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弟初露头角

    整个水洞岭寨，正如其名，属于石灰岩地貌，山上洞穴较多，寨墙将几座山峰连起来，山坡较缓地带在建寨之处，几个姓氏组长通过抓阄确定好每个族人的安置村民地方，山寨内从寨顶部部到底处修建了一层层的平台，平台宽三五米，平台根据地势环山相连，平台与平台之间有大路小路相连，来往甚是方便，平时可以耕种庄稼，够山寨守寨人不出山寨便可自给自足战时则可以安置难民，梯田的田埂台阶基本上高六尺，隔几米变向内挖一个浅洞，可以临时躲避战时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炮弹等，同时可以为一些妇女喂养孩子，更换内衣提供一个隐私场所。

    山的东边是张家安置区，环窄依次是周家、李家、贺家等安寨地方，最末端是其他临时进入山寨的人们的安置场所，之间村民逃亡时大都带着行李铺盖，拔一些草皮往下一铺，铺上行李，一个临时的家就形成了。

    程家兄弟们就住在乱姓杂居的区域，三张毯子铺在草皮上，旁边的洞穴门口搭上一个帘子，里面可作为隐私场所。张家大爷、八爷带着其他管事的，一起过来看看这些杂民缺少什么，然后召集各大家族给他们匀点，因为一旦开战，这里最容易成为不安定的因素，之前曾经因为粮食、生活用品等和其他族人产生冲突。后根据祖训，每次大战来临，寨主带领大家过来安慰一番，张家大爷按照祖上惯例也是要来看看这里的情况。

    程家安置完成后，程家老三家禧，按照父亲的吩咐在家照顾妈妈、嫂子和小侄子，家禧觉得甚是无聊，但是又不敢走开，便闲来无事，在空地上舒展一下拳脚，家禧摆好架势，扎好马步，开始按照爷爷教的，逐一练习冲、劈、崩、贯、砸等常习的拳法，推、挑、撩、劈、砍等掌法，顶、盘、格等肘法以及弹、蹬、踹、点、铲、踢、里合、外摆、拍、扫等腿法，只见家禧姿势舒展、动作灵活、快速有力、节奏显明、拳路清楚、力点明确，并包括窜蹦跳跃、闪展 腾挪和起伏转折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虽然力道没有那么刚强，但是一看也是有几年的功底。

    张家大爷老远就看到一个小伙子在空地上展示拳脚，便问了一句，“那个娃娃是哪里的，看上去面生的很呢”。

    “大哥，这个是芸儿一起逃亡路上遇到的，他们还帮芸儿母女很大的忙，姓程，兄弟三个，这个是最小的老三，听程家父亲说，三个兄弟都会点拳脚，这个娃娃还比较小，不过这一套拳法打的着实不赖”，八爷回道。

    “岂止是不赖，你看看动作行云流水，虽说失了点气力，少了一些实战的成熟，但是确实是出自名家之手，走过去看看”，大爷说道。

    “你们家都安置好了吗，我大哥过来看看，你们还缺什么直管讲，进了咱们这个山寨，就是一家人了”，八爷和蔼的说道。

    “都挺好的，啥都不缺，刚才芸姑娘已经送来了一些东西，不缺了，谢谢八爷和大爷”，程家妈妈赶紧向张家八爷和大爷弯腰施礼，不远处的家禧看到有人带他们家来，马上停止练拳，马上走了过来，头上还冒着汗珠子。

    “你的拳法练得不错，看你拳路里包含着柔韧、刚猛、飘逸、迅疾、跌扑、滚翻、跳跃等都恰到好处，一定是出自名师，不知道是谁教你的拳法呢？”张家大爷问道。

    “我爷爷教的”，家禧回道。

    “你爷爷是谁？咱们这百八几十里还有这等好手，我还没听说过呢？”张家大爷问道。

    “哦，是家禧他爷爷，他爷爷去世好几年了，听说当时他还年岁不大时候，跟一个流浪的老者练过一段时间功夫，只是那师傅也怪，教了他武术，又让他不要显示自己会武术，说对他只有好处，并一再嘱咐不要显示自己会武术”，程家妈妈说道。

    “我想，这方圆百里有这好手，应该的都清楚的，怎么就没听说呢？这一套华拳确实打的不错，虽然略显稚嫩，但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张家大爷说道。

    “你也会拳法吗？”家禧问道。

    “不要胡说，小孩子不懂礼数，大爷、八爷莫怪”，说着程家父子周边转了一遭后回来了，正好赶上张家大爷、八爷来视察寨内人员的安置情况，看到家禧的无礼询问，瞬间喝止住家禧的发问。

    家禧练了多么多年的拳，从来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何门何派，今天听说自己打的是华拳，甚是开心，想听听更多关于自己练习的拳法的一些东西，所以忍不住问起来。

    “没关系，孩子好学嘛，不要怪孩子们，转头看向家禧，我拳术一般，还没有你的拳法精妙，但是之前我见过一个师傅打过这套拳，曾蒙的师傅的指点和讲解，所以略知一二。这套拳名叫华拳，是长拳的一种，据说唐代开元年间华山蔡茂所创。讲究精、气、神&34;三华贯一&34;，华拳的主要特点是动迅静定、势正招圆、形健劲遒、气脉连绵、心动形随、意发神传、形体工整、筋骨道劲、阴阳分清、势势连贯等。动作势式讲究运用&34;撑、拔、张、展、钩、扣、翘、相、蹦、顶、塌、收、沉&34;等&34;骨法&34;，”，张家大爷说道。

    “对对，你说的和我爷爷告诉我的一样”，家禧高兴的直点头。

    “张家大爷果然见多识广，佩服佩服，我们也是粗练几年的拳脚功，并没有张家大爷说的这么高深，确实是家父当年也不知道这套拳法的名称和渊源，山野之人，练武就是防身健体，今日得蒙张家大爷教诲”，说着抱拳施礼。

    确实华拳流落到程家父子这一代，因为当时担心清军发现端倪，道长并未告诉程家爷爷这个拳法的名称，只是教了他一套正宗的拳法，让他防身，以报答程家的救命之恩，同时不让他们显露，就是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说好说，改日退敌之后，我再来请教一二，今日老夫还有要事”，说罢，张家大爷回礼抱拳，又去视察其他流民的安置情况。

    张家大爷走好，家禧又免不了被程家父亲训斥了一顿，在外地尽量不要隐藏锋芒，不是去逞能和逞强，要学会谦让、学会观察，山外还有高山，没啥子可以炫耀的，程家三兄弟站在那里聆听者父亲的训示。是呀，在这个乱世中，能保的自身平安，护佑家人安全才是最厉害、最高明的本领和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