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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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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放心。我对他无心。他对我也无意。”我双手托腮,对着赵掌柜笑语嫣然。

    “小冬,掌柜的是过来人,有情无情,有意无意,掌柜的看得清楚。你对他,我不知道,但是他对你……有些奇怪,我看不透总之透着各种不简单。你自己感觉不到?”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我笑着说,从散乱的发髻上拔下头上一支素钗,挑了挑已经快烧完的灯芯。昏暗的屋子里立时光线明了几分。那重新站起的灯芯迸发出的火焰跃然而动,飘绕着在我眼眸里留下无数个亮点。

    只是一个瞬间,我决心已定。

    “谢谢掌柜的提醒,小冬自知轻重。这次随他去,一方面确实想养好身体,一方面想托着他认识些人,为了以后我的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存点人脉。再说了,这宛城的生意没个两三年也恢复不过来,在这耗着也没什么意思,有机会去外面转转好是好的。”

    “你果真只是这么想?”赵掌柜目光熠熠,一张肃容终于缓了下来。

    “只是这么想。小冬和掌柜的交个心,他对我应该不是男女之情。”

    “你小小年纪如何知道什么叫男女之情?动了心就是动情。”赵掌柜道。

    “我一点都不小,我该知道的都知道。”我粲然,目光灼灼,贝齿轻启。

    “小冬,你就这么信自己?”

    “我信。不信自己,这天下还有谁人可信?”

    将赵掌柜料理好,剩下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我操心。他愿意接着个摊子,我愿意去汉梁为自己和合作伙伴重新开始打拼。

    今夜与赵掌柜一席长谈,突然让我理顺混沌了两年多的意识。不得不感激赵掌柜彻底的点醒了我,他所有的话只告诉我,有些高不可攀的东西就要学会放弃,否则害人害己。但是我想告诉他,他小瞧了我。我真不是拘泥儿女情长的人。我如何会傻到用个情字把自己困死,再害死别人。前一世我不会,这一世我更不会。

    他那般的高高在上,于九霄云颠将世上一切尽收眼底。如今我却是卑为蝼蚁,小小弱女凭什么能得到他的照拂。我要做的,只是有一天我要让这世人都知道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身后倚着的是什么,手里握着的又是什么。

    偏安一隅终究无法做大,我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直接。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放手一搏,有钱好说话。再说有人照着,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我觉得我是有意的傍了他沾了光,那我就傍了,而且要彻彻底底的傍了。

    从前世现代知识的积累与这一世日日夜夜累牍,此刻我心里当然明白我要做什么。

    从这一夜起,我将彻底与在这一世的前三年做个告别。

    我在这一世的人生,也从今夜开始走进另外一个属于我的世界,这个世界将不会再有悲悲戚戚,有的只是我的绚烂。

    (第二卷完)

    第三卷烟花灿烂回首殇

    宛城位于整个中楚的东北角,三面环山。因交通不便,与外界沟通不畅,相对闭塞。在佟宴青出现之前,那里只是个默默无闻,略显贫穷的小山城。

    可能也正是因为它的闭塞,所以佟宴青才会选择这座小城作为自己在民间的住处。

    后来发生的事,所有人也都知道。叛军攻城,他恰巧在城中。他领着残兵败将和老幼妇孺,将已经站上城头的叛军悉数剿灭。

    于是那座默默无闻的小城,因为他偶尔小住,就成了现在仅次于帝都繁华城镇。

    去汉梁的路走的极慢,基本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说真的,我的身体确实是受不了长途颠簸。从宛城出去又全是山路,马车再好还是颠的我头晕脑胀,什么也吃不下,哪怕硬塞几口,也是被吐掉的结果。

    所以也只能到一家客栈等我缓过来一些再接着上路。

    这一路我算是明白了,我原先还真不知道,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病竟然好像是掏空了我的身体。关键这身体还如此青春,应该正是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生长的时候,怎么会虚弱成这样?要是俺那强悍的娘见我变成这样弱不禁风,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不定怎么一边讥讽我一边抹眼泪。

    这一路佟宴青除了睡觉,基本上寸步不离看着我。时不时的往我嘴里塞个药丸,或者渡气给我。

    说起这个渡气,确实有趣。以前在武侠小说里经常见这个词,不明白这个气怎么度。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只要佟宴青按住我的手腕脉门,我就能真切的感受到一股带着他体温的气息缓缓的顺着我的手腕的经脉被注入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渡气应该非常消耗他的体力,因为我这边刚觉得四肢百骸暖意融融,那边即使隔着面具我都能发现他脸色苍白。能发现他搭在脉门上的手指越来越冰冷。虽然度过来的气息依旧温暖。

    第一次渡气,我见他这样。立刻挣扎不让他损耗自己。他也没有继续坚持,只说休息休息就好。随即调息打坐,闭目养神。

    果然用不了多久,我见他的脸色便能恢复如常,触摸他的手指温度也基本正常。

    因为这样我才允许他在我最难受的时候给渡气给我。

    另外那个傻小子,这一路非常安分。虽然佟宴青雇了两辆马车,但是他宁愿和我和佟宴青挤在一起。其实我也希望他一直在,这样避免我和佟宴青的独处。自从和赵掌柜长那一夜长谈,我觉得我确实该控制自己在心理上对他的依恋。

    这一路,佟宴青安排无有每晚依旧和我同睡一屋,这样晚上也有人看着我,他才放心。

    始建三年十一月初,经过两个月的慢悠悠的路程,我们一行三人外加两个车夫终于到了帝都汉梁。

    当天地只剩了一片苍茫,层层铅云好似就压在了车顶上。我偎着厚厚的被子,被子里还窝了一只雪球牌暖水袋,一猫一人正睡的迷迷糊糊时。赵无有被冻的红扑扑的小脸蛋掀开车帘钻进了车里对我兴奋的大叫,“到了,到了。”

    我懒洋洋的睁开眼,看着他那一脸兴奋。

    哎,他是应该兴奋与欢乐的。而我——转眸看了穿了一身素白棉袍正在盘腿打坐,瞌着眼皮的佟宴青。

    当赵无有兴奋的对我大叫,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这么说他对我们经过两个月的跋涉终于达到汉梁一点也不惊喜。

    “佟大哥,我们终于到了。”我首先开了口。

    他这才缓缓的睁开了,长而浓密的睫毛缓缓被掀起的那一刹那,我瞧见了他漆黑的眸子里暗流奔涌。

    但是那仅仅只是一瞬,目光就已经变的平静淡然,他对着我笑,“是啊,终于到了。到了住处,好好睡上三天。”

    “我们住哪?”我很自然的会问这个问题。

    “这个你不用操心。保证你满意。”他笑。

    我心里担心,他该不会让我和他住一起吧?遂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佟大哥,住哪?”

    “我在城内有别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稍安心,应该是不住在一起。

    “别馆内人多口杂,不适合你养病。”他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嘴角逸着笑,眼神依旧平静淡然。

    我露出狡黠的笑容,用笑容告诉他,我心里这点小九九已经被他看穿。

    “无有。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隔着车帘,佟宴青唤了一声。

    赵无有应声进来,一张被冻的红扑扑的小脸蛋,笑嘻嘻的坐了下来。三个人立刻又把不大的车厢挤的满满。我原本伸长的腿,只能曲了起来。

    “进了城后,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相陪,冬儿就交给你了。”

    我一听他说出这话,心里先是觉得立刻轻松了许多,但是轻松过后又觉得有少许失落。

    “大人放心。”赵无有憨直的咧了嘴,我看着他那雪白的牙齿与红红的脸蛋,真是青春勃发。

    再想想我的身体。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爷,下雪了。”就听得驾车的车夫在车帘外喊了一嗓子。

    赵无有立刻挑开车帘蹦了出去,随后在车帘外兴奋的大呼,“真的,真的下雪啦。”

    我本无意往外瞧,因为心中的惦着事情较多,根本无暇去欣赏这并不稀奇的飘雪。但是人家却已经将毛毡制成厚重的车帘掀开老大一角,指着天地间的正飘落着的雪白的絮儿对我笑着道:“小冬你快看啊。”

    这兴奋似乎也是会传染的,在他掀开车帘的那一霎那,我看见的并不是飘雪而是他那张红扑扑俊秀的小脸,还有那神采飞扬眸子,唇红齿白的嘴。

    也正因为车帘被掀开,大股大股的凉风直往车厢里灌,让我那混沌的精神像是醉酒者喝了一杯清冽的冰水,顿时清明了几分,

    我紧紧裹着被子,脑袋往往车帘外瞧。

    如棉柔柳絮一般的雪花正飘飘洒洒的漫天飞舞。因为赵无有在车辕上坐着,很快的他那一头乌黑的发上就已积满了一头的飞絮。车夫倒没什么,人家专业早就手套帽子围巾将整张脸围的只剩了一双眼睛看路。

    “汉梁位中楚之北,一年有三四个月被雪盖着。每年的十一月开始到来年二月。等你们常住汉梁也就不觉得这雪有什么特殊。”佟宴青伸手帮我拢了拢被子,又让无有赶紧进车厢内。

    “为什么要选汉梁为都城?我看过帝都的地图,一、并不是交通枢纽;二、漕运运河也并不发达;三、也不在中楚腹地;四、北方的气候也不好。”我见着赵无有将帘子放下和猴子一样蹦回进了车厢,便问佟宴青。

    “真不得了。冬儿最近肯定看了不少书,随便张口就是有理有据。”佟宴青笑我。

    我抿着嘴笑,“只是疑问。”

    “其实,汉梁取的就是寒凉的字音。”佟宴青看着我温雅的回答我。

    “意为苦寒之地?”我问。

    佟宴青像我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两百年前高祖皇帝平定天下,一直为定都何处举棋不定,后请了祖师爷。祖师爷对高祖皇帝说,高祖皇帝杀戮太重,一身血气。不可将都城定在享乐之地,需定都苦寒之地,让苦寒压住高祖帝以及后世子孙的戾气。你读了不少史书,你也知道高祖的天下是如何夺来的。”

    “嗯,不降者杀。降者也杀。只要是前朝的命官全杀,但是不杀无辜百姓。将百官家中财物天地悉数分给百姓。所以高祖帝虽杀戮前朝百官,却没有引起太大民怨。反而得到百姓拥戴。”我道。

    “其实按道理只要是降官,可以不杀。最多流放或者弃之不用。高祖帝为何要杀光前朝所有官员?冬儿可知道原因?”

    我正准备张口,在一旁一直静静聆听我与佟宴青谈话的赵无有突然开口道:“因为高祖起事前,也曾是前朝小官,但因原配妻子貌美竟被上司霸占,妻子羞愤投井而死。高祖不但状告无门,反而被下了大狱。狱中受尽酷刑。老父老母无人赡养也饿死家中。后高祖得了大赦,被放出。高祖一不做二不休,回家当天夜里就爬进上司府中,将上司砍头剜心。从此反了。”

    “快哉!”听完我用力拍了手。

    虽然知道这段历史,但是听赵无有有声有色的说起,就觉得他就是在说一个侠客的故事。

    只见赵无有红扑扑的小脸有加深了一层红润,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我笑。

    “对了,我差点忘了赵兄弟原本就是皇亲。”佟宴青也对着赵无有微笑。

    “什么皇亲,在我父亲和叔父那一辈还能沾点光,做个县官。到我们这代就是地地道道种田的布衣。”赵无有自嘲。

    “你可有不甘?”佟宴青问。

    “我没有,不过我大哥有。”

    “果真?”佟宴青逸着星光的眸子直直的投向了赵无有。

    赵无有的目光异常坦荡,“没有。真的没有。”

    佟宴青笑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我低头抚摸着怀里的雪球,心里思量着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赵无有这一声干脆的回答,他为什么会襃赞赵无有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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