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破案
身体接触瞬间,一行备注也弹了出来。
【看似平平无奇的哥俩手上却沾满了底层人民的鲜血,尽管他们也属于下等人,他们将被害人的身体肢解打包,送给内城区的达官显贵,那些汉尼拔将这么珍馐美味分食,你来晚了一步,将他们解决掉治标不治本,类似这样的狩户不在少数。】
底层的人们,也会互相伤害的,他们是羊,同样是凶兽。
“你们前两天抓过一个小女孩?”
白言目光漠然,钳住矮子的手猛地向下拽,直接将他按倒在地,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小女孩已经凶多吉少了。
矮子感受到手臂上那撕裂般的疼,面色如同便秘了般惨叫了起来,哆嗦的嘴里没有说话。
高个见状赶忙冲了上来想要帮他的哥哥。
“滚。”
白言脱口而出,迎着高个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摔倒在角落里晕了过去。
白言的目光重新回到矮子身上,摁着他的手愈发用力。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前两天是不是抓过一个女孩。”
“啊,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矮子强忍着剧痛,颤巍地喊着,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不经历社会的毒打肯定是不会说的。
“嘴硬?”
说话同时,白言眸子一寒,直接将矮子的手臂生扯了下来,汩汩血柱喷洒而出。
矮子就像是被猛地锤击了一下,眼前一片眩晕,短暂发麻后,钻心刺骨的疼痛沿着手臂贯彻全身,他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这个恶魔!!”
“告诉我实话,我可以饶了你弟弟。”白言的声音愈发地冷。
矮子见状身体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艰难地瞟了眼昏迷的弟弟,他整个人瘫软在血泊里,额头上也全是冷汗。
“我说,我认栽,什么多说”
就凭白言刚刚那两下子,矮子可以肯定他哥俩已经栽跟头了,现在只能期望眼前这个少年说的是真话,愿意放过自己的弟弟。
“前两天我们确实抓到了个女孩子,平常经常走这个巷子。”
“人呢?”
“已经已经死了。”
白言听到矮子支吾的答复,眼神里的光黯淡了一丝,人果然已经没了。
“卖了多少钱,卖给谁了?”
矮子一听白言讨论钱,眼眶里流转着一丝希冀,像是抓到了最后一丝生机。
“卖了1000铜币,我哥俩手里还有两万铜币左右,不知道能不能买下我俩的命,至于买家,我们都联系不到,不过外城区有个叫麻雀的中间商,我们在那里交易。”
“才卖1000铜币?!”白言眯着眼睛。
看来这个产业发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都已经有完整的产业链了,人命也不过是他们攫取利益的垫脚石罢了。
“你们交易的场所呢?”
“每一次都不一样,不过有需求的时候,就会有人来联系我们。”矮子眼珠子转了转,强忍着疼痛挤出一抹笑容。
“大人,你先将我们放了,等我伤好了亲自带你去,成吗?”
“不必了,麻雀是么,我会自己找的。”说罢,白言捡起匕首直接在矮子的腿上剜出一个大洞,又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枪,径直地瞄着昏迷的高个,连开了五枪。
恶人还需恶人磨,白言不介意充当一次恶人。
矮子疼得满地打滚,泪水夺眶而出,两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弟弟的遗体,宽大的门牙紧紧地咬着再没血丝的嘴唇。
他的人生本就是黯淡无光,是他自己将自己亲手推进了深渊,可他的弟弟不同,他的弟弟还能回头,可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
“你骗人!”
一声怒吼后,矮子拖着残躯艰难地爬向弟弟的方向。
他们才说好,要一起离开这里,他还打算帮弟弟娶个媳妇,至少他的生活能安定下来,他们世界的光马上就要朝向他们,即使是从别处掠夺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矮子手颤抖着抚摸着弟弟的脸,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又转而变得愤恨。
“我不知道你找那女孩有什么用,不过我可以跟你说,那个女的死得老惨了,我最后才将她的脑袋割下来,让我想想,我先砍下来的是左手,接着是左脚”
“那肉质,我割下来尝了一小口,真完美啊,怪不得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矮子愈发癫狂,五官拧成一团。
见白言没有任何反应,他接着说道:
“你知道么,你知道我在路上听到了什么么,她开心地掂量着一小袋铜币,说可以给爸爸妈妈缓解压力了,你知道她被我抓到以后,眼神中的那股绝望么,真是”
“真聒噪。”矮子话还没说完,白言的银针就射向了矮子。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顷刻间,矮子只觉得整个人被撕成了两半,那股疼痛让他的五官猛地拧成一团,他怒不可遏地嘶嚎着,身体不由地痉挛抽搐。
片刻后银针弹出,矮子的身体里再没任何完整的脏器,空腔内只有一件血肉制成的囚服,五官肌肉因收缩过度而僵硬变形。
“看得出来你是第一次做人,完美避开了人的所有特征。”
白言瞥了眼地上的惨状,眼眸里没有色彩,一抹雷光闪过,地上只剩两小团齑粉。
人的善恶是环境之下的选择,他们不过是众多底层人中的一个缩影,哥哥对弟弟的爱是恶么,也许不是,更多的人把善良当做一个选项,当环境不允许时,人们就会戴上恶人的面具,收起善良以自保,以谋生。
但自身的悲惨,永远不是用来伤害别人的借口。
毁尸灭迹后,白言检查起了这间小屋,桌椅上除了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品,就只剩下各式各样的钱袋子。
白言瞥了眼那个还没有落灰,空空的里头没有铜币,扔在地上不久的钱袋子,久久没有说话。
袋子是浅粉色的,上面打着两个补丁,缝缝补补的面料上绣刻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小字——“小小挣大钱。”
最后他还是捡了起来,将里头放上了铜币。
从房间出来,小巷里烈日灼灼,驱散了阴霾,可光也刺眼,所以容易受伤的人们依旧会恐惧于抬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