人推动城门的轮轴,十个人身姿挺立,雄赳赳的和我站在门口与县官的弓手对峙。

    县官被我说的一时间无言以对,双手负后,阴戾的瞪着我。

    我则继续一只手高高端着圣旨,双眼骄傲的睥睨与他。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除非他想彻底反了,我想他应该暂时还没这个胆子,为了杀子之痛反了朝廷。杀他儿子的毕竟不是朝廷而是赵栯那帮子人。一头是赵栯那帮人,一头是朝廷,他如果两头都不顾,那他日后的日子应该更不好过。我在明处那就算了,关键赵栯那帮人在暗处,神出鬼没。得罪了朝廷与他并无好处。按常理说,与朝廷携手,朝廷也同样会出力帮他找出凶手,绳之以法。

    从小我就觉得县官大人是个聪明有手段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将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宛城,治理成今天这番富足。平日里,他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温和的笑容,次数不多的接触,对我也算是很不错。

    他的人杀了赵家妇孺,赵栯杀了他两个幼子,这能怪谁。刀口只有扎在自己胸口才知道真正的疼。要不是真的疼,他也犯不着和我翻脸。

    一阵阵刺耳的轰隆声,宛城的东城门被彻底打开。有大着胆子的百姓从自家门内探着脑袋朝外望。

    见城门已被打开,我立刻又变了副嘴脸,对依旧阴这脸瞪着我的县官道,“即是贼人总是要想着外逃。打开城门让百姓出入,四门严加盘查,绝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再说昨晚本官也已打听清楚,案犯并不是外人,就是县城的人,都是熟脸,只要城门守的紧想逃也逃不出去。大人看这样是否可行,本官暂时不回京复命,带着我的人留下帮大人缉拿案犯。大人意下如何?”

    “好。那就有劳大人了!”县官冷着一张脸,用力甩了衣袖,转身领着他的弓兵走了。

    我和我的人一不做二不休,马不停蹄将其与三座城门全部打开。

    随后我将十五个人的队伍拆成五份,分去了四个城门,就算不出力样子总是要做做的。我则领着两三个人在城里转悠。转悠累了就回驿站。

    这样双方僵持了两三天,我得了机会又跑去见了赵栯一面,告诉他城门已经被我想办法打开,剩下的就是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

    但是赵栯根本没有出城的想法,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报仇。他的目标就是杀光县官全家才会干休。

    何其难。我心里知道,但是出言打击。只能暗自想办法帮助他。

    第四天晚上,赵栯再一次领着人杀进了县官府衙。半夜里我只听到铜锣阵阵,火把在窗子门口跳跃。赶忙披衣起身,领着我的人往县衙赶。待我感赶到,赵栯领着人早就溜了,留下一片哀嚎,一片残肢断臂。我赶忙抓住一个士兵问,可有抓住贼人。士兵慌慌张张道:“没有,来得快跑的也快。冲进来杀一阵就逃了。”

    我的心顿时回到了原处。双手负后,火光中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赵栯和徐彻的战绩。

    这时县官从官衙内被士兵包围着走了出来,我发现他首先看的不是那一地的狼藉,而是冷冷底盯上了我的目光。

    我立刻满面焦虑的朝县官走了过去,说了点客套的话,然后对他说至少证明一众案犯还被困在城内,此番一定是贼人因为出不了城,出来泄愤。我建议还得在挨家挨户搜上一遍,光靠守住城门和日夜巡防是不够的。

    县官一句话不说,只是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他似乎在思索我的话,又似乎在探寻我的心。我则平心静气,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此时又有士兵来报一共死了五个伤了八个。其中三个轻伤五个重伤。

    县官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让其退下。然后他突然转了一副嘴脸,对我笑了道:“恶贼横行大人住在驿馆不太安全,下官觉得大人还是搬进府衙内来住,即便恶贼来袭,好歹下官这里兵多将广,大人是皇上跟前的人,万一有个闪失下官吃罪不起。”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我立刻拒绝他,只是他不停的盛情邀请,连着我随我带来的十几个人全部邀请住进府衙,也终于想起来,说我们一路劳顿到现在都没好好给我们接风,实在是忙糊涂了。

    一同来的人终于被他给说动,攒着我暂时搬过来住。一张嘴我可以拒绝,但是十多张口我就没办法再强硬下去。硬着头皮答应。

    当夜回到驿站,行李什么的都不用收拾直接搬进县衙。

    房间准备的那是相当的豪华,只是刚刚闭眼,就有人来敲门。还是个女的,柔柔怯怯的声音,说是奉命来伺候。

    我一面冷着声严词拒绝,不给人进来。一面心里寻思这家伙到底要干嘛。好吃好喝好住,连女人都送过来。

    早起后,吃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早餐。只是等,想领着我的人出门转转,被人拦下。

    县官笑着对我说,“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好好歇几天再说。之前是下官因为丧子之痛没想那么多,如今想来实在是不应该。”

    既听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再好说什么,反正我出门也只是做做样子,也没打算真去帮他抓捕人犯什么的。于是我也就半推半就的,悠闲自在的回到屋里,插上门,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想办法带赵栯离开。

    两三天里,县官果然如他所言,对我们待如上宾。每天晚上都有女人来敲我的屋门,这让我烦不甚烦。倒是那些如临的亲卫有了这不错的福利后,早上根本懒得起床。反正也不用出去巡查,各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有了大把独处的时间,我研究好了几个可行的出城计划。但是苦于出不去县衙。

    到了我进入县衙的第四天夜里,刚刚睡下,就听得外面又是铜锣狂响。赶忙穿衣起来,外面闹哄哄的乱成一团。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片火光冲天,赵栯应该是放火烧了县衙宅院里的一些屋子。我看着的正起劲,突听有人喊,“保护大人,保护大人。”那声音好像向着我这边的方向传过来。

    奇怪,我住的是外院,内院才是县官和家眷住的地方。县官如何会住在我这边。我旁边的屋子也有人披着衣服跑出来,看热闹。看我穿戴整齐,双手负立的站着,各个又锁了脑袋回去。衣冠不整,此为最大的失礼。

    只是那些声音离着我越来越近,我脑子迅速的转了转,这才发现自己着了道,进了某人的套。他这是在借赵栯的手想杀了我这个处处与他对立的御史。他治不了我,找赵栯来治我。到时候人死了,还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果真是老狐狸。

    想通了这事,剩下的事也就简单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门口站着,等着赵栯来。躲躲藏藏反而坏事,而且我可以肯定县官根本不会派人来追杀赵栯,他只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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