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节亲朋相聚 操作同学跳槽

    二伯家的柱子哥看到是江雨南开着奔驰车，刚准备询问，江雨南就下车打开后车门和后备箱，说：柱子哥，赶紧搬烟花，晚上咱们热闹热闹。

    他搬着一箱茅台就进了屋。

    一桌亲戚围坐着吃年夜饭，都喝了不少酒，有人问江雨南毕业了去哪找工作，不行就回家种蔬菜大棚。江雨南说已经在上燕找到了工作。柱子哥问他这车是什么情况，江雨南说单位里的车，春节用不着，兄妹俩买不着车票，就临时借用开了回来。

    饭后，一群人在二伯院子里和外面马路上放起烟花，江雨南和亲戚们趔趄着身体，用烟头点燃烟花，江雨晨感觉不到寒冷，心中尽是暖意。

    十点多，众人渐渐离去，二伯拉着江雨南想和他说下蔬菜大棚的收成，江雨南摆了摆手，就说自己喝多了，大棚的事二伯自己处理就行，他听不懂。

    江雨晨和亲戚们告别，两手拥着江雨南的胳膊，和哥哥一起走回自己的家。

    大年初一，江雨南和江雨晨，带着大大小小的礼品到父亲、母亲的两边亲戚家串门，好几户亲戚大婶都问江雨南有没有找到对象，她们认识不少村里的大姑娘，长的挺俊，可以给他介绍介绍。吓得江雨南也吹起牛来说自己找到了找到了，女朋友是大学副校长的闺女，一直缠着他，他不敢交好几个女朋友，村里七大姑八大姨感觉这家伙满嘴跑火车，就不再跟他废话。

    江雨晨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咯咯的笑。

    接下来两天，江雨南和江雨晨，各自和以前的同学联系聚会，江雨南每天喝的酩酊大醉，每次回来都发誓第二天戒酒，再喝就是孙子！第二天乖乖当孙子去了。

    初四那天中午，在农信社上班的孙娜给江雨南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回老家了，江雨南躺在床上打了个酒嗝，然后回复说是。

    电话那头的孙娜，貌似嘟着嘴娇嗔的质问他，回来了怎么不联系她。

    江雨南的酒醒了一半，赶紧低三下四的表示抱歉，说因为孙大小姐实在太漂亮，他打算留到最后再邀请孙美女，还说约会就像喝酒，越往后才越有感觉。

    孙娜笑骂了一句贫嘴，然后说自己的农信社网点今天已经上班了，她下午五点半下班，问江雨南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江雨南表示本来县长的闺女约他吃饭的，现在看来得推掉，一心邀请孙大美女吃饭了。

    发出一声“切”的鄙视，孙娜挂断电话。

    江雨南和妹妹说晚上有同学聚餐，妹妹问他男生还是女生，江雨南头也不抬的说自己现在很抢手，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的来约他，自己都烦死了。

    江雨晨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对哥哥的话表示了极度的鄙视。

    捯饬一番后的江雨南开着车来到孙娜所在的农信社网点，江雨南依靠在车旁抽烟等待孙娜下班，网点保安大叔发现后有点紧张，他以为江雨南想图谋不轨。

    五点三十五左右，江雨南看到孙娜和几个女同事说笑着走出网点大门，就朝她挥了挥手。几个女同事看到了，就嬉笑着问孙娜什么时候找了这么帅气多金的男朋友，让她晚上悠着点。

    孙娜的脸一下子就红到耳朵根，嗔骂了两句，就小跑着来到江雨南面前，问他怎么这么张扬，从哪找的奔驰车。江雨南扔掉手里的烟，用脚踩了踩，笑着说：孙大小姐，先上车吧，你们网点的保安大爷已经盯了我好一会了，再不走他就拎着警棍来揍我了。孙娜哈哈笑起来，回头朝网点保安大叔摆了摆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了进去。江雨南发动汽车，询问孙娜今晚想吃什么？孙娜说：客随主便喽。

    路上不少电动车、三轮车从车边驶过，江雨南从后视镜观察了半天，才胆战心惊的拐到主路上，一路跟蜗牛爬一样，开往县城唯一的四星级宾馆--金曲大酒店。孙娜看到江雨南把车开的七拐八扭的，就开玩笑的问：到底是他喝醉了，还是这个车喝醉了。江雨南赶忙掩饰自己的车技，尴尬的说这车太调皮了，自己还在调教中。

    在金曲大酒店的餐饮部，苏娜问江雨南现在在哪高就，江雨南说自己在齐东、上燕、天扬等地方到处跑，孙娜以为他找了个市场方面的工作，也没多问。

    聊起自己的工作，孙娜表示自己能一眼看到老，只能做一个卑微的小柜员。江雨南疑惑的问不是可以转岗吗？去县联社机关或者在网点当的主任也挺好的。

    孙娜白了他一眼，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我爸找了关系申请提前内退，才把我置换进信用社，这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好像以后就不允许这么操作了。至于升官，我就不想了，没有特别硬的关系或者资源，难如登天。

    江雨南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有关系有资源哪里都吃得开，就随口问道：那你可以跳槽啊，去其它银行，比如上燕银行天扬分行、富康银行天扬分行、财富银行金曲支行等等。

    孙娜摇了摇头，感觉看白痴一样，对江雨南说：唉，农信系统和其它银行不太一样，跳槽出去比在系统里升官的难度还要大，还是那句话就得看关系和资源。财富银行就不说了，人家国有大银行都是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培养，不会从社会招人的。上燕银行属于城商行，天扬分行已经开了几年，效益很不错，金曲支行已经在筹备，应该快开业了。至于富康银行嘛，那就属于商业银行中的天花板了，待遇好的不得了，咱只能流流口水。

    江雨南笑着说：孙大美女，你可别对着盘子里的菜流口水，我还要吃呢。

    孙娜白了他一眼，嗔叫道：我就是在菜上流了口水，你也得吃下去，哼！

    江雨南吃了两口菜，然后盯着孙娜的眼睛看了一会，孙娜突然脸变红了，就问江雨南为什么这么色眯眯的看人。

    江雨南一板一眼的看着孙娜说：我帮你弄到富康银行天扬分行工作吧，当然你要是不想离开金曲，去上燕银行金曲支行也行，这个更简单一些。

    孙娜张大了嘴，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江雨南，然后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道：哥，你也没喝酒啊，怎么醉的这么厉害，说胡话呢。

    江雨南“切”的一声推开孙娜的手，“你就说吧，你想去哪个行”。

    孙娜感觉江雨南演的确实把她唬住了，随口答道“当然是上燕银行，离家近，待遇也挺好。富康银行也挺好，就是在天扬市区，估计还得过几年才来金曲弄支行。唉，我要是能分身术就好了，在两家银行上班，领两份工资”。

    正在喝汤的江雨南，被孙娜的话噎的把嘴里的汤全喷回碗里去了，用手指着孙娜说不出话来。孙娜红着脸，对江雨南说对不起。

    好一会，江雨南才平复下来，随后拿起电话拨给了上燕银行刘斌行长。

    “江老弟，新年好啊，这两天光喝酒了。对了老弟，你还在天扬，什么时候回上燕，一起聚聚啊”，电话那头背景里喧闹和酒杯碰撞声，后来变得十分安静，江雨南猜想刘斌这会又在外面硬凑。

    “老哥，是这样，我有一个妹妹，在金曲农信社工作，这不聊起来咱们上燕银行，听说你们要在金曲开支行，她缠着我想问问有没有机会跳到你们那工作啊”，江雨南边说边看到孙娜被自己编的谎话气的瞪大了眼，她还举起自己的粉拳朝自己示威。

    “农信社啊，老弟，你跟老哥交个底，这个妹妹的调动，你有多大决心”，这话问的就很绝妙了，刘斌经常碰到各种人因为各种事情来找他办事的，有的确实是迫不得已、有的是关系不够熟，想办什么事，得看你想拿和能拿什么来交换。对于江雨南，刘斌倒不至于需要交换什么。只是他得确认下，江雨南是不是因为亲戚或者家人的面子，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那么自己可以拿捏着办还是不办，不办的理由很多，学历、经历、体系、没有空缺岗位等等。办的话，还得体现出难易程度，如果只是江雨南关系不熟的亲戚，江雨南确实也想帮，那还得让对方出点东西交换，以显得江雨南出了大力、搭了人情的。

    “喜气洋洋婚庆公司，这几天刚开业，目前在上燕每天的营业额在30万左右，基本户开在富康银行，年后我计划在东宁其它十个地市开子公司，你们在10个地市不是都有分行吗，刘行你感不感兴趣啊”，江雨南离开座位，走到餐饮大厅的僻静处，低声的和刘斌说。

    “好啊好啊老弟，哪有银行对存款不感兴趣的，这样，你明天让你妹妹到金曲支行筹备组找下孙庆阳行长，可以报我的名字，晚上我和孙行长通个电话”，刘斌声音里带着喜悦。

    “好的老哥，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吧，帮我妹妹去沟通沟通”，江雨南顺势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的老弟，军庆化工那边，有机会的话你也多支持支持。回上燕，一定通知老哥，我请你喝酒”，刘斌顺杆子往上爬，知道短时间内拿下银行开户不太可能，不过提前铺垫好关系，总没有错。

    交易达成。

    “娜娜，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趟上燕银行金曲支行吧”，江雨南回到座位，看到孙娜正在发呆。

    “雨南哥，你不会真的找上关系了吧，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孙娜有点心慌，既带着希望又怕最后失望太大。体系内的各种道道，她和同事们私下聊了好多次，大家都感觉这种难如登天的事，难道江雨南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那我打电话推掉这事”，江雨南看着呆呆的孙娜，就想吓唬吓唬她。

    “别…别…别”，孙娜吓得说不出话。

    “明天你找个理由出来一会，九点半我去接你，争取十点半回到你网点”，江雨南思考了一会，对孙娜说。

    “雨南哥，不管成不成，都谢谢你”，孙娜感激的对江雨南说道。

    “晕，哪有不成的道理，这边不成，我给你推荐到富康银行去”，江雨南上位者之气已然生成。

    江雨南知道孙娜还需和父母汇报此事，就没再安排看电影等活动，孙娜抱歉的对他说改天再请他吃饭。

    江雨南就开车送她回了家。

    当晚，孙娜的父亲听说她同学江雨南能帮她运作进上燕银行时，孙父知道江雨南的父母，那是几十年的农户人家，而且去年不幸去世，没听到他家有什么特别硬的关系；孙父心想自家闺女三流大专毕业，自己运作了多长时间多少关系才争取到这一个置换名额，如果想从信用社网点跳到省城的城商行，自家闺女又没有什么资源能带过去，所以，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关系啊？一个还没毕业的农家大学生，怎么可能有这背景和关系网！所以孙父是一脸的怀疑，声称这事绝对不靠谱！后来听说她已经约了明天上午去见筹备组孙行长，孙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孙父才喃喃道：这小子攀上“上燕银行”总行什么关系了？起码得副行长级别以上的。

    第二天，孙娜向网点主管内勤的蒋副主任请一个小时的假，说自己有个好朋友有大额资金渠道，想让她陪着一起去沟通下存款事宜。蒋副主任听到有大客户资源，就让孙娜把客户邀请过来或者他安排个客户经理跟着一起去，这样才能把工作做到位。孙娜没办法，就推脱说那边只让自己过去，而且只是初步沟通下。蒋副主任听了很不高兴，说你这是上班时间，再说要是真有大客户，早干什么去了，往外瞎跑什么。

    孙娜不知道如何再找理由，就涨红了脸站着。蒋副主任想了想，这还在春节假期，估计孙娜是想出去和朋友约会，才编了这么个理由，想到他父亲以前也是系统里同事，就摆摆手，让她快去快回，说窗口里那么多活，你离开一个小时，别人就得帮你多干一个小时。

    等孙娜坐到副驾驶，江雨南才发现她情绪不太对劲，询问她是不是不太愿意离开这里。

    要说请假之前，孙娜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毕竟是她父亲用自己几年的工作时间置换来的机会，可是刚才和副主任的交谈，倒是促使她下定决心，尽快离开这个网点。

    昨晚刘斌先向黄如国董事长汇报了此事，询问是否可以特事特办。黄如国未加思考，直接说支持地方支柱企业的发展，是上燕银行永远不变的宗旨。天扬分行及金曲支行的未来发展，都需要这样的关系和资源。他让刘行长对此事不要大意，一旦这种小事操作出现纰漏，别提宋家，就是江雨南自身及合作的庞大财团，就能给上燕银行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

    刘斌亲自给上燕银行天扬分行姜莉行长和金曲支行孙庆阳行长打了电话，把黄董事长的指示交代了一下，两人听说是军庆化工集团新董事长以及庞大财团的关系，而且董事长和行长都高度重视此事，就纷纷向刘斌行长表态，一定以政治高度来执行黄董事长和刘行长的指示，做好衔接工作。

    上燕银行天扬分行姜莉行长一早开车来到金曲支行筹备办公室，她打算亲自接待江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