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推卸责任
姜昀被问得一愣，“连尚书我如何不知道？刑部侍郎连云赫啊。”
谢期南继续问，“我听说他与令尊是知己，也是政敌。”
“是，先父留下的手札和现在姜家旧人提起他们两，都是觉得很自豪。”姜昀回忆着旧日的事情，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谢期南注意到了，没有追问，只是说，“既然如此，那就是可以暂时相信他说的话了。”谢期南试探着。
姜昀颔首道，“这人我知道的不算多，大多都是从母亲婶娘那里和……太夫人嘴里了解到的这些旧事。”
姜昀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看着他脸上的绯红慢慢褪去。
谢期南若有所思地点头。
姜昀接着道，“年代久远，具体的事情已然不记得了，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他们心志是否如旧。”
谢期南道，“我观他神色不似作伪，暂且也不知道我们身上有什么可以供他图谋。”
姜昀嗤笑一声，谢期南不解，“侯爷？”
姜昀摆摆手，笑着抬手抹了下眼尾的泪花，“谢长生，你是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认知啊。”
谢期南：“嗯？”
姜昀却不再多说，只是走在外面将风雪挡去大半，护着他一路到正堂。
正堂上极为热闹，宁王的外家也派了人来，虽然只是个芝麻大小的官，但实在叫其他三人都羡慕了，尤其是定王。
康王和恭王瞥了一眼，就将目光投向空着的主位。
康王率先问，“谢侍郎，今日连尚书可是身有不适，不能升堂？”
“非也，连尚书也在听歌只是不坐在这堂上罢了。此乃刑部尚书官印，今日由本官升堂。”谢期南坐在空位之下，神情庄重，带着不可亵渎的感觉。
姜昀喉咙有一瞬间的发紧，暗道，如此模样倒是真的勾人，让人想把他身上的官服撕碎，摁在这把椅子上，狠狠的欺负一番。
谢期南嘴唇一张一合说着，姜昀半句没有听进去，等他点名姜昀时，姜昀抬眼，看着他道，“谢侍郎请说。”
她说这话时，装的简直就是个正人君子，叫人看不出来半点端倪。
可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些难以捉摸。
姜昀镇定地看回去，遇到恭王时，甚至还瞪了一眼。
谢期南扶额，“侯爷，下官方才问你，昨夜你于何时何地遇到了杜之遥，他又是如何死掉的。”
姜昀：“……”难怪他们盯着我看啊。
姜昀干咳一声，说，“嗯……昨夜三更时分，我在小儿书房外听到有声音，那个时辰房里不该有人，我自然要上前查看，不料那时杜之已经抓着刀要威胁小儿了。”
“……那个老爷爷……他，他说，让我不要出声，按照他说的做。”姜以煦抬手抹眼泪，正好袖子滑落，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在场的人眼皮狂跳。
谢期南循循善诱，“那老爷爷还说了什么？”
“他说，我今天的……”姜以煦抱着手臂，胆怯地盯着恭王。
恭王冷笑，“怎么，跟本王有关？”
姜以煦埋下头，摇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
“姜以煦。”姜昀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姜以煦向前扑去，栽了个狗啃屎，“你要是喜欢恭王府，就去恭王府过日子，别叫我爹，我真是瞎了眼，为了救你竟然还搭上自己。”
姜以煦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姜兰坐在一旁，掩面痛哭，“煦儿啊，你为何如此的糊涂啊！这是爹爹啊。”
“我不敢，我不敢，那个老爷爷说了，如果我说出去的话，恭王殿下就会让人杀了我，连爹爹都保护不了我！”姜以煦哭得酣畅淋漓，听得姜昀心揪，这是在借着机会发泄啊。
恭王目眦欲裂，“姜昀，你这是半点容不得本王过这个年啊。”
姜昀直视他，“王爷半夜派遣杀手对小儿下手，不见得想让本侯过一个好年啊。”
恭王冷笑，指着谢期南道，“你这刑部的大堂真是污秽，你与姜昀沆瀣一气，就是想要置本王于死地！”
“皇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勾结程心月陷害侯爷的时候，那才是叫皇弟我大开眼界啊。”康王哪里容得他胡说八道，谢期南还没有明确表示站在他这里，可不能吓走了，到时候把侯爷给气着了怎么办？侯爷看上去还挺喜欢他的。
谢期南盯着一旁像失魂落魄的宁王，开口道，“既然这边暂时无法分辩论，那不如问问宁王殿下呢？”
宁王抬头，三魂丢了二魂，七魄少了三魄，“啊？什么？”
谢期南耐心地问，“姜太夫人为何在王爷府上？”
“……是恭王兄让我帮忙的。”宁王这一句话，就足以让恭王被抓死。
但现在圣上想从轻发落，他就必须要给证据，有了证据，就会想淮阳王的事件一样，虽然不大肆处理，但也不会把罪名甩给他们，延兴帝自己装成个无辜人。
“请王爷细说。”谢期南抬手，飞鹤直接上前把恭王按住，还补了句，老实点。
宁王看着恭王被压制住了，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拼命地往外倒豆子，“我不知道是姜太夫人，我从没有见过她，我怎么会见过女眷呢，还是这样长宁侯府的太夫人……”
“恭王殿下叫你帮什么忙？”谢期南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宁王顿了下，又接着神经质地说，“我不知道。”
谢期南：“……”吓傻了？
“恭王兄当时就说了请我帮个忙，在昌平街外接一个老妪，然后带到自己府上，安置一下就行。我哪里会知道那是长宁侯府的太夫人啊？那都是我皇祖母一辈儿的人了，我绑她不怕折寿吗？”
他说到最后都崩溃大哭了，不知道在质问谁。
恭王挣扎得满脸通红，嘴也被堵住了，飞鹤一根白绫放在他嘴中，两端抓在手上，恭王被他用力地勒着，两边的嘴角都勒红了，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最多咿咿呀呀地说着婴儿语。
“皇兄，你为什么要绑架姜太夫人啊？”宁王终于把打好的腹稿说完了，直愣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