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爱,升起在达赉湖畔 > 第33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33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姜树枝盯着张荣,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张荣脸上挂满笑容,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笑容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于工长,好事多磨。”

    他深沉地说。

    “张书记!有人在背后捣鬼?”

    姜树枝在他的笑容里好像捕捉了真实的信息,他笑着,而那笑容就是他的影子,只要看到他的背影,你就会感觉到他的笑容;他沉默了好长时间,屋里的空气仿佛是凝固一样。于福田的暴躁脾气又上来了。

    “张书记,是大b养的姚侗捣鬼吧?”

    他仍然是沉默,一言不发。姜树枝终于读懂了他笑里的文章。

    “我猜对了!是姚侗个b养的捣鬼!”

    张荣默不作声,满脸含笑。于福田被激怒了,他陡地站起来,膝盖碰倒了茶桌,桌上的两杯茶水掉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姚侗个大b养的!咱们把他整出二号分场去!”

    于福田挥舞着手。

    “福田,你坐下,你坐下。”

    姜树枝捡起地上的茶杯。

    “福田,咱们不是把他整出分场,而是要把他告到总场,让总场撤他的职!留在咱们分场里,咱们让他生不如死!”

    姜树枝恶狠狠地说。

    他俩从张荣的办公室里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

    “姜工长,我真佩服你!你能摸准张书记的底牌。”

    他停住脚步,望着结上冰的达赉湖。

    “福田啊!张书记的心像是湖里的冰凌啊!那冰凌看似光滑明亮,但它里面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样的,谁能看透呢?”

    于福田紧张了,他懵了。

    “姜工长,你是说张书记城府深?”

    他的马脸在初冬里变得苍白了。

    “福田啊,他是在利用咱俩把姚侗搞掉!”

    “姜工长!不把姚侗整下去,你当不了场长啊?”

    他俩站在渔工的宿舍前面,看着新招来的渔工在门口进进出出的。

    “福田,当场长有啥意思?我要当书记,你当场长!”

    姜树枝的话使得他的野心膨胀起来。

    臧喜向小卖店走去,姜树枝望着他的背影。

    “福田,臧喜这小子怎么样?”

    “姜工长,他是刑满释放人员,搭理他干啥!”

    他凝望着小卖店的门口。

    “福田,我们网缺少一个管理员,我想让他当?”

    “姜工长!你疯了?他当管理员不把你打的鱼都卖了吗?”

    姜树枝注视着臧喜从小卖店走出来。

    “福田啊,这你就不懂了,刑满释放的人敢于为你去死。”

    姜树枝迎面向他走去。

    “臧喜,你买烟了?”

    他站住了,感到奇怪,姜树枝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连哼都不哼一声,今天他主动和我打招呼。

    “姜工长,”

    他臂弯里夹着一条烟,他从臂弯里拿出烟,毕恭毕敬地喊道。

    姜树枝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

    “臧喜啊!你的身体够棒的!”

    姜树枝的夸奖使得他逞起能来。

    “姜工长,谁要是欺负你,我他妈的灭了他!”

    姜树枝回头瞅了于福田一眼。

    “臧喜讲哥们义气,这个朋友我交了!”

    臧喜激动地手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痕。

    “姜工长,我脸上的疤就是为了哥们留下的,我为了哥们把那小子打残废,要不我能进监狱吗?”

    他说的姜树枝高兴了。食堂的大师傅站在门口用铁锤敲响了挂在门口的小铁道通知开饭了,姜树枝看了看手表。

    “到中午吃饭的时间,”

    他回过头去。

    “福田,你回家去找左红把我的两瓶好酒拿来,我到食堂让大师傅做几个好菜,请臧喜喝酒!”

    “姜工长!你真的请我喝酒吗?”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里弥漫着惊疑。

    “臧喜,那还有假吗?”

    他搂着臧喜的肩膀向食堂走去。渔工们都站在窗前看着他俩。

    “臧喜是最恨姜树枝的,他今天抽疯了?”

    “这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姜树枝个杂种!他又玩花招。”

    “有这小子后悔的时候!”

    渔工们都在议论着。

    臧喜把烟放在自己的床上,他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渔工们。

    “哥们儿!姜工长今天请我喝好酒!”

    渔工们都低头吃饭,都仿佛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姜工长!于工长!你俩请我喝这么好的酒啊!”

    他拿起五粮液的酒瓶看看。

    “真他妈的够意思!”

    他把酒瓶放在桌上。

    “姜工长,给我喝这么好的酒白瞎了!”

    姜树枝给他斟满酒。

    “臧喜,给别人喝白瞎,咱们哥们在一起喝不白瞎!”

    姜树枝爽朗的笑声让他更加刮目相看。

    “姜工长,于工长,我为你俩两肋插刀,你俩让我今天晚上死,我不活到明天!”

    他喝掉碗里的酒,把碗底亮出来,向他俩表决心。大师傅把刀扔在菜墩上,走进渔工的宿舍里。

    “姜树枝灌了他点猫尿,他不知道姓什么了?”

    大师傅嘲笑地说。

    “你们哥仨没吃完饭呢?下午没事了,你们没喝酒?”

    一个渔工向食堂里努努嘴。

    “你们怕他?他是老虎吗!真是的!”

    他站起身来。

    “锅里有羊排,我去盛,咱爷们喝点!”

    “爷们儿,肉够吃了。”

    “姜工长,我和屋里的三个小爷们喝酒!”

    “臧喜,我俩了解你,你够哥们儿,姜工长要重用你!”

    他听了觉得是玩笑话。

    “于工长,我干什么活都行;我干什么活都是你俩的哥们。”

    他递给他俩烟,恭恭敬敬地给他俩点着;他猛地吸了一口烟。

    “他妈的!姜工长,咱们二号网谁要敢跟你扎刺,我他妈的灭了他!”

    他撸起袖子,脸冲着屋里喊道:

    “哪个不服?站出来试试!姜工长是我大哥,我管他张书记,姚场长呢,我就听我大哥的!”

    “爷们儿,姜树枝一顿酒把他收买了。”

    大师傳喝了一口酒。

    “你们来分场的时间短,都不了解姜树枝,他是有名的狼狈,他是给臧喜五粮液酒喝吗?他有那么好的心肠吗?他是给他喝的是毒药,会把他药死的!”

    “们爷,这小子真不知道好坏人!”

    躺在床上的一个渔工坐起来说:

    “他会有趴在棺材上哭的那一天!”

    他又躺下了。

    “臧喜,姜工长让你当网上的管理员。”

    他愣神地看着于福田。

    “臧喜,你不用上网了,你当咱们网的管理员。”

    “哎呀!姜工长,是真的!”

    他扑通一声跪在姜树枝的脚下。

    “姜工长!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母亲养的十几头猪都卖了,孙小兰的药费都还上了,她的病已经彻底痊愈了,她穿上母亲做的呢大衣,穿上皮鞋,三十出头的她风姿绰约。她走出家门口,孩子们都围在她身边。

    “孙姨,你穿的大衣真带劲!”

    “孙姨,你的衣鞋真亮!”

    她手指大衣说:

    “呢大衣是你姚婶做的。”

    “孙姨,皮鞋呢?”

    “皮鞋也是你姚婶买的!”

    她自豪地说。

    她从病魔里走出来,从绝望的边缘开始了新的生活,心里充满了自信和勇气。她走进小卖店里,贾掌柜看到了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你……”

    “茂生大哥,你不认识我了?”

    孙小兰妩媚地笑着说。

    “哦,不!哦,你……”

    贾茂生的手在柜台上悬着,他不知道往哪里放。

    “茂生大哥!我买盐、酱油和醋。”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来钱。

    “还有花椒大料。”

    “小兰,你今天都买全了。”

    “是啊!是啊!我患病的时候都是岫蓉给我买东西。”

    她把东西一样样地装进兜里。

    “这回呀,我自己能做饭吃了。”

    她嘻嘻笑着,转身离去。

    贾茂生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回忆着她刚才的一颦一笑,后悔的直跺脚。

    “掌柜的!你又愣神了?又在想哪家的小寡妇呢?”

    左红和梁春花来买东西,左红问道。

    “掌柜的,当时我给你介绍小兰,你死活不同意!这回呀,”

    梁春花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闪出了后悔的痕迹。

    “你给小兰提鞋的边都靠不上了。”

    她俩嘲笑地走了。

    贾茂生被她俩羞辱的气撒不出来,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两个败家娘们!都他妈的是猫头鹰!听到她俩的叫声,准没有好事!”

    他拿起笤帚扫地,使劲大,把笤帚扫坏了。

    “我要把你俩的晦气都扫出去!”

    他把笤帚扔了出去。他坐在椅子上,望着结冰的达赉湖,往事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贾掌柜,孙小兰得了肺结核,那不是不治之症呀,你要离她远点;肺结核到了开放期会传染的,你跟她说话,空气里都能传染给你!”

    左红颤栗地说。

    “贾掌柜,她要到小卖店来买东西,你把她给轰出去!”

    梁春花说的他吓掉了魂似的。

    他站在小卖店里时时地担心孙小兰会来买东西,他每天都盯着窗外。有一天,骨瘦如柴的孙小兰来小卖店,他赶紧把门锁住。

    “茂生大哥,你开开门呀,我买点盐,家里一粒盐都没有了。”

    她可怜的声音宛如即将死去的老妇讨一口饭。

    “茂生大哥!你开开门吧?”

    她哭喊着。

    “茂生大哥!我是小兰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拍着玻璃窗,蜡黄的脸色闪现在玻璃上,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凌乱着,瘦骨如柴的身体宛如窗前的塑料布在抖动;她绝望地抹着眼泪离开了。

    他的心在滴血。

    “我是作孽!对待一个病重的寡妇!”

    他抱住头,痛苦地撞着墙壁,往事像罡风一样地刮进他的心里。

    孙小兰上吊,岫蓉解开绳扣,岫蓉抱着她站在凳子上,尽管岫蓉高喊着:

    “快来帮帮我!快来帮帮我!……”

    站在煤棚外的只有他一个男人,他怕染上病毒,纹丝不动地站着,一直听到岫蓉抱着孙小兰摔在地上,那扑通的响声仿佛又响在耳边。他蓦地站起身来,两手捶着自己的胸膛说:

    “贾茂生!贾茂生,你真他妈的不是人!”

    他趴在柜台上,永远忘不了左红和梁春花拿他开心的那一幕:

    “贾掌柜,你快四十岁的人了,到现在都没有尝过女人味,你白活了!”

    “是啊!贾掌柜,你和吴邪长得差不多,恐怕你这辈子都尝不到女人味了!”

    她俩边说边笑。

    “哎!贾掌柜,跟你说点正经事儿。”

    左红一本正经地说:

    “我和春花把小兰介绍给你吧!你俩正合适,你长得小巧玲珑,她长得像长脖老等,你俩是天生的一对啊!”

    她俩开怀大笑。

    “贾掌柜,你要不找小兰,你这辈子真的尝不到女人味了!”

    她俩笑得前仰后翻,头发宛如在风中摇曳。

    “左红,梁春花,两个婊子!你拿我耍戏还不够,还拿病魔缠身的孙小兰寻开心,把你俩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俩没有一点人味!”

    他恨得牙咬得“格格”疼。

    “小兰,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都是左红和梁春花他妈的妖言惑众,我给她俩下点狼药,药死两个婊子养的!”

    “贾叔,给我打几斤白酒。”

    王铁柱把白色的塑料壶放在柜台上。

    “王工长,你买一壶酒,可别喝醉了?”

    “不是我喝,冬网快开了,我们全网的渔工一起喝。”

    贾茂生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住将要出门的王铁柱。

    “贾叔,你有事吗?”

    “王工长,你把这包东西替我给你孙姨送去。”

    贾茂生从柜子里装了一兜子苹果。

    “孙姨?……”

    他愣住了。

    “唉呀!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邢婶。”

    贾茂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忐忑不安地望着窗外的雪地。

    “我那样对待小兰,她能接收吗?”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

    “铁柱啊!铁柱!你千万别现在回来,如果你现在回来了,那就是小兰不要我的东西,她对我的怨恨没有消除。”

    王铁柱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王工长,你孙姨不收?”

    他失望地问。

    “贾叔,孙姨哪能不收呢,她可高兴了!”

    “王工长!你说的话是真的?”

    王铁柱笑了。

    “我能骗你吗?她还让我给你带了一个东西,”

    王铁柱把一件驼色的毛衣放在柜台上。

    “孙姨说天冷了,这是她特意为你织的毛衣。”

    贾茂生把毛衣紧紧地抱在怀里。

    “真的是你孙姨送的?真的是你孙姨织的?”

    他把毛衣贴在脸上轻轻地柔着。王铁柱刚走出门,他脱掉衣服,穿上毛衣,不肥不瘦,不大不小,正合他的心意。

    “老天爷啊!小兰真的是给我织的!他对我没有怨恨!”

    他高兴得在地上蹦跳着。

    “说我尝不到女人味?我要娶个才貌双全的老婆!”

    在母亲的撮合下,贾茂生和孙小兰定了婚。

    左红听到了惊得下巴发麻。

    “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孙小兰会跟贾茂生?他穷的丁当响,他哪里有邢一伟长得好看?邢一伟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还是副场长!那个贾茂生,我的妈呀,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也不会有女人看上他的!”

    左红像是听到了孙子和王母娘娘结婚一样。

    “左红,真的,他俩是岫蓉介绍的,小兰给他织了件毛衣,咱俩都看到了,就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驼色毛衣!”

    左红吃惊的像是看到了癞蛤蟆在天上飞。

    贾茂生和孙小兰在元旦前夕举办了婚礼。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