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谢侍郎的醋坛子翻了
“噗!”姜昀险些一口茶喷出去,“二郎,你这……这醋味太重了。”
谢期南眼里染上些笑意,“侯爷张口就是让我做外室,很难不让妾多想啊。”
姜昀眨眨眼,确认自己方才听到了谢期南自称为“妾”,指尖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下,谢期南握住她的手指,“侯爷怎么脸红了?”
“我家外室太勾人了。”姜昀指尖漫不经心地挠着他的掌心。
谢期南慢慢收紧手,“外室勾人,你便去了,那你的妻呢?就守着这偌大的侯府虚度青春吗?”
“家花不如野花香。”姜昀捉住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
谢期南埋怨道,“侯爷真是多情风流,叫妾等得好苦。”
“我将城里的糖都买来送你,就不苦了。”姜昀的目光在他唇上描摹。
谢期南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点,“侯爷惯会哄人,做你的妻,真是叫人望眼欲穿。”
姜昀笑道,“所以不叫你做我的妻,做个外室,足矣。”
谢期南拢着她的手,一阵冰凉,姜昀低头一看,谢期南往她手上套了个红绳,红绳上挂着个玉扣。
“这是什么?”姜昀从未见过京中哪家有情人戴这个,“我还以为你把佛珠给我了。”
谢期南摇头,“佛珠不能给,那上面全是我的病气,这是我在怀安寺求的平安符。”
姜昀一句有心了还没有说出来。
谢期南又道,“平安顺遂,长命百岁。这是侯爷答应我的,要一直陪着我。”
姜昀颔首,“我俩一文一武,长久地扶持着对方。”
谢期南没有去计较她偷换了的概念,真心瞬息万变,只有在许诺的时候最真。
“好,侯爷若是那日抛弃了我这个外室,我就只能……”
姜昀饶有兴味地问,“你待如何?”
谢期南看着她,说不出一句威胁,“就如话本子上写的,带走儿子,叫你一人享受无边孤独。”
姜昀听出了里面的悲凉,伸手牵着他,“二郎别担心,我一直都在。”
谢期南垂眸,他看得出来姜昀现在的心态,也知道姜昀没有把这份感情当真,但她说的话当真好听。
听得人想落泪。
谢期南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以煦去了这么久了,难道这茶要他自己炮制?”
“嗯。”姜昀起身,在谢期南震惊的目光里,端着他的下巴,自然地吻了下去。
谢期南瞬间瞪大了眼睛,姜昀一触即分,留下的只有刚才似真似假的温度和谢期南疯狂跳动的心。
姜昀手指轻轻抚摸了下他的唇角,“真是谢娇娇啊。”
谢期南抬眸看她,倏尔站起身来,揽着她的腰,低头吻下去,分开时还轻轻咬了下姜昀的下唇。
“礼尚往来,这是还给侯爷的。”谢期南与她额头相抵,缠绵暧昧。
姜昀勾唇,“不愧是诗书大家出来的,让你带孩子,我放心。”
“你当真相信他与恭王没有联系,若是他放长线钓大鱼呢?”谢期南想到姜以煦的来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姜昀怔了下,抬手抚着眉心,“没事,见招拆招,姜家需要一个孩子。”
谢期南一句,“是需要你亲生的孩子”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最后只能转移话题,“你现在的打算呢?让他跟着我学什么?”
“学心性。”姜昀坦白道,“你历经百态却还能有一个平常的心态,不像我……”
她说着含糊了过去,谢期南没有去追问她说的是什么,因为姜昀还没有彻底接受她因为一时不察,就被困十二年的事情。
“我想要他跟着你学,修身养性,至于学问,你随便教一教,就足够他领悟几年了。”姜昀对于心性十分看重,她不想让孩子像她一样不择手段。
谢期南把人抱住,“姜壮壮,你是形势所迫,那些决定并非出自你的本心。”
“错了。”姜昀声音有些冷,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在吐着它的蛇信子,“我做出任何决定都是因为我自己的选择,可能与当时的形势有关系,可是那样心狠的决定,就是我做的。别试图给我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我不需要。”
谢期南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和她教育姜兰时如出一辙,“胡说八道,以煦要学,你以为你就不用了吗?还心狠,你心狠?晚上讲故事平我心境的是谁?”
“你是我的外室,我怎么会放任不管呢。”姜昀把冷掉的茶泼了,重新叫人换了壶上来,“娇娇,你说呢?”
谢娇娇白了她一眼,“那十五年前呢?那时候,侯爷就已经算准了我要做你的外室吗?”
“什么十五年?”姜昀仔细回忆了下,“那时候我们不是刚刚认识吗?”
谢期南身子微微前倾,生怕从她口中听到一个不好的答案,“十五年前的冬日,我发了热,命悬一线,你给我用内力推了经脉,不是吗?”
姜昀一拍大腿,“是有这回事,唉,不对呀,那时候没人,你又在昏睡,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谢期南把心放回去,“侯爷当年为什么救我?”
姜昀把手搭在桌上,“因为……怕我听不到你的琴音了。”
谢期南听着这个回答也是哭笑不得,满京城都知道他的琴音难听,只有姜昀能夸得出来。
姜昀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还想逗他玩,“那你猜一猜他的拜师茶你什么时候能喝到?”
谢期南接过侍从端来的茶,“看侯爷的心情,不过……”
“谢娇娇,谁教你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姜昀盯着他磨牙。
谢期南憋笑,“侯爷不问我不过什么吗?”
姜昀好脾气地问,“不过什么?谢娇娇。”
谢期南支着下巴道,“侯爷这院子里,竟然连个侍女都没有,莫不是都金屋藏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