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着去怀念
叮，恭喜宿主成功晋升衍道境，获得晋升祝贺礼包一份。
林凡盘坐在满是裂纹的石台上，在道丹凝成的一瞬间脑海中便出现了系统提示音。
“居然还有礼包？直接开吧那就。”
叮，恭喜宿主获得魔女斗篷之石，融合进服装可大幅降低大道之力的伤害，直到耐久消失。
叮，小幸运效果触发，恭喜宿主获得九尾天狐的魂晶。
林凡手上多出两颗宝石，一颗散发着蓝色荧光；
另一颗小一些，通体透明，里面有个九尾白狐的虚影，仔细一看还跟着一个铁环，原来是枚戒指。
他首先看向那颗蓝色宝石，也就是魔女斗篷之石，眼前立即出现是否融合进当前服装的选项。
“还不到时候。”
说着，林凡将蓝色宝石先收了起来，之后又看向那颗透明宝石。
【九尾天狐的魂晶之戒】：异位面道具，长期携带可将狐类武灵强化到最高形态。
也收起来，正好给叶兰师妹的礼物！
林凡站起身来，这短短时间收获颇丰，很是满足。
他看了看脚下的阵台。
在他眼中，时空双法则构成的阵纹变得混乱，阵法的光芒极其黯淡，眼看是没法再用了。
“这命源阵台效果很强，但是阵法本身却极其脆弱，怪不得放在这隐秘的地下空间，可惜了，等我日后阵法造诣足够，有机会再来修复你吧！”
说完，他心念一动，道丹之中的空间法则沟通外界空间。
身形瞬间消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透过窗户，遥望天边已翻出一抹鱼肚白。
趁着时间尚早，林凡选择上床歇息，以补充与师妹讨教武道时耗费的精力。
中午时分，林凡起床来到内门食堂。
外门弟子已经全部解散回家避难，内门弟子也有小部分离开，所以这会本该摩肩擦踵的食堂，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二三百人就坐吃饭。
林凡能感觉到气氛比较低沉，他们三五一桌，小声地交流着什么，不似往日那般热闹。
他打完饭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同桌的几位师弟跟林凡打了个招呼，便接着闲聊。
其中一个师弟看着林凡，眼神里充满犹豫，张口闭口好几次也没有发出声来，然后好像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半身往林凡这边凑了凑，低声说道：
“大师兄，你怎么看？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啊。”
林凡正扒着饭，听到这话筷子一顿，抬起头看向这位师弟，又扫了一眼同桌的其他几位师弟，见他们也都停止了交谈，将目光移向他。
林凡擦了擦嘴，反问道：“师弟们这般纠结，为何不趁现在还太平，和其他师兄弟一样速速离开呢？”
问话的师弟沉声道：“一千多号人走得就剩我们这二三百，天华宗对我们这些人基本都是有大恩的，我们离开了，宗门谁来守护……”
他指了指身边几位，继续说道：“我和铁山他们本来是其他宗门的弟子，那宗门被邪宗攻陷，我们被那些邪宗弟子押去做奴隶，是天华宗救了我们。”
“如今宗门危难之际，我等岂能逃走，难道要靠那些已经脱离宗门，寻找各自机缘的老弟子们吗？可谁会愿意舍了性命，千里迢迢来救已经毫不相干的人呢？”
他低下头，声音愈加低沉：“我们只恨自己天赋不够，现在只是灵境的修士，帮不上太大的忙……”
说到这，他感到肩膀上一暖，耳边传来林凡的声音：“不要畏惧死亡，战前恐惧很正常，但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坚定地走下去。宗主、长老、我和你们的其他师兄，在此与你们同生共死！”
那师弟抬起低垂的脑袋，见林凡微笑着看着他，那笑容如阳光般穿透他心底的阴云，心中压力散去许多。
他点了点头，声音铿锵有力：“是！我明白了！”
…………
吃完饭，林凡到宗门四处散步。
今天宗门内的气氛极其压抑，林凡在外面已经很少能遇到其他弟子。
又行至经卷阁，林凡仰头看了看这座高塔建筑，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一层是巨大的空地，他看见很多弟子在此研习武技与身法。
他们并没有混乱在一起，而是将这一片区域划分得井然有序。
快速移动产生的残影到处都是，掌印与剑气施放得呼呼作响。
还有各种武灵“争奇斗艳”，器物类，妖兽类，依稀可见人形的，又或是比较特殊的，比如内门十强里有个柳长生，他的武灵是神目天眼。
他见个别师弟盘膝坐在地上，手捧武技副本，面露苦恼之色，走上前去问道：“师弟可是陷入瓶颈了？”
那师弟闻声抬头，一见是林凡，连忙起身回道：“是的，大师兄”
说着便向林凡递上手里的秘笈：“这灵胤罡斗，要用到七星衍气法，这七星衍气法由气海穴、外陵穴、天枢穴、神阙穴四穴为七星之斗身，水分、下脘、中脘为斗柄。
说得倒是明白，可我在运行此法时，每当灵气从神阙送入水分，便腹痛难忍，之后便乱了气路，所以在此苦恼。”
林凡大致翻看了下这本灵胤罡斗，竟然是他数年前修过的一门武技！
此武技集攻击、防御和恢复为一体，内置一门使用此武技前，所必须掌握的行气心法。
修到大成时，可大幅度提升灵力的威力，与护体灵力的防御强度，并且能在战斗时迅速募集身周灵气补充自身。
以化灵境九重修为抗衡寻道境一二重的普通修士，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副作用你也知道了，便如这弟子这般腹痛难忍，所以鲜有人研习。
不过，这种副作用当初对林凡来说虽然也比较麻烦，却也不是找不到解决方法。
林凡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师弟，想避过这副作用的方法很简单。”
林凡将书翻到七星衍气法的那一页，对照着穴位图给这师弟讲解道：“创作这本秘笈的奇才想来是位女性修士，所以这本秘笈有些地方不适合男性修炼，这是很正常的。
万法恒通，我们借助她的思路，只需要改上一改……”
说话间林凡的手指在穴位图上指点：“你试试以气海、神阙和水分为柄，以下脘、太乙、梁门及中脘为斗，气海为始，中脘为终，行气试试。”
那师弟听得正目露惊叹，听见林凡让他行气，立马盘膝而坐，灵气在体内运行起来。
不一会儿，他睁开眼，不可置信道：“大师兄果真天才！照此法运行竟然如此舒畅？！厉害，厉害！”
“大师兄？”
他左看右看，身边哪还有林凡的身影，林凡早已离去。
…………
林凡离开经卷阁后，又瞎转悠，不知不觉来到了仓库边。
他看见十数个弟子在清点物资，便走上前看看。
林凡问道：“师弟们，丹药法器可还够用？”
一位弟子放下手里的活，哭笑不得道：“大师兄，师弟师妹们离开了大半，使得这本来不够用的储备，现在倒也显得很是充盈了。”
闻言林凡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无言地扫视过去，一个个师弟与他对视，眼中好像透露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光，让他的心理愈发沉重。
林凡这才注意到，他们抱着法器的手在微微颤抖，脸上好像还挂着微白的泪痕……
他默默抱拳，师弟们也纷纷拱手还礼。
林凡逃也似的离开了，在师弟们的目送下。
之后，林凡外出，游荡在宗门附近的高山流水之间。
他也不知他想看见什么，这里是他生长十几年的地方，一木一石他都早已熟悉。
夕阳西下，林凡坐在宗外的一处悬崖边上，距他千米之下，河水激流，呼哗作响。
落日余辉映入河流，如赤金红龙蜿蜒向远方。
极目远眺，远方有数个凡俗的城市，他以前好像去过，林凡陷入回忆，思绪逐渐飘远。
“好像是叫洪城来着……又或是河城？凡俗中有个诗人好像还给它写过首诗，我想想……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河洛断肠天。哦对！此城名为河洛！二狗哥家好像就在河洛来着……”
林凡自言自语，不知怎的竟一时多情起来。
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兄，宗门里寻不见你，我就猜到你在这！”
林凡转头，只见叶兰一袭紫纱衣，提着个竹篮，竹篮上盖着一块白布，布上热气腾腾。
叶兰坐到林凡身边，将竹篮放在二人中间。
“师兄这么专注，看什么呢？”
叶兰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竹篮上覆盖的白布，露出下面冒着白气的包子，面饼，和几碟菜。
“看……”林凡刚开口，就被叶兰打断。
“师兄张嘴！”
只见叶兰一手拿出个包子递到林凡嘴边，另一手撑着脑袋，胳膊肘抵在林凡肩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林凡笑着张开嘴，一口将之吞下。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凡二人在这悬崖边吹着晚风，难得地过着二人世界。
就在他二人相谈甚欢之时，林凡忽然说道：“师妹，闭上眼睛，我送你一样东西。”
“好啊。”
叶兰乖巧地闭上眼。
林凡掏出那颗九尾天狐的魂晶之戒，轻轻拉起叶兰柔夷般的手，慢慢将戒指套在其无名指上。
叶兰睁开眼，看到戒指后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林凡对着她认真地说道：“师妹，你愿意永远做我的女人吗？”
话刚说完，叶兰一把抱住林凡。
林凡感觉到肩上传来疼痛，但是他没动，只是紧紧地抱着叶兰。
良久，叶兰的声音进入耳中，一字一顿，无比坚定：
“废！话！”
叶兰离开林凡的怀抱，将头靠在林凡肩上。
二人坐在悬崖边，任凭寒冷的晚风吹拂，他们却只感到火热。
他俩看着天空高挂的，那个玉盘似的月亮……
这一刻，宗门里，所有人都未曾睡着。
一天过去了，心中愈发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快来了……
弟子们或走到门口，或透过窗户，看着天边那轮明月。
明天的月亮也能这么圆吗？
真希望能活着看到啊……
天边划过一颗流星。
林凡亲了一口叶兰的头发，轻抚着怀中佳人的身体，低声说道：
“珍惜这份安宁吧，祝我们还有机会，活着去怀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