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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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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佟宴青微颔首,又伸过收来,握住我的手腕,两指搭脉。

    “放心吧,到了汉梁一切都会好的。”说着他已松开了我的手腕。

    “要啥有啥,对不?”我笑。

    “嗯。御医随传随到,御药房直接给你取药。不知这样冬儿管事可满意?”

    “啊?真的?”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然。”隔着面具我都能看见他看着我的目光里流露出毫无掩饰的宠溺。

    我立刻又转走了目光,绕着手指,扭着身子掀开了车窗厚厚的布帘。看了眼前的景色,心叹,这才说了几句话,车窗外已然是千里雪茫,万里一色的素白。

    车厢内那人也不再说话。继续他的调息打坐。我想他这应该是在补足元气,或者是在修炼什么的内功。这些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不去打搅他,他与我两个人能安安静静的同处一室,其实这才是我最想要的。两个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若浮萍与水面,平静的依存就是幸福。

    又往北走了三日,终于到达了帝都汉梁。

    因为一路上大雪纷飞,到达汉梁时,我根本就没看清楚汉梁的城墙与宛城的城墙到底差距在哪里。

    因为远远望去天地一片素白,根本就看不清楚城墙的有多高有多厚,钨钢的光泽是否也一样的幽幽泛着青光。是否也有直耸云霄的瞭望塔。

    临了到了城门口,我终于发现有身穿玄甲手持刀斧的守城官兵,逐一盘查出入城池人等。看来这就是帝都与宛城最大不同。

    检查到我们这车,自然有官兵上前凶巴巴的盘问要检查车内,只是佟宴青也早就有所预备。从怀里取出一块白玉牌交给赵无有,让赵无有将玉牌拿出去。

    我大概也知道这玉牌应该是某种身份的象征,但是我也可以肯定这玉牌绝对不会暴露出他是谁。

    果然搜查盘问的官兵见了玉牌,与赵无有说话的口气立刻矮了三分,立刻放了两辆马车进了城。

    “那玉牌是什么?”我问佟宴青。

    “只是宫内普通弟子的名牌。”

    “这牌子你也有吧?”

    “有。凡是宫内教众都有自己的名牌。”

    “若是把你的名牌拿出来,刚才那帮人会怎么做?”

    佟宴青微笑了道:“那我们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佟宴青笑着,敲了敲车厢,“直接去玉清坊。”外面车夫应了一嗓子,驾着车往我们的目的地去。

    这时赵无有钻了进来,“小冬你就一点不想看看都城到底是和摸样?老是围在被子里人都懒了。”

    “我才不要,你看看你的脸都冻成什么样了?你别忘了若是生了冻疮,以后每年都会发,你这张俊脸就完了。”我嗤笑。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懒理解成为,你不想冻着自己?”赵无有搓了搓自己的脸和双耳。

    “当然。在宛城那种水润的山林里住了几年,突然来这里干燥寒冷的地方,自然要好好保护自己。这点你是不懂的。”

    “哎,小冬。不要太漂亮,书上说红颜祸水。太漂亮的女孩子都是祸水。我宁愿你丑一点。”赵无有虽然嘴上笑嘻嘻的,但是眼神里却有些黯然。

    此时佟宴青悠然开口接着无有的话道:“无有你也中了蛊?你不知道所谓的红颜祸水都是男人没用,自己一败涂地,却还要找理由给自己补点颜面才会把这个祸字推给身边的红颜?若是男人有本事扛得住天地,又怎么会让身边红颜背上这个祸字?说到底还是男人没用罢了。”

    我斜眸看了佟宴青脸上表情清淡,不喜不怒。但是我心里却有一丝赞赏。他看问题的方式却是比一般人高,一个传统社会上千年的谬论,被他三言两语击的粉粹。

    听完佟宴青的话,赵无有彻底的静了下来。他好像在细细品味佟宴青这句话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我看着赵无有低头不语,神游中。而佟宴青依旧是盘腿打坐,微微瞌着双目安安静静的像一尊玉像般的宁静安详。伏在他肩头的雪球担任也如他主人,微微瞌着眼皮。

    车厢内沉静。但隔着车厢外确实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还有女子的娇笑、大妈的闲聊、男人的呼三喝六,孩童的哭闹……我曲着腿,倚着靠垫,闭着眼。听着车厢外着一曲充满生机的音乐,整个人好似回到了我的前世。在公园、商场、街头,两个世界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看来不管在什么时空什么朝代大都市所迸发出的声音其实是一样的。

    在这一世快三年,这是第一次听见这样充满生机的声音。也不知道掀开车帘又会看到何种景象。

    “小冬,你在笑什么?”赵无有在问我。

    “你神游好了?”我笑。

    “嗯,想通了。大人字字玑珠,一句话就把我给点醒了。”

    我睁开眸子瞧了佟宴青,他脸上润着淡淡的笑,但是没有睁开双眼。

    “我刚才看你闭着眼在笑什么?”赵无有再问。

    “我在听车外的声音,心想着与宛城终究是不同。”

    “我给你掀开车帘看看?”

    “不用,听就可以了。比看的美妙。”我笑答。

    “冬儿,日后需记得刚才说的话。双目去看,多看见的是别人希望你看的东西。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偶尔宁静心神去听,比单单的看来的精准。”佟宴青睁开了双眸看着我,亦向我微微点头,表示他的赞赏。

    赵无有听着佟宴青的话,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佟宴青,然后又去神游了。不可否认,这小子越来越爱思考了。这是好事,多思考才能稳住性情、拓开心智。

    “爷,到了。”车子没有任何预兆的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佟宴青清淡应了,随后明亮的眸子看向我,笑着道:“收拾下,到家了。”随后起身出了车厢。

    赵无有也跟着一同出了车厢,看来两人是避嫌,让我稍微捯饬一下。我这样子肯定不太好看。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随意绾的发髻,果然已经乱成了一团,用来别发髻的小钗子歪歪斜斜的手一碰就已经落在了肩上。

    心中一笑,也就他们俩可以看着我这幅尊样,依旧和我谈笑自若。

    赶忙找了梳子小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重新插上小发钗。从箱笼里找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把自己裹紧。从被子里出来真心的觉得的冷。

    正在车厢外忙活,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男声,听着声音非常激动,“少爷。”

    佟宴青没有说话。

    不一会又来一个阿婆的声音,似乎激动的带了哭腔,“少爷,您终于来啦。”

    “等久了吧?路上难走,她身子太弱。走不快。”与那连个激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相比,佟宴青的声音简直可以说淡漠无情。

    他平常说话就这样。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与这两个苍老的声音一对比,这人情冷暖的差距太大。

    “姑娘在哪?”婆婆的声音在问。

    “车里,让她多穿点衣服再出来。”佟宴青答。

    “这位是?”那位阿公应该是在问赵无有。

    “是她的随从。”

    “我叫赵无有。”赵无有应该是主动介绍了自己。

    “好好好。”阿婆与阿公连声说好。

    我看看自己也已经收拾妥当,也该出场了。

    “冬儿,多穿点,外面冷。”佟宴青应是在询问我,捯饬好了也该出来了。

    “来了。”我应了一声,挑开帘子。

    一阵冰冷入髓的冷风,吹的我一个寒颤。随后就觉得眼前一片茫茫,在车内待得太久,一时间不适应车外强烈的光线,何况天地间只剩了灰白。雪是停了,但是天空依旧如铅,目光接触的屋顶地面全是雪白。

    我知道雪盲的厉害,所以立刻闭上双眼。整个人顿在车辕上没有下来。

    一双手无声的递到了我的手边,那温凉如玉的指尖,让我无所犹豫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

    小手臂那只温凉的手心握住,领着我下了车,“慢一点。”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站到地面,两只脚刚有了着落就听得,阿公的声音:“走走走,去屋里,这里太冷。”

    “是啊是啊,快快快,估摸着你们就这几天来,屋里的炭火从未灭过。”一个臂弯将我将我扶住,这应该就是那阿婆了。

    我估计这家人并不知道佟宴青的身份,他们流露出来的只是激动。如是这样的话,佟宴青在他们心里的身份应该只是了凡宫的普通子弟。

    在阿婆扶住我的同时,佟宴青的手已经放开了我。

    我慢慢的让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随着阿婆领着我往屋内走。

    我先是上了三四阶台阶,跨过一个并不高的门槛,然后又下了三四阶台阶。心里想着这户人家应该是富户,一般的院落没有门槛最多进门也就一节台阶。

    进了门,果然老大的一个前院,院子里有不少植物,只是落了雪,只成了高高低低的雪堆,院中有棵老大的树木。同样也是落尽的枯叶,黑压压的积满了雪。

    院子中间一条路上的积雪已经被铲尽,露出一条从门廊直前厅一条笔直的青石板的路来。

    此时视力也差不多适应了,这才彻底的睁开双眼。见那位阿公和佟宴青走在前面。阿公身上穿着赭色丝缎面的冻袍。中等身材,属于不胖不瘦型,只是他身边的佟宴青瘦高颀长又带着根本无法掩饰的卓拔优雅。一对比,前面阿公的身形就显得有些臃肿。

    随后侧眸瞧了搀扶着我的阿婆,里穿藏蓝色棉裙外罩赭色棉袍。也是丝缎质料。这陌生的一家人确实家底较为殷实。

    赵无有本本分分的跟在我们身后,我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穿过庭院,就是一栋宽敞的四角飞檐,黑瓦灰砖的屋子。屋子里的门关着,门口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仆人,见我们过来,赶忙帮我们推开屋门。

    我现在已不用阿婆扶着,已自己跨过了门槛。

    一进屋子就觉得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屋内拢着一个超大的炭盆,烧的正旺,火炭正噼里啪啦欢快的叫着。身边的阿婆已经体贴的帮我取下的身上的披风,赵无有立刻上去接了披风。自己站到屋子门边。

    屋内如所有人家的前厅一样,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挂着书法字画,下面是案几摆放着两只玉瓶,这年代还没有陶瓷,只有陶。陶是上不了场面的东西,只用于平常人家的盛汤盛水的器物。漆器大行其道,不过也是小物件摆设。

    所以只能用玉石制造大件的东西,比如厅中摆放的这两件玉瓶。

    两个玉瓶一看就知质地一般,不过就是普通的白玉雕花平安瓶。但瓶中各插了几支红梅,屋内暗香浮动,白玉瓶也不显得单调。

    案几下是案桌,案桌旁是左右两个主座。

    自然佟宴青已经飘然落座,有他坐着,家主阿公自然不敢坐。我自然也是站着。

    这时佟宴青并不看站在身边的阿公,却向我招了招手,“冬儿过来。”

    我心里一阵踌躇,先是抬眼看了站在佟宴青身边的阿公,又扭头看了我身旁的阿婆。

    谁知阿婆竟推了我,“姑娘快坐。”

    我依旧踌躇着难以举步,这时佟宴青对我笑了,“过来,只这一次。”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主座,我只会坐这一次。因为他在,我是他带来的人。

    我这才走上前去,端端坐于在他的旁边。

    见我坐下,佟宴青才对身旁的阿公道:“宁伯,宁婶坐。”

    我这才仔细看了宁伯宁婶两个人的面容。随即会心一笑。

    夫妻相,两个人长的实在太像了。慈眉善目,一脸的富态。看着两人对着我和佟宴青殷殷而笑,心中又无名酸楚,这一转眼都三年过去了,爸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我记得爸妈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好像一点夫妻相也没有,两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南辕北辙,一个霸权急躁,一个服从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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