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道
“那女子竟是你安排的，下次可否先与我打个招呼，现在是什么情况。”柳慕远趴在他的肩上，揉着自己的脖子，真疼啊。
“抱歉，本来我是要去接你的，奈何有事耽误了。我们现在在去鬼市的暗道里，你可放心了。”梁秉玉心情尚好地向他解释。
“鬼市？去哪里做什么？还有啊，我脸上怎么有点痒？衣服好像也换了？”柳慕远反应过来觉得问题实在太多，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这么多问题，我想想啊。”梁秉玉背着他走的平稳。
“等等，你先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梁秉玉一笑，让柳慕远清楚地感受到此时自己的位置不太对。
“好。”梁秉玉将他放下，“地面不平，你小心点走。”
“多谢，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着，向前走了几步，绊了个趔趄。
梁秉玉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行不行啊？要不然还是我背你吧。”
“无事，你接着说。”柳慕远挥手将梁秉玉拂开，我一大男人，还能被这路给绊两次啊。
“好吧。”梁秉玉走在他身侧，暗暗护着柳慕远。
“我先前与你说过，市井当中什么人都有，即使是天子脚下，也有阴暗之地，其势力之大，不受朝廷约束，却也有自己的规矩。如果没有渠道，是很难接触到的。绝不安全，也未必危险，不过对你来说挺危险的。”正经不过三秒，柳慕远并不在意他的调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位姑娘化名为桃花，是奇居的老板。表面上经营的是陶器生意，实际上她易容之术高超，这次也是我拜托她帮忙，毕竟此次去的地方，你不宜以真面目在那出现。”梁秉玉话音刚落，柳慕远就发现他脸上也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
“我们要找的人在鬼市？”柳慕远有些疑惑，自己只是想做个货运而已。
“货运一事，有他们的帮助，我们的路会通畅许多，你无需担心什么，一切有我。”毕竟这个组织人脉广。
“行吧。我只记得我问了桃花姑娘簪子的事，她不愿说还将我打晕，这是为何”
“你啊，问到她的禁忌了。那簪子是她爱人给她做的，原本是她二人一起经营这家店的，可五年前突然有一日，她的爱人就不见了，也没有只言片语，就跟凭空消失一般。她托各个道上的人找了许久，都没有结果，反而被各种人欺骗这做了许多不哈皮的事。后来，她就不爱提此事了。”
“这件事，你也就听听。后来她将你打晕后帮你易容，给你改了这件玄色束腰长袍，放心，衣服是我给你换上的哦。”
“那谢谢了。”柳慕远对他这时不时跳脱的性子有些无奈。
“不客气，慕远的清白我来守护。”梁冰玉仰头大笑起来，不经意被绊了一跤。
“梁少爷还是少说话，认真走路吧。”暗计成功，柳慕远也调侃了起来。
“话说这称呼你得改一改。在这里你得叫我重舟，进去之后，我如何唤你呢”
“还需如此吗，那你唤我行知吧。知易行难，是当年初入沐风楼父亲给的教诲。重舟何意？”
“希望能早日轻舟过万山。”还我太平日子。
“现如今天下太平了，你也成了混迹街头巷尾的风流公子，还有和万山要过。”柳慕远知道他绝不似表面那般悠闲。
梁秉玉听了，只看着他笑，并不言语。
暗道粗糙，九曲八弯还有十分多的岔路口，柳慕远和梁秉玉并行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的光亮也更盛了。
“这里有许多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触发，你抓紧我。”梁秉玉手扶上他的腰，对着柳慕远说道。
柳慕远迟疑片刻后，麻利地搂住，一动不动。
“此处陷阱隐蔽，若无人引路，除非武功盖世，或是通晓陷阱门道，否则怕是活不下来的。”
只见梁秉玉说话间时而跨步旋身，时而脚踩墙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像是跳了支舞一般轻松，丝毫没有因为怀中多个人而受影响。
“好了，到这里就安全了。”待他站定后，他问到，“方才我这表现，行知打几分？”
“自是满分，继续保持。”这一套下来，着实让柳慕远惊叹不已。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向前方亮堂处走去，此一番功夫又过去了半炷香时间。
“进去后，我若没有示意，你别说话。”梁秉玉停下脚步叮嘱着。
柳慕远点头回应，才发现原来梁秉玉的银色面具上是有图案的，似是太极图案，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虽然易了容，却也带上了面具，面具上并无图案。再看二人身上的衣服，与自己身上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多了许多银色纹样。
前方转角处，出现两个身着黑衣之人他们的衣服确是全黑的，面上戴的是半脸黑色银边面具，没有图案。
黑衣之人看清来人后，对视一眼，握着剑单膝跪地，齐声道：“重舟公子。”
“明风、春草，退下。”梁秉玉周身气势外放，声音低沉有力，与之前判若两人。
两个黑衣并未多言，迅速让开了道。
“这里之后，我们就算进入鬼市了，你跟紧我，莫要被人拐走了。”梁秉玉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又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
柳慕远点头，感慨他变脸之快，堪比桃花姑娘。
暗道的出口是在山脚下，而鬼市还未露出真面目，还需再走上半炷香。
鬼市落于洞穴之中，出入口都十分隐蔽，外围看似都是平静，实则进入此处后，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鬼市分为两个部分，前面是各种小摊小店也就是鬼市，二我们要去的是在此处有权柄的人所设的地界，名为悬金殿，无故擅闯者皆会被斩杀。”梁秉玉向柳慕远介绍着大概的情况。
“在这里身份都是根据面具和着装进行划分，比如鬼市商人以斗篷和黑色全脸面具示人。
而悬金殿的人分为三类，守卫以黑衣和黑色半脸银边面具为代表；守卫之上是领队，领队以全脸银色面具为代表；领队之上是各个分殿统辖，统辖就是我这类的面具，会带有各殿的专属图样。”
“那若是别人仿制冒充呢”柳慕远觉得这个法子漏洞挺多的。
“各殿有自己的区分方式和着装，加上每个关卡上都会有暗号，即便冒充进去了，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这里的人都不好糊弄。”听起来明显是无所谓的。
“所以，你是哪个分殿的统辖”太极图案，是有什么寓意吗。
“进入悬金殿，再与你介绍吧。”他向柳慕远伸出手，“要到了，我们得先下去。”
这里似是一个溶洞的洞口，光是从洞口上面向下望去，便觉得阴凉。
夏日来此避暑应该挺不错的，柳慕远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