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都暗流

    平乐二年十月，北方的天将寒，石常令传与长勒十八部。

    次日，石常慕兰月完婚。石常立于大堂之中，不怒自威，慕兰萨满言之曰：“狼神所言，北族必将在少狼主的带领下昌盛，今之如少狼主者，不过石常。”

    俩部交兵三月有余，期间贺部钟离部曾小规模出击石部，然为石部所破，损失颇重。欲聚精兵斩石部三千人，困石部与左川。于是石竟令人传与石常，令其回援以破两部。

    北漠部中，北漠王掌握四十万部众，一直以来就是长勒第二的实力，没有谁敢挑战北漠部，哪怕北漠人已多年未曾入南漠。

    北漠部王，名速孙也布尔，众部首谓之为速孙。速孙令传与 ，钟离，贺，铁，乞伏，太为，布阿台，柯多，长翼，黑丹，索木合，史，弥多，赞多台，汝嫣，涂钦，公良及各小部，共讨长勒冒犯之石部。

    石常接信报于慕兰玄，玄曰：“可令女与子带十万人相助。”石常由是感激。

    黎元等人在这里葬了远子江，这里草比人高，天高地远，是风景之地，可惜远子江再也看不到归于长流的梦了。

    于是十数万勇士长途奔袭向石部赶回。

    自石常发兵之后一月，钟离贺部便发兵攻击石部，为石竟镇定不乱全破诸部之人，保得石部仍存。然今日钟离石部之众甚多，石竟不能敌，他用石常之法，严防死守使石部俩部不能速破之。

    十日的狂奔，十数万勇士扎营于托蒙草原，自慕兰石部二部结盟之后，两部便放慢了攻击，甚至基本未动，他们害怕得罪石部，然后全族覆没。

    辽阔的草原之中 十数万人狂奔。突然石常下令石龙引一万人绕两部大营三圈。于是石龙领命前往。

    两部民见石部大军甚惧，以为石部回师归来。两位部首请见石常，石常许之。

    及二部首至言于石常曰：“今我二部六万勇士已困你是部，北漠王发令讨汝石部，石部之急可见矣，与我二部交恶，其不智也。”

    石常面色平静曰：“吾登狼山，已为长勒卡伦，尔等不遵卡伦之令，反倒威于卡伦，其知罪否，我有勇士十数万，二部若有不服，我可尽屠二部之民也，不知二位部首觉得如何。”

    慕兰月等人怒目而视之，二部首惧之。

    石常十万人已合二部六万众，二部来报，二部首无奈叹息，愿为卡伦效力。于是四部结盟，二部尽告以北漠伐石部之举。

    石常于是传于各部，言自己为卡伦，统率长勒，长勒诸部应当归附之。

    石常归部，石部民迎之。石山石竟看到心里一凉。

    然石常见石山，跪下言：“我所受者代卡伦，真正的卡伦是父亲 我愿意为父兄鞍前马后 报答父兄养育之恩。”然后上前紧紧抱住石山。

    石山心里一凉，很害怕这个人会给他一刀，但又畏惧，于是相环抱也。

    石竟则另有所思，他要做这长勒之王 ，就要去通过石常这样的人才行。

    数日不久，钟离部首钟离杨，于贺部首贺道皆为子所杀，石常派人命其二部子，钟离先合与贺林二人为部首。

    二人系石常鼓动其子所杀，在石常看来，两个不听话的老家伙比两个需要自己帮忙证明部首身份的人好多了，所以没用的老家伙就该死了。

    石山有闻，大惧之，不数日便感风寒卧床不起，常令吴妍照顾之。而石常之爱好竟感染了慕兰月，石常一日令几个慕兰侍女奔跑，常搭箭猎杀之，慕兰月见之，随其搭箭亦射杀一人，石常之性，其常曰为狼之本性嗜血。而慕兰月却越看越喜欢，像狼一样的男人才是她喜欢的。

    石山之重，吴妍照料有加。老十三常窥之，入夜吴妍照看石山之后，回帐休息，一醉者闯入，吴妍视之，原为石山小儿子石磊，石磊于是强上之。

    吴妍无奈屈服，至明旦，吴妍告之于金用，金用言之于石常，而石常问之于黎元。

    黎元闻之大怒言：“长流圣地，此等之人应以水浸杀之。”

    石常道：“都听到了吧，以水浸杀之。”石氏几个兄弟皆不敢动，石常威名早立，在这茫茫草原之上，弱肉强食，强大的才有话语权，于是石磊被杀之。

    次日，圣朝来信，言已取我朝公主，自为我朝而战，当以父子论。今父朝有难，子当引兵助父朝平乱。

    石常大怒，令金用等人至，观看其杀圣朝使者数十人。金用等人皆惊惧，不敢一言。

    结束，金用为石山五子石乞拉去。

    且说圣朝天都城，自立州督以来，凡事更多，举国上下除司隶一带竟无一州交上税钱，使宫原大怒。

    河州之内，宫正军入困境 ，急需粮草兵马，河州诸太守自宫正败军后便不再赠与兵马粮草，圣朝之内不服宫氏这者大有人在。

    宫正暗骂乔定萧化等人误之，使圣朝天下危如完卵。又使萧化等司隶氏家交出部曲，以助宫原破敌，凡不意者杀。

    部曲，门客，隐农此世家所隐之人口，其中司隶最多。部曲为世家私兵，门客为世家所养，世家亡门客另附其他世家 隐农为替世家耕作者，世家之田为其所种，隐去户口以为躲税。

    初世家不愿，然宫原自有其法，令三子宫华带军连抄三家，得私兵千人隐农万余人，原尽征为军。诸世家皆交出部曲，得兵五万增援宫正。

    然此事动这些勋家的势力，数百勋家于是私地议之，宫原知之而不去管 ，圣朝如今之势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没有任何办法。

    战事吃紧至极，然所得税不过金龙二十万两，又为少帝建高台，少帝尽铺张，不知前方战事。（1圣朝所行货币为林克，一千林克等于一两银马，十两银马为一金龙故一万林克为一金龙。2圣朝粮征以石为单位，一百斤为一石。3圣朝税为人头税，每人每年约交一百二十林克，未满十四岁者交林克三十，又有杂税无数，商者税为平税六倍。有男女十五不婚不取之税三倍，或者男充军，女为奴。4圣朝所谓世家者，其祖上至少担任过一郡太守，未及此职者为豪强 ，故豪强众多，世家仅俩千，勋家六百，皆在司隶八郡之内，仅少数在外。军家四百，多为祖上立功，封将者，常驻于边城，多见于边州。孺家为原六国之家，六国亡诸家有因影响大迁至司隶的有百户，有因为扩张被迁他州的，或者自迁者无数。5豪强，没有世家强大，但祖上至少做过太守以下官吏，于一地也是霸主。6寒门，家中现在至少有人在国家担任小吏者。除此之外皆为百姓。）

    今者司隶世家八百，豪强近千，寒门上万所隐之户口达四百万之多，为天下之最。

    朝议之上，少帝不朝，又于工匠一起修车去了。

    宫原全权朝政，自下多有不满。本世家八百为宫原门抄斩者达数十家，有连及者上百家，又吞诸家部曲，为诸家所恨也。

    宫原道，今天下大乱，我令云州狼骑来助，肖家不助，我只得借助长勒人也。尔等诸公当尽力辅我不为天下乱也。

    萧化道：“长勒蛮夷，肖家为我不耻，安调二地兵也，先祖辅太祖平定六国，皆我等勋家所助，安须此等人，吾勋可平矣。”

    宫原道：“今朝廷无兵无粮，君勋家可出多少。”

    萧化面不改色，脸一仰道：“无兵无粮可出。”

    宫原更怒，毁挥袖退朝。

    至家，宫原大骂勋家孺家，穆鲁闻之 令其勿动怒，熬汤一碗饮之。宫原喝后精神大振，大赞穆鲁知其心也。

    不多时，沈并来拜，言宫原曰：“诸勋家因地杀百姓数十人。南林为少帝批为伊阳宫，地本万民，后为诸勋家所得，然勋家不批地，少帝令建，否杀工吏也。”

    宫原道：“荒唐，帝与勋家同无谋也。”

    沈并又言：“今者司隶众家与公不合也，何不杀鸡敬猴。本朝世宗初登位，诸世家见其年幼多欺之。于是世宗诛皇树段达一家三百口，自此世家服，公可效仿之。”

    宫原曰：“如之奈何，请先生明示。”

    于是沈并将计写于纸上，宫原看后大喜。

    天都城金仙楼，好过似神仙。不少官吏在此寻花问柳。老板郦贺乃尚贩出身。世家瞧不起，每至此地寻乐必羞于郦贺。俩年前，沈并至天都城，于之相交，结为兄弟，故郦贺多惜之。世家虽能为其庇护难得其心，唯沈并令其舒心。

    沈并言于郦贺，郦贺尽言梁正之行。

    梁正者，司隶天都人，其祖梁雄为太祖朝廷尉，佐太祖灭六国，故有所持。今为上林令，七百石。

    及梁正至，令女灌其罪，以罪状印其手印。及梁正醒，悔之晚矣，回府北被捕，宫原令廷尉府收押。

    其状在此，正难以言之，若言金仙楼被坑，必为勋家所不耻，不言则为自己认罪。但勋家颜重之，梁正认罪。

    于是令处斩，并诛其族数百人，诸勋家惧，皆还田。

    宫原又斥少帝，少帝畏宫原之威，于是不见伊阳宫，还田于民，民大喜之，而世勋恶之。

    此之后世勋虽不言，然背地与宫原所代表的军家相斗，孺家见此，坐山而观之，而宫原益重沈并。