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便宜你占了
宋栀和沈聿白先前各忙各的事业，很少回家吃饭，家里没请阿姨，做饭只能自己来。
宋栀前段时间忙着巡演，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除去每天必要的练琴时间，她一有时间就想赖床补觉。
早饭自然是不打算吃的。
卧室透进微熹的晨光，窗帘上有浅淡的金光洒落，映得室内朦朦胧胧。
宋栀隐约听见楼下传来轻微的动静，约摸是沈聿白在做早餐。
宋栀重新阖上困倦的眼皮，侧身拉着被子一卷，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去，试图屏蔽外界的声音。
睡得半梦半醒，即将进入睡眠状态时，她感觉到身上被子被人扯了扯，紧接着一个清透悦耳的声音透进耳膜，“起床了，吃早餐。”
宋栀重新把拉散的被子往身上扯，用力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我不吃早饭。”
沈聿白坐在床边，好笑地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的女孩子，抬手扯开被子一角，然后将人抱出来，放在被子上。
宋栀在他怀里挣扎着，“我想睡觉，不想吃饭。”
“吃完饭再睡。”沈聿白嗓音清冽，语气却不容商量。
等宋栀身体挨到床，她下意识地拉过散在旁边的被子，想故技重施做个安静的蚕蛹。
沈聿白像是预料到她动作，提前一步把被子放到床头，不让她轻易得逞。
他看着闹着起床气、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女孩子，轻笑一声，似是无奈似是纵容地把人靠近怀里，轻声哄道，“不吃早饭又要胃疼。”
宋栀故意跟他闹脾气似的，在他怀里也不安生，翻来覆去地折腾他，伸手掐他腰，皱着眉嗔怨，“可我想睡觉。”
女孩子穿着件薄透的丝质睡衣，挣扎间睡衣领口更低，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嵌在脖颈，美得像展览馆里的艺术品。
她仍闭着眼睛，纤细的睫羽微微翘起，白净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色，睡颜安然恬静。
女孩子声线很软，透着清晨初醒后的慵懒，无意识地拖着音调说话时，更像在撒娇。
沈聿白喉结滚了滚，扣着她腰，嗓音低下去几分，“别乱动。”
没等她再闹脾气，沈聿白一手把人抱起来，另只手拎着她拖鞋，朝着卧室自带的浴室走去。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宋栀忽然清醒，反应过来自己挂在他身上，宋栀没有丝毫犹豫地抱住他脖子，语气还带点惊慌失措，“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沈聿白抱着她，气定神闲，“说什么？”
宋栀抿抿唇，咕哝道，“算了，你压根不会哄人。”
“宋小姐，”他低笑了声，语气无奈又纵容，“我都哄大半天了。”
浴室里。
宋栀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睛洗脸刷牙。
沈聿白就靠在旁边墙壁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女孩子一脸睡意惺忪的模样，未施粉黛的脸蛋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白皙滑嫩，卷翘的眼睫半阖着，却总能精准地在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里找到自己要用的。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挂着毛巾的置物架上摸索，细白的手指探来探去。
沈聿白无奈又好笑，“就不能睁开眼睛？”
宋栀继续探着，摸到毛巾边缘顺势拉着扯下来，然后擦掉脸上的水珠，不紧不慢地回他，“我困。”
她刚准备把毛巾挂回去，旁边沈聿白接过她毛巾，自然而然道，“我给你拿着，先刷牙。”
洗了把脸，宋栀清醒了些，她拿起杯子，慢悠悠地挤牙膏，开始刷牙。
沈聿白也不急着走，就站在旁边等着她。
宋栀：“……”
宋栀原本想偷懒的小心思也没了，动作加快地刷完牙，接过旁边沈聿白手里的毛巾，准备擦去唇角沾上的泡沫。
她无意中抬眸，透过镜子看见懒懒散散倚在墙上的人，浴室柔软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利落的短发也渡着一层温暖的光，他眉眼清俊，半敛着眸子，神情很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栀忽然起了点小心思，她弯腰凑到他眼前，从下往上直视他，轻唤，“沈聿白。”
沈聿白回神，低眸望着她，一眼瞥见她唇角没擦的白色的牙膏泡沫，他声线轻哑，“嗯？”
宋栀直起身，把脸蛋凑到他面前，干净澄澈的杏眸里含着狡黠，她张了张唇，似撒娇，“过来亲亲。”
沈聿白：“……”
宋栀早料到他这反应，侧身把毛巾放到一边，深深看他一眼，故作痛心疾首受情伤的样子，含嗔带怨地控诉，“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我们以后还……”
话没说完，宋栀被拉住胳膊，整个人拽过去，下一秒，沈聿白精准地吻上她的唇。
他薄唇贴着她的，细致又柔情地在她唇上流连，牙膏清新的薄荷味道在俩人唇间蔓延，可能有泡沫的缘故，唇上有滑腻柔软的触感，挠的人心尖发痒。
不过几秒钟的事，宋栀反应不及，还睁着眼睛。
她清楚地看到面前沈聿白在吻上她唇的那一刻已经阖上眼睫，他睫毛浓密，根根分明，像个女孩子。
浴室里空气陡然升温。
空气中都漂浮着粉红的甜蜜泡泡。
宋栀不可自控地陷入这个吻里，隔着淡淡的柔滑的白色泡沫，她能感受到他的薄唇，他没深入，泡沫只在俩人唇瓣间辗转流连。
一分钟后，他不舍地放开她，掌心抚在她后脑，低头贴着她额头，平复着微乱的呼吸，静静地看着她。
宋栀被他撩拨得呼吸也乱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还握着毛巾。
她垂了垂眼，故作镇定地没话找话，“我去放毛巾。”
沈聿白平复好呼吸，把清晨那点起来的悸动重新压下去，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给她擦了擦唇瓣上蹭得到处都是的泡沫，然后侧身把毛巾挂在置物架下方横杆上。
宋栀愣愣地看他做这一切。
沈聿白挂好毛巾，回眸看她呆愣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了？”
宋栀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漆黑干净，像澄净的湖泊，笑得时候微微弯起，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温柔又勾人，疏离淡漠的冰川脸都有了最温暖的色彩。
宋栀不可避免地看得出神，也忘记提醒他唇角有泡沫。
她盯着他唇一眨不眨地看，落在沈聿白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他挑挑眉，对她今天的黏人劲格外受用，“还想亲？”
话落的同时，沈聿白又凑近她唇角，轻轻吻了下，然后稍稍拉开距离，眉梢微抬，“还要亲吗？”
宋栀：“？？”
宋栀：“……”
这人一脸自信臭屁的模样，语气有点埋怨她欲求不满的意思，宋栀顿了几秒，扯过毛巾，擦了下他唇角，然后用另一边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她想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聿白转身往外走，慢悠悠道，“已经亲过了，便宜你也占够了，现在当然随你怎么说。”
宋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