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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池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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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出必随,既已下定决心,白豫却是断然出手!

    而这只一眼瞧去就知其并非善类的蒯攸,白豫看其醉酒不醒,却是冷笑一声,一甩袖子,便从袖中滑出了一枚封灵钉!

    一枚,血池道门的杰作。

    白豫摸出一瓶毒药,淬在了那封灵之上,看着闪烁着黑色光芒的封灵钉,白豫也似乎看到蒯攸惨死的模样。

    随着白豫从房梁上落下,封灵钉离手落下,白豫脚尖轻轻一踢,那封灵钉便在空中转了数圈!

    而也就是那么一瞬,白豫再次迅速出脚!封灵钉的末端便被白豫踩在了脚心,而那封灵钉尖锐的钉头,“噗”的一声,已经是全部没入了蒯攸那肥胖的肚皮之中!!

    而被剧痛惊醒的蒯攸,刚开口痛呼之时,蒯攸的的脖子便已经被一根灵线紧紧绞住,那痛呼之声变成了“呼呼噜噜”的怪音,随着白豫一声响指,白豫指尖翻转的灵线,也是在一瞬之间,便将蒯攸的双唇,紧紧缝在了一起!竟是一下没有能再发出声响。

    只是白豫没想到,这蒯攸竟是颇为凶悍之人!

    即便脖子被绞,嘴唇被缝,那蒯攸竟依然想要伸手去抓白豫。

    他被缝着的嘴唇都已经被灵线扯烂,但是还是嘶哑着嗓子,口中喷着血沫,说了一句,“直娘贼,敢伤你爷爷”!

    白豫被蒯攸骂一句,却也是冷笑连连。

    随着蒯攸十指被灵线捆住,束缚在地上。随着蒯攸脚筋被白豫挑断,已经在没力气挣扎着站起来。

    随着那封灵钉,被白豫猛踹了数脚,蒯攸的脊骨都已经被封灵钉给顶断,蒯攸整个人,都如同一团烂肉,瘫在了地上。

    再随着蒯攸口中缓缓流出了黑血,白豫便知道,蒯攸的毒,也发作了。

    蒯攸倒下了,但是却没有死,虽然不堪一击,但他终究也是虚丹修为!

    时不时的醒来,也依然用他那漏风一般的声音,低声嘶吼。

    “同样是一个爹,这蒯攸,倒是比蒋严要硬气一些……”

    只是即便如此,白豫也对着蒯攸甚是厌恶。

    当白豫脱下自己的袍服,然后套在那不知名的女子的尸身上,然后从衣服上,抽出几缕麻线,然后将她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扎了起来。

    待这一切完结,白豫也是一脚踏在蒯攸肚子上的封灵钉上,如同对待蒋严那般,硬生生给这蒯攸灌注了许多灵气。

    看着蒯攸缓缓睁开了眼睛,白豫却是咧嘴一笑。

    “醒了?”

    “那么,我就……开始了!”

    蒯攸性恶,即便是被缝住了嘴,挑断了筋,被封灵钉刺穿了气海,刺穿了脊骨,但是这蒯攸依然如同一只垂死的凶兽,不断的从嗓间发出低吼!

    被灵线束缚的十指已经是血肉模糊,可还是想伸手来抓白豫。

    而随着白豫匕首落下,这蒯攸也是慢慢的失去了力气,那怒瞪着白豫的铃目环眼,也是无力垂下。

    只是白豫此次却是心中欲呕,这蒯攸太过肥胖,皮下油脂几次都险些让白豫手中的匕首脱手滑出,蒯攸的血又是极臭,待蒯攸身死,白豫也是抱着那女子的尸身,运足了灵气,忙不迭的跑出了蒯攸的房间。

    除过这蒯攸甚是恶臭不谈,白豫想起,就连蒋严那种私生子,都被通玄道人点了命灯,更何况这蒯攸这嫡子,即便再不招待见,怕也不会不如蒋严吧!

    而就在白豫运足灵气,翻山而逃之时,顿时笼罩在夜色中的烟海崖,火光冲天,数不尽的火光瞬时便照亮了烟海崖,看起倒也甚是壮观。

    而白豫看到这光景更是一个激灵,丹田运足了十二分的灵气,脚下速度也是快了三分,不但如此,生怕血池道门之人追来,白豫更是全力催谷《尘心诀》,靠着其中功法,消弭痕迹,隐藏了气息。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白豫丝毫不敢怠慢,脚下如生风,便跑出了近十里地。

    “若是……若是我能修御剑之法,现在怕是已经飞出百里之外了……”

    白豫将怀中女子的尸身轻轻放在了地上,也是扶着一棵树,缓缓的调匀了气息。

    “这里……山清水秀,风水通透,一高四伏,乃是一处‘风起君临’的风水宝地,你魂魄已散,我也无从去寻,不知你名讳,亦不知你有何交代……”

    “我只当你是苦命之人,葬在这里,也希望这风水宝地能福泽你的亲人,也算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吧……”

    白豫在那水边高处,一下一下的掘出了深坑,然后将那受难女子葬下,看着那新坟,白豫心中到也颇为感慨,近日发生之事太多,也直让白豫心中感到疲倦。

    “修士脱身于凡胎,但是却视凡人若牲畜,生死予夺……”

    “这到底是因为他们与凡人有别?还是说修行之人便有了天道赋予的权势……?”

    白豫不懂,也想不太明白,看着自己左脚上的镣铐,白豫只能无奈摇头叹息。

    曾经白豫看到有一戴着镣铐的男子,不愿再为人牲,便砍断了自己的脚踝。转瞬,那男子周身溃烂,脓血横流,他的皮肤塌陷干瘪,皮下血肉似是溶解。

    那男子想要自我了断,但是却已经抬不起手,想要咬舌自尽,无奈下颌已经无力。

    当万灵道的修士御剑赶来,却是冷笑着扬了扬手,他便被那万灵道修士身后的灵兽衔起,回了抵天峰。

    再后来,据说那男子被挂在了抵天峰山门,足足四年,才痛苦离世。

    而起无器也是直言,“这镣铐,便是凡间匹马口中的嚼子,耕牛鼻中的铁环,不过是约束牲畜的东西罢了……”

    只是白豫此时看着那镣铐,想起起无器曾经说过的话,看着那新坟,却是感慨这修真界,当时是残酷至极。

    “只是……不知道只有这孤枭山如此,还是整个修真界,都是如此……”

    夜有风,寒露初凝。

    白豫在一块树皮上,逐字逐句的刻着悼文,去安抚这几日无辜身死之人。

    而血池道门,却无人像白豫这般安逸无事,反而是剑拔弩张,气氛告危!

    蒯攸命灯一灭,只不过短短一刻钟,李奉便收到了来自金焰洞通玄道人的消息!

    “蒯攸身死”几个字,登时便惊的李奉额头生了一层冷汗。

    而当李奉掏出传音石,召集了所有在血池道门的金焰洞弟子后,便是直奔蒯攸的住处!

    当闻讯而来的魏玙,魏琼二人也站定在蒯攸住所前,看到的却是已经红了眼的李奉。

    “蒯攸!死了!”

    李奉咬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玙冷笑一声,魏琼却是吓白了脸。

    而当他们三人推开房门之后,迎面的恶臭也是让他们三人皱起了眉头。只是当他们再看清屋中光景之后,他们三人却都是默默无语,退出了蒯攸的房子。

    魏琼已经开始打颤,魏玙也不再冷笑。

    当魏玙掏出传音石,给魏珏传音之时,丁顼,郝彩芯和一众修士也是纷纷赶来。

    当丁顼问起李奉是什么情况,李奉只是指了指蒯攸的房间。随着李奉所指,丁顼与郝彩芯二人走了过去,只是瞧了一眼,郝彩芯捂嘴逃出,丁顼却是咬牙转身,大喝了一声!

    “金焰洞弟子听令!”

    “围了血池道门!妄逃者,杀无赦!!!”

    “你们是什么意思?!”

    魏玙和一众血池道门弟子已经抽出了兵刃,和同样抽出兵刃的金焰洞弟子相对峙!

    “我蒯攸师弟死在这血池道门,腹中还钉着你道门打造的封灵钉!你们说我们什么意思!!”

    丁顼站在人前,杀意腾腾,怒视众人,“我早就劝过师傅,这血池道门就是一处腌臜之地,何必让我金焰洞修士来此做质?”

    说罢,丁顼也是不管周围血池道门弟子投来的杀人目光,依旧是冷笑连连。

    “谁说……我血池道门……是腌臜之地?”

    突然,一声浑厚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声音中气十足,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每一个人都听的很是真切。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翻滚着的炽热气浪。

    而魏玙和魏琼听到这声音,也是精神一振,齐声呼唤道:“父亲!”

    当魏珏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群人之后,那重重的压迫感和周身炽热的灵气,也是让丁顼后退了半步。

    随着魏珏拨开人群,众人也都是纷纷噤声,唯独魏珏身后的柳甜,笑的甚是娇媚,一路走来,却是不停的用指尖轻轻按下身旁那些举起的兵刃,倒也是让气氛缓解了不少。

    魏珏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略一沉吟,也是不予理会,反而是径直走到了蒯攸的房中。

    只是眼前一幕,却是让魏珏也是掩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那蒯攸的尸身,倒也算是完整,即便头颅被斩下,但是也被放在脖颈,并未丢失。只是他尸身前面,一排白森森的骨头,分明便是从蒯攸身上剃下的一根根肋骨,那肋骨一断被削的尖锐,上面血插着蒯攸的脏腑。

    心肝脾肺,眼珠双肾,苦胆阳物,皆在其上。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小一些的骨头,仔细一瞧,尽是指骨趾骨,髌骨鼻骨一类。

    满地黑血油脂,加之原本蒯攸就甚是恶臭,气味混合在一起,直教人作呕。

    这场面,让常年炼尸的柳甜,都是秀眉微蹙,再笑不出来。

    而当魏珏给柳甜使了个眼色,柳甜也是轻轻叹口气,却也是应了一声。

    随后,当几名血池道门弟子依着柳甜的要求,搬来了招魂的用具,柳甜也是款款移步,走向了前去。

    台案,香烛,符纸,玉笏,手罄,木剑,铜铃一应俱全。

    待柳甜在金盆中洗过双手,持起木剑,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袖中飞出旗子,符纸燃烧,铜铃声起之后,一捧被柳甜捧起的,蒯攸的污血,便落入了那金盆之中。

    随着一缕灰烟落入金盆,那水盆的倒影中,蒯攸最后所见的画面,便投射在了那倒影之中。

    只是众人所看到的,便是蒯攸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一名穿着血池道门衣服的修士,生生剜出了蒯攸的心,而接下来,盆中的画面如若天翻地覆,最后定格,却是自上而下,蒯攸看到了自己无头的尸体。

    当魏珏看完那盆中的画面,也是陷入了沉默,许久,魏珏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奉,也是主动开口问道:“他不是我血池道门的门人……”

    “嗯……”

    李奉只是应了一声,却又没有多说什么。

    魏珏见状,皱了皱眉,却也是追问了一句:“敢问李道长,你……如何看这事?”

    “我如何看?”

    李奉听到魏珏发问,竟仿佛看到了一件颇为好笑的事情,虽然没忍住冷笑起来,但顾忌魏珏的修为的地位,也是回了话。

    “我蒯师弟死在你烟海崖,我却问我如何看?”

    “凶徒手段这般残忍,竟是活生生将我蒯攸师弟的心脏剜出,最后还砍下头颅。”

    “我师弟他血液发黑,定是中毒,又被切指剔骨,封灵钉断了灵气……”

    话音落下,李奉眼神变得凌然,“是了,不光是那血池道门的弟子,就连那封灵钉,也是你血池道门锻出的好东西!”

    “那封灵钉……那……封灵钉?”

    只是说到这里,李奉的话头却突然顿住,眼睛半眯,似是想起什么,“这手法,却是像极了我害我蒋严师弟的凶徒……”

    而这想法一旦出现,几番寻思,李奉却是越发的笃定,“是了!这定然是那那人间道门的恶徒害的我蒯攸师弟!”

    说到这,李奉更是紧皱眉头,“也是,这血池道门虽然依旧是邪魔外道,不过他们并不是痴傻少智之人,何必再自己道门动手,给自己惹上麻烦!”

    “是了,这下手之人,定是那人间道门的贼子!”

    “我金焰洞至今已经有不少师兄弟折在那人间道门的贼子手中,手法都有几分相似,细细辨认之下,也并起是无迹可循,只是无器那老贼有不肯将人交出,那贼子又依靠人间道门的功法而难以寻觅……才让他逍遥至今!”

    想到这里,李奉也是清了清嗓子,却也是对魏珏说道:“魏掌门,今日之事,怕是有心之人,挑拨你我关系!”

    魏珏听闻,也是沉声称是,只是魏珏还未开口,李奉便接着说道,“前几日,我师弟蒋严遭恶人迫害,身死人间道门,为了追那贼人,我们去寻了那皮货少年一家。”说到这里,李奉话头一顿,“就是前日,我们带来的那妇人尸身,正是她们一家,我蒯攸师弟,还砍去了那妇人脑袋以供柳甜师妹搜魂问话……”

    而话到这里,李奉脑中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也突然变得十分警觉,更是不自觉喊出了声,“那日,那人间道门的贼子,便在这血池道门!!”

    “丁顼!!!”

    李奉高喊一声,那丁顼会意,佩剑嗡鸣而出,继而朗声高喊:“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清晨时分,当白豫依着一棵大树,轻轻的抚摸着肩上一只血鸦那乌黑油亮的羽毛时,心中也是暗叹可惜。

    白豫没想到,蒯攸的死竟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竟差点让血池道门和金焰洞反目。

    只是可惜,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时,那隔江相望的天犼山却飞出灵鹊,传来了金焰洞通玄长老的亲笔书信。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匣子。

    当魏珏读完书信,掌中灵气竟是将那书信焚烧了个干净,而打开那盒子,里面却是一只左手。

    “没想到通玄老贼为了捉我,竟是将魏琼的左手给砍了下来,那魏珏看自己的小儿子被砍下左手,定是恨我恨的不行了吧!”

    想到这里,白豫心中却是莫名的愉悦,这几日发生的事带给自己的郁郁心情,皆是也开解了不少。

    而再一想到,那魏珏临走时,竟是对李奉说道,“回禀你师父,就说‘人间道门,绝了!’,我说的!”

    交代完这句话,魏珏也是拎着他那柄偌大的铸锤,然后大步流星的,下了那烟海崖。

    而作为整件事情的引线之人,白豫,也是透过藏在夜色中的血鸦的眼睛,知晓了整件事情。

    “若是那魏珏,将起无器杀死,或者起无器将魏珏杀死,那该有多好。”

    “若是他俩能拼个两败俱伤……那更是美哉!”

    而就在白豫再换了一幕模样,回到了血池道门,却发现,整个血池道门的气氛,却是异常的诡异。

    四处巡查之人更是多了一番,其中还不乏金焰洞的修士,三人成队,四处巡视!

    只是即便如此,平日那热火朝天的血池道门,今日仿若人心惶惶,甚至周围时不时有人窃窃私语,所说之事正是昨日蒯攸之死。

    “昨日那蒯攸身死,那金焰洞的人,竟是将三公子的左手砍了下来……”

    “我听说他们偷瞄到书信内容,说是捉到凶徒之前,每过一天,便取下三公子身上一部分,当真是欺我一心宗无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中也想起那魏珏的三儿子,据说那魏珂,倒是与众不同,虽为修士,却酷爱读书,据说那世俗典籍,他烂熟于心,且常以圣人之言约束自己,而那魏珏,也是被那魏琼说教的不堪其扰,才将他送予金焰洞,作为质子。

    “啧,真是个怪世道,好人却偏要受尽他人磋磨,而那蒯攸,却吃的大腹便便,脑满肠肥……”

    而白豫略作感慨,却也是盯上了另外四名血池道门的弟子,他们正在行杀人放血之事。

    是夜,便有四颗人头被摆在了血池旁。而他们的额头上,还被白豫刻下了“血”,“债”,“血”,“偿”四个字。

    第二天清晨,整个血池道门,便更加的惶惶不安。甚至有许多血池道门的修士,都丢下了手中的活计,逃回了屋中,锁进了房门,不敢再出来。

    只是血池道门中不停有人传言,金焰洞的修士,似乎正在杀害血池道门的弟子,来祭奠那蒯攸。

    而这一幕,却是气的魏琼破口大骂,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被气的惨白不已。可是流言已成,魏琼只能是看着这局势愈发紧张,却也无能为力。

    第三日清晨,一名虚丹初期的血池道门门人死了。

    那门人姓周,名函。是血池道门的一名主簿。血池道门弟子常以“周主簿”唤之。

    这周主簿倒是勤快人,这孤枭山无论山上山下,都会时常出现他的身影,知晓他的人倒是甚多,而他也是名声在外,整个一心宗,几乎都听过他的名字。

    可是他的名声却也不是因为他这般勤快,而是因为他那造诣极高的丹青之法。

    周主簿有一本厚厚的画册,而画册中,画的却是他日日夜夜,为血池道门寻得的铸兵材料。而能上他画册之人,大多都是根骨奇佳之人,更甚者还有天生灵体之人。

    当白豫在头天晚上潜入周主簿房中,在他的茶水了里下了毒,毒发的周主簿捂着胸口,掐着脖子,如同一条脱水的鱼,竭力的呼吸,想要活下去时候,白豫也是翻看了一番他的画册。

    画工,确实斐然。

    只是这画册中,已经有百余人被圈了红,而这被圈红之人,怕是早已丢了性命。

    而就在白豫心中郁郁,颇感愤懑之时,郑越的画像,也是出现在了周主簿的画册中。

    再往后翻,苏灵蝉,郁微木也在其列,而李奉,丁顼,郝彩芯的画像,也在其中。

    看到他们的画像之时,白豫心中却又是好笑,又是感慨。

    “对血池道门来说,哪里有同门之谊?哪里有结盟之誓?”

    “他们……不过兵料耳!”

    那一夜,白豫用灵线,斩去了周主簿的四肢,看着他鲜血流尽,陷入昏迷,最后又因为毒发,落得身死。

    而那本画册,也是出现在了郝彩芯的桌上。

    傍晚时分,魏琼则是和丁顼嘶声争吵!

    而魏琼那苍白的脸,都已经被气的有些红润之色。

    “我道门算计与你?你当你是什么东西?!”魏琼气的直指丁顼,出言已经是毫不客气。

    “那这画册,你作何解释?”丁顼面色凝重,沉声发问,而他身后跟着的郝彩芯,眼神中还是有些许唯唯诺诺,但是也是死死盯着魏琼,满眼的不悦。

    丁顼慢条斯理的一页页翻着那画册,一边冷声说道:“我来之前已经找人问过,这东西,是那周函的东西无疑……”

    “这上面,竟是有我金焰洞许多弟子,而这圈了红的,也不在少数!”

    说着话,丁顼已经翻到了郝彩芯的那张画像,“郝彩芯,金焰洞,皇室血脉,小灵体,吟龙沉月。”看着那一行注释,丁顼眼眸微垂,看不出喜怒,却也是继续往后翻,“李奉,金焰洞,八字纯阳,小灵体,离火八脉。”

    “丁顼,金焰洞,服用过稀世灵草,小灵体,麒麟焦血,血可……炼药!”

    说到这里,丁顼嘿嘿冷笑,“血可炼药……”

    “血可炼药!”

    “这周函,当真是为了你血池道门,而煞费苦心!”

    说话间,丁顼已经是抽出灵剑,本就因为前日夜里的事情而局势极其紧张的血池道门,再度是刀剑相向!

    而白豫,混迹在一众血池道门弟子之中,看着眼前即将失控的局面,心脏却是“砰砰砰”的跳的极快。

    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紧张!

    而这一触即发的局势,却也是在白豫随手丢下一条蛊虫,那蛊虫“嘭”的一声炸开,喷出了灰色的毒雾,随着白豫一声凄厉的高喊,“金焰洞杀人啦!!”,冲突,也是在这灰色的毒雾中,一下便爆发开来!

    而魏琼和丁顼那“住手”的声音,也是淹没在兵刃相拼的金石之声中。

    而白豫,那冷冷的杀意,也是充盈在了眼中!,白豫手中的利刃,闪烁着紫黑色的光芒,那淡淡的苦味,却甚是让白豫迷醉。

    “苏灵蝉给的毒药啊,就当是给你们,黄泉路上的盘缠!”

    当白豫在毒雾中穿梭,那诡谲的身法,将擦身而过的兵刃一一躲过。

    修士之间的火拼,往往修为较低的,皆会率先身死。不多时,便有数十名血池道门弟子倒地不起!

    可这里毕竟是血池道门,不断涌来的血池道门修士也加入了这场乱战,若不是丁顼已经是金丹初期的修为,怕单是这人海战术,这金焰洞弟子都吃不下!

    而随着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场面越发的混乱,白豫心中却愈发的欣喜!

    当白豫看到两名虚丹末期的金焰洞修士正在与魏琼缠斗,而魏琼隐隐处于下风之时,白豫心中便知,杀魏琼的机会,来了!

    机会,往往有,且只有一次!

    错过了,便是真的错过了!

    当白豫衣袖一扬起,一团灵气拂面而过,待白豫衣袖落下,原本那张脸竟是不见,而丁顼的面容,已经附在了白豫的脸上!

    《尘心诀》,修行之人可以将自己的气息消弭,更是可以将自己丹田的脉动与天同律,与地同频,这世间除过不多些感知能通天彻地之人,怕是难有人能寻到这修行了《尘心诀》之人。而白豫这尽源灵体,更是契合天地两仪,《尘心诀》与天地律动更可谓丝丝入扣,毫无破绽!起无器若不是靠着白豫脚踝上的镣铐,也定是寻不到白豫!

    起无器不行,魏珏不行,这魏琼,更不行!

    当白豫出现在魏琼身后之时,那柄淬了毒的匕首,一声轻微的嗡鸣,锋刃急速的震颤,竟是瞬间破开了魏琼的护体灵气!

    “噗”的一声,白豫的那柄匕首,锋刃已经是全部刺进了魏琼的后腰!

    剧烈的疼痛,让魏琼张大了嘴,当魏琼回头去看白豫之时,因为剧痛而通红的眼睛里,如今已满是怨毒!

    “丁顼!你这……卑鄙小人!”

    “哦……是么,死人可没资格评价他人!”

    白豫咧嘴笑了笑。

    抽出了匕首,往后一跃,瞬间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魏琼因为匕首上的毒药,不停的呕血,一群血池道门弟子连忙过来护着魏琼。

    剩下的血池道门弟子,看着魏琼倒地,还不停的咒骂着丁顼,也是杀红了眼,各种功法和灵气也是纷纷祭出。

    原本生怕伤及自己人而有所收敛的修士,瞬间让这血池道门,变成了修罗场!

    白豫本想再化作魏琼的模样的去偷袭丁顼,可是那丁顼虽然不过金丹初期的修为,但是他根基甚是扎实,灵气浑厚,身形稳健!而他身后隐隐有金色法身,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却是灵兽模样,法身之上,烈焰阵阵,灼热无比,面对五六名血池道门弟子,竟是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护下身后数名修为较低的金焰洞弟子。

    “虽然都是金丹初期,但是听闻那魏琼晋级金丹不过半月,虚丹尚未凝实,比起丁顼,还是差了许多……”

    “这丁顼,不愧是连郑越都为之称赞的修士。”

    而混在人群中,又观察了片刻的白豫,终于还是未能找到机会,心下长叹,正欲离开,闪身到了争斗的外围,刚运足灵气的白豫,却是看到了一个人。她正由两名金焰洞修士护着,且战且退,不多时便已经退到战圈之外,收起灵剑,便要御风下山。

    白豫看她落单,也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而笑容,也是挂到了白豫的嘴角。

    “啧,当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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