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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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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说话,并不是用读心术在与我沟通,眼睛里也是一片清亮,说明他并没有尝试去读我心中的想法。

    这算是他对我的尊重。也让我心安。

    我自嘲了一句,“我哪里是躲着你,疏远你。你又哪里会丢了我。”

    “冬儿,当所有人都在想尽办法靠近你想入你的心,而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却有意的从心里抗拒你,疏远你。你会作何感想?”

    “我会想,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笑。

    “是的,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哪里惹冬儿不高兴了。”

    “小女子何德何能啊……”我仰头长叹了一声。

    “难道不是?”他的表情竟显得有些无辜。

    “当然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觉得从赵家回来后,冬儿就在有意的疏远我,抗拒我。”他又重复了刚才的那个问题,伟大的殿主大人执着起来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因为……”我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既不伤害我们俩之间脆弱的感情,也不会让两个人觉得尴尬。一颗不会发芽的种子,就应该一直深埋在心底。

    “因为什么?”

    “因为我为蝼蚁,宴青大哥确如神祗。我仰人鼻息,宴青大哥却睥睨天下,天子都要敬你三分。我觉得我与宴青大哥完全是一个在坐于云端,一个卑微至尘。我始终担心,有一日我会拖累宴青大哥。”

    佟宴青诧异的问,“你如何拖累我?”

    “在宛城山高皇帝远也就算了,这是在京城,要是被皇族贵胄们知道如谪仙般尊贵的殿主大人,和一个开酒楼的小丫头经常来往。会不会影响宴青大哥的盛名?”

    “你真这么想?”他的目光里含了几许怀疑与不解。

    我努力的点了点头,“我真这么想。我不想拖累宴青大哥。”

    “就这么简单?”

    我再一次的努力点头,睁大了眸子,直直的看着佟宴青那张“平凡”的面孔,“你觉得简单,我觉得可不简单。这关系到宴青大哥的声誉。”

    “冬儿,你是不是聪明过头,反而傻了?”

    我努了努嘴,“我不觉得我傻。”

    “估计整个中楚也只有你才会想到这么傻的问题。冬儿,了凡宫直接授命于天,有人胆敢私下非议,那就是逆天。这罪比欺君重上万倍。挫骨扬灰算是轻罚。青记得有过一人,人还没上刑场,就已被观刑的百姓吃其肉,饮其血。最后连骨头都被百姓抢了回家扔进自家的茅厕。”佟宴青依旧握着我的手,那说话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在谈论一场惨烈的生死,而是一件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

    “君权神授,你们才是这天下的老大。”我由衷感叹。

    “现在你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傻?”他眼中终于恢复了笑意。

    我看着佟宴青的笑容,娇媚含笑,微微低了头,算是一种默认。

    我傻。我确实傻。我最傻的就是让你驻进了我的心里。

    而你呢?在你暖暖的微笑下,是否也如我一般,隐藏了自己心。

    除夕。

    天还没亮,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的鞭炮声就已宣告了一年最后一天除夕的来临。

    听着鞭炮声,我只能在床上反侧难眠。眼巴巴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听了更鼓,刚刚卯时,大概也就是凌晨五点。

    自从来了汉梁,我的睡眠一直很好。也可能是因为长胡子刘太医给我的药里放了安神的药物,我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中午还能再眯一会。

    像这样四五点就睁开眼,等着天亮的机会并不多。

    对于今天。我首先想到的不是除夕,不是生辰,而是佟宴青到底会带我去哪里。

    三天前在我一连串的死缠烂打后,他最后逼不得已才漏了一点口风,一定要穿的暖,那里风大。

    难不成又要带我去爬山?大冬天残雪皑皑的,枯枝败草的有什么可看?何况他还说要晚上迟一些才能来接我。难道真的要带着我去山里喝凉风?

    这几天赵无有和宁枫看我的眼神里透着古怪。佟宴青走后,我刚回到自己的屋里,赵无有便问我,“佟大哥不是了凡宫里一般的弟子吧?我瞧他和宁少爷说话的口气高高在上,疏离冷漠。好像是个大官训斥下属。还有啊,御医应该不是什么人想请就能请得动的吧?再说那个刘御医张口闭口,叫佟大哥主子长主子短。”

    我嗔了赵无有一眼,“了不得,终于长了心眼了。他是什么人,你以后肯定会知道。他不愿意告诉你,自有他的原因。所以你就把他当佟大哥看就行了。”

    赵无有点点头,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便跑出去逛街去了。

    而宁枫对我的态度就让我为难了,他见了我虽然依旧客客气气,但是这客客气气里明显距离远了许多。而且最让我头疼的就是他对我竟然有些毕恭毕敬的意味,

    没办法,我只能用我那没心没肺的“纠缠”,来缩短那已经产生的距离感。

    好在这方面我拿手,在我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巧目笑兮、笑语嫣然对宁枫攻城略地后,只用了一天,一份徐记槐花蜂蜜糕被赵无有从前院送到了我的面前。

    天亮后,用过早饭。宁家也开始了过除夕一套繁复的流程,易门神、桃符、春帖,爆竹、燔紫,设酒果聚欢。

    一家人一直忙到天色渐暗,才都穿了新衣坐在饭厅准备享用年夜饭。我的新衣是宁婶大半个前就找了女裁缝,上门给我量体裁衣,现做的。宁婶说大过年的穿红的好。恶俗。我想想又不能驳了主人的好意,只能婉转的告诉女裁缝,红色可以,能不能淡一些,再淡一些。最后便有了我身上这淡粉的一套新裙。虽然宁婶觉得太素净,小女儿家应该穿的鲜亮。不过宁枫却说这颜色好。宁婶也就不再说什么。一般慈母都会把儿子的话当圣旨。

    宁家对下人也是极为宽厚,也都一人准备了一套新衣。赵无有自然也有一份,赵无有新衣穿上挺高兴。但是我左看右看总是觉得不顺眼,深灰色的棉裤短袍一穿,腰间一条浅灰腰带一系,地地道道佣人装扮。他在我心里从来不是下人不是佣人。

    我赶紧让他把衣服脱了,塞给他一两银子,一算是年终奖,二拿去再买套新衣。

    赵无有高高兴兴的接过了钱笑嘻嘻的问我,衣服能不能不买?

    我说:“不行。一家人都穿新衣,你瞧瞧你现在身上穿的和耍猴的一样。裤脚都已经短到脚脖子上了。你自己不觉得,别人估计以为我刻薄你。”

    最终,一套天水蓝粗布棉袍被套在了赵无有的身上。

    不过穿上新衣的他,直接从耍猴的摇身一变成了唱大戏的。因为他故意自作主张买大一号,这样明年可以接着穿。

    看着他那一身和罩子一样套在身上的衣袍,我只能很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年夜饭。

    因为还在吃药,我只能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那壶“秋露白”过过眼瘾。对面一家三口酒杯里装着酒,我杯子里装的是水。

    我以水为酒,挨个敬了一家三口,谢谢这家人对我的照拂。那五两金锭就是我的安心丸,吃着喝着拿着用着不觉得心虚。

    水过三巡。肚子也吃了个九分饱。撤席,宁伯宁婶给我和宁枫一人塞了个红包。

    我垫了分量,不轻。看来这老两口在想着法的还我的钱。我虽搂着宁婶笑嘻嘻的收了红包,但心里已在谋划怎么再把这钱塞回宁婶的小钱箱里去。

    吃了饭,收了红包,下面的节目就是跳火群。

    这个节目是宛城没有的,估计属于北方人过年的习俗。

    院子里用秸秆烧了几个火堆,家里长辈领着晚辈跳火堆。驱邪气。

    宁伯喝的有点多,昏呼呼的。还是宁枫帮着老爹把衣袍撩起,搀着老爹一起跳,我自然是搀着宁婶跳。

    一连跳过了七八个火堆。也许是因为那三口子都喝了酒,上了酒劲。一家人难得欢欢喜喜,纵声欢笑。

    我也在笑,我指着宁枫的新袍子上被火星撩了个黑洞。笑,宁伯歪歪倒倒,像个不倒翁。

    宁婶一遍又一遍心疼她儿子的袍子,好好的云记白羽缎、好好的云记白羽缎、好好的云记白羽缎……和念经一样。

    一家人连同府中的佣人正在院子里正没大没小的欢闹,却听见前院有叩门。

    有佣人去开了门。

    须臾,一个穿着一身素白的身形高挑纤细、面容姣好的女子出现在院内。

    她的一身素白实在与眼前的欢闹喜庆显得格格不入。何况一院子的人都在欢笑,她一脸冷清。

    一家人正愣神,那女子开口便问,“哪位是冬儿小姐。”

    我知道她大概的来历,上前应道,“我是。”

    “随我来吧。”那女子眼神飘忽不定的扫了我一眼,依旧冷冰冰的对我丢了一句。

    “无有去把我放在榻上的披风取来。”我扭头对赵无有道。

    赵无有根本没动地方,只是问,“你要去哪?”

    “佟大哥找我。”我回眸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无意间我见那白衣女子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惊讶、差异。但也仅仅只是一掠而过。

    “要不要我一起去?”无有刚一张口,那白衣女子立刻道:“不用。主人说了只冬儿小姐一人。”

    无有又看了看我,我对他点头,“去帮我把披风拿来。这是佟大哥早就和我说好的。我正等他。”

    赵无有狐疑的看了看我,最后还是转身快步奔去了后院,帮我取披风。

    我心里有些失落,我总以为是他来接我,怎么莫名其妙找了个冰山来接我。扭头看看院子里原本欢欢喜喜一家三口加几个佣人,现在均神情肃穆,站在一边。

    哎。顿觉得心生愧疚。我原本以为,他来接我,我们就走。或者他悄悄地来,我们悄悄的走。谁知道,害的别人扫了兴致。

    “佟大哥呢?”我问那白衣女子。

    “主人被事绊住。”那女子硬邦邦的回了我。

    她这么说,我心里觉得少许安慰。

    无有将披风取来,帮我披上。他看我的眼神里有太多的担心和怀疑。为了让他安心,我只能附耳对他道:“今天是我生辰,佟大哥只是要帮我过生日。”

    听了这句话,他的面容立刻舒展了许多。

    我又对了那远远站着的一家三口,笑着让他们放心,只是佟大哥叫我去一过年,没别的。

    我想让那白衣女子给我领路,结果那女子却始终站在我身后几步开外。我往后退,她也往后退。

    我突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了佟宴青肯定是给她交代了什么。

    所以我硬着头皮,出了宁府的大门。

    一抬眼便看见,一辆在我看来太过奢华的马车停在街对角。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走过去,身后的白衣女子已对我指了马车的方向,“小姐请上马车。”

    这架势有些太过隆重了,让我有些不安。但是还是按照身后那白衣女子的话直直的朝马车走去。

    心中惴惴,走到那四角悬着五彩琉璃宫灯的车边。

    正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上这车,只见那银丝织锦暖帘掀开一角,一双骨节匀称修长玉白的手掌向我伸了过来。

    我目光怔怔。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面前莹莹润白的珠帘仿似也是被这样一双手撩开。

    “来。”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微微的凉意。像是夏日午夜一缕拂过河岸的风,薄凉中带着幽幽莲香。

    我将自己的小手覆在他的手掌中,那温凉的手掌紧紧一握,往回抽力。我便觉得双脚离地,像是飞了起来,人已经到了车辕之上。

    人还没站定,那手掌再一次加力,我等于直接被他拽进了了车厢内,直接扑倒在了那人的胸膛中。

    可能是因为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中,自他身上逸出清馨淡雅的幽香,格外醇郁,不似平日里那种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如纱似丝一般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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