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先局 裂羽摧戎
地门，铸造阁。
待赤羽信之介等人赶到时，整个铸造阁一片狼藉，铸炉倒塌，灰尘四散。若不是出现雁王这个意外，锻神锋就被带走了。
“铸师，你还好吗？”俏如来搀扶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锻神锋，后者鬓发散乱，浑身落满了灰尘，风雅不复。
“咳咳…不太好……”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堪堪止住的锻神锋，刚抬起头，就对上了急匆匆赶来的赤羽信之介等人。
“策主，两位天护，还有神田义士。”俏如来和赤羽信之介等人打了招呼，而站在他身后的雁王却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
“敌人呢？”藏镜人问。
“逃走了。”俏如来说。
“铸师？”赤羽信之介握着手中的折扇向锻神锋望去。
“铸造台倒塌，所有的半成品增灵器都被尽数捣毁，大智慧的计划暂时落空了。”锻神锋不由得握了握拳，眉毛都快打起结来了，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增灵器或是计划，只是身上沾着灰尘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不，是非常不舒服。
“策主，你们先聊，请容在下沐浴更衣，稍作打理再来。”不等赤羽信之介应声，锻神锋就急匆匆的下去了。
对于一个一尘不染爱好和平的美男子来讲，灰尘就是魔鬼，细菌更是魔鬼，他追求的可是无菌啊~“
“铸师……”见锻神锋光速闪人，在场的众人有些无语凝噎。
“什么增灵器？”最先开口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是我们忠厚老实的隔壁村阿龙·独眼龙。
“广泽宝塔的替代品。”赤羽信之介开口道。
事已至此，消息已然走露，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修建广泽宝塔耗费的人力过大，不利于地门的计划，于是大智慧便想请铸师制造能够替代广泽宝塔的增灵器。”
“但是，你们失败了。”低沉的声线自俏如来身后传来，虽是平淡的陈述，但落在赤羽信之介的耳朵里，却像是在挑衅。
“只是暂时。”手中折扇展开，越过前方的俏如来，赤羽信之介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位前任策主的首徒。
“是吗？”雁王说话时总带着一股从容，举止间也有着一种王者的气势。
然而，不知为何，赤羽信之介总觉得对方那英俊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丝邪气，使他下意识地心生警惕。
“我自认，不是很有耐性的人。而你的挑衅又是从何而来呢？是单纯的对吾不满，还是因为——”赤羽信之介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我接替了默苍离的位置。”
“抱歉，策主，师兄他不是这个意思。”眼见两人间的气氛越发紧张，俏如来连忙扯了扯一旁的雁王，暗示他别再乱说话。
在地门，策主的地位仅此于大智慧之下，哪怕是几位天护也要听从其指挥。
自家师兄平常宅在家里怼天怼地怼空气就算了，好不容易和他一起出来，不到一天就要把见到的人得罪完了。
“嗤~名声、地位，你口中的位置师尊从来就不曾在意。同样，师尊不在意的，我也不会在意。”雁王语带轻蔑，随即将衣袖自俏如来手中抽出，转身就要离去。
“师兄……”见自家师兄自顾自地甩袖离开，被留在原地的俏如来有些头大。
“抱歉，策主，师兄他有时总会有些任性，我替他向你道歉。”俏如来刚想躬身致歉，就被赤羽信之介伸手拦住了。
“策主？”
“俏如来，你严重了。”赤羽信之介将其扶起，语气相对刚才温和了许多。
“他人之过，何须你来道歉。更何况，赤羽信之介并非无容人之量。这一点小事，不值得吾放在心上。”
“多谢策主。”
“说说那位入侵者的情况吧？”
“详情听说……”俏如来向赤羽信之介描述了一下多闻莲华的样貌和武功路数，以及从自己遇上对方，到后来赤羽等人赶来，这之间发生的事情。
“你观察的很仔细。这些信息对吾来说很有帮助。”再看俏如来时，赤羽信之介的眼中不由得带上了前辈对于后辈的欣赏。
“能够帮上就好。”俏如来说。
“说起来，我曾听大智慧提起，前任策主离开地门时，在你和你师兄之间，他有意让你来接替这个职位。但是你却拒绝了。因为什么？”赤羽信之介向对方看去，面带魔纹的白发青年不过二十五岁出头，但那双眼睛却有种阅尽人世的沧桑之感。
“俏如来只想安安静静，过着平稳的日子。”捏着手中的佛珠，像是在回答他人的疑问，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便是你内心的想法？”
“我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是否地门真是自己所追求的平静……”
“嗯？”
“我喜欢这种生活，但是……”却不是喜欢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对于俏如来，看似美好，但总是像缺了什么。他的心里始终有一块儿空落落的。
俏如来没有办法解释这种感觉，只想着等师尊和冥医前辈回来了，或许这种情况就会有所改善。
地门外。
“看来，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慵懒的节奏，听起来却十分悦耳。
“当然。”擦去唇角的血迹，一伸手，多闻莲华手心浮现出两件奇特的物品。那是广泽宝塔的碎片，以及唯一一个没有毁掉的半成品增灵器。
“断云石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
“你和他交过手了？”凰后的神色有些讶异。
“他已忘却前尘，要对付他，现在是你最好的时机。”
“嗯~，这样殷勤的提醒，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呢？”
“只是交易而已。”多闻莲华冷漠地说。
“哈~”
“替我找一个人。虽然雁王有所隐瞒，但是我相信身为九算的你绝不可能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多闻莲华握住了手中的广泽宝塔碎片和半成品增灵器。
“什么人？”
“裂羽统的制造者——”
“鲁家——鲁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