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先斩一子
清晨时分,白豫却还躲在一处房舍内呼呼大睡,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震的屋子都晃了一晃!
感受着震动,白豫也是打着哈欠悠然转醒,“呸,到底是被那声音给搅的睡意全无……”
白豫心中暗暗抱怨一声,检视了一番,便也是出了屋子。
只是刚出屋门,却看到,整个血池道门,乱了!
哭喊声,怒吼声不绝于耳,看着那锻炉方向,天空却弥漫着一团暗红色的血雾。
“别傻愣着!快去救人!!”
终于,白豫也在每个人的只言片语,听了个事件的大概!
穆达嗣,竟是在那铸造厂,自绝经脉,引爆丹田,自爆了!
魏琼重伤,道门弟子死伤过百!
“啧……穆达嗣,我说过,你定会让这血池道门,痛哭流涕!”
惑心蛊下,穆达嗣神志全失,白豫又给那穆达嗣灌输了不知多少灵气,直到穆达嗣的经脉竟数被灵气充盈,将裂未裂,白豫才放过了他。
待白豫赶去之时,那惨烈的场景,竟是让白豫也有些瞠目结舌。
自爆之下,便是将那铸造厂,炸塌了一半!那骸骨高台早就不见了踪影,地上已经炸出了一个足有两丈的大坑,
烟海崖呀崩毁了许多,血池崩口,自烟海崖上流下,宛如瀑布。
数名修的厚土术法的修士,已经手忙脚乱释术去堵那豁口!
满地的火炭,满地的炉砖,满地的残肢,满地的鲜血。四处皆有的呻吟声,却让白豫心中有了莫名的愉悦!
而看着远处,已经失去了一条腿的魏琼,白豫眼神越发的阴冷,但是却也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魏琼,原本是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但是自上次的冲突,白豫化作丁顼模样,偷袭了魏琼,魏琼因为毒药,经脉受损,气血两亏,再加上那日血池道门和金焰洞爆发冲突,本就中毒的魏琼,更是跌落了境界,堂堂金丹修士,却是气海受损,金丹破裂,凝实的金丹竟是散开,化作了气眼,让魏琼成了一名虚丹修士!
而此时爆炸刚过,猝不及防的魏琼被卷入了爆炸的中心,所受伤害,却是最大。
白豫越走越近,看着魏琼身下那裂开的玉佩,看着他手中已经变形了的金色钵盂,便也知晓,他是靠着这两样灵器才保下了性命,若不是这两件灵器,怕这魏琼,就要身死当场。
“魏琼……”
白豫站在了魏琼身前,看着已经变成残废的魏琼,脸色越发的阴沉。
“魏琼……你为什么……没有死?!”
魏琼紧咬牙关,强忍疼痛,而他听到白豫的话,也是抬起头来,脸色不善,沉声问道:“你这厮,再说什么?”
白豫冷哼一声,倒是未答,反而是几颗弹丸落地,瞬间,脚下便升起了灰色的烟雾。
这烟雾,依然……有毒。
魏琼,片刻前还站在那高台,高谈阔论,意气风发,作为这血池道门的少主,灵石,灵器,用都用不完!
即便一心宗人丁凋敝,名声狼藉,但是却和他无甚关系,魏琼依旧是这血池道门的少主,一呼百应的少主!!
而魏琼,也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选择了自爆!
那穆达嗣,魏琼是认识的,平日唯唯诺诺,乃是一趋炎附势之辈,只是魏琼没曾想到,正是这样的的卑劣之人,竟然敢舍身自爆!!
魏琼看着已经少了一半的左腿,看着虽然勉力支撑,但是已经扭曲变形,皮肉炸裂的右腿,魏琼已经是怒不可遏!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被一个平日里他最看不起的小人所伤!
而魏琼看着眼前这个人,那嚣张至极的模样,居然对自己未死而表现出了遗憾!
而随着那几个弹丸落地,生出毒烟,那灰色的烟雾竟是让魏琼一瞬间便回想起曾经的过往。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是却也让魏琼的牙咬的咯咯作响。
“是!你!”
激动之下,魏琼倒是吸入了许多灰色的烟雾,而那灰色的烟雾让魏琼不停的咳喘,脏腑的疼痛顿时让魏玙已经知晓,这恐怕是中毒已深!而当魏琼从怀中刚掏出一粒丹药,准备塞进嘴里的时候,白豫却是悍然出刀!
刀锋寒光一闪而过,只是魏琼那腰间灵剑,也是被抽出,短兵相接,魏琼却是吃了亏。
灵气不续,身体残缺,一触之下,便是被白豫灵气入体,彻底断了经脉与气海的联系!而魏琼仓促间施展是《熔融真典》,却是咒术中断,仅仅是一缕火流落下,便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白豫歪头一瞧,那灵剑上刻满了咒文,还绘制了符箓,显然是一把增幅术术的灵器,而魏琼格挡白豫横刀的手法,却是极其稀松。
“握力不够,腕力也不够,格挡角度亦是不够,发力不足,没有后招……”
“这般……便已经是死了……”
而看着那些已经围过来的血池道门弟子,白豫只是暗道一声“时不我待”,便也不再留手,反手一刀砍下了魏琼的脑袋!
随着魏琼腰间一块玉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白豫也是低头瞧了一眼,却也瞧出,那裂开开的,正是魏琼的命牌。
命牌裂开,便说明,这魏琼,却是死透了。
白豫一甩酹月刀,刀身上的血珠尽数甩落。
看着地上躺着的断头尸身,看着这跌落境界,曾经甄至金丹的烟海崖的二公子,如今尽是身首异处!
“比之丘万嗔……杀着魏琼,却是这般容易……”
白豫看着地上的尸身,刀光翻飞,灵气萦绕,便是将这魏琼分了尸!
而看着冲将上来的一群血池道门弟子,白豫却是暗暗叹息,毕竟这是在血池道门的地头,虽然一朝得手,但是此刻看着围上来的血池道门弟子,白豫也是紧了紧手中的横刀。
当白豫缓缓吐出一口灵气,再行调整了一番状态,一声清啸,便是提刀而出,眼前那群血池道门弟子并非羔羊,他们凶性大发,怪叫着,便和白豫缠斗在了一起!
白豫也是怒吼一声,竟是用那《苦若经》中的拜鬼封灵,将那被炸死的血池道门弟子和魏琼的生魂,尽是封入体内!
血池道门,杀戮无数,冤魂遍地,怨气冲天,那铸炉之上摆放的,贴着灵符的瓶瓶罐罐,里面皆是要祭炼成为器灵的生魂,如今在白豫将灵气化为纯阴,拼命催谷《苦若经》之下,那些瓶瓶罐罐竟是纷纷开裂,其中生魂,更是被白豫封印入体!
一时之间,白豫周身阴风阵阵,怨气森寒,白豫眼中尽是寒意,杀气腾腾,仿佛地狱走出的恶鬼一般!
白豫却是全然不知自己现在是何模样,白豫只知道,脑海中有无数声音,嘈杂不已,那种杀戮的欲望愈发的强烈!
白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却是放纵着那种杀戮的欲望,不但如此,白豫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竟是从中倒出一条蓝色的蛊虫,然后放在舌尖,缓缓吞下!
若是有万灵道门的门人在场,一定能认出那蛊虫便是五仙蛊!可以让五感神识变得极其敏锐,除了之后会极其疲劳,但在拼命之际,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而白豫看着已经离自己不足一丈的血池道门弟子,白豫暗暗运转《尘心诀》,无数灵线缠绕在筋脉骨骼,脏腑丹田,让身上脆弱的地方变得强韧一些,而那酹月刀,已经是附着了一层薄薄的灵气,寒意凌然,蓄势待发!
随着一声金铁之声脆然响起,白豫也是按下来者头颅,先行斩首!
搏杀……开始了!!
白豫的招式尽是凡间的武学,一招一式,今日用来,却是颇有气势!!
“将军引风!”
“悲秋寒柝!!”
“十刀破极!!!”
足足半个时辰,白豫不知道砍死了多少血池道门弟子!那套破军刀法,却如判官鬼令,不知收走了多少条性命!
不论筑基修为,亦或是虚丹修为,白豫皆是来着不惧,或果决杀戮,或游走缠斗,虽然受了些皮外伤,但是相对比已经倒下的几十名,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就这般,白豫且战且退,从宽阔铸场,退到狭长山道,从石阶小路,退到草密茂林。
可就在那些血池道门弟子丢下是数十具尸身,眼见白豫愈发的疲惫,却在突然间,失去了白豫的踪影。
在他们眼中,白豫仿佛蒸发了一般,身形只不过钻进了一片树林,但是连同身形一同消失的,还有白豫的气息。
有几人,手中握着探查用的法器,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分头找!”
一声怒喝,那群血池道门弟子便分成数队,分散开去。
而白豫,却如同林间的幽影,竟是靠着那《尘心诀》,隐匿了身形,逃了出去。
白豫累了,很累很累!
拜鬼封灵的生魂已经散去,五仙蛊也已化作了血水,被白豫呕出。
而白豫此时,却是躺在一个任每一个血池道门弟子都想不到的地方休憩。
“啧……没想到魏珏这老贼的房间,竟是这般的舒服……”
白豫一路隐藏气息,竟是倒逆着回到了血池道门,正在思忖该去何处,却听到有两名血池道门弟子在窃窃私语。
似是二人商量着要不要去寻魏玙,再于魏珏报丧。
白豫心中听的倒是可笑,“这魏珏对权势的执着,竟是让这血池道门连个副门主都没有……权利的过度集中,反而是让血池道门乱成了这般……”
白豫躲在一处角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转瞬却也想到,魏珏此时不在门内,他那般性格,定是不容自己住所被染指。
所以,此时的白豫,躺在魏珏房中的木床上,一粒粒的吃着从魏珏房中找到的丹药。
魏珏房间布有结界,但是白豫却是凭借那尽源灵体,那“五鬼痨行阵”,本是五行错乱逆转,生死双门倒逆的阵法,但是却被白豫化五行作阴阳,轻松穿了进去。
方才进入魏珏房间,白豫便被魏珏房间中的东西惊的目瞪口呆。
“……难怪,难怪要布那五鬼痨行阵在门口……这……这些东西,许多都是我未曾见过的!”
暗暗惊叹一番后,白豫看着魏珏这四五丈见方,两丈之高的宫邸,满屋的立柜物架,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兵刃,地上有许多的布袋,里面装满了灵石和灵晶,甚至有几个布袋中,还有些许灵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匣子,里面装着一沓一沓的符箓,还有些盒子,里面装着一些零散的灵器,法器和些许的灵宝。
房屋中间,是一张偌大的书桌,书桌背后,是一张黄幔,不知那黄幔之下遮挡的是什么,但是那黄幔前面,摆满了贡品,想来那黄幔之下,定是神像一类。
只不过白豫却不在乎那黄幔之下的东西,白豫更为感兴趣的,是那装满丹药的瓶瓶罐罐。
当白豫随便拿过一个小罐子,打开盖子便往里面瞧去,都忍不住咋舌惊叹。
“啧,这罐子中竟然有两粒大还丹,这一粒,便能平添五六年的修行!”
“这小还丹在这里进入如同豆子一般,竟是有满满一罐子……”
白豫不停的从罐子中掏出小还丹,成把成把的往嘴里塞,那大还丹有拳头大小,白豫竟也是三四口便吃入肚中。
“这还有增加灵气的九龙丹,还有续命的菩提丹,啧,还有几粒断续丹,这些留给郑越……”
那些稀松平常的丹药大多摆在明面,而那些珍贵的丹药却都藏在暗格之中,若不是丹药隐隐散发出的灵气让白豫敏锐的觉察到,怕是许多珍贵的丹药便是要错过。
当白豫打开一处暗格,从里面掏出了一些玉瓶骨罐之类,看着瓶子罐子上面的标注,白豫顿时便挑了挑眉毛。
“雷霄丹,焱心丹,还有许多我都未曾听说过的丹药……”
“罢了,管他是什么,吃了再说……”
想罢,白豫便从瓶中倒出丹药,塞进了嘴里。
而之后足足半个时辰,白豫都在一刻不停的吃着那些丹药,直到吃到饱腹,方才罢休。
尽源灵体,万灵皆源,这般吃下去,倒是不会吃坏肚子,大部分药性也多是化作灵气,填充了气海,而少部分丹药的药性奇特,倒是让白豫眼前一亮。
“这拜川丸,吃下竟然……唔,好像……好像……”
白豫眯起眼睛,细细揣度这用词,“好像神念通达,心中杂念……都似少了许多……”
白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感受着拜川丸落入腹中,带来的清凉感觉,“似乎气海都有所凝练……”
“啧,当真是好东西!”
不单如此,白豫还从魏珏房中找到了两粒瀞神丹,看着手中的瀞神丹,白豫也是暗暗咋舌,这东西丘万嗔费尽心力去炼制,最后也是因为没有服下这瀞神丹心神错乱,丧命小曦峰。
“想来,这一心宗各门之间,却并非那般和谐……”
百无聊赖,白豫便是将两粒瀞神丹全部丢进嘴里,嚼碎咽下。
“唔……这瀞神丹当真是好东西……”
感受着脑海中的喧闹竟是一瞬间消弭不见,白豫眉毛一挑,也是暗暗称赞。
“百香丹,我知道,可以补充气血和体力……”
“归元丹,养元丹,澄元丹,这些都可以凝练神识……”
“唔……聚灵丹,这丹药听说是可以助人突破筑基,跨入虚丹,只是这吃下去,竟和那拜川丸的效果差不了太多……”
“还有这聚元丹,听说也是可助人突破的丹药,听闻虚丹修士常备此药,用于突破金丹……可是这药效,竟是和那聚灵丹差不多……”
“青灵丹,可以养气海……呕……”
“祛厄丹可以镇心魔……呕……”
“直娘贼,这两个丹药的味道真差……”
看着已经吃空的许多瓶瓶罐罐,白豫摸着有些圆鼓的肚子,压制着被灵气撑的有些胀痛的经脉,感受着比之之前转动的都要慢了一些的气海,白豫愕然的坐在魏珏房中那张偌大的书桌上。
“积……积食了……”
白豫吃多了,可是白豫不知道的是,他吃下的这些丹药,远不是灵石能计量,怕是得用灵晶才能计数,甚至有几颗丹药,更是需要灵玉才能购得,而这些丹药,便是被白豫囫囵吞下。
若是魏珏看到这番场景,怕是会气的晕厥也不一定。
而白豫不但是吃了魏珏的丹药,看着魏珏房中的许多兵刃,白豫也是一一试手,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兵刃。
“这柄锤……唔……太过笨重……”
“这长枪,我并不善枪法……”
“这灵剑倒是不错,可是这灵剑太过轻巧,还绘满符箓,显然是给术士所用……啧,这剑锋都不算锋利,若是近身搏杀当无一用……”
白豫一把一把的试着那些以至灵器的兵刃,但是却无一顺手,而且灵力探去,竟是发现这兵刃中沉睡着器灵。
但是那些器灵,睡得很沉,很沉。
白豫看着自己手中的酹月刀,暗淡无光,虽是灵器,却并无器灵,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白豫才能从起无器手中夺来,一直用到现在。
毕竟,器灵,认主!
而探查到有器灵在那些兵刃中,白豫只能无奈叹息,将那些兵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自己非那些器灵的御主,万一使用之时,遭了反噬,怕是要身死当场。
傍晚时分,白豫身上的疲惫,皆是一扫而空,想来定是那些丹药的效果。
躺在魏珏的那张偌大的书桌上,吃着书桌后那黄幔前面放着的贡品,翘着腿,哼着小调,倒是难得的自在。
大抵是因为这房间的主人是魏珏,白豫想来便是爽极,折腾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被白豫全部弄在地上,上好的纸张被白豫用来擦嘴。看着桌上的几幅字画,白豫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成想这魏珏字写的倒是好看……”
白豫将手中的字画随意一扔,反手便有拿起了一幅,一边看,一看咀嚼着其他的丹药。
就这般,魏珏的房中遍地是纸,凌乱不已。直到白豫不知从书桌何处摸到了几封信件,看着信件上的符箓,白豫冷笑一声,“阳令温伯咒……啧,这大好的符箓,竟是用在了这信件上……”
“既是阳令温伯咒,倒转阴阳,逆行而画,便可破咒……”
说着话,白豫运转灵气,便是将灵气化作九阴,割开指尖,几滴血随之落入砚台之中。
白豫随便拿起一只毛笔,环视一圈,却只能无奈的放在舌头上舔了舔,待那毛笔软了,便沾了血,从那符箓的末笔位置开始,倒着描了上去。
随着那几封信件上的符箓灵力消失,那符箓便成了摆设,再也不会因为贸然抽出信件而将信件焚毁。
白豫冷哼一声,便是从那几个信封中一一抽出了信件,摊开看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白豫喜欢偷窥他人私密,而是这些信件的主人身为一门执掌,他的信件,却是比之杀戮,更为致命的多。
“这一封,是景云洲采购五十把灵器的信件……”
“啧,传闻竟是真的,这魏珏,竟是把这生意做的这般大……”
“这一封……是魏珏的家书……”
“唔,尽是些魏琳和魏珂的家常琐事……”
白豫便是这么一封一封的翻看着,书信中足有一半是货物的清单,其中还夹杂着几张账目清单,单是扫了一眼,便是惊的白豫瞠目结舌。
“不光景云洲,这济云洲都有往来……啧啧,东神洲,北仙洲,也在其列,甚至这上六洲中中的苇原,都在魏珏这里购入了兵刃……”
“啧啧,这不过才半年……竟是有数万灵玉入账……都说这血池道门有钱,但他们想不到竟是这般有钱吧……”
白豫看着这账目羡慕不已,“那些兵刃,不愧血肉锻铸……唔……”猛然一瞬,白豫心中一个机灵,却也是猛然想到这兵刃锻造的过程,紧接着,白豫也是背脊隐隐发凉。
能卖数万灵玉,那定是出售了许多的兵刃,而每一把兵刃,不知要耗尽多少人的血肉和灵魂。
“这般的入账,想来何止千人身死……怕是……已有万人有余……”
“铸兵消耗,怕是已有半城之人……”
而越是翻阅信件,白豫越是感觉头皮发麻,上面的数封信件,不过是些生意往来,却也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
好在白豫倒也是见惯生死,虽然心中颇为沉重,但也继续翻看着后面的信件。
而看到其中的一封信件,白豫却是被其中几行字所吸引。
“……时机以至,成新主当立之势,四日之后,举事而起……”
“柳甜之言,尽述我意,权以代之。”
白豫再一瞧署名,竟是柳纤所寄送,而看日期,举事之日,便是明日!
白豫呆呆的看着信件,知晓这柳纤,乃是柳甜的姐姐,饿鬼道门的副门主,待消化了片刻,才是明白信中之事。
“饿鬼道门……竟是也要乱了……?”
白豫不停的翻看着那些信件,其中还有几张纸条,看其中对魏珏的称呼,当是魏玙递送,纸条微卷,应是魏玙通过灵禽一类的灵兽,偷偷递送给魏珏的。
其中尽是对这几日事态的汇报。
而看到最后一张,却看到是上面写着“李渺亲传,弟子有三,已除其一。”
“李渺?亲传?”
“已除其一?”
“李渺乃是饿鬼道门的门主……”
“她的亲传弟子……”
一瞬间,白豫脑海中竟是想到了一个名字。
“郁微木!她……便是李渺的亲传弟子之一!”
“直……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