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朋友
“你这人，喝酒都不说话的，真闷呐。”月桑凝起秀眉有些不满，悠悠起身唤人去催梁秉玉。
柳慕远闻言也叹了口气，挂上笑颜说着：“秉玉交友的能力，倒是让我羡慕不已，若是此时他在，想必月桑小姐会开心许多。”
“抱歉，你别介意，我觉得，看着你也挺下酒的。”我这嘴，真不该喝酒啊，月桑懊恼着，觉得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月桑小姐，若是不介意，或可将烦心事说与我听听？”此时柳慕远微红着脸，面色柔和可亲，让月桑更加懊恼了。
“唉，也罢，待他来也是要说的。”她又饮下一杯，尚且不见醉态，“我那位姐姐，昨日拿来一堆男人画像，让我相看，她明知我已有心上人的。”
柳慕远没想到是这种烦心事，贵人家的私事比之寻常人家更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呃，那你不妨和跟你姐姐认真聊聊？”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正是如此，我才想着要尽快离开这里，这不，找他想办法呢。”
柳慕远看她语气认真，也不像是闹脾气，不过这事自己掺和进去显然是不太好的，有些心虚的想开溜：“我可以当没听见吗”
月桑一记眼刀，让柳慕远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以后还得合作。
“离开当是下下策，这一走，怕是你的心上人也不安全，若是他与你心不齐，你一女儿身当如何？。”
“如今姐姐也找不到他，若不是如此，姐姐也不会和家里大人一起催我。哼，，若是他敢负我，我定不会让他好过。”说罢，手中的酒杯已被捏碎。
“容我多问一句，男方的身份，上官家会认可吗”柳慕远不想泼冷水，但他觉得不该盲目。
“我自是有这顾虑，所以我和姐姐约定了，我替姐夫看顾大新商业，姐姐替我说服家里人，否则，我又怎会甘愿被困在百川。”她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看向柳慕远，“柳家，对了，这原本是你柳家的事，你父亲的离开，倒落在我身上。”
“咳，我想现在离开怕是不妥，不若你将那男子的名字样貌告知与我，我帮你留意？”
“可，他叫景乐，至于样貌嘛，自是上乘。”柳慕远见她那般自豪模样，心想这不是跟没说一样，迟疑地问道：“如何上乘，不如仔细说说？”
“就像你这般样貌，与他有的一比，而且他厨艺很好，哎呀我给你画一幅。”她唤人取来纸笔，简单勾勒出一个一言难尽的小人。
“这，很难看出是个人。”柳慕远尴尬笑着，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啧，不怪你，我这般画他习惯了，我丹青很好的，再画一幅。”于是，她真的画了很多一模一样的小人。
“看的出来，确实是画习惯了，这要画一模一样也是厉害的。”柳慕远阻止她继续祸害自己的眼睛，“我记住他名字了，若遇到，会将他带来见你。”
“你还别说，看久了挺可爱的。”她自顾自的看着画笑了，此时的上官月桑看起来也没那么清冷孤傲，倒是，和小时候一样，是个侠女。
上官月桑将酒杯拿来递给他：“柳慕远，干了这杯，今日后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我的荣幸。”说罢一饮而尽。
“按理说，你父亲和我姐夫也是一路走到今天的，以前倒是很少见到你们柳家小孩。”月桑同他一起落座，想起曾经段日子，有些感慨。
“是，战局未定，父亲不希望将我们置身于危险之地，我也不爱出门。”那段日子，于柳慕远而言，是水深火热不想再回忆的日子。
“朋友面前，若是不想笑就别笑吧，那时见你，并不爱笑。”月桑看他这笑就跟面具一样挂在脸上，七分佩服，三分替他心累。
“习惯了，况且和你聊这么久，我也挺放松的了。”柳慕远眼睛含笑，清澈又撩人，月桑不禁红了脸。
她别过眼，心里默念：罪过罪过，我就是看他养养眼，没有对不起景乐。
小厮在月桑心虚之际进入，告知二人梁秉玉有急事已经离开中州，不知归日，留下口信说回来再来赔罪。
“倒是少见他如此仓促。”月桑嘟囔道，拉着柳慕远接着喝酒。
柳慕远则是有些担心他这般离开，叹道：“怕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吧。”
“以梁秉玉的身手，怕也不会多麻烦，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月桑好似见惯了一般。
柳慕远听她这么说，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对我没什么戒心，可套一套话：“他天天游走市井，倒也挺累的，这次竟还要去外地。”
“是啊，他人在中州而已，外面有他的得力干将，倒比我轻松些。”月桑想到他那个手下，十分羡慕。
“我记得，他小时候也不像是个跟谁都能打交道的。”
月桑大致回忆了一下：“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很叛逆，还经常跟别的小孩打架，后来他的父亲在他13岁那年去世，他就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是现在的模样了。”
“那他这其中经历，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柳慕远好奇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父母都在他幼年去世，有些性格变化，也能理解，我与他熟识，也是因为他经常出现在姐夫身边。”若非姐姐非要我留在这，我也再难与他有所交集。
想到这里，月桑直起身来抱怨道：“你可知，你们这些商人真是难搞，我争取了那么多好处，你们愣是不搭理人，说话也拐弯抹角，还老是挖坑，一点也不坦荡。”
“呃。”若我没记错，我好像是加入了吧。
“哦，没说你，别在意。”她自顾自的摆了摆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可知这些人都有什么爱好？”柳慕远顾左右而言它，希望能给她一些提示。
“什么爱好？爱钱，爱利又想把自己装的重情重义算吗。”她撇撇嘴，瞧不上那些人的做派。
怎么总觉得自己在找骂？柳慕远听着也有些被讽刺到，却也坦然地承认：“你说的没错，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名声，我想，若是有什么东西既能够提高我的名声，让我手下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我必然愿意做。”
言尽于此，至于具体的做法，就看她如何实施了。
月桑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多谢，我回去再想想，这一杯敬你。”
二人推杯换盏间，柳慕远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拉近二人距离的同时，也尽量避免自己喝醉酒，然而，脑袋还是有些迷糊。
回去时，二人通红着脸在门口别过，各自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