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会爆炸的手串
咬牙扯开衣服的内衬,张大山将布条轻轻揉搓干净,随后在头上绕了两圈绑住,权当应急包扎。
身上又多出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没办法,这件衣服是昏迷之后医馆给换的,跟他自己那千奇百怪,一衣百袋的袍子没法比。
好在自己包里的东西大都还在,护臂也随身带过来了,不然眼下的局面他还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不知道当时吴老大是怎么拖着他和小果两个人,还有自己那个大包回来的。
想到这儿,张大山神色不免有些阴沉。
按照原本的计划,觉醒所需的时间不过是两炷香,这样就算吴老大那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以仙种的身份也有机会帮上忙。
可现在一切全乱了套,刚刚听小光头讲述时,他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梏礼进来的时间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才刚刚进入石窟半天不到,但若是按照小梏的说法,他们已经进来了整整两天。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外面真的出现了什么异状,包括当时袭击小果的那个黑衣人,如其身后有组织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法帮上忙。
而且现在有更麻烦的事情出现。
“小梏,你确定我们每人必须应对冥想凶兽?”
“出家人不打诳语。”
按照《修炼浅谈》的说法,凶兽是修灵性的,本体都由山精野怪而来,天赋异禀。
修炼也对应一至三境从炼体、通灵到冥想,甚至争斗上整体还要比道修厉害半筹。
而且相当奇怪,似乎是浅谈有意遮掩,并未写出冥想之后的修灵境界。
所以展示出的修炼之路多是提升灵慧,反而对天生就拥有的肉身天赋不是特别重视,普通生命也难以入门,对人实属鸡肋。
因为第一步就要用肉体力量辅助推动灵性,这就更不适合灵性充足而肉体孱弱的人类了。
毕竟随着年岁增长和正常捕猎,兽的肉身力量都会自主上涨获得神通,更别说还有境界突破之后的天地馈赠。
普通人入门了大概也没用,人家靠的是祖上的血脉,它有神通你有啥?
单提灵慧的话,一些特殊功法也能办到。
没有预先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对手,同境几乎谁都头疼。
“那你还说这手串没问题呢!”
听到梏礼语气中的信心满满,张大山据理力争。
“来来来,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无害法器才会轻轻一捏爆炸?”
“意外嘿嘿,我哪里知道施主是个什么棒…天纵之才嘛。”
小光头嘴角抽搐,弱弱的回了一句。
他还心疼呢,那可是整整超度了五百只迷途鬼,是自己大半年的成果啊。
换到现在的市面上起码也得一千来玄晶,就轰的一声五颗只剩孤零零一颗。
手串都变项链了!
要不是前脚刚开口承诺,自己高低得给这可恨的张大山来上那么两下。
张大山闻言满脸黑线。
这不是刚刚接过那手串后他还挺好奇,于是就向小光头问了用法。
小光头就说只需要把真气注入其内就行。
张大山哪有什么真气?十三岁在镇上还没能入武院,他又何来的功法。
总不能真去拾荒村捡一个炼吧。
所以当他再次告诉梏礼,自己作为一个横炼武者没有真气的时候。
小光头也只是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告诉他那用最大的力气捏住手串就行了。
笑死了,还横炼武者,细皮嫩肉的搁那儿骗鬼呢?
“多大力都没问题?”
“乔施主你就放心大胆的造吧,就是拿上灵器锤子也不一定能敲得动。”
“那行”
于是张大山为了保住自己“横炼武者”的身份,暗中用上了引灵诀,还举手捏住向梏礼示意。
梏礼本来就好奇,也凑上前来看着。
“那我就放心…咔!”
下一瞬
“嘭嘭嘭嘭”
一连四下爆炸声如平地惊雷,烟雾缭绕的隧道里只剩两人的疯狂咳嗽。
“乔施主莫要胡扯,你要真是横练武者,就算是当今江游前百也造不出此等效果。”
幽幽地望向前方,梏礼眸底映进满目的烟云浮华。
那是曾经和砍柴的在一起的日子,自己捉弄他是多轻松啊。
那清亮而悠然的眸光里,逐渐少了一份对光鲜生活的沉溺和执念,却多了一份对枯荣岁月的淡然。
怎么外面的人就这么坏呢?
触及他投射过来的眼神,张大山轻咳一声,心中一紧,连忙撇开视线,生怕泄露了半点想法。
“唉”
叹了口气,梏礼承认
自己有点想念那个砍柴的了。
“这样吧”
沉吟半晌,张大山终是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看起来梏礼比自己都还要小些,之前也无甚敌意,甚至还勉强帮了自己一把,老是这样干也不是个事儿。
“虽然我擅长的兵器没有带过来,但还有一对壁刀傍身,十分轻便坚硬,一会儿若是小师傅着实为难可以知会我一声。”
眼见小光头眼中无光,有些云里雾里,张大山干脆就照实讲。
“能扛一会儿,但不多。”
…
“噗”
一大抹猩红之花在空中绽放。
冰晶蓝幕再一次破碎,一道人影不断闪烁出现在洞窟各处。
正是狼狈逃窜的神秘人。
心中无奈,按理说在这里只有自己的“术”效果最好。
可经过身后这群鸠占鹊巢的虫群十年如一日改造,就连洞窟中施术的环境也有了变化。
变得和江游国修炼术法更为契合。
例如冰道术法对上冰系仙种天然条件就会不利。
“荼毒众生”
再这样下去,这次的任务完成就遥遥无期了。
就在神秘人果断回身准备最后一搏时。
“嘭”
“嘭嘭嘭!”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其双眼一亮。
在这个地方,除了自己之外,只有那俩憨货能弄出这样的动静。
再次转身飞速逃离,先前施展在身边的六证已经损毁大半。
只余下一面残存的镜子和几粒算盘珠子还在勉力维持。
此刻,若是对视望去。
一双湛蓝色清澈的眼睛,明亮而动人,眸底流露着安宁和静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