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波斯恶狗
一名身上血迹斑斑的少年朝向酒楼狂奔而来。
他身后十多丈外远，追来十多条高大凶猛的恶犬，嘴粗牙尖，凶咬狂吠撞人就咬。街中百姓惊慌失措，一片混乱。
少楼主愤慨道：“听这恶狗狂吠，肯定又是那黄毛头放纵他的波斯恶狗肆意妄为。”
他见到谬氏父子听到犬吠已经惧色发抖，持礼道：“谬老庄主，感谢您们特此来报讯！您家女婿在京城为官，为了避嫌，请您们从后院出门。”说完向茶博士温言道：“茶博士，你护送二位安全回到锦绣绸庄。”
茶博士应诺，金掌柜上前叫着茶博士，俯耳轻声吩咐一番。茶博士点头，先行下楼。
待到少楼主和谬氏父子下楼时，一名高瘦清雅的汉子，端着一罐药酒站在楼梯口处等候。原来是茶博士，他换了身平民衣衫，焕然一新。上前行礼，引领谬氏父子往后院而去。
酒楼食客们听到犬吠，大多人都知道是黄毛头来了，匆忙离店。有少数食客忿忿不平，随同少楼主众人来到酒楼门口。
少楼主道：“那是渔村的渔娃，救人要紧，欢乐和喜逗快去把鱼娃救过来。”
酒楼的两名菜保小伙齐声应道：“是，少楼主。”纵奔而去。
那渔娃筋疲力尽晕倒了，一条恶狗扑了上去。欢乐抛出手中掌盘，砸中那条恶狗，立时毙命，抱起鱼娃奔回酒楼。
喜逗扬起掌盘左击右拍，打得几条恶狗横尸街头。一只恶狗两条后腿被打断，两条前脚一拐一瘸，拖着身子和断腿。呜呜呜……惨丧爬动。剩余恶狗见状，夹着尾巴四散跑了。
原来金邦酒楼富裕豪阔，向来是对街坊四邻和江湖朋友仗义疏财。酒楼伙计人员亲如家人，上上下下更是照顾有加，酒楼各伙计都有各自称心如意的武器。
欢乐、喜逗他们平时端菜的掌盘乃是镔铁所制，厚实沉重。重击之下那些恶狗哪能承受得了？
街民和食客们见到那两个寻常跑堂的貌不惊人，那欢乐救人敏捷，喜逗打狗利索。对金邦酒楼更添敬意。
欢乐抱着鱼娃奔进酒楼，众人四下去慰问查看被恶狗咬伤和惊吓的百姓。
不一时，抬出一名臀部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老人；又抬出一名手掌手臂咬的稀烂的孕妇；还有一名穿着胡夷服饰的小孩，他腿骨折断，痛哭不止。陆续还抬出好几名受伤轻重不等的百姓，全都抬进酒楼药酒堂医治。众人怨声载道，大骂黄毛头纵狗行恶……
这时街头北首巷子传出吆喝声：“猪狗不如的汉蛮子快闪开！别挡道……”“庄主，鱼娃跑进金邦酒楼了，怎么办？”
一名黄须黄发，黄缎锦袍的人道：“金邦酒楼怎么了？今天我找的就是金邦酒楼！”
一名幕客狐假虎威道：“鱼娃跑进酒楼了，大家把酒楼包围起来！”
街中人群骚动，大多人群远远散开。只有几个不怕事的食客与黄毛头庄丁们对骂起来。
少楼主暗想：“黄毛头带这么多人手，是有意冲着酒楼来的。幸好有谬老庄主报讯，我该冷静处理……”不过又想：“黄毛头欺负汉人百姓，放纵波斯恶狗满街横行，误伤街民。就算是爹爹和义父见此情形，也是救人要紧，为民除害才是大快人心！”
他轻声向金掌柜问道：“金伯，少庄主现在何处？”
金掌柜也轻声回答：“少庄主在金兰庄园，我已经安排茶博士去请高王爷，茶保去金兰庄园报讯了。”
黄须黄发的黄毛头带领百多庄丁耀武扬威前来，见到横尸街头的波斯狗，怒道：“大胆汉蛮子，敢杀我‘邾娄山庄’的波斯名犬，杀狗要偿命。角奴，抵奴上！”
那角抵二奴都是圆滚滚的身板，肥头大耳相貌极其相像，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俩挤出人群，贴地一滚，抵奴抱着喜逗的双腿，角奴拿捏喜逗头颈，反向扭转。咔嚓一声，颈骨扭断。角抵二奴贴地一滚，挤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喜逗……喜逗……”金邦众人大呼，喜逗刚才查看街中伤民，隔得远了。瞬间出此变故，解救不及。金邦众人扶起喜逗，想起他平时插科打诨，笑料百出的逗人开心！无不悲伤。
少楼主道：“黄毛头，你这兴师动众的想要怎样？”
黄毛头道：“去年，我家权儿一片诚意爱慕金仙妹，却被你们杀死。这口恶气如何能消？今天你们交出金仙妹，此事还有得商量，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金掌柜道：“邾娄庄主，去年贵府托人向我们家仙妹子说媒提亲本是好意，但是我们家仙妹子已经言明，年纪尚小不宜婚配。
可是贵公子纠缠不清，我们少楼主也多次和贵公子道明缘由。贵公子不但不收敛，而且多次行为出格，越来越不像话。我失手过重实属无奈。黄庄主要报仇，我愿一命抵一命。”
黄毛头道：“一命抵一命？笑话，我邾娄家是鲜卑贵族，你算什么东西？今天非交出金仙妹不可！”
这时望天圆和禹灵来到一群围观的人群前，见到黄毛头百多人张牙舞爪站满了北巷，向旁人问清了前因后果。
少楼主暗想，黄毛头的独子‘邾娄权’本来是自己气愤杀死的。金掌柜一直承认是他所为，大是感动。克制愤怒，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没管教好你儿子品行，也怨不得别人。黄毛头可以和解，你尽管提出条件。不愿和解，那我们两家只有上诉官司，请官府衙门审判是非曲直！”
黄毛头道：“去年你们仗着徐州刺史段深撑腰，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能过得了今天再说吧。”
少楼主道：“那我们只有奉陪到底了。”
黄毛头奸笑道：“不过嘛，你们交出娇美无双的金仙妹，或许我一高兴，饶了你们也是可以的……”
少楼主怒不可遏，愤怒上前。黄毛头见状缩进人群，高声叫道：“上，上，全都上！抓到金仙妹者，赏千贯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