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头男尸
水泥板路的两侧是一片片破败的田地,土质贫瘠,几乎无法耕种,田地里的稻谷稀疏而矮。
这个贫穷的村落绝大部分房屋都坐落在荒凉的深山上。
白言两人沿着水泥路走到尽头,正前方不远是一片片破旧的茅草屋,又臭又熏,这大概是茅房
屋顶上的茅草已经褪色变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绿意,周遭稀疏的树木同样黯淡无光,枝叶凋零。
两人再往里走一些,道路开始泥泞不堪,小巷也弯曲蜿蜒,没有一丝规整的痕迹。整个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硬化的地面,每一步都能让人陷入泥潭。
沿路的房屋同样破旧不堪,大部分属于简陋的土坯房,墙体斑驳、油漆脱落,粗糙的砖瓦被风吹得发抖,支离破碎的窗户摇曳着,摇摇欲坠,很难想象这里的人该怎么存活。
中央的广场上,坐落着一座破旧的石碑,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字迹。
【侦探留下的界碑,上面残留着很强的能量波动,你身边的小矮子似乎注意到了些,但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里头蕴含的东西不是这个时期的你可以接触的,也许得等下次来时才能发觉些什么。】
这似乎是村子的标志,但已经被岁月的洗礼所磨灭。
白言与季楚走在村子里,除了屋内悉悉索索的声响外,他俩还能清楚地感知到道道审视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这些目光的主人正是此地的村民。
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举动,就像是看待外乡人般,神情僵硬,稍微打量两眼后又移开了目光。
这是白言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怨体却没有立马朝他们发动攻击,乍一眼看上去还挺像个正常的村落。
看来自己对黑雾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不要轻举妄动,区内规则也许赋予了它们新的使命,它们是村民,但本质上还是怨体,切记。”季楚将提起的刀缓缓放下,打量着其中一位村民。
白言仔细地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伪装成村民的怨体,也许生前它们每一个人都是村民,但此刻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受莽村界碑的影响,四天后它们将彻底撕破伪装,记住好时间,要想离开这里就尽快吧,小宝贝~】
怨体本就是嗜血的产物,当它们面见人类时没有直接表现出杀戮,要么是强大到能修正自身的本能,要么就是被某种规则压抑,很显然,这里的村民属于后者。
大致摸清了村落的概况,季楚才带着白言前往村东侧。
就像是玩单人rpj游戏一般,除了客观的时间流动。
一些级别不够的黑区里只要不主动触发剧情发展,那么其他事物都会停滞不前,就像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一般。
很显然,这片黑区也符合这条规则。
季楚很快便发现了这点,因为闲逛至今,依旧没有脏东西找上门。
“该前往案发现场了。”基本溜达一圈后,他缓缓道。
村东侧,黄土地旁的河边聚集了大片的人群,将现场围堵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村民围成了一个大圈子,只见四周人头攒动,正围观着从河里打捞出来的编织袋。
隔很远,白言便闻到了这股专属于人类的腥臭味。
像这种紧裹住的编织袋,里面往往装的不是人民币,就是人民。
果然,无论出了什么事儿,吃瓜群众永站在第一线上,特别是群众里的某些大妈大姐。
“让开让开,让专业的来!”白言简单地扫了一眼后,轻咳了两声,接着他又老气横秋地吼了一嗓子,迅速挤开人群,站在了编织袋一旁。
“啧,法医白言上线。”
他蹲在地上,季楚则守在他的后面,这货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道警戒线,直接围观的村民给围了起来。
【第三警局的警戒线,季楚的造物之一,就如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圈一般 ,待在其中可保无忧,但有个很明显的弊端,闯入者和被闯入者都将受到限制,所以它更适合画地为牢。】
白言瞥了一眼后开始工作,将漫天的腥臭视作无物,他直接抄起双手伸向编织袋,嘴里还不禁吐槽道:
“啧乱杀人本来就很不礼貌了,还乱埋乱扔,真没素质。”说罢,他迅速地打开袋子,里面还裹着条破烂的红色毛毯。
“这犯人这么凶嘛,脑袋都不给人家留一个。”
当毛毯被打开时,里面正是一具高度水肿的无头男尸,皮肤因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而发白发肿,宛如浮肿的白色气球。
但仔细观察这些白色气球上,他又能扫到皮肤上附着的细微黑色素沉淀。
很明显,被害人生前喜欢晒太阳,或者被迫喜欢晒太阳,恐怖的模样让在场瞥见的村民无不干呕,退避三舍的同时脸色也渐渐泛白。
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大妈甚至直接吐了出来。
季楚看了一眼白言不免眉毛一挑,很惊讶他的手环上情绪波动仍然保持在“1”,这小子心理素质这么好么,打小吃胆子长大的?
白言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尸块,宛如品鉴某种艺术品,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专业小法医上线:可怜的老好人,性别男,头被砍了下来,双手被反绑,致命伤是胸口的砍痕,初步判断为菜刀类,年龄40岁左右,体长不到160,死亡时间24小时以上。】
男人单衣单裤,手上戴着廉价的塑料表,身体浸泡在水中,衣物紧贴在皮肤上,显露出尸体精壮的曲线。
手指皱缩,指甲呈现出青紫色,也许是在生前经历了剧痛,四肢无力地悬垂着,宛如一具被抛弃的傀儡。
结合其布满老茧的双手,白言很快便给出推测,被害人应该是从事重体力劳动的新产业工人,也就是农民工。
莽村的地理环境在他们刚进来时便考察过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人们依靠什么存活,但他猜测出行肯定极其不便,这里并不具备相应的地理条件,也许生活在这儿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在只会在这深山上靠山吃山。
如果真的按照他所推测的那样。
只需要排查出村里外出过的农民工,便能很快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他望了望站着的季楚,略有疑问,他为什么不也观察观察呢,咋了,不想干活,什么都不做,是为了让我有机会表现表现?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言眼里的幽怨,他笑着解释道:
“首先,我信任你,其次,有我托底,并不担心,倒是你,有什么头绪了么?”
“嗯。”
“嗯?”
“凶手将被害人的脑袋割下,肯定是怕被害人被认出来,因此,我推测凶手不是熟人就是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