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净赚九成 良心商人
红枫舀作火，焚我烟波霜。
桃尖点绛露，笔下砚墨张。
有些泛黄的纸张被高悬于天的太阳照射，映衬出金黄色的光泽。
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双眼微睁，正全神贯注地翻阅手上厚重的玄青色外壳书籍。
少女微红的清秀脸庞，配上被书中文字吸引而认真向往的神色，成了午后小镇巷口不可多得的风景。
清风微扬，巷口人家院落旁的古树微微摇曳。
有些稀疏的树枝上，一片泛黄的叶子终是经不住风挽留。
在“簌簌”声间，飘落在了倚靠墙边的少女头顶，几缕青丝拂面的她却浑然不觉。
“啪”！
一声响动从小巷深处传来，少女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而略带枯黄的叶子也随之落到了书页中央。
此时的少女并没注意到书籍中已经多了一片叶子，而是面露欣喜的向着小巷深处望去。
“这个我要了。”
一个声音如是说道。
“这个之前有人订好了。”
“噢，如果我加价十荒石呢？”
“不行的，非常难赶工，如果没赶上……”
“他出多少？我翻倍。”
“可这是预订的，万一影响信誉的话很麻烦。”
“看上了，就喜欢，翻番！”
“这样不好吧……”
“那成交？”
随着声音传出，小巷深处，一个脸上带着憨厚的少年正在使劲点头。
少点一下，那都是对于自己的不尊重。
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一边左手夹着包裹，一边可见其右手还在收拾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少年迈着厚重的步伐向巷子口走来，挽起短袖的双手处可见皮肤黝黑，双手厚实但并不特别粗糙。
他身上穿的衣衫虽然看不出贵重，倒也整齐干净。
转眼间，大步流星的少年已经站在了巷口少女面前。
做生意的如果连良心都没了……
赚的那是相当之多！
古人诚不欺我！
所以嘛…
今日小赚三翻，心情极佳～
“又在看《烟波游记》？”
“少爷，收获尚可？”
少年干咳一声后，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
“嘿嘿。”
“地主家也没余粮嘛。再说了……”
“挣钱嘛，不寒碜！”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说道。早知晓答案的少女合书站起身子，白了高她足有半个头的少年一眼。
刚刚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可不得替自家少爷心疼名声。
脸颊微红的少女微微撇眉，眼前的少年虽然看起来青涩，但不知不觉间高她已经足有半个脑袋。
“唉，怎就生的如此老实。”少女心中暗暗苦恼。
平时在族中好歹也是别人眼里古灵精怪的侍女，怎么就带不动这木讷的少年。
好歹是族长的直系子侄，一天到晚却非得学那旁门走商。
挣的钱说不得还没有家族每月中给她的俸钱多呢。
但少年就是乐此不疲。
族内的事与他张大山有什么关系？
名都自己改了…
而少年有些方方的憨厚面庞，似乎也给别人带来了不少“刻板印象”。
或许小金库没充实多少，在小镇的乡里乡亲里倒是混了个脸熟。
大家都知道了，张家镇的“地老爷”张家出了个奇怪少爷。
他总喜欢带着侍女在小镇上倒卖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都在打趣，说他称得上最受镇里孩子们欢迎的“无冕之王”了。
事实上
张大山名字普通，长相普通，就连穿的也很一般。
总之挺普通一男的。
要说唯一能从他身上看出点儿不同的话，恐怕就是方才舞勺之年的他，已经有了接近八尺的身高。
这对一个今年虚岁十三的少年，委实是有些过于壮实了。
也可以说挺普通一壮实男的…
“诶，这不是大山少爷吗，今天怎么跑来灯笼巷了？福顺、狗子他们可满镇子找了你好久的嘞！”
恰巧此时，一位面相只比张大山少一点朴实的中年妇女手挽菜篮路过巷口，瞧见张大山两人后眼前一亮，露出了微笑。
“欸，婶子好呀！今天有事耽搁了，这会儿正打算去呢。”
见少年憨憨的微笑着点头，也不知道叫人，旁边的少女赶忙接过话茬儿。
“诶，清儿又跟你家少爷出来啦。”
眼见少年又是慢半拍的点头回应，被称为婶儿的中年妇女也不在意，只是又笑着与清儿闲聊。
张大山太乐的清闲了，最好就把他当透明人最好。
额，没结账那种不行…
一旁的大婶儿已然笑得就像绽开的菊花。
边笑还边在心里感慨。
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发现这清儿的好呐。
要是知道了定然带回家，给自家小子谋个贤惠儿媳也不错啊
想到这中年妇女不由得瞅了眼一旁“罚站”的张大山，轻轻摇头：
“哎，大山少爷啥都好，就是这个腼腆的习惯是得改一改了，不然以后遇上喜欢的姑娘家可怎么办哟？”
一旁的少女此时有些扶额，熟练接过中年女人的调侃，
“哎呀，婶子说笑啦，少爷自有少爷福嘛！”
举手投足间倒是颇有书香门第知书达礼的风范。
一旁的张大山怎么听怎么觉着哪儿貌似不太对？
怎么有了那种会少挣荒石的感觉……
就在清儿唠嗑的时间，张大山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的工作——
先去酒馆让清儿买药
抽时间收个账……
最后舒舒服服泡个药浴。
嗯，整挺好！是朴实无华的一天。
不过总是莫名其妙有种“这里人很多”的错觉。
暗暗环视了周围一圈，少年心中暗想：
难道小赚也会飘？
不多时，中年妇女虽然聊的意犹未尽，但记挂着今天的菜市杀价也匆匆告辞，继续往小镇西边行去。
而那像木头一样已经被遗忘在一旁的少年，在妇人远去后倒像兔子乍醒般行动迅速。
时间就是荒石！偏偏张大山相当缺这茬儿。
早已蓄势待发的他，轻扯少女衣袖示意后便向小镇中心大步迈去。
远远看去，竟也有几分风驰电掣的味道
是荒……时间的味道
但他们离开时丝毫未发现，就在身后不到一丈处，有两道身影正悄无声息汇合。
“探查结果如何？”
“张家镇在册一千两百三十二人。”
“抛却朝卫司、戍守府、猎司。目前一境以下有道行在身者，两百人整。”
“确认二境四十三人。”
“符合目标实力八人，六仙一佛一武。”
“呼”
说完，一个身着褐衣脸带铁面之人浅呼了一口气，犹豫到：
“不过……”
“怎么？”
“张家为何无修行者？”
另一位中年人听后迅速低头，手心有黑色雾气旋转。雾气随着其双目闪烁，又收回手中：
“无妨，方才小姐回信——张家修行者四人，已抵达后宏。”
褐衣铁面人点头示意知晓
中年人再挥出黑色雾气，双脚轻踏，六道黑雾没入地下。
“行动，目标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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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江阜，位于烟波江支流与衍婴山脉会合折转之地。张家镇则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镇集
由于面朝大江支流，而背靠无尽的衍婴山脉，所以张家镇在延山脉一线百姓眼中也算是草木丰盛，土地肥沃了。
作为某个王朝边缘的封土，像张家镇这样的镇集在极南之地数不胜数。
同时也是是王朝腹地人们眼中的荒芜之所。
今天的榕树酒馆很是热闹，三层高的小楼里不时就传出笑闹声。
而循着笑声望去，酒馆的一楼一群扎堆的龆年小孩正在到处东窜西跳。
榕树酒馆作为张家镇里最大的酒楼，平时虽然也是座无虚席，但每月总有几天是特殊的热闹。
而这热闹的源泉此时也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十字街口。
“大山哥！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大山哥来了？”
“忒没劲儿了，可不就是张大山那个铁木头嘛！”
“焖子，别说我跟你是一伙儿的。小心等会儿大山少爷不给你齿方！嘿嘿。”
“哐……！”
少年终于迈入了榕树酒馆的大门，身后的少女也莲步轻移着跟上。
同时，一个看起来十岁模样的孩子迅速收回了刚刚敲完闷棍的右手，若无其事的背在身后。
而另一个看起来虎头虎脑，同样年纪的壮实男孩身旁只余下了一个略微变形的铁皮碗。
“哎呦，你这……”
正在揉脑袋的壮实孩子话刚出口，张大山斜挎着的鼓鼓囊囊的包裹就吸引了他的全部关注。
仿佛头也不疼了，压根儿没被敲过似的。
“哼，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小喇叭。”
“上次就没抢到齿方，小喇叭我是想也不想了，只是齿方必须得给我留一个！”
随着张大山将斜挎的包裹放在一楼最靠门口的红木方桌上。
其实镇上是有专门来跑腿的，甚至和张大山很熟…
但出远门了，还是自己怂恿的。
其实张家也有仆人可吩咐的，而且离张大山挺近，但把脚崴了…
刚刚还在上蹿下跳的孩子们突然都安静了，围聚在方桌旁等待，一个个的眼神里面仿佛充满了一种亮晶晶的东西。
憨厚少年张大山在众孩童的注视下倒是丝毫不显紧张。
包裹上看似复杂的绳结在他手里轻轻一划就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孩子们的目光掠过周边的小木人，在夹杂其中的一个小包裹上微微停顿了一会儿，最后都汇聚到了一个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不规则物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