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投靠敖兕
“你刚才说,你遇到一个也是三千年前的中国男人 ?”听完王手的话,敖兕惊讶地问。
“是的。”南大熊点点头说。
“我的天呀,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都是逃犯吗?难道你们把这里当成避难的地方?”听了王手的话,敖兕忍不住惊叫道。
“不,我可不想来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我也一直在寻找回去的路,只是暂时还没找到。”南大熊忙摇摇头说。
“你干嘛想回去呢,不怕警察抓吗?留在这里,只要不犯法,也没事,没人会追究你三千年后犯下的罪行。在这里你就不再是杀人犯,是正常的公民,有着其他人一样的自由和权力,甚至也可以结婚生子。”敖兕又说。
“不,我宁愿他们被抓住了,也不愿意留下来;我必须要回去,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隔了整整三千年,不是三十年,很多观念和经历不同。如果长期生活在这里,我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迟早会发疯的,像鸭子没长冠,你非要在它脑袋上敲出个包来当冠一样。你看着舒服,它可痛苦着呢。又反过来说,如果你是从三千年后的中国而来,我相信,你也不想留在这里。就像一个住惯了别豪华墅的人,让他去乡下住茅屋一样,一点也不舒服。虽然你们很多老百姓住的是茅屋,最好的也是木头房子,没有住过钢筋水泥建造的豪华别墅,甚至想都没想过,也想不出来,也就无所谓。”南大熊摇摇头说。
“三千年后的国家真有你说得那么好,让人舍不得离开?——”敖兕皱了皱眉头说。
“那当然,这是你们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到的。那装着空调的大别墅,比你们住王宫还要舒服多了,要凉快就凉快,要暖和就暖和,像过着神仙日子一样。”南大熊满脸骄傲地说。
“哦,是吗。”听了南大熊的话,敖兕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接着又问:“如果你找不到回去的路怎么办?那只能委屈你下辈子就在这里度过。当然,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遵守本国法律,不乱来就行。”
听了敖兕的话,南大熊低头想了想说:“我再自杀一次也无妨,反正也跳楼自杀过了。虽然是迫不得已才干的。但说不定我再自杀一次又回去了。”
“哈哈,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人。但我相信你再自杀一次肯定也回不了。”敖兕的脸色缓和下来,没有了要为三千年后死者报仇的表情。他突然醒悟过来,即便他把南大熊杀了,可三千年后的中国人又怎么知道呢?又何必这么干呢,我跟他无怨无仇,也没有债务纠纷,还不如把他留下来,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听了敖兕的话,南大熊没做声,一脸沮丧之色。显然他也相信了他的话,别说再自杀一次,就是自杀十次也不一定能回去。何况他现在都还没弄明白那个跳楼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而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四处游荡的幽灵,一不小心流浪到了三千年前的皮罗国了。
敖兕接着说:“你暂时也不用东奔西跑找回去的路,就加入我的军队吧。若以后立功了,会给你封官。而且,你想回去,也许我们能帮到你。”
“真的吗,只要你们能帮我回去,就是让我杀人也愿意。”南大熊大声说。
“看来你杀人上瘾了,真是本性难改。不过,我也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在我看来你就个人才,也许还是个天才,至少不是蠢货。如果你愿意跟随我,成为我的一名士兵,我保证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如果将来你立功了,我肯定会提拔你,哪怕你不接受,待遇都一样。但有一点,我不许你在这里胡作非为,不许欺男霸女、乱杀无辜。否则,也只能用皮罗国的军法严惩你。”敖兕又严肃地说。
“我愿意,也保证不会在皮罗国干触犯军法和法律的事情。”南大熊点点头说。
于是,就这样南大熊结束了他流浪的日子,加入了敖兕的的军队,做了一名厨师。因为后来敖兕问他有什么技术没有?他说当过厨师。敖兕就让他先做两个菜尝尝,没想到刚尝了一口,就赞不绝口,夸他厨艺好,比军营里专门给他做饭的老厨师做的菜更合他的口味,就让他做主厨,那个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厨师做他的下手。
这让南大熊深感意外,他也没想到他做的饭菜居然还会让一个三千年前的人爱吃。而且也没什么酱油、五香粉之类的配料。看来只要菜对胃口,喜欢吃的人哪怕是过了一万年还是喜欢吃,不喜欢吃的人哪怕是刚认识,闻一闻就倒胃口不吃了。
这让南大熊感到很高兴,觉得在这三千年前陌生的国度里,自己不再那么孤单,因为有人喜欢吃他做的菜。这也是他唯一的特长,能被人欣赏,也是多么难得啊。他得好好干下去,以后回去也许还真要靠他们呢。也许他们知道有一条隐秘的道路通向三千年后的中国呢
第二天,敖兕命令军队启程,带着他的残余军队继续朝皮罗国前进。几天后便到了离王宫不远处他的军营。稍稍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王宫上朝,跟兽血王报告去了。
听到敖兕回来的消息,兽血王秦空空提前上朝了,当大臣们陆续到位后,他紧绷着脸着扫视了一下他们,发现敖兕还没到,便非常生气地问:“敖将军人呢。你们不是说他回来了吗?”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他们都知道敖兕回来了,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不上朝,难道他因为打了败仗,不敢面对大王,可这躲不过去呀!
没想到兽血王话音刚落,便见敖兕头缠绷带,一瘸一拐地慢慢地走进来了。
见状,刚想要对他发火的兽血王忍住了,反而装着不解地露出关切的表情问:“敖爱卿,你怎么弄成这样,摔倒了?”
“大王,老臣是来领罪的。请大王予以惩罚!”敖兕突然跪倒在地,流着悲伤的眼泪说。
“这就奇怪了,你何罪之有,说来听听。”兽血王说。心里却在想:“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装的,想糊弄本王,也罢,那我就送你个顺水人情,让你继续装下去,看你还能装多久,看你怎么能自圆其说。”
“大王,我打了败仗,不但损失大量兵将,也身负重伤,休养了数日,才迟来禀报大王,任由大王怎么处置,在下都甘愿受罚。”敖兕低下头说,一副悔恨交加、痛心疾首的样子。
“唉!两军交战,胜败乃家常便饭,你也无需自责,但一定要好好反省,找出打败的原因,吸收教训,加以改正,下次也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兽血王平静地说。
“大王,这么说你饶过老臣了?”敖兕脸上悲伤的表情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喜形望外地说。
“看,我猜的没错吧,你装都装不像了,这么快就露出原形。”兽血王暗暗地摇摇头,又马上大声说:“罪可以免,但罚少不了。”
一听这话,敖兕脸上又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兽血王要怎样惩罚自己。
大臣们也都把目光投向兽血王,想知道他会给敖兕怎样的惩罚,毕竟这次损失严重,估计也少不了重罚。因而,他们脸上大多是那种幸祸乐灾的表情。只有谢欧奇一如往日,表情沉稳,看不出他的想法。
“罚降一级,另外你半年不得迈出军营,每天写一封信来禀报你一天的状况,再扣你半年月俸,又罚二百两黄金、三百两白银,用以给死者家属抚恤金。”兽血王慢悠悠地说。
一听这话,让敖兕悲喜交加,喜的是兽血王没判他入狱;悲的是,打仗肯定要死人,给死者家属抚恤金那也是国家给,不是他这个大臣给,以往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如今大王要自己给死去的将士家属发抚恤金,这几乎是要掏空自己的家底呀。难道大王真的不再相信自己了,干脆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要知道,自己为官几十年,也就攒了这么多钱,这不但让自己在大臣面前难堪,也是断了自己的活路,家里上上下下,包括仆人在内有几十人口,还让他们怎么活?与其这样惩罚,还不如让我辞官呢。
想到这里,敖兕便立马跪下朝兽血王叩首道:“大王,老臣打仗不行,也快到花甲之年,请大王充许我辞职,告老还乡,度过余生。”
谁知,听了敖兕的话,兽血王哈哈一笑说:“你想得可真美!是不是嫌罚轻了?也罢,我就如你所愿,判你终生监禁怎么样?”
“不,大王,我愿意接受刚才的惩罚,就是让我倾家荡产、沦为乞丐我也愿意,只要不坐牢就行。”听了兽血王的话,敖兕顿时脸色煞白,急忙说。
“这就对吗,这是你自己要求去打仗,就要对失败的后果负责。何况损失如此严重,论罪你应当立即斩首,本王念你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才给你最轻惩罚,你要识好歹。”兽血王大声说。
“谢大王轻饶老臣。”听了大王的话,敖兕又连连叩首道。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只要不坐牢,起码他还有个家,如果他坐牢了,其他人不说,他最宠爱的小妾唐诗美肯定要跑了,在纳她为小妾之前,她有对象,是一个在都城卖字画的小白脸。听说他们藕断丝连,暗中有来往,只是自己一直没抓到她的把柄,也就不好惩罚她。
敖兕夫人周氏给他生了三个女儿,因身体原因不能再生了。可敖还想要个儿子。最后不过夫人阻止,又先后纳了这两个小妾。
安小尘小他十五岁,唐诗美小他十九岁,都可以做他的孩子。让敖兕感到不满的是,这两个小妾至今也没怀上孩子。在征伐女福国前,他想再纳个小妾,男人的一生,延续香火比什么重要!可是他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扼杀在心里。
因为得知他还要娶小妾,周夫人便联合两个小妾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整日搞得家里鸡犬不宁,没办法,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时面对老祖宗的遗像牌时,他只能暗暗地掉几泪,以示他对不起他们,香火就要断在他手里。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铁骨铮铮的大将军,居然斗不过三个女人。
“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没事就退朝。”兽血王扫视了一下大臣们说。
“大王,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说这话的是谢欧奇。
“谢爱卿,有话你尽管说。”兽血王说。
“女福国虽然是个女儿国,可也有不少智勇双全的将军,而且,因为有大山阻隔,攻破也不容易。敖将军也曾是我部下,对于他打仗的能力,我也从未怀疑。这次他打了败仗,我觉得除了有些轻敌外,也许与女福国有高人指点有关。”谢欧奇说。
“什么高人,你说来听听。”兽血王又说。
“据闻,女福国来了个异人,是从三千年后的中国而来。此人可不简单,有勇有谋,是个比较难对付的人。敖兕这次打了败仗,也许与此人有关。”谢欧奇说。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听了谢欧奇的话,兽血王不由地微微皱起眉头说。
谢欧奇这话,让敖兕这才想起自己也收留了个异人,本想告诉他们。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因为他怕兽血王知道他收留了一个三千年后来自中国的杀人犯,会怀疑他别有用心,会改变主意让自己坐大牢,甚至会杀了自己。
这么一想,敖兕便有些害怕了。他想这个南大熊是不能留下了,必须让他离开,否则于自己不利。
“莫非你也不敢去了?被吓着了?”兽血王突然问谢欧奇。
“不,不是老臣不敢去,也不是不想去,恰恰相反,老臣倒想看看此人有多厉害,哪怕让老臣战死,也要让女福国女王明白,皮罗国的将士不是徒有虚名,个个英勇善战,都愿意为国家而战,哪怕牺牲了,那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可如今老臣年迈,怕再也难当重任!”谢欧奇说。
“谢爱卿,你这么说,我更觉得这个女福国还真得要你亲自讨伐,才能取胜。”兽血王又说。
“我已经老了,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许多更年轻力壮的将军可以一试,也许会有人攻破关口,取得胜利!我愿意随军提提意见。”谢欧奇说。
听了谢欧奇的话,兽血王点点头说:“这次虎口关一战,虽然我更相信你,但也想给敖兕一次机会,才让他去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唉!”
敖兕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兽血王,脸上也充满羞愧之色。
兽血王又扫了一眼大臣们后,才大声说:“谢将军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谁愿意代替他去讨伐女福国?”
谁知,大臣们个个鸦雀无声,没人接话。
“唉,难道你们都怕了吗,怕一个全是女人的小国家,你们中也有不少人打过仗,还是打了胜仗,怎么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呢?”兽血王有些生气地说。
这时候有个大臣走出来说:“大王,并非我们怕一个女儿国,是因为我们不忍心去杀掉她们,因为这会让我们想起母亲、妻子和女儿。”
“哦,你们还有这样的想法?”听了这个大臣的话,兽血王突然生气地站起来说:“你们的想法也许没错,我们也是女人生的。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当你们战斗时,她们也会不会想这些?我告诉你们,她们是不会想的,她们想的只是胜利,只为国而战,要不敖兕怎么会损伤这么严重呢?她们就是雌性的凶猛的动物,是冷血的,是不会有怜悯之心的,如果你们都这么想,那怎么还能打仗?你们哪,真让我失望了。”
“大王,我愿意去复仇,并快速夺下虎口关。”这时候,又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将军。他叫黄正喜,二十七岁,长得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善于九环大刀。他的父亲叫黄火龙,也是一位大将军,只是在数年前征战羽国时不幸战死沙场。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有勇无谋,像敖兕一样,一直想单独去征战,特别是羽国,既想表现自己,也想为父亲报仇。但兽血王一直没答应,一是已经与羽国签订了和平条约,而且他们每年的进贡也可观,让自己满意,也就没必要再对这个小国发动战争。
现在听了黄正喜的话,兽血王依然拒绝了,他说:“打仗不是全靠武力解决的,还要靠脑袋。在这方面你父亲比你强多了,可也没逃出战死的命运,唉!太可惜了!”
听了兽血王的话,黄正喜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脸色黯然地退回去了。
“不过,你可以随谢大将军一起征讨,也可以算是为你父亲复仇。只要是我们的敌人,不管是哪个国家,不分男女,都一视同仁,不击败不退军,不获胜不回国。”这时,看到黄正喜一脸失望之情,兽血王又说。
“小臣遵命!”听了兽血王的话,黄正喜高兴地说。
谢欧奇愣愣地望着他们,心想我答应去了吗?大王你也没有说让我去呢!
“哈哈,谢爱卿,看来能征服女福国的人,也非你莫属了。本王命你三天后去征讨女福国,还要把胜利带回来,你看如何。”
听了兽血王的话,谢欧奇心想:“唉,你这么说,我还能敢不答应吗?”想到这里,他便给兽血王叩首道:“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