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鬼市，诡事
小心地从窄道盘旋而下，阴冷地气息更盛，步入黑暗中没多久，便觉得周身又暖了起来。
走上来一个戴着全脸面具太极图案的黑衣，向梁秉玉低语了两句便退下来。
“本想带你早些见他们早些离开的，但现下他们还未到，我们需得等上一会儿了。”梁秉玉觉得有些无语，分明是他们要见，竟然又不守时。
“无妨，我第一次来，可否带我走走看看？”挺好奇的，鬼市都卖的什么。
“也好，你随意看看吧，我跟着你。”
越往里走，柳慕远便明白为何叫鬼市了，光线仅靠着中间的火台以及四周石壁上的火把提供，还是有些昏暗，仔细看看，那四周竟还闪闪发光，那些商贩背对着光以斗篷遮盖身形，黑色面具戴在脸上，一个个确实如鬼魂一般，远远看去，竟有种诡异的浪漫。
这洞内不比京都中繁荣的街道小，商贩各自寻着空地在这里摆摊，稍大点的也有自己的小店。
“这些小摊小铺种类倒是挺多啊。就是卖的”柳慕远边说着，手伸向一包草药，还未碰到就被摊主出声阻拦了。
“大人，还是决定买了再碰吧。”此人一袭红黑色斗篷遮住身形，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声音喑哑雌雄莫辨。
“老板，你这卖的都是什么药？”柳慕远觉得稀奇，也没个名字价钱，而且这个小摊连摊名也就只一个“药”字。
“大人第一次来吧？那小的给你介绍介绍。”此人突然变得热情了，想着新来的看来能卖个好价钱啊，“我这铺子的药可使人生，亦可让人死。”
“可你这听着，跟市面上的药都差不多啊。”柳慕远听完有些失望。
“欸，大人，且听我接着说。”摊主拿起一包药，带着些雀跃，“此药名‘生春’可让重伤濒死之人重拾生机，可让卧榻之人不再受病痛之扰，见效快，可口服，亦可外服。”
“哦？不知价钱几何？”柳慕远想着买一包回去研究研究。
“不多不多，也就一锭金子。”老板伸出一根手指。
“这还不多，若是无效果怎么办？”也太贵了，钱也不是这么赚的吧，柳慕远暗暗腹诽。
“无效果自然是可以退还的。”笑话，卖出去你可别想退回来。
“那这个呢？”柳慕远随手又指了一包药。
“大人好眼光，此名‘南天’，一梦见逍遥，忘却九千愁，此药能让人想起快乐的事，不受尘世的困扰。可制成香囊佩戴，不过口服最佳。”老板摸索着手，伸出两根手指。
“两锭金子？你这未免狮子大开口了些。”
“不不，是银子，毕竟这药啊，多是回头客，我啊，薄利多销。大人要不要闻闻看，很香的。”老板捧着药伸了过去。
梁秉玉见此不顾看戏，将剑横在他二人中间：“行知，看可以，但别闻也别动。”
柳慕远放下刚要接下的手，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
“这位大人，殿内之人不插手鬼市交易，你怎能挡我财路。”老板语气有些不服，但也不敢太放肆。
“别人我自然不管，但这是我的贵客，自然不能让你胡来。”见梁秉玉气势逼人又识货，老板瑟缩，不敢再造次。
“重舟所言，是为何意？”柳慕远听完有些不太好的猜想。
“这‘生春’里的药材都是极好的，可放一起就是最生猛的毒药。这‘南天’，呵，它是一点一点将人毒死，会让人贪恋它的短暂欢愉，从而家破人亡，使用者也命不久矣，是毒药也是瘾药。”梁秉玉十分不屑，但语气中又隐隐带点愤恨。
“果真如此。”柳慕远有些庆幸，又感觉这‘南天’似曾相识。
“重舟大人？竟是重舟大人！小的知错了，望大人饶了小的这一次吧。”那老板竟趴跪在梁秉玉面前，祈求原谅。
老板自然知晓殿内的规矩，只是像戴这种面具的人不止一个，一时间也分不清他的身份。
如今悬金殿殿主不在，四位分殿掌事便是这的天，得罪其他人问题不大，但得罪掌事那就没处喊冤了。
梁秉玉看向柳慕远，示意他来处置。
“算了吧，在这讨生皆看个人造化，他也挺不容易的。”黑市中又怎会有老实本分之人呢，惩罚对他们来说，只要不丢性命都是无用的，更何况他敢这么做定然后面有人，他不想给重舟惹麻烦。
柳慕远不知梁秉玉的权位，那小贩也捡回一条小命。
“去看看别家吧。”柳慕远转身向前方的摊子走去。
此处摊子前放着块牌子，上头歪歪扭扭写着“布”。
身着粗衣的糙汉老板正在假寐，方才的情形他看见了，见人朝这边走来，想着还是不搭理了。
“老板，你这布有何稀奇？”柳慕远上前询问，未得老板回应,“欸睡着了？不营业吗”
柳慕远正准备去下一家，却听身后梁秉玉的声音传来：“老板，来客人了。”
回头一看，却见梁秉玉将剑架在老板脖子上，老板吓出冷汗，颤笑着跪下，“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我这有软甲，和一些市面上难寻得的布料。”
“软甲？可否给我看看”柳慕远回到摊子前，除了面前并不算多的稀有烟罗布匹，好像并没有其他稀奇的布料嘛。
“这里这里。”老板解开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摊开。
“你这做工还行，摸上去与中等布料没什么区别，这就是软甲？”
“大人，这软甲一般的利器可难以刺穿，不过大人来的稍晚了，我这本来还有个做工更细致的可防利器，可卸内力，不然也可以给大人看看。都是云银做的，这件就是边角料做成，不过也是不错的。”老板一五一十地介绍，不敢有夸大。
“那真是可惜了。”来一趟，没看到什么亮眼的。柳慕远思索着，离开了这个摊子。
左右逛了五六个铺子，都没看上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肚子却叫了起来。
“重舟，现下应当是过了正午吧，滴水未进，有些饿了。”柳慕远转向梁秉玉，语气带着窘迫。
“我也挺饿的，可是还得再忍忍。”早知道那些人不守时，就该吃了再来。
“这里食馆不能吃吗？”肚里空空，柳慕远感觉现在什么都能吃。
“最好别吃，不太干净会吃坏肚子的。”亲身经历，这胃吃不惯。
“好吧好吧，书中自有美食珍馐，我们去那个书摊看看。”挪着步子又去了对面的小店，“老板，你这书摊名字倒是别致，‘鸾凤’，与其他摊位倒是不同。”有些格格不入。
“大人，您看了就知道了。”老板一脸谄媚，将书递给柳慕远。
柳慕远打开书随意翻了翻，心里倍感震惊，这这是两个男的？错觉错觉，再看看。
默默舒了口气，面色如常地还给了老板：“你这都是这种书？”
老板接过看了一眼，欣喜地说道：“大人若喜欢，我这还有其他的，您也看看。”
说着又挑了一本塞进他手里。
柳慕远忙放下远离了摊位：“不，不用谢谢。”
“哎呀，大人别不好意思，这带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是吧，各种样式都有，大人要不要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一锭银子一本。”老板十分积极地推销着自己的书，柳慕远拉着梁秉玉就走，身后还传来老板的声音，“别急着走啊大人，再看看。”
远离后，柳慕远吐槽着：“难怪叫鸾凤。”
怎会如此啊怎会如此，竟然是卖这种书，还是明目张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