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故事
“说到这个，我曾你问以前都经历了什么，秉玉兄准备何时讲与我听？”柳慕远靠在椅子上，略带慵懒地打趣着。
“慕远这般好奇惦念，倒让我受宠若惊。”他将茶水放下，学着柳慕远的动作，想将此事轻轻带过。
“也罢也罢，你若不愿讲，我也不再问。”见他这样，柳慕远也表示理解，想想也绝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关于货运之事，江先生那边都准备好了，你打算何时开工？”梁秉玉将话题引开，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柳慕远起身走过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弯下腰开口说：“你我是合作伙伴，亦是朋友对吧。”
他诧异地抬头，不解他是何意，却也默默点了点头。
“自你我认识起，我所问你皆有答，若你有不想说的，直言即可。”说着抬起他的下巴，轻声说道，“秉玉兄，你我关系已经明了， 说话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多累啊。”
此番操作，使得梁秉玉笑意渐盛，也站起身来与他回应，轮到柳慕远抬头看他：“慕远说的极是，在下十分赞同。”
他将位置让给柳慕远，自己侧身坐在了桌子上，状似回忆地说道：“那我便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的母亲是玉州人，小时候我经常跟着母亲往返玉州、中州两地。
那时我十岁，跟着母亲上街，母亲与一夫人攀谈着，我觉得无聊时，正巧看见一个7、8岁长相可爱孩童在包子铺买包子，可他被其他顾客挡住，并未引起老板注意，好奇的我就过去问他：“小弟弟，你想买包子吗？”
他不说话，只点头。我又问：“你要买几个我帮你。”
他双手比了个十。我有些纳闷，想着这小孩不会说话挺可怜的，就和老板说要十个肉包，并将钱付了。
待我将包子递给小孩时，小孩边皱着脸翻着自己的小荷包，边看着我不让我走，我见他如此就摸摸他的头说：“不用钱，哥哥送你的。”
“不，我有钱的，父亲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说罢将自己的荷包全都递给了我。
“诶？你会说话啊。”我有些诧异。
“哥哥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但你帮我买包子，我觉得你很好。”他倔强地将荷包塞给我，我收下后，他抱着包子跑去给乞丐分包子，远远地还有个人跟着他。
我只觉得有趣，便站那看了许久，直到听见我的母亲喊我。
回去后，我翻看那个小荷包，荷包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远”
听完这个故事，柳慕远“噌”地站了起来。
显然是有印象的，这要归功于他大哥的那句“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自小便听话的柳慕远，因为这句话，被他的父亲认为他有什么毛病，带着去看了许多大夫，喝了不少苦药，还经常被父亲故意落在街上。
“怎么了，你认识这小孩？”梁秉玉一脸揶揄地看着他。
“不认识，就是突然想起些事来。”柳慕远尬笑着，希望他不要再问了。
“对了那个荷包上绣的字，与你荷包上的字很像哦。”梁秉玉显然是清楚的，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是嘛，那可真巧。”不自然地挠了挠脸，岔开话题：“两个小孩是不是该起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柳慕远还未迈出步子，就被他拦住，逼坐回椅子上。
他双手撑在椅子把手上，将柳慕远困住，笑着说道：“你我关系已经明了，不必遮掩。”
“呵呵，秉玉兄所言极是，你记得这般清楚，我很欣慰。”尴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秉玉不做言语，看着柳慕远白皙的脸慢慢透着红，松手坐回桌子笑得开怀。
见此，柳慕远也笑了起来，遗憾说道：“秉玉兄反应这么快，倒是显得我笨拙了。”
“虚长你几岁，总不好自己被动是吧，远儿。”
“你何时知道的。”若要自己说出来那自然是不好意思，可梁秉玉已经知道了，那也没必要遮掩。
梁秉玉只说出“奇居”二字，柳慕远便都明了了。
“这荷包样式变过许多次，上面的字，十几年来，倒是一样的歪歪扭扭，十分好认。”梁秉玉玩笑着说。
“见笑了，荷包都是母亲亲手准备的，不用怕她伤心。”柳慕远提到母亲，整个人都柔和了。
“不过，你这话像是我们遇见过许多次了？”
二人一高一低，梁秉玉看向窗外，带着失落地说道：“是啊，不过你可能没太在意。”声音低沉而又渺茫。
听他这么说，柳慕远微微笑着低声道：“说不定，我记得呢。”
“你说什么？”梁秉玉诧异回眸，看着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差不多，该开膳了。”柳慕远起身，二人对视，不言而喻。
“你呀你呀。走吧，去看看那两小孩。”旋即让柳慕远带路。
黄叶飘摇，暖阳高悬，二人并肩而行，前路或可不再萧瑟。
翌日，竹轩居
柳慕远推开甲号房的门，见里面已有一身着黄裙略施粉黛的女子在等着了，女子见来人微微点头，示意他落座。
“没想到，竟是月桑小姐。”难怪梁秉玉知道新晨的事，原来是有熟人啊。
月桑将他酒杯斟满，缓缓言道：“秉玉那小子说要给我介绍个朋友，也没想到是你，先说好，在这里不谈商会之事。”
“多谢。”她这一说，倒让柳慕远放松了下来，“少有见月桑小姐离开百川。”
月桑不在意地摆摆手：“叫月桑就好，别那么麻烦，梁秉玉还没来，你陪我喝两杯”
“我酒量尚浅，还请不要嫌弃。”柳慕远举起酒杯，与她碰杯。
她满杯饮下，看出柳慕远的纠结：“你随意，可别浪费我这好酒。”
柳慕远浅饮下一杯的功夫，她已经几杯下肚且言语间越发不羁：“梁秉玉这小子还不来，下次可别想要我的好酒了。”
她撑着脑袋紧盯着柳慕远，手上又是给他添满了一杯示意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