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顾非池利落地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缰绳随手一抛,在萧燕飞的身边坐下,一瞬不瞬地望她。
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朝阳还要明亮,还要温柔, 还要缱绻。
明明是寒冬, 可萧燕飞却有种似乎置身盛夏的错觉。
“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顾非池探手过去, 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注意到她的手腕上还戴他之前系在雪焰身上的红绳, 眉目弯弯。
不管是他给她的传书, 还是送到朝廷的公文,上头写的是,他与怡亲王会在三天押解北狄王抵京。
他只是实在等不及, 临时起意先赶回来。
白鹰在两人的上方发出清脆的鹰唳。
在半空中盘旋两圈, 落在桌上,还抖抖羽翅,洋洋得意的样子和萧燕飞笑盈盈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顾非池立即明白。
她是让雪焰盯自己,给她报信呢。
萧燕飞学白鹰的样子抬下巴斜睨眼眸人, 小脸上明晃晃地写:我,我厉害吧。
“厉害!”顾非池低笑出声,倾身过去, 亲昵地捏捏萧燕飞的下巴。
萧燕飞用调羹从碗里舀一个馄饨,吹吹, 送到顾非池的唇畔,示意他吃。
香喷喷的气味随热气扑鼻而来, 顾非池张口吞下馄饨。
萧燕飞舀一个馄饨, 吹凉,送入顾非池的口中。
那个牵孙女进城的老婆婆时恰在馄饨摊边走过, 停下脚步,乐呵呵地与顾非池搭话:“公子,就是媳妇吧?”
女童含食指,清澈的眼眸好奇地打量就坐顾非池身边的萧燕飞,两眼亮晶晶的。
平日里,顾非池只会笑笑,可现在他的心情好极,嘴角忍不住就翘起来:“好吧。”
“真好。”不待老婆婆说话,那女童就脆生生地应道,“叔叔,我还从来没见过么好的姐姐。”
顾非池微垂下眼,与小丫头四目对视,强调道:“是我媳妇。”
意是,她叫他叔叔,叫他媳妇姐姐,合适吗?
老婆婆听忍俊不禁。
方在城门口等进城时,位公子一言不发,现在谈笑风生的模样是因为见媳妇吧。
老婆婆听出顾非池的言下之意,连忙给孙女找补:“尊夫人瞧就跟九天仙女下凡似的,与公子真是郎女貌,般配极。”
萧燕飞被对方夸得差点破防笑出来,舀一个馄饨堵住顾非池的嘴。
老婆婆有趣,笑眯眼,对孙女道:“囡囡,我们该走,跟哥哥姐姐道。”
女童就对顾非池与萧燕飞挥挥手,牵祖母的手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朝他们。
祖孙俩一走,萧燕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露出唇畔一对浅浅的笑涡,明丽照人。
家伙居然还跟个小孩子较真。
萧燕飞好笑地也学他,凑过去捏捏他的下巴,半是调戏,半是哄。
顾非池很轻易地被哄好,接过她手里的调羹,也舀馄饨喂到她口中。
她吃一个,他再吃一个。
一碗馄饨本来也就十几个而已,一口我一个,没一会儿馄饨就吃完。
顾非池把碗里的汤水也喝,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空碗。
往碗边留几个铜板,顾非池就拉萧燕飞起身:“走吧。”
萧燕飞转头向馄饨摊的摊主,一根食指压在唇上做个“嘘”的手势,示意对方保密。
知道知道!一袭青衣的老妪忙不迭地直点头,笑得眼角皱纹开花,差点没跪下去。
太子爷和太子妃居然来她的摊子上吃馄饨。
她的运气可真好,满京城里,可没有人有她样的好运气,简直是鸿运当头、祖坟冒青烟啊!
老妪两眼灼灼地盯两人离开的背影。
顾非池与萧燕飞手牵手地沿的街道往前走。
红马乖乖地自己咬缰绳,跟在两人身,白鹰跟飞几丈,就躲懒地落在马背上。
在城门开启,进出城的百姓,摆摊的摊主,来赶集的农人,在街上来来往往,两人不过是吃碗馄饨的时间,路上的人就更多,川流不息。
明明在上个月中京城中刚刚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内乱,但整个京城的百姓仿佛没有受到么影响,只是因为二十七天国丧未过,每个人是穿淡色的素服,路边偶尔可以
到挂白幡。
余一切如常。
他的燕燕真厉害,把大局把控得很稳。
顾非池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步履沉稳而不失敏捷。
他离京时,就心知肚明,留吁鹰一会利用皇帝搅风搅雨,可是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究竟会发生么,更没有人敢自大地表示,所有的一切尽在掌握中。
皇帝和留吁鹰两边同时发难,在乱局中,确保不起民乱,是最重要的。
顾非池目不转睛地盯萧燕飞柔的侧脸,眸底的笑意一层层地溢出来,眼角眉梢就止不住地飞扬起来。
萧燕飞自然能感受到他直勾勾的目光,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挑柳眉,带几娇嗔地问:“么?”
顾非池温柔地望她:“我在想,要是从小习武,放到战场上,也是一员运筹帷幄,杀敌于千里之外的……智。”
他的声线很清冷,但与她说话时,语气却十轻柔,听在萧燕飞耳中甚至带几旖旎,心口一荡。
她晃晃两人交握的手,带几撒娇地问道:“为么不是猛?”
顾非池一言不发地垂眸,目光先是落在她的纤腰上,随即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沿她的胳膊慢慢地往上爬。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似在说,瞧细腰、细胳膊的,觉得能成为一员“猛”吗?
他没有说话,但萧燕飞已经很会读他的表情与眼神。
她眯眯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露出一丝危险的表情:“想说么?”语气轻轻柔柔。
“没。”顾非池很有求生欲地答道。
萧燕飞被他副样子逗笑,放过他,把他方的话当做夸奖:“智就智吧。”
“我的夫君嘴还挺甜。”跟抹蜜似的。
一抹明快的笑容荡漾在她眉眼间,笑得眉眼弯弯。
那水光潋滟的瞳孔似一汪春水,能把人沉溺中。
嗯,他是她的夫君。
顾非池下意识地她的手握得更紧一。
她的小手软软的,身上若有似无地飘出一股子香味,淡淡的,甜甜的,萦绕在他鼻尖,一瞬,顾非池忽然就明白为软玉温香抱满怀。
顾非池很想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心口、指尖如火般灼烧起来,但还是按下股冲动,轻笑道:“那有奖励吗?”
他嘴么甜,她不是该奖励一下他吗?
萧燕飞停下脚步,望他大言不惭的笑容。
家伙的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好吧。
他不是外人,是“内人”。
萧燕飞努力憋笑,好声好气地哄她的“内人”道:“想要么奖励?”。
“让我想想。”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直到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萧燕飞记起来问他:“我们要不要回卫国公府?爹娘还不知道回来。”
“不。”顾非池摇摇头,“我天黑就要走,得赶去栎县。”
他还得押俘进京,要是敢他甩手不管,怡亲王怕是非得哭纠缠不休。
“燕燕,我天就‘能’到京城。”
他实在太想见她,所以提前偷溜回京,想她。
萧燕飞想想,有主意:“那我们去我的庄子吧!”
她在京郊有一个陪嫁的温泉庄子。
自大婚,他们俩还从来没有就两个人悠闲地待在一块儿。
“好。”顾非池想也不想地久应,一副妇唱夫随、万事由她的样子。
“那就现在去!”
说就去做。
萧燕飞拉他转方向。
他们很快就出城门,两人同骑,沿官道一路西驰。
冬日刺骨的寒风呼啸地迎面刮来,似冰刀般寒气森森。
顾非池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他身上那宽大的斗篷她包裹住,只露出一张粉莹莹的小脸。
隔几层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背传来他温热的体温。
热气熏得她小脸上飞上红霞。
会儿也卯时过半,萧燕飞的嫁妆温泉庄子就在京畿,距离京城也不到四十里路。
之前,殷婉带萧燕飞把京城附近的几个嫁妆庄子走一遍,里萧燕飞也来过一次。
温泉庄子不大,但胜在位置好,不仅离京城近,而且依山傍水,一眼就能望见庄子那连绵起
伏的群山,景色秀丽。
前几日刚下好一阵的雪,直到现在,山上、树上、屋顶上乃至路边还有些积雪未退。
早有佃户远远地到有人骑马来,便去通报庄子的管事。
当萧燕飞和顾非池的马停在庄子门口时,管事也步履匆匆地来,一眼认出自家主子。
“姑娘。”管事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向马背上被顾非池拢在怀里的萧燕飞。
管事没见过顾非池,但知道主子是嫁给谁,猜也能猜出眼前个青年的身份,态度愈发恭顺。
想太子爷肯是微服出行,管事机灵地唤个称呼:“姑爷,里头请。”
顾非池斜对方一眼,觉得管事还真是有点眼色。
他先自己下马,接小心翼翼地把萧燕飞给抱下马,便由绝影自己撒欢去。
两人被迎进庄子,管事事先不知主子要来,有些诚惶诚恐道:“姑娘,小人就使人去收拾院子。”
“使人去一趟卫国公府报信,就说我和姑爷来庄子里。我明早就回去。”萧燕飞吩咐一句,语气随和地打发手脚不知该放哪儿的管事,“先下去吧,我们四处逛逛。”
“好好好。”管事简直如释重负,赶忙使人去京城,招几个婆子去收拾院子。
“走吧。”萧燕飞熟门熟路地拉顾非池的手往庄子里走,一路,不时有庄子里的下人停下脚步,给两人行礼,完全不敢直视顾非池。
“庄子可好,依山傍水,格局也很雅致,是江南的大师设计的格局。”
“主院就是以泉眼为中心建的。”
“面的六明山风景很好,等开春,我们可以去山里踏青,去头六明湖游湖。”
“雪焰和绝影肯也喜欢里。”
萧燕飞亲自带顾非池在庄子里闲逛,上头的白鹰也跟两人飞,时不时地发出嘹亮的鹰啸,似在附和她的话。
两人一鹰逛正厅、三个院落、头的小园子……饶一圈,鹰朝山那边飞走,两人则来到庄子中央的温泉池。
乳白色的温泉表面升起丝丝缕缕的白气,仿佛云岚飘绕,空气雾蒙蒙的。
“《水经注》云:皇女汤,可以疗万疾者也。”萧燕飞把手放进乳白色的温泉池子里,撩一下,荡起一阵水花。
“大冬天的泡温泉,最舒服,待会儿一试试。”
她有些怜惜地抬手在他的黑眼圈上摸一下。
顾非池一向擅长顺杆子往上爬,亲昵地在她掌心蹭蹭,仿佛一只傲娇的大猫,萧燕飞甚至隐约窥见一条不见的尾巴在他身甩甩去。
时,一个婆子走出来,毕恭毕敬地过来禀道:“姑娘,浴桶和热水备好。”
“先去梳洗一下,再来泡温泉吧。”萧燕飞亲昵地挽他说道,“我让人给备好新衣裳。”
萧燕飞早就有打算冬天要带顾非池来泡温泉的,提前就在里备几身干净的新衣,不,现在就派上用场。
她颇为自得地笑,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顾非池轻轻“嗯”一声,样样听她的。
他握握她的手,,往内室方向走去,耳边还能头传来她愉悦的声音:“给我们弄点好克的家常小菜就行,不用备酒水。”
“再煮一盏安神茶。”
“等等,还是我写一道安神茶的方子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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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不可抑制地荡漾在顾非池的脸上。
他喜欢她为他而忙碌,喜欢她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就跟他一样。
眼里心里只有她。
顾非池回头萧燕飞一眼,便进内室。
而外头的萧燕飞等写完那张安神茶的方子,走入内室。
屋内静悄悄的,没听到一点水声。
“阿池。”她抬眼去,却发现他闭眼倚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匀。
他睡。
萧燕飞下意识地放轻手脚,走到他跟前。
他似乎毫无所觉,沉沉地睡,长翘浓密的眼睫在他的脸颊投下两道浅浅的暗影。
他是真的累吧。
若是平时,哪怕她在他身边稍稍动一根手指头,他会警觉地惊醒。
也是。
过去段日子,他忙打仗,算计,谋划,赶路,他怕早就已经透支的边
缘。
萧燕飞起初只是托腮他的睡颜,,她的睡意也涌上来。
她懒懒地打个哈欠,轻轻地倚在他肩头,合上眼,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安眠曲一般,让她觉得安心,她很快就睡过去。
两人全睡得沉沉。
一睡,顾非池一直到午醒来。
实他也只是睡一个多时辰而已,但一觉睡得很沉,也很安心。
那种安心是从心底深处油然而起的,让他全身心地放松,那是一种比打胜仗更让人愉悦的舒畅感。
顾非池睁眼就到倚靠在他肩头的萧燕飞,安详的睡颜让她温驯乖顺如白兔般。
他悄悄起身,悄悄地把她抱起放在榻上,自己则去盥室梳洗,从头到尾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顾非池换上一身簇新的白色中衣,带满身的水汽出来时,就到萧燕飞也醒。
她靠一个大迎枕,眉眼间还有几睡醒的慵懒,对他勾勾手指:“过来。”
顾非池从善如流地过去,一面拿白巾胡乱地擦拭头发,在榻边坐下。
萧燕飞接过他手里的白巾,仔仔细细地给他绞头发。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发丝淌下,沿他修长的脖颈、锁骨,直消失在他中衣的领口间,消失不见。
点点水珠滴在白色的中衣上,留下一滩滩水渍。
顾非池唇畔露出惬意的笑容,半侧过脸,抓起她忙碌的小手,在唇上亲一下。
他抬眼朝窗外那西斜的太阳望一眼,道:“天黑前,我就得走,皇叔会在栎县等我与他会和,再押解北狄王一起进京。”
“不过,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回京。”
“两天?”萧燕飞停下手头的动作,双眸盯他的眼睛,“两天伤就会好吗?”
顾非池:“……”
不待他回答,她就自问自答:“不太可能吧!”
顾非池:“……”
萧燕飞俯身凑近他几,鼻尖与鼻尖相距只差半寸,娇娇软软地问:“然,到时候还想找么借口?”
“说说。”
她清澈的眸光像是能透他的心底。
他没洗漱就睡下,趁她睡去洗漱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天刚一黑就要走,连温泉不去泡,她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傻!
她过明媚的笑容,让顾非池心头警铃大作,危机感顿起。
顾非池无言以对。
他之前本是想装睡的,但他是真累,合眼,没一会儿就睡。
装睡变成真睡。
萧燕飞纤细的手指温温柔柔地搭在他的领口:“自己脱,还是我来?”
她眨巴眼睛,那浓密的乌睫更显纤长,笑靥如花。
顾非池:“……”
理智告诉顾非池,现在非常危险。
一个不好,要完的那种。
“燕燕。”顾非池抬臂去揽她的肩,想吻她,可手臂抬起些许,就听萧燕飞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不许动。”
顾非池乖乖听话地不敢动。
右臂顿在半空中,整个人如雕塑般再不敢乱动。
“乖。”萧燕飞他鬓角的一缕湿发捋到耳,接,就直接拉开他中衣的领口。
原本就有些宽松的领口立刻松垮下去,露出青年两段优的锁骨,以及他宽阔的肩膀……
萧燕飞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肩上,那里赫然有一道三四寸长的伤口,还有些许轻微的擦伤。
萧燕飞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在伤口的周围缓缓地绕一圈。
上面抹金疮药,愈和得很好,没有溃烂,也没有渗血。
伤口的大小和位置,当时顾非池应该无性命之忧,但是,肯流很多血。
顾非池从年少时,就征战沙场,足有近十年。
他不是么铜筋铁骨的神仙,只是一个凡人,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
两人在一起的某一个夜晚,她曾细细地数过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疤。
一次,怕是添不少。
萧燕飞的眼眶微微酸涩,眼睛不由自主地红。
她泫然欲泣的样子,顾非池有点慌手脚。
她总是笑得灿烂,他还是第一次到她样。
“我错!”顾非池想也不想地脱口道,双臂牢牢地桎梏住她纤细的腰身,温热的薄唇在她的眼帘上亲一下
,先是左眼,再是右眼。
他俯首凑在她耳边,再次道:“我真的知错!”
“我不该瞒的。”
“放心,我没事,伤不严重,已经好。”
萧燕飞转过头,不理他。
“真的。”某人缠上去,一下下地亲她的下巴,樱唇,笑涡,耳垂,热气喷上她贝壳般小巧玲珑的耳朵。
样就想把件事盖过去吗?
太天真!
萧燕飞一用力,反手把他的人往榻上压倒,娇小的身躯整个压在他身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非池毫不反抗,顺势倒下去,还记得牢牢地桎梏住她玲珑的腰身。
萧燕飞轻轻地拍拍他,按他的肩膀,“是我的。”
“是。”
他当然是她的。
萧燕飞:“知道错没?”
“知道。”顾非池乖得不得。
萧燕飞努力地板脸,与他四目相对,眼睫擦眼睫,逼视道:“以听不听话?”
“听。”顾非池再次点头。
那么乖吗!萧燕飞被他乖顺的小模样取悦,差点没憋住笑出声,赶紧咬住牙。
她退开些许,以手肘支自己的上半身,另一手在他额心轻轻地弹一下:“从今以……”
她稍微迟疑一瞬,就听顾非池立即接口道:“顺者昌。”
“逆者亡!”
他说得毫不犹豫,下,萧燕飞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来,笑声清脆如铃。
顾非池松口气,知道危机解除。
他手掌压在她的颈上,薄唇噙住她的樱唇,吞下她唇齿间的嘤咛声。
好一会儿,他在唇齿纠缠间,轻声问道:“燕燕,要不要去泡温泉?”
声音嘶哑。
“不是要去找怡亲王吗?”萧燕飞轻吮下他的薄唇,反问他。
“不去……”他的唇贴上去。
“笃笃笃……”
外头的房门突然敲响,瞬间把一室的旖旎打散。
静一息,外头响起知秋的声音:“殿下,礼亲王刚刚让人去一趟卫国公府,说是,皇陵的‘那位’快不行,问殿下要不要去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顿住。
顾非池的唇间逸出一声轻叹,语声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