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侯爷的外室
谢期南想说话，但是他发现，能说的任何一句都被姜昀堵死了，姜昀就一个态度，什么都可以谈，就是这件事不能，随便怎么发展，但他们不可能变成爱人。
“姜昀。”谢期南心里闷着口气，他向来喜欢直说，“我要跟你谈论的，不是隐晦的爱。”
姜昀点头，双手握住他的手臂，“长生，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了，我们不谈论那些。”
谢期南盯着她的脸，“那侯爷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姜昀没想到他突然换了问题。
谢期南道：“侯爷若真的只是朋友，就不应该对我上下其手，还说那么多暧昧的话。”
姜昀冷下了语调，“长生，我做这些，你没有默许吗？”
谢期南盯着她，也不肯退步，他太想要一个结果了，就算只是暧昧的肯定，而不是挂着一个朋友的身份。
姜昀起身，负手站立，“二郎，既然都是默许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戳破了，我们这样的身份，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谢期南嘴唇都在颤抖，屈起的手指死死抓着树皮，“长信。”
姜昀垂眸见他这般神情，眼尾红了一片，她心下顿时就软了，蹲下身，把人抱住，轻声哄道，“好了，乖，不说那些，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谢期南闭了闭眼，那个“乖”字在他心口一直打转，他不敢再说了，怕姜昀烦了，连这样片刻的温馨都不给他。
“那我以后算侯爷的什么？”谢期南抬手，抱住姜昀，摩挲着她腰带上的缠枝纹。
姜昀开玩笑说，“外室如何？”
“侯爷要我当外室，那可不便宜。”谢期南和她一道起身，往书斋里去。
姜昀挑眉，“哦？说说看。”
“京中不乏有官员养外室的，人家可是又给宅子，又给银钱使，侯爷给我什么？”谢期南站在月门下，远远地看着姜以煦在里间院子跟着师傅耍剑。
姜昀靠在墙上，“宅子好说，银钱也好说，只是……”
“只是？”谢期南走近她，将手撑在她身侧，微微低头，两人的额头挨在一处，呼吸纠缠。
姜昀勾着他的下巴，凤眸上挑，“只是这些都太俗了，配不上我家二郎。”
“那什么可以配？”谢期南眼里闪着光。
姜昀轻笑，“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你且等一等。”
说完，姜昀扶着他的腰，把人拨开，朝谢期南身后道，“以煦练完了，正好过来给拜见先生。”
姜昀恭敬地弯身下拜，“是，敢问爹爹，先生怎么称呼？”
“这是当朝刑部侍郎，谢期南谢长生先生，我特意请来教你学问的。”姜昀心知自己的手段都不能拿出来见人，更别提教孩子了。
如果后人翻出淮阳一案，一定会说她也不是个好人，她布局引诱淮阳王提早谋反，这一点无论怎么洗，都会被人诟病。
这厢姜以煦已经下拜了，“以煦拜见谢先生。”
谢期南附身将人扶起来，“持之以恒，阳煦山立，以煦，好名字。”
姜以煦立即笑了，“先生与爹爹说的一样。”
“你爹爹很厉害。”谢期南对姜昀从来都是不吝夸赞的。
姜以煦狠狠地点头。
姜昀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走，拜师还是要有个过程的，进去端茶拜先生。此后先生就如你父亲一般，你不仅要尊敬他，还要孝敬他。”
姜昀嘴上哄人的功夫向来很好，谢期南听到父亲两个字，嘴角疯狂上扬，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
姜昀瞥了眼，熟练地上手给他拍背顺气，“先生他身体不好，你要乖乖听话。”
谢期南耳朵已经红得烫手了，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姜昀眸光短暂地在上面流连了下，按捺住了心思。
姜以煦乖乖地点头，甚至想上来扶谢期南，谢期南赶紧说，“不必扶我，我现在还能走动，你等我七老八十了再扶我不迟。”
姜昀憋着笑，“先生有我就可以了，你先去端茶。”
姜以煦躬身退下，姜昀看着他的背影道，“老二真不错，不到三个月，就把这个孩子教得如此规矩。”
“你的儿子，自然不能堕了你的威名，毕竟侯爷当年在北疆的时候，可是把北荣小王子的脑袋摘了喝酒的人物。”谢期南坐在她身边，懒懒地把手搭在扶手上，手指上的伤口吸引了姜昀的目光。
姜昀哂笑，“好汉不提当年勇，年少轻狂，若是让我现在去，我一定不会杀他。”
“不杀？”谢期南有些惊奇，姜昀不像是会为了某个事情后悔的人，哪怕和程心月走到了现在这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她也没有后悔当年把人接进了京。
姜昀支着下巴，“我杀了他之后太得意，北荣王带着人连续三月攻城，两败俱伤，现在我来处理这个事情，我只会把人拿来做质子，一点一点逼迫北荣交出城池。”
谢期南颔首，姜昀抬手摸了下他的耳朵，“不说这些了，没有意义了，说说另外的，当务之急。”
“祁相宜。”谢期南道出她的所想。
姜昀笑着颔首，“他在你府上？”
“在京兆尹府的监牢里。他回京之后偷偷让人找过嫂嫂，但是嫂嫂直接把那个送信的人送出京城了，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谢期南语气淡漠，像是早就知道祁竹清的选择。
姜昀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在桌上叩着，“祁相宜的罪没有那么严重，治不了死罪，最多就放。”姜昀看着他的神色，斟酌道，“不若……审问之后卖嫂嫂一个面子，从轻发落。”
谢期南原本有些发愣，正想义正言辞地拒绝，但和她目光相汇的一瞬间，笑着点了点她，“你想要嫂嫂做说客何妨直说，竟然给我绕弯子，难道是侯爷觉得我这个才收的外室不靠谱吗？”
姜昀失笑，“不，恰恰是太相信了。我就知道我家二郎一定会懂。”
谢期南被她一句接一句的话说得无奈，笑着开玩笑，“你就夸吧，到时候给你办砸了。”
“不会，我家二郎，我相信。”姜昀把手上刚好凉下来温和的茶放在他面前，“尝尝，我这是上好的六安瓜片，不知道内江喜欢什么，就只能上我觉得最好的。”
“侯爷说开了之后，倒是真的像个养了外室的人。”谢期南顿了顿，狭促地道，“莫不是侯爷之前就养过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