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姐夫出手
五月端午,大姐秦芳和丈夫朱青松回到娘家秦家沟。秦芳个头和妹妹秦桦差不多,一看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产品,身材个头基本同尺寸的亲姐妹。
朱青松身材也不高,皮包骨头,又黑又瘦,头发稀少。他原来是村里小学民办教师,因为超生被学校处理回家,现在县城开摩的拉活儿。朱青松成为无业游民,开摩的挣钱,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不受岳母娘艾春草待见。他自己嘴上没有把门,说话不过脑子,让人败兴难受,更让人看不起。
今天走亲戚没带孩子,本想着送完礼品就回家。现在正是收麦种秋的关键时刻,人误地一晌,地误人一年。好墒情不等人,过了这几天,旱情出现青苗很难出来。
秦桦早上去了县法院,想咨询一下打官司告状问题。人家法院从上到下都知道这是个精神有毛病的女人,连哄带骗给轰了出来。她躲在里屋发呆,秦芳进门了。
秦桦看到大姐那副贱兮兮的笑脸,尽管一点钱不值,肯定是对着母亲艾春草表现出来。秦芳身后跟着朱青松,一样笑得扑克牌一样僵硬死板。朱青松怀里抱着两个大西瓜,在他干瘪的肚子上来回溜达滚动,磨面的石磨一样难解难分,亲密无间,很滑稽,很有趣儿。
艾春草早看到两个西瓜,脸上长满不屑。现在正是瓜果盛季,大街小巷摆满瓜摊,西瓜便宜得狗粑粑一样,老头老太太都懒得吃。人家左右邻居的姑爷上门,买的都是猩红的樱桃车厘子,还有荔枝哈密瓜。这朱青松陪着老婆孩子端午节回娘家,居然拿两个西瓜。艾春草早上看到张石头的闺女和女婿开着吉普车回娘家,车上抱下来的是烧鸡牛肉和整箱二锅头。同样是姑爷,差距咋这么大呢?
秦芳站在家门口,看着母亲艾春草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她知道母亲不待见自己的丈夫,就连自己在母亲面前的面子也不大。她试着找话题和母亲尬聊,希望能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
“妈,今天天气真好,您一个人在家?”秦芳试图打开话题。然而,艾春草却并不买账,她爱搭不理地回了句:“我在家还不行吗?你们还想见谁?想见皇帝去南京,想见明星看电影。”
艾春草的话里话外都带着冰冷的味道,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故意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来表达自己对秦芳男人不满的情绪。秦芳知道,母亲一直觉得自己嫁错了人,可她自己也无奈,婚姻如人喝茶饮水,冷暖自知。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秦芳觉得自己在母亲面前愈发显得局促不安。她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生怕一不小心又触碰到母亲的伤心处。然而,她又不能就这样放弃,她想尽自己的努力让母亲改变对她的男人看法。
秦芳咬了咬嘴唇,决定换个角度去沟通:“妈,青松其实挺好的一个人,对我也不错。虽说挣钱不多,至少他一直在努力让我们过得更好。”
艾春草听了秦芳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默默地低头喝茶,不再言语。这让秦芳感到一丝丝的希望,她知道,要想让母亲真正接受她的男人,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秦芳此刻心里像打了五味瓶,无奈和忧虑交织在一起。在婚姻大事儿上,母亲的话语对她的方向选择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她多么渴望能得到母亲那温暖如春风的祝福,可现实却像调皮的乌云,时不时遮住那明媚的阳光。
秦芳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她坚信自己怀揣着坚定的信念,像那永不熄灭的烛火,终有一天会照亮母亲的心房,赢得那份期待的认可。到那时,她的生活定会如同绚丽的烟火,绽放出幸福的色彩。
而这一切美好的实现,都源自于她对婚姻的执着追求,以及对她心中那个男人的深深信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勇敢地向前迈进,只为追寻那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秦桦从屋里走出来,有气无力地喊了秦芳一声姐,然后转身想回屋,被秦芳叫住了。“三妹,你半死不活的样子,脸色蜡黄,咋了?”
朱青松想幽默一下,改换一下目前尴尬的气氛。他马上接过老婆的话调侃:“我看她是肚里有驹,草料不下,八成是有喜了。”说完还戏弄地看了艾春草一眼,将手里的西瓜皮扔在门外。那瓜皮落到地上稀碎,散落在院子里,猪羊争抢吃瓜皮。
“朱青松你是畜生吗,你不是吃馍饭长大的吧。”秦芳边骂边打。她知道朱青松这句玩笑话过分了,无知无畏,没轻没重,让老娘恨得咬牙切齿。她不及时表现出愤怒,母亲发起飙来会将昏天黑地,有可能用棍子将他们两口子赶出门去。
朱青松一句话,得罪了一大家子人。艾春草和秦芳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到朱青松身上,一个打一个骂,屋里顿时鸡飞狗跳。这就是不打近,不打远,专打这个不长眼的朱青松,更让他尴尬,无地自容。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咋生气了?”朱青松一脸无辜地问。
“你一个大男人,说的是人话吗。那是你妹妹,你怎么不给朱家积点阴德,怪不得被人开除回家。”
秦桦心里不高兴,看母亲和姐姐都骂姐夫,心里也挺不落忍的。自己现在很可怜,出了事儿没有帮扶,任人欺辱。也许是出于同病相怜,也许是同情这个窝囊姐夫,忍不住发火:“你们俩别骂他了。一个大男人,被你们天天欺负,连个气儿都不敢放,有完没完?”
朱青松感激地看着这个小姨妹,差点流下泪水。
“三妹,你是生病了,还是有啥心思?跟姐说,给你出主意,想办法。”秦芳搂住秦桦的膀子进了屋,姐妹开始说悄悄话。
“姐,你不知道,我最近倒大霉了,被张四狗占了便宜,正四处告状?”秦桦说。秦芳还不明白,说:“他占啥你便宜,不就是被男人摸一下,拧一下,家常便饭而已。”
秦桦无奈地说:“要是能这么轻易解决就好了。我被张四狗骗到县城宾馆,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秦芳听后,脸上露出不解的笑容:“既然如此,你们一起出去玩,共度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桦听后,焦急地解释:“我,我被张四狗强奸了!你怎么这么蠢?”秦芳顿时愣住,她没想到妹妹竟然遇到了如此严重的事情。
她愤怒地握紧拳头:“这还了得!我们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赔偿,坐牢,甚至偿命!我们一定要为你出口恶气!”
秦桦沮丧地说:“我已经尝试过了,但是,没有一点效果,无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说到这里,秦桦满脸愁容,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面对这样的现实,秦芳坚定地说:“我们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就算打不赢他,我们也要让他知道,坏事做尽必遭报应。”
秦芳跑出门,和朱青松嘀咕几句,好像敲定什么契约,回来对秦桦说:“你姐夫告诉我,这事儿尽管是我们吃了亏,要去告他也得花钱找关系,没有人打不赢官司。刚才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他姨家的二表哥在县法院当法官,我们明天去找他。”
秦桦听到有亲戚在法院,立马有了精神。她把张石头送来的五百块钱塞到秦芳手里:“姐,你把这钱拿着,给他买点烟酒打点一下,看能不能给帮上忙。”
秦芳和朱青松已在保证,送点礼是免不了的,就是不送礼也会帮这个忙。
自从这事儿发生以来,村里许多人都知道了张四狗和秦桦的事儿,女人饭前饭后聊天,在村头街上嘀咕议论,基本站在张四狗的角度说话。说秦桦看中了张四狗的钱,想占便宜,主动勾引张四狗。他们俩在县城吃饭跳舞喝酒买东西,花了不少钱。秦桦最后没有啥可以报答的,只好上席梦思给张四狗嗨了一夜。张四狗没有想到这是秦桦设的计谋,要碰瓷敲诈他,被识破了,连公安都说张四狗是被动无辜的,秦桦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这些话传到秦桦母女耳朵里,弄得秦桦没脸上街,一直待在屋里不出门。
那天,秦疙瘩和艾春草又一次来到砂石场,要求张四狗赔钱。张四狗故意和他们两口子吵闹,说一些羞辱气人的话,把他们两口子气得要在砂石场撞石头自尽。艾春草在砂石厂的机器上碰撞,把头碰得流血。张四狗这才慌了神,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
李寿元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砂石厂大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权威和严肃。他故意吓唬秦疙瘩,严肃地说:“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就把你抓起来,关上半个月,看看你能不能变得老实些。”秦疙瘩被他的话语吓到,赶紧背着妻子离开了砂石厂大院。
李寿元转过头,对着张四狗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他知道张四狗刚刚解决了秦疙瘩的问题,心想现在是时候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了。于是,他说:“这事儿你也认了,赔偿也给了,咱俩的事情是不是也该说道说道了?”
张四狗刚刚解决了秦疙瘩的难题,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他掏出摩托罗拉手机,准备给人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听到李寿元的话,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寿元,问道:“咱俩有什么事情好说的?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李寿元微微一笑,他知道张四狗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解释说:“我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谈过一次,但我认为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进一步讨论。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对整个事件的解决至关重要。”
张四狗一听到李寿元的话,立马放下了手头把玩的手机,心里琢磨着,这哥们儿说得在理啊,咱俩这关系确实得有个明确的界定。于是乎,他一屁股坐下,准备和李寿元来个痛痛快快的畅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