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俩是真的断袖啊！
她每说一个字，谢期南的心就凉一寸，原来在姜昀看来，他们之间只是利用，前世的十二年坚持，和今生的生死相随，都只是利用。
姜昀看他脸色不对，问，“长生？”
“侯爷觉得，我对侯爷，只是利用吗？”谢期南脸色苍白，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去。
姜昀一腔准备好的话全部堵住，她卡了下，问，“长生待我一片赤忱，我待长生，未及如此，恐不相宜。”
谢期南原本打算质问的话也问不出来了，姜昀对他说的话总是七拐八绕的，以至于每一次姜昀主动开口，他就知道会被套话。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半晌终于回答道，“侯爷愿意利用我，是我的价值，还希望侯爷不要嫌弃我，日后局面大成之时，我为侯爷守后背。”
姜昀以为他在表忠心，不甚在意地回答，“这是自然，你我二人联手，一定可以。那你扶保的是谁？”
谢期南：“……”一看她就没有相信他的话。不过无妨，来日方长。
“是定王。”谢期南慢慢转着佛珠，“康王，恭王都已经败落，宁王胸无大志，成日眠花醉柳，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姜昀中肯地评价，“但是能与你同守到最后，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谢期南颔首，那段岁月太难熬，如今回首，更像是一场煎熬的梦境。
“好，这下话又说回来了，我们选谁？”姜昀摸着身上仅剩的短刀，勉强有点安全感。
谢期南苦笑，“侯爷，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困难度过了吧。”
姜昀不甚上心地靠在门框上，“长生，我有一计。”
“什么？”谢期南的眼眸被照得明亮。
姜昀指尖点了点他的腰，铜钱抵着她的手指，“我想让你出樊笼。我们都困在这里，想要破局，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们不要证据了？”
姜昀收回手，抬手抚着眉尾，道，“证据？淮阳王自己就是证据。现在是郑容恩意图谋反，淮阳王被囚，圣上一定会震怒。”
谢期南醍醐灌顶地拍手，“正是，我还在想要怎么拿到证据，现在不就有现成的，我还担心一点，她会直接杀了淮阳王。”
“杀了就更好了。”姜昀一脸的无所谓，现在对方窝里斗，正是让她得渔利的好时候。
谢期南点点头，他说不了姜昀这样的话，“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让我离开这里，又去哪里搬救兵？”
“只要离开这个院子，就会有人护着你，我们来的瓦口山下一直都有人在等你，太方湖和江上都有船家，都是我的人，外面的布局能保你无虞。”姜昀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她把外面安排得井井有条。
谢期南点头，喃喃道，“那就好。”
姜昀问，“什么就好了？”
“天衣无缝就好。”谢期南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昀仰头靠着门，她现在挺想知道郑容恩会怎么对淮阳王。
被她惦念的淮阳王此刻正跪在屋里破口大骂，“贱人！本王娶你为妻，你现在不守妇道，竟然想要杀夫！”
王妃慢条斯理地端着茶盏，“没有我，何来今日势力壮大的你？你腹内草莽，半点权谋之术也不会，还妄想那个九重城阙烟的位置。哼。”
罗妈妈跪在旁边，双手捧着滚烫的茶壶，她就跪在王妃脚边，若是打翻了，王妃身上定会被烫伤，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毒打，只能咬牙坚持着。
淮阳王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不足，一身的肥肉被麻绳勒出形状，还在不停叫嚷，“你一个女人，你能成什么事？你以为那些州郡的太守就会服你吗？你以为郑家就不会除你的名吗？”
王妃端着茶水，却并不饮下，而是和风细雨地问，“想喝吗？叫了这么久，该渴了吧。”
她慢慢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掐着他的肥肉，慢慢给他灌进去，“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要打天下吗？我一个女人，拿天下做什么？郑家？我多年示好，郑家都不曾管我，现在呢？现在我不需要了。”
淮阳王觉得哪里不对，她不是一直都想要郑家给她娘正名吗？派人来叫她一声姑奶奶吗？为什么不要了？
王妃看着手里的茶盏，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我一心期盼的家人，给我下药，凭什么，我凭什么还要笑脸相迎。”
罗妈妈终于捧不稳了，一壶滚烫的茶水直接倒在怀里，秋衣尚且单薄，茶水没有被衣裳吸走多少，流到了地上，罗妈妈惊慌地趴下去，企图用衣裳擦干净，却仍旧无济于事。
王妃声音轻快明亮，像是多年前还是少女时候的样子，“拖下去，剁一根手指。罗妈，我够仁慈了吧？”
罗妈妈跪在地上，浑身抖成了筛子，她突然发现，她无论站在哪一方，都是与虎谋皮！
“谢王妃宽厚！”她只能赶紧答话，若是迟了，就不是一根手指头了。
淮阳王惊惧地望着她，“你……罗妈跟了你多少年了，你就因为这点小事……你，你要剁了她的手指？”
王妃掩唇轻笑，“王爷，那若是我告诉你，你方才喝下的茶水里，有她下的毒呢？长期喝就会像我一样，时不时就要癫狂地发疯。”
淮阳王这下才意识到，现在的王妃已经不是往常那个惯会贤惠的王妃了。
他想伸手捅自己的嗓子眼，让自己吐出来，手又被绑住了，浑身都肥肉颤抖，却帮不上忙。
他急得面红耳赤，只能干吼，“郑容恩！”
殊不知这番不伦不类的动作逗得王妃笑得更加猖狂。
“王爷，你不要害怕，我不想做什么的。”她说完话脸色就冷下来了，“我现在不想管你，你也最好识相，你府中的谋士和师爷，你一个都看不到，就不要想着弄死我了。”
王妃甩袖离开，直奔姜昀的小院子去，侍卫推开门，王妃就看到谢期南跪在姜昀身前，脸都要埋进姜昀的脖子里了。
“王妃大驾，有失远迎。”姜昀敷衍地招呼了下，右手继续扶着谢期南的腰，“来，慢一点。”
饶是淮阳王妃是见过大世面的，还是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到了，她险些语无伦次，抓着自己的大腿肉才冷静下来。
“我当你俩是骗淮阳王那个蠢货的，原来是真的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