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大难不死
江淮月将普洛斯和叶蓁蓁护在身后,她第无数次怨恨自己曾经为什么没有努力学习魔法,反而把时间浪费在辅佐修伊身上。
看看如今这个悲惨的局面,但凡她之前能分担一点,或许蓁蓁就不会力竭。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总是在自己最困难最需要力量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无力和无知,然后,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东西和自己擦肩而过。
她给叶蓁蓁丢了好几个初级治疗术,叶蓁蓁的眉毛抖了抖,看到她还活着,江淮月松了一口气。
叶蓁蓁这副七窍流血的模样简直就和油尽灯枯没什么区别,她不需要醒,只要她还活着,江淮月就不会放弃。
有些人只要存在,就足以成为另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但如果叶蓁蓁现在真的断气了,江淮月的精神应该会直接崩溃。
从前辅佐修伊的时候,好歹有个路易斯会帮她,路易斯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现在,叶蓁蓁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所以她站了起来,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找到那个大家都活下去的结局。
如今她手无寸铁,不会厉害的魔法咒语也没有武器,亦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她就这样傻呆呆地站在地上的两人面前。
如果无法阻拦那个疯女人,至少让她死在蓁蓁前面。
江淮月红着眼眶呸了一声,喃喃道,“我真的是受够了,老子一个勤勤恳恳的p文作者,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啊……”
草。
莫名其妙就穿越了。
还受了这么多苦。
大殿里的那个疯女人很快就追上来了,她的触手就像是章鱼的脚,黑溜溜的触手有生命力一样胡乱地摆动着。
隧道四周的墙壁都被触手刮花,上面的魔法阵被破坏得七七八八。
叶蓁蓁被痛醒了。
她能感受到体内有一些温和的魔力在保护她的内脏,是淮月的魔法。
她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赤手空拳和触手打得有来有回的淮月。
所以说啊所以说……穿越到异世界,与其穿越到魔法师身上不如穿越到战士身上。
穿越到魔法师身上,不会念魔法咒语遇到困难就会死翘翘,但战士不一样啊!
看看,淮月现在被打得落花流水灰头土脸,她这个菜鸡毫无还手之力。
但她还没死,她还活着!
血厚啊真血厚。
法师没有前途,战士才是王道。
淮月这次倒是穿到了一个好身体里面。
重伤睁眼后,看到朋友没有抛弃自己,无疑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叶蓁蓁现在真的笑不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挂了。
她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
曾经阿舍尔吸血的动作十分残暴,她失血过多昏过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真的快死了。
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一点一点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力和未来。
除了脑子还能思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听她的话,动不了一点。
她憋着一股气,用尽浑身力气扭头。
她身边还歪歪扭扭倒了一个普洛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榨干自己最后一点力气,颤颤巍巍用魔法从普洛斯身上取了一个东西出来。
那是一颗黑色的丸子。
耗费生命力以获得精神力,身体素质,身体力量,魔力感知,魔力控制等等全方位能力上的提升。
人鱼族的战士上战场的时候,都会配备这个东西,阿舍尔带回来的战利品里有一大罐这个玩意。
普洛斯被一招打昏,他没来得及吃那个东西,这下可便宜叶蓁蓁了。
她张开嘴,幸好那颗丸子入口即化,若是还要嚼,她可能还没咽下去就挂了。
从骨髓深处渗透出身体最后的力量,她浑身开始疯狂颤抖,就像是得了羊癫疯。
然后她渐渐平静,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了,就好像是被谁打了一剂麻药似的,疼痛迅速失去对叶蓁蓁的掌控力,随即力量一点一点地涌现出来。
她爬了起来,虽然四肢僵硬。
但她还能动。
江淮月看到她又站了起来,她眼泪夺眶而出,“卧槽,你是小强吗?”
她一边哭一边大喊,“呜呜呜,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叶蓁蓁看着隧道摇摇欲坠的墙壁,她的脑子飞速转动着。
墙上的信息联络魔法现在已经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为什么阿舍尔还没赶过来呢?
因为隧道快塌了。
海神殿和那个世界是两个空间,而隧道联系着这两个空间,现在隧道塌了,路被斩断了,所以阿舍尔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她们现在就如同身在茫茫的雪原之中,搜救队找不到她们。
“淮月,你再撑一下。”
她有办法了。
海神殿外,阿舍尔面色铁青,那片空间已经失去了联络,他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叶蓁蓁在哪里。
艾米莉亚和薇诺娜也已经服下了人鱼族燃烧生命的秘药,强行提升魔力去寻找叶蓁蓁等人的下落。
终于,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某处突然爆发了一点细微的光芒,那点光芒虽然飘忽不定,但阿舍尔一下就留意到了。
他眼瞳的红色蓦然加深,意识朝着光亮疾驰而去,她真的是疯了。
那处散发光亮的隧道已经彻底塌陷了,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使用了巨人魔法的江淮月将叶蓁蓁和普洛斯护在身下,她用身体为挚友撑起了一处空间。
空间被破开,阿舍尔迅速打断叶蓁蓁的灵魂魔法,一边收集她四散的灵魂碎片,一边用魔力把他的爱人和他爱人旁边那个女的包裹起来。
他看了一眼普洛斯。
又看了一眼叶蓁蓁。
阿舍尔轻轻啧了一声,要是对他见死不救,估计她一辈子都会对这条“好心鱼”心怀愧疚,然后对他念念不忘吧?
那就救一下吧。
光是想想叶蓁蓁因为普洛斯死了而难过落泪,并且余生都耿耿于怀,他都快要崩溃了,不许,这种事绝对不许。
他把普洛斯从废墟里拽了出来,气不过朝他血淋淋的鱼尾踹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