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环伺各方危险

    来自当时农民的局限性和小农意识形态，一旦人们脱离了生命危险，有了安身立命之处，能够解决温饱问题之后，便开始为自己的一切未来考虑，此刻自私的心态再次作祟，团结的精神被冲的便荡然无存，所有人就会为鸡毛蒜皮的繁琐小事而斤斤计较，从而引发种种看似滑稽可笑的冲突。现在除了抓紧制订村民公约之外，依然需要通过外部的危险输入，把村民团结起来；告诉村民，还没有到安逸的时候，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做好山谷防御工作，保护来之不易的短暂和平，才能减少内部的矛盾冲突。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从何处下手？程家顺、樊钢虎他们都在苦苦思索，目前看来唯一能解决眼前问题的是怎么制造紧张气氛，把山谷的防御手段做好，哪些地方需要布设陷阱？哪些地方需要加固石墙？让村民们都忙碌起来，只有每个人有做不完的事情，才能减少纠纷，因此他们把开挖灌排沟渠，对沟渠进行砌筑，中部河道的加固等各类工程都考虑了进来，每家每户每日必须按规定出劳动力，大家一起来对山谷开始精益化改造，这样即可以给樊天凤和夏莹制订村民公约争取时间，大家有时间详细讨论村民公约编制，通过村民公约约束村民行动；又可以短时间内化解村民之间的矛盾，通过一番操作下来，山谷内的村民又开始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中，他们在村庄外围设置了一些岗哨，甚至连四周悬崖绝壁之顶上也设置了哨所，这样整个山谷不论从上而下，还是从谷口进入山谷，都会被村民第一时间发现、从而及时预警，山谷内可以立即组织力量开始反击，确保村庄的安全。

    樊钢虎依这段时间除了忙自家的事情之外，每天按例是巡查一下村里的各种情况，了解每家每户的困难。程家顺、张宪和樊道长则是忙着训练村内的年轻人，从基本的队列操练、简单的武术招式、射击的方法和技巧到各种旗语、烟火、暗号的使用等方面进行重复训练，同时为了弥补武器方面的不足，他们找了村里的能工巧匠，按图抓紧又赶制了一批强弓硬弩，总算是实现了人手一个武器，通过一番高强度的操练，基本上可以确保山谷安全的快速响应，但是程家顺总是对距此不远的二批崖的那波土匪始终不放心。他想去了解他们、会会他们，并非是为了消灭他们，当然能消灭是更好的，如果不能消灭，双方能联起手来，争取互不干扰也是好的，总不能每天防着卧榻之侧的人出来谋财害命，但是怎么样才能联系上他们、双方结盟呢，程家顺也是苦思冥想不得要领，每次遇到这些麻烦，他总是喜欢找夏莹商量一下，因为夏莹那细腻的心思，总是能将他的想法中的漏洞补充的很完美，自己没有把握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听听夏莹的意见，这个是他的底气和勇气；如果夏莹觉得不可行，他会仔细推演其中的利害，在他看来，夏莹不但是自己的未婚妻，还是自己的狗头军师，她以一个女人的细腻和直觉，帮他修补着自己所做决策中的漏洞。但此时，夏莹天天被樊天凤这个女人纠缠着，程家顺去找夏莹也没有之前那么方便了，不过这次，生死攸关之际，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觉得要去找下夏莹仔细讨论一下，这个虽然是私事，但同时也是公事，即使樊天凤在现场，听到他们所讨论的内容，问题也不大，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想到这里，程家顺便朝着樊天凤的住所走过去，他知道此刻夏莹肯定在樊天凤的房间里，因为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樊天凤性格比较开朗、豪爽，对待爱情如烈火般执着，平时做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相反，夏莹相比之下倒是显得比较谨慎、内敛，刚开始樊天凤觉得夏莹是外来人，腼腆一些也是正常的，但是随着相处时间变长，樊天凤有时候甚至开始怀疑，夏莹是不是个女孩子。所以好几次，她试探性的去和夏莹去亲昵，但是都被夏莹给巧妙的躲开了，每次搞的夏莹满脸通红，樊天凤又开始猜测，难道他不爱自己，根本没打算娶自己吗，女孩子在恋爱期间，总是会蹦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做出稀奇古怪的动作，这些事情，每天搞的夏莹也是不厌其烦，但是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好几次，夏莹都想告诉她，自己是个女孩子，想给她坦白一切，但是回头一想，就算是樊天凤这一关可以过掉，樊钢虎呢？整个樊家村各门的叔伯们怎么解释？所以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说，什么时候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夏莹正在望着窗外随着微风荡漾的树叶，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树屋下面，有人喊道：

    “夏兄弟在吗，我是程家顺，我找你有点事情商量，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呢”，程家顺在树屋下面抬头喊道。夏莹听到程家顺喊她夏兄弟，顿时脸色又变得通红，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尴尬，期间也许是多少是有点别扭而产生的害羞心理吧，樊天凤看着夏莹的表情变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看着夏莹没有回应，便伸出脑袋替夏莹回复了一句。

    “家顺哥，我们都在的，要不你上来坐吧，我们正在讨论村民公约呢，你上来正好给参谋参谋”，樊天凤脑袋伸出窗户外面，对程家顺说道。

    “我就不上去了，我就找下夏兄弟，不知道他现在方便不？方便了让他下来吧，我一个大男人到你们女孩子房间里不合适”，程家顺刚说到这里，这次轮到樊天凤脸上火辣辣的，对呀，夏莹一个男孩子虽然说是自己的名义未婚夫，但是毕竟也是个男人，他天天窝在自己房间里确实不太好，她把头缩回来，坐在桌子边上，不知道如何回话了，此刻夏莹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闹个脸红的樊天凤，反倒开始调侃起来。

    “天凤妹妹，你不要多心，我这家顺哥说话就这样，虽然讲话很直，但是他没有什么恶意，确实他上来不方便，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所以不打紧，我这下去找他看看有什么事情，这个公约你先写着，我一会回来了，咱们接着讨论，别害羞了，没想到你也会害羞呢，哈哈哈哈”，说着在便伸手在她的白嫩脸蛋上捏了一下，弹性中兼具滑腻，这下子樊天凤脸更红了，这可是这么多少天以来，夏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来摸自己的脸。

    “你真讨厌，搞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外面天气有点凉，外套你穿一个，赶紧下去吧，不用担心我”，樊天凤红着脸扭捏的说道。

    夏莹拿起外套，快步下楼梯，看到程家顺那一刻，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同程家顺打招呼，只能呆呆的看着程家顺不说话，要是在往常，每次看到程家顺，夏莹都会热烈过来拉着程家顺的手，甚至会来一个拥抱。但是今天她不能再拉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了，同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一会，说道：

    “家顺哥，你好，我有什么事情吗，急不急，要不我们边走边说，我正好也有事情给你商量商量”，夏莹说道。

    “如果能走远点，当然是是最好的了，不过你楼上的那位能同意吗，会不会吃醋不放心呢”，程家顺略带醋意的说道。

    “说什么呢？都什么时候，还这样调侃我，你都不知道我急成什么样子了，我还不是为了大家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才搞成这样的”，说着，夏莹脸色有点阴沉下来了，言语中带着嗔怪。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算我错了好吧，不该给你开这个玩笑”，程家顺颇为尴尬的道着歉，但是两人依然不敢在樊天凤眼皮底下表现的太过亲昵。只能是肩并肩的朝前走着，一边走一边比划着说着，樊天凤从树楼的窗户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坐下来，依然沉浸在刚才夏莹捏自己脸蛋的那种喜悦中。

    “我想独自一人去二批崖探查看一下这边土匪的情况，他们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早晚有一天双方肯定会起冲突，但是我们连他们有多少人？武器装备怎么样？他们日常的行踪如何？都不清楚的话，后续一旦交火肯定要吃大亏，上次虽然借助夜色和他们不备，侥幸偷袭了他们一次，但是如果真的双方硬碰硬，我们未必是他们对手，所以我想出出谷，到二批崖探查一下敌方的虚实，你觉得是否可行呢，但是我怕有哪些方面没想到，想让你帮我谋划一下，出出主意，另外我好久没看到你了，顺道过来看看你”，程家顺平静的说道。

    “夜探二批崖，确实有必要，我们要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是让你独自一人去，我是不赞成的，我怕你万一点意外，连个接应的人都没，虽然我知道你的手脚功夫了得，枪打的也准，也有战斗经验，但是毕竟好汉难敌四手，独身一个人，深入虎穴，还是不要去；如果真的必须要去的话，可以选一批好手，在二批崖附近埋伏接应，万一探查山寨不利，可以快速撤退，有人帮你阻击，确保自身安全性，另外最好把樊师傅、我小舅他们带上，毕竟有自己人在，真打起来，也更放心；但是从我内心来说，我是不同意你去冒这个风险的，我怕你遇到危险，毕竟子弹是不长眼的”，夏莹蹙眉说道。

    “你考虑的也对，我们对那边不熟悉，只能是在外围做好阻击准备，我带一两个身手好的，去打探一下，尽量不去招惹和惊动他们，因为有他们在四周环伺，咱们总是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好的，我就按照你的思路仔细考虑一下，认真去准备一下。对了，你说你这边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程家顺说道。

    “什么事情给你商量，这事可大可小，现在樊天凤貌似有点怀疑我是女孩子，不过她只是怀疑，因为每次她都在试探性的想和我亲昵，但都被我躲过去了，另外在一起时间长了，装男人还是很累的，多少总会有一些破绽。然而现在怎么办，给她明说了，万一她闹起来，那就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可以马上出谷走人，但是山谷内的河东、河西两边的人会引起更大的误会、甚至是流血冲突，也会让樊钢虎族长陷入两难境地，毕竟是他告诉樊家村其它四门的叔伯们，我是他未来的女婿，他又该如何解释呢，现在每天被樊天凤缠着，真的是要崩溃了，要不我们出谷走吧，也许一走了之了，双方闹一段时间估计也就好了，这个事情，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夏莹可怜兮兮的看着程家顺，程家顺急的只摸着后脑勺，但是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想，现在给他们摊牌应该还不是时候，毕竟现在两边人还没磨合好，也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们之间还是存在很多的嫌隙，是不是再等等，但是等到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好，因为一旦这里安定下来了，他们肯定会考虑你们的婚事的，这个是早晚的事情，也许就在这一两个月内。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你带樊天凤出谷走走、聊聊，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说清楚，就算是她闹将起来，毕竟是在外面，也不至于闹得山谷里人尽皆知，但是现在山谷外面形势不明，处处都很危险，还是尽量别出去。这样吧，这个事情目前先不要说，我回头找你小舅张宪，我们先商量一下，再顺便探探樊钢虎族长的意思，然后我们再商量一个对策，寻找一个对各方都有利的对策”，程家顺说道。

    “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们要快点拿出来一个主意，我确实快顶不住了；不过你们夜探二批崖的事情，千万要小心，我还等着你回来娶我呢，我八外公可是把我托付给你了，我母亲也同意我们的事情了，你看着怎么办吧，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离家出走，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夏莹噘着嘴，嘟囔道。

    “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你自己呢，也要先忍一忍，那你回去吧，要不一会又要被樊天凤盘问了”，程家顺说道，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但却又是无可奈何。

    程家顺按照夏莹的提醒，跟张宪、樊道长一起商量了一个具体的方案，由张宪带领十余人埋伏在二批崖土匪下山的道路上，程家顺和樊道长从三批崖顶上用绳索下到二批崖，如果二批崖土匪们防守紧密，则程家顺他们通过暗号，通知张宪他们故意放枪，吸引土匪注意力，程家顺他们趁机扮成土匪模样混进去，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