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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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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尘双?”

    亓官慕泫一听这个名字,眼里的嫌弃更加明显了。

    “呵,把自己亲闺女都能送人当物什的人,能给你兜底?你在做什么美梦呢?醒醒吧,这群老东西都做了什么事儿,你都右耳朵进,左耳朵出?”

    亓官绎是没想到自家哥哥什么都知道。

    “哥,你怎得什么都知道啊,你这日后混不下去了,当说书先生也能养家糊口。”

    亓官绎一脸的鄙夷,觉得京都是没有秘密能躲过亓官慕泫的嘴了。

    “哥,你去开个茶楼,保准比你出门走商赚钱。”

    “好啊,你去北边从军,我就开茶楼。”

    “哥哥……强人所难啊……”

    ……

    半个月后,池府生辰宴

    夜里宴席上,京都德高望重的前辈都齐聚一堂。

    这场生辰宴,说是给池靖庆生,倒不如说是一场戏,做戏给局中外人看。

    他们在一起攀谈,像是聊聊家长里短,实则暗藏玄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有用的价值,他们会藏话术,懂得如何去打动一个人。都是斗了大半辈子的人,这些氏族的掌门人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别的话说。不过是为自己家谋划一些出路,这场生辰宴,他们打着为池家公子庆生的幌子,进入这样的宴会。

    池老先生对于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么多年,他虽是多在军中,但也受邀出席过这样的宴会,早就习惯了,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当回事。

    “靖儿,今日的宴会可还可以,”池老先生坐在上位,看向身旁坐着的人,“知道你不喜热闹,也就没多设太多,你可还适应?”

    “祖父,这不过是他们在拉关系,没有过多的打扰我,有亓官绎陪着,自然没人敢凑近为难我。”

    池靖淡淡地笑了笑,回眸看了一眼宴会另一边,那男人身形挺拔,站在那里像是棵雪松一样,高挑又俊俏。

    “今日应没有人来叨扰祖父才是,祖父也不喜这番热闹吧,我和池彧留在这里就好了,您去歇息吧。”

    池老先生摆了摆手,他知道池彧的想法,他不能走,他走了,宴会找不到人,又要出些乱子。

    “不必了,彧儿要单独见亓官绎,我不便离开,我若是走了,出了乱子,你们也来不及,”池老先生早就知道他们的事儿,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去吧,彧儿既然要见他,就不要让彧儿失望。”

    “是,祖父。”

    池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作揖离开,去寻亓官绎。

    他走在宴厅,和几位世家公子打过招呼,直愣愣地冲着亓官绎的方向过去。

    亓官绎在那处看着他走过来,笑意更加明显了,也不遮遮掩掩,生怕他看不见自己。

    “清远,”他没控制住自己,朝着池靖走了过去,“怎么过来了,无聊了?”

    “怎会?不过是无趣罢了,一起出去走走?”

    池靖用平淡地语气邀请他,面上一丝胆怯没有,心里却有些紧张,他怕池彧这会儿冒出来为难他。

    “走吧,刚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亓官绎说这话一点不适应都没有,他似乎看不到身后秦韶鄙夷的目光。很自然的和他说了句“回见”,跟在池靖身后就走了。

    “啧啧啧,亓官靖初这小子,真是见色忘友啊,”邵文琛现在秦韶身旁,眼睛盯在走远的两人身上,“你看看,那家伙恨不得把自己绑在池清远的腰带上。”

    “呵,文琛,你这言轻了,”秦韶笑得有点猥琐,手偷偷摸摸比了一个手势,“他怕是一会儿要这番。”

    “哎呦喂,有这么饥渴吗?真看不出来啊,”邵文琛看他这个手势,眼睛差点瞪出来,“这可不兴说,这可不兴说……”

    ……

    两人走了很远,一直走到后院,才停停顿顿地走起来。

    池彧早就冒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斗不过亓官绎的骚劲儿,正愁怎么开口呢,就听到亓官绎试探地开口问他。

    “池彧?”亓官绎知道池彧今日要单独见自己一回,但他不确定池靖和他到底换没换过来,“还是……清远?”

    池彧听他这么试探着问,也忍不住想逗逗他了。他学着池靖的语气,故意把声音放轻。

    “亓官绎,你分不清我和池彧吗?”

    他拉着亓官绎坐在卧房门口的台阶上,手抚摸上亓官绎的脸颊,轻柔的碰他。他不知道池靖是如何与他接触的,用自己的方式去触碰他。

    亓官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放到嘴边,吻了一下他的手指,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知道池靖被他这么一下,会害羞,这是他分辨池靖和池彧的方式。不过是夜里看不清罢了,若是放在白日,他不会这番。

    池彧被他这么一下,愣住了神,不懂他的动作,有些呆住。

    亓官绎见他没有把手抽回去,反而身子怔了一下,他心里有了答案。

    “彧公子,”他捏了捏他的手心,牵住他的手,“你还是别装清远了,太假了,不忍直视。”

    “这么快就认出来了,亓官公子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池彧被他猜到,没有很大反应,只是有点意外,好在他的脸皮够厚,“怎样?我和池靖你更心悦哪个?”

    “你?清远不会这么问,他更多的是顾虑,不过你倒是把他心里的欲望都表现出来了,”亓官绎眨了眨眼睛,凑他近了一些,“我倒是想知道,清远心里的欲望有多大,有没有想那番?”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快要听不到,温热的气息打在池彧脸上。

    今夜宴会上,他喝了一点酒,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些酒的味道。池彧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有些上头。

    “亓官公子,你很想知道?”池彧挑了挑眉,试图和他拉扯一会儿,“你若是现在做了那番事,你猜,清远还会不会爱你?”

    亓官绎知道他在挑拨自己的耐心,和自己拉扯,不过是无用功,他见过的太多,忍不住想逗逗他。

    他伸手摸入池彧的下裳,手放在他的腿上,摩挲着他的膝盖。他不是个正人君子,书房里都放着那样的话本子,又怎么会放过这样挑逗他的机会。

    “清远心里有我的位置,你不必挑拨离间,哪怕今日我当真做了逾越的事儿,也不会被扫出池家的门。”

    亓官绎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很不老实,另一只手在他的后颈摩挲着。

    “彧公子,什么目的,你就说吧,过会儿可就没机会说了,”他故意露出一些情欲的眼神,他在吓唬池彧,“过会儿哭的时候,说什么我都不会听~”

    池彧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将他的手拿出来,脸色瞬间变了变。

    “够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清远会陪你,我无可奉陪。”

    他话里很嫌弃,他知道自己对亓官绎有一些好感,但是不多,只不过是他对于亓官绎的长相很满意,身子也满意罢了。

    “知道你无可奉陪,自然要逗逗你才好玩。”

    亓官绎收回手,两只手撑在台阶上,仰头看向头顶的月亮。

    “你要单独见我,定然有事要交代,我不认为你是个轻易荒废的人,你做事很有自己的规划,比同清远,更有头脑,不过有些疯癫罢了。”

    他毫不客气地说出自己对池彧的感受,他不喜欢池彧,他觉得池彧没有池靖的魅力,池靖遇事波澜不惊。而他眼里只有欲望和狠厉,一丝一毫也不会掩盖,袒露彻底,不加修饰。

    “哇哦,亓官公子确实很了解我,我确实有要紧事要交代,”池彧轻笑了一下,眼里的清澈瞬间散了个彻底,“隆安郡,亓官公子可要把握好,清远在隆安郡安插了一个营的兵力。”

    “是吗,清远和楚暄这么快就安排好了。倒是让我意外,”亓官绎知道这件事一点震惊都没有,他早就知道隆安郡有一个营的兵力隶属于京都一个世家子弟,“不过你这么容易告诉我,怕是要在我这讨要点好处,这番做,清远不会放过你的。”

    “呵,今夜子时,我们二人要留下一个,你猜,我会走吗?”

    池彧本就是一个疯子,他不在乎亓官绎的状态,他只要最后的结果,哪怕是惹了亓官绎,他也毫不在意。子时要走的肯定是他,他不过是要与亓官绎对峙,激怒他罢了。

    “你什么意思?”亓官绎皱了皱眉,偏头看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你要换走清远?你的胆子倒是不小,这么做,就不怕万劫不复?”

    “哈哈哈哈哈……”

    池彧笑了出来,声音疯癫又刺耳,与池靖温润的声音对比,他的笑声诡异地让亓官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舒服。

    “怕?我池彧从来没怕过,区区坠入万劫不复,我可不是一个人,我和池清远可是一具身体。”

    他说话间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站在亓官绎面前,低头对上他的眼睛。

    “你爱惨了他,我知道你不能没有他,可我不咋会,莫恩铭的事马上就要结束了,我的目的达到了。池清远让我做的,我可是做完了,我讨要点报酬,不过分吧。我那么帮他,他若是无情地将我抛弃,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亓官绎看他越来越疯癫,有些害怕,他怕池彧真的将池靖赶出这具身体,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你要什么?只要不是清远,哪怕是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他真的慌了神,他怕了,怕失去池靖,怕池老先生心痛,“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只要不是清远,什么都可以。”

    池彧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疯癫的模样,真的吓到了亓官绎。

    他慢慢动了动手指,慢慢挪动身子,抬腿踩在他腰侧的地面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长腿环住他的腰,和他对视。

    “是吗?亓官公子,我这番,可还明了?”池彧嘴角扯着笑容,低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我没有爱过人,不懂怎么去爱,快到子时了,你让我轻薄轻薄,不过分吧。”

    “什么?”

    亓官绎有些愣神,缓了好久,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池彧在子时是要离开的,消逝掉的不是池靖。

    他不知道怎么去对待池彧,他不知道池彧到底想怎么做。他可以任由池彧摆布,因为他披着的皮囊是池靖的,他的身体深处住着的主人,是池靖。池靖总是把欲望藏在心里,久而久之,池彧便耳濡目染。池彧将他的欲望放大,从一点点到现在对亓官绎动手动脚,丝毫没有一丝怯怠。

    “啧,你分明也不清纯。怎么这也不明白,要我亲自教你?你不会不知道吧,池清远可是看了不少话本子的,你若是不信,等他哪日不在府里,你去他床底的暗格里摸摸,”池彧毫不客气地将池靖做的事抖落出来,还不知亓官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看的比较病态一点,你玩的花点还好,你若是不行,他估计要和玉器过一辈子了。”

    亓官绎听到这,有点不淡定了,面上露出一丝不信。

    “怎么可能,清远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宁可去相信薛青玉有,可不信他会有。”

    他说话时越来越没有底气,毕竟自己不是池彧,和池靖时时刻刻在一起,还是共用一具身子。

    “不信啊,唉,真是,你居然不信他,你看过蓝本的吧,”池彧趴在他的肩头,有些不信,“你可知蓝本又一本脚本?”

    “什么?脚本?”

    亓官绎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整个人都愣住了。

    “日后什么时候想看了,去他房里的书架最底层找找。”

    池彧丝毫不避讳亓官绎,大大方方地出卖了池靖。

    亓官绎觉得今日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天塌下来了,池靖都不会有那些污秽之物。可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心上人。

    “完了,清远不纯洁了,”说着,他搂住池彧,紧紧搂住他的腰,“他日后怕是要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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